第五章 如此美麗的邪物

第五章 如此美麗的邪物

許開說的是後天走,實際上也確實是後天走,但問題在於,許開丑時就敲響了黃圖的門,叫他上路了。

「許開,你腦子有問題是吧,這麼早急著去投胎啊!」

「不走早點到時候被圍住了就走不了了。」

黃圖大怒:「這個時候縣城門都還沒開呢!」

許開揚了揚手裡的信:「這封信能打開州國院的大門,自然也開得上陽縣的城門。」

黃圖簡直要抓狂了:「國院與城防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系統,你這樣跟拿和尚的度牒去求道觀的道士給你剃度有何區別!」

許開饒有興緻地說:「那我們打個賭,若是開得城門,你叫我一聲爹;若開不得,我叫你爹,如何?」

黃圖痛心疾首地說:「你已經是童生,文氣加身,怎麼還是如此粗俗不堪?」

「賭不賭?」

「賭!」

若是以前,黃圖拿起一些換洗衣物再加上乾糧銀票就能出發。但經過兩天的收禮,黃圖家裡多了不少好東西,因此他頗為耗費了一些時間,才跟早已收拾完畢的許開一起往城門走去。

他們並沒有擔心家中失竊。許開本就基本上家徒四壁,父母留下的一點錢已經全帶在了身上,而黃圖則是早已跟街坊鄰居打過招呼。

二人來到城門處,不出所料,城門並未打開。

衛兵對著二人說:「止步。未至五更,城門不開。」

許開遞上一封信:「這是我等的推薦信。」

「什麼推薦信,又不是特別通行證,不好使……嗯?」衛兵接過信,未及展開,忽然渾身一抖,兩膝有些發軟,抖個不停,好在一股莫名的力量拖住了他,讓許開二人並未看出什麼異樣。

「好……好……開城門!」衛兵用了好久才止住顫抖的聲音,大喝一聲。

在黃圖快要蹦出來的眼珠子前,城門吱吱呀呀地緩緩打開。

「謝了。」許開對著衛兵拱手道謝,拉著還在原地呆著的黃圖離開了上陽縣。

衛兵抹去腦門的冷汗,剛想跪下說些什麼,忽然一陣清風掠過,令在場的士兵皆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一人站在城門上,匿在陰影中,沒被任何人發現。

他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滿臉不解的神情。

「這當真是令天意榜大放光明的人???」

……

……

走出一段路,黃圖才問道:「那封信到底是什麼,連城門都能開?」

「不知道,信里的蓋章上是一條龍,我猜測可能是與大曆皇室相關的人物。」

「皇室?!」黃圖大驚,怎麼會和皇室扯上關係?

許開面無表情,信的內容很平常,找不出一點信息,唯獨那個蓋章很特別。他有所猜測,但無論是哪個都對不上。

「還是先前往州國院再說吧。」這樣想著,許開加快腳步,卻被身後的黃圖喊停了。

「你、你跑那麼快乾嘛!我快、快跟不上了。」黃圖喘著粗氣,扶著路邊的物體,抱怨地說道。

許開一臉不解:「你不是都文氣入體晉入明心了嗎?怎麼體質還這麼差勁?」

「可我也只是明心啊!體力最多不過相當於那些凡俗武道強者罷了,你的意思是一路按你這速度跑去定州?沒成秀才你怕是得累死在半路上。」

許開一愣,他並沒有感到有多累,但黃圖和自己明明都是明心境,為何自己能做到黃圖卻不能?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來童生試放榜那天的天降文氣。

他一招手,一道青色光芒從他掌間浮現而出。

是了,其他人的文氣都是金色,而自己的文氣不知為何卻是青色。

難道與自己寫出牛頓三定律有關?

許開一邊想著,黃圖卻已經累得尋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休息會吧……我說伱,怎麼連輛馬車也沒租?這一路上咱們得多累。」

「我沒錢。」

黃圖一愣,隨即破口大罵道:「你摳門扣到姥姥家的,縣令不是剛給了你五百兩?」

「錢得用到刀刃上。」

「現在就是刀刃!」黃圖斬釘截鐵地說。

許開點了點頭:「那休息一下,最近的清水鎮按你的速度再行一個時辰就到了,在那裡我們租輛馬車吧。」

黃圖也點了點頭,徹底坐在地上,靠在現在坐的石頭上面。

「這石頭還挺平整的。挺少見啊。」黃圖驚訝了一聲。

「你靠的應該是塊墓碑。」許開提醒道。

「我X你媽,什麼玩意!」黃圖跳了起來,連連後退,忽然他又想到什麼,轉身問道:「這麼黑你也看得見?」

許開沒有理會,看了一眼:「嗯……雲青山之墓?雲姓?怎麼我感覺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泥土還很新,墓碑也沒有什麼痕迹,應該是最近新立的墳。」

「當~然~啦~因為就是昨天剛挖的啊。」一道清脆而悠揚的聲音忽然從墓中響起。

「邪物!」黃圖嚇了一大跳,往後跳了一大截距離。

許開神色凜然,邪物太過詭異,以至於並沒有被劃分為單獨的種族,甚至有人認為應當將邪物划入「災厄」的範疇。

「竟然把我說成是邪物。」一隻白皙而修長的手穿透地面,而後以地面為支點將整個人撐了起來。

那竟是一位女子。

膚白勝雪以近死,嬌俏的臉龐上卻是被黑布蒙著的雙眼,穿著黑衣也無法完全遮掩的完美身材,身上理所當然地沾著不少泥土。

她拍拍身上的泥土:「我哪裡像是邪物了?」

許開誠懇道:「我確實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邪物。」

「多謝誇獎……等等,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還是說我是邪物?」

「你既然不是邪物,那肯定有名字。不知姑娘名諱?」

女子一指自己的墓碑:「喏,這不是寫著嗎?」

「雲姑娘為何把自己埋在土裡?」

「玩。」

「玩?」黃圖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埋土裡怎麼玩。

許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朝地面踢了三腳,一腳掀起的泥土比一腳大,三腳下去地面出現了一個可容納一人躺進去的坑。

許開躺了進去,示意黃圖把土蓋上。

「……你又在發什麼瘋?」

「你還沒叫我爹來著。」

黃圖吭哧吭哧地給許開填上土,許開感覺黃圖埋他親爹的時候估計都沒這麼勤快。

不過也是,黃圖埋他親爹的時候他還未文氣加身,現在成了童生踏入明心境,填土的效率自然快上不少。

過了約半刻鐘,許開破土而出,感嘆道:「真的挺好玩。」

黃圖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玩啥呢?我也試試。」說罷也跳入坑中。

許開也給他埋上土,埋得比黃圖埋自己還快。

埋完還在土上跳了好幾腳,生怕埋得不夠嚴實。

見黃圖沒有動靜,許開拿出那封推薦信,認真對女子行禮:「學生許開見過殿下。可是殿下替學生寫的這封信?」

「嗯?」雲青山不解地嗯了一聲。

「嗯?」許開也不解地嗯了一聲。

「『殿下』是什麼意思?」雲青山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

「嗯??」許開更加不解

女子接過推薦信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是我寫的。」

「嗯???」

「我寫的字沒這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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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成聖,但是理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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