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異變了？

微弱的失重感消失后，林文語睜開了眼睛。

他記得之前自己和秦小晴剛盤完庫存，正好夜裡12點，算上系統載入和他在農場里逗留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個小時。

不知道農場里的時間流速和外面是不是一樣的。

腦袋還有些脹，一邊揉著一邊坐起來，淡藍色的碎花空調被緩緩滑落，林文語愣了一下。

他不是應該在超市嗎？怎麼回事？怎麼會在秦小晴的卧室？看了眼屁股下的雙人床，林文語心頭一跳。還在她床上。

之所以一眼就看出這裡是秦小晴的卧室，是因為對面牆上掛著的正在運行的空調還是他出錢裝的，當時秦小晴為表感謝想給他衣服上貼顆愛心，被堅決拒絕後她索性貼在了空調上。

四處張望了一下，在床邊地上看到了打地鋪的秦小晴。鬆了一口氣，林文語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凌晨1點40。

看來農場里的時間流速和外面是一樣的。

很想把秦小晴叫起來問些問題，但看她睡得跟豬一樣，還是算了吧，也不急這一晚上。

他當然不可能留在這裡過夜，起床找了半天都沒看到自己那雙拖鞋，也沒那麼多講究，直接下地朝門口走去。

儘管很注意不發出聲響，開門的時候還是吵醒了秦小晴。

揉著眼睛看過來，秦小晴迷糊了幾秒鐘，然後『騰』地一下爬了起來。

「小老闆！你醒了啊小老闆！嗚嗚嗚，你終於醒了……」上前抓著他的手臂，秦小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睛有些痛，不過她沒放在心上。

「小老闆你今晚真的嚇死我了，嗚嗚嗚，我還以為你要死了。」抹了把眼淚，她還一臉余驚未定，「你要真出了什麼事，警察肯定會懷疑我的！」

「……」

「好了，你先冷靜一下。」抓開她的手，林文語有些嫌棄她一臉眼淚鼻涕的模樣，抽了張紙遞給過去，「擦擦。」

秦小晴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擦完眼淚，還擤了把鼻涕，在床邊坐下，她歪著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林文語，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來。

「我先確定一下，你，真的是小老闆嗎？」

插著褲兜，林文語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小老闆疑惑的時候，他就是真的在疑惑，而不是陰陽怪氣地旁敲側擊，或顧左右而言他地轉移話題。

看著小老闆一如既往一臉單『蠢』的模樣，秦小晴終於放下心來。

將她看到的一切，包括那團光和她如何千辛萬苦將暈倒的他搬回家的事情原原本本（添油加醋）地跟林文語說了一遍，聽得林文語眉頭越皺越緊。

只有意識可以進入農場，身體不行嗎？

雖然新手期結束后農場會和藍星全面接軌（沒理解錯的話應該就是農場會真的降臨到藍星上），但新手期這一個月，他只要進一次農場身體就得丟一次啊？

好像沒什麼關係，反正一個人在家。說服了自己，林文語不再關心這個問題。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那個頂級破爛農場他是真的沒那麼想要。過了最初的震驚和好奇階段，林文語有點興趣缺缺。

末日就末日唄，和他林文語有啥關係。他現在可以多活一天就活一天，等到活不下去就能下去陪家人了，他怎樣都行。

不過這就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到底是什麼災難呢？又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呢？千萬別來喪屍異獸啥的，太丑了，還把人啃得七零八碎，死了都不敢下去見老媽和小妹。

想到這裡，林文語直接離開卧室來到了客廳陽台，秦小晴這套二居室在三樓，下面就是臨街的店鋪，站在窗戶前就能看到外面的大馬路。

街上十分安靜，這三更半夜的，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別說鬼影了，除了路燈，就只有他這裡還亮著燈。

「小老闆……」秦小晴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顫顫巍巍的，有點不對勁。

回身看她，林文語一下就注意到她的眼睛。之前在卧室時沒有開燈，此時她站在明亮的客廳，就發現她的雙眼一片赤紅。

似乎有些畏光，秦小晴眯著眼睛，用雙手擋光，「我的眼睛，好疼啊。」

兩行血淚順著臉龐滑下來，林文語心頭一跳，看見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忙先關了燈，才上前詢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疼痛並沒有緩解，秦小晴開始害怕了，聲音都帶著一點哭腔，「我，我不知道啊，從超市回來就一直不舒服，這會兒越來越疼了。」

會和末日有關係嗎？異變？病毒？

不敢大意，林文語拿了盒紙巾給她擦臉，又拿了墨鏡給她帶上，揣上手機，就拉著秦小晴往外走，「我送你去醫院。」

他沒有買車，這個時候手機上也叫不到車了，林文語赤著腳在路邊碰運氣，還好，沒等幾分鐘就有輛計程車在路口下客。

上車之前，他朝那司機多瞟了幾眼，怕他突然變異。

事實證明，除了他身邊的秦小晴有點不正常，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十分正常。直到秦小晴進急症室做檢查，他們也沒有遇到相同癥狀的人。

坐在檢查室門口，林文語看著自己髒兮兮的光腳丫子，腦子裡還在想著末日的事情。

「好像起霧了。」

「是哦。」

路過的小護士閑聊了兩句，只看了眼窗戶外面就匆匆走過。

起霧了？林文語猛地起身看向窗外。窗外是一片很大的綠化公園，水泥加石子鋪成的小徑彎彎扭扭地穿插其中。

絲絲縷縷的薄霧從泥土裡鑽了出來，哪怕夜色很深，也能清楚看到這些瀰漫的薄霧已覆蓋了整個公園。甚至，早已通過打開的窗戶進入室內了。只不過室內光線比較強，還時常有人來來往往，所以霧都散開了，很難被發現。

室外的霧也還很薄，可能出現的時間不長，所以薄霧只回蕩在一樓，上面的空氣依舊很清新。

想著之前系統提示的體質不超過30就會被迷霧不斷侵蝕，林文語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以為只有農場才有的迷霧竟然出現在現實，難道這就是藍星的末日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