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奈的活著
「方南,今晚上把稿子趕出來,明天一早就要要。」
「好的,boss」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隨之周圍同事都是留下怪異的目光后離開了偌大的辦公室,見怪不怪的方南卻是低頭整理著稿子所需要的資料。
方南是新都市某報社的一名實習記者,畢業一年,實習一年。從剛畢業找到一份工作的激動,到現在的麻木,用了一年時間,也僅僅只用一年時間完成了這樣的轉變。
方南畢業后,沒在學校當地找工作,而是回到新都,這個離自己家最近的大都市。而這一年裡方南除了在新都這座的城市留下來無數的垃圾,其他什麼都沒留下,就連自己寫的文章署名都被自己的領導奪去,可是為了生存,不得不這樣下去,在生活面前,方南習慣了低頭,而這一年來的一切一切對方南來說都已經習慣了。
今天周五,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整個公司辦公室只剩下方南一人還在公司加班,其他同事早就回家抱著妻子孩子享受天倫之樂,而此時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的聲音這個寂靜的辦公司格外諷刺。
「呼」將最後一個字打完,方南關上電腦和門窗,走出辦公室,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外面的空氣有些涼,几絲小雨在路邊的路燈照耀下,閃爍著白光。看著這淅瀝瀝的小雨,方南忍不住心裡一陣陣煩躁。
「張姨,來一碗酸辣粉,多放點辣椒,這還沒到冬天,就冷成這樣,不知道到了冬天怎麼過。」方南找了一處空座一屁股坐了下來,他來到經常吃的一處小吃店,而在這一段,這裡的小吃店一般都是很晚才收攤,雖然鋪面不大,但是此時還有是不少人坐在裡面,也不知道裡面有多殺人和方南有著一樣的情況,這座城市,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冷漠。
「小南啊怎麼今晚上又加班啊?」店主是一位新都本地大娘,大約四十來歲,每天晚上都熬到這個點的臉上有些粗糙,對方南的聲音裡面有著一些淡淡的關懷。
「哎,趕稿子唄,這人啊,越活越沒意思了。」方南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才多大的人,是不是上班不順心?」張姨聽到方南的話,將手上的事交給了其他人,來到方南對面準備開解方南。
「張姨,你說這人活著有什麼意思?我這段時間我感覺我沒有動力去工作了,要不是想起還在外面打工的父母,我真的想......」方南想到這裡,眼睛也是閃爍著一絲淚花,自己父母沒有文化,為了讓自己讀書成才,從自己三歲開始就一直在外面打工,一年也不見得見一次面,而現如今,自己雖然是名牌大學畢業,但是還是混成這個樣子,每次父母打電話來的噓寒問暖都讓自己揪心,父母一大把年紀還在外面打工為的就是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兒子。
「小南啊,張姨長你二十多歲,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好日子還在後面呢,你現在這樣自暴自棄你父母看到了真的就傷心透了我知道你心裡苦悶,但是你是你父母的希望,不管你好或者你壞,只要有你,你父母就會有奮鬥下去的勇氣和目標,張姨也沒讀過好多書,但是這道理我還是懂的。」張姨想起自己還在讀書的兒子,嘴角含著母性的微笑。
「張姨,這些我都懂,沒事,嘿嘿,還在你店裡面流淚了,真丟人。」方南不想在張姨的店鋪上流眼淚,讓別的客人看到了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恩,你今年也有二十六歲了吧,要不要張姨給你介紹一個姑娘,一個大男人了,是該考慮成家了。」張姨覺得要是給方南找一個女孩,方南可能會有動力去奮鬥。
「別,張姨,您別我還沒滿二十六呢,而且我現在什麼也沒有,那些東西我暫時不考慮,不考慮。」方南不是不想找女朋友,一個單身男人慣了,何嘗不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女孩相互照顧,相互扶持,一起努力,只是自己的條件,讓一個名牌大學生有著深深的自卑。
當方南回到自己租的住房以後,已經是凌晨四點了,看著這不到四十平米的房間,方南從心裡產生了淡淡的溫暖,地方雖然小,但是畢竟是自己住了將近一年的家。
張姨不知道,今天是方南二十六歲的生日,今天過後,他就滿二十六了,二十六歲對一個一事無成的男人來講,是一個尷尬的年齡。方南畢業於中國傳媒大學新聞系,剛剛考上大學的時候,方南一家人為了方南讀書幾乎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而且那些所謂的親戚也都是睜一隻眼閉著一隻眼,那是方南第一次感受到金錢的重要和人情的冷漠。為了緩解家裡的壓力,和父母商量好去部隊當了三年兵后才回來繼續讀書,而在部隊裡面認識了兩個鐵杆的哥們,這是方南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一想到兩個人的名字,心窩裡都是暖暖的,要不是自己父母堅持要讓自己讀書,方南可能還會一直呆在部隊,三年的時間,做事訓練認真的方南也是從一個新兵晉陞到了少尉,部隊領導不捨得這麼一個好兵苗子離開部隊,不知道勸了多少次還是沒能留住方南,在這個上面,方南是一個孝子。
三年後回校繼續讀書的方南,多了一股子硬氣,少了一些圓滑,在校期間雖然成績優異,大學四年將時間都是用在了學習上,而在人情世故這方面卻是有姓白,這樣也造成了在大學期間人緣不是很好,不說談戀愛,就連同性的朋友都是沒有。
畢業后工作的一年裡面,方南學會了很多,以為自己通過自己學習的知識,想要在一個城市發展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經歷的卻是一次次挫折,一次次失敗。
方南知道,今晚上不出意外自己也只會接到三個祝福自己的電話,一個是自己父母打的電話,電話裡面嘮叨的母親會再一次告訴自己已經二十六了,她想看到她的兒媳婦。他想要和其他老人一樣,抱孫子享福了,緊接著就是讓方南心揪的長吁短嘆。另外兩個就是自己的戰友秦浩和趙文東,兩個人和方南一直都還保持著聯繫。
「媽媽,爸爸。兒子不孝」方南也沒有去洗澡,脫掉衣服將被子捂住頭頂,將身子藏在被子裡面哭泣了起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罷了。
「要是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你們享福,不在為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而四處奔波勞累......」方南在自責和內疚中沉沉睡去,準備迎接自己的二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