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五毒神功(上)
小花園就在姨娘們院落的附近,十分鐘不到,香草拎著一個小巧食盒,回到芙蓉亭。
香草將食盒裡的茶點一一取出放在石桌上,然後為她們斟茶。
一壺碧螺春,四碟點心分別為一小碟雙層塔的小小紅棗團,一小碟拼成梅花形的蓮花包,一小碟香噴噴的茴香豆,一小碟放滿圓溜溜的紫玉葡萄。
有吃有喝是不錯,可看潘姨娘的架勢,似要與她多親近長聊的樣子。
潘姨娘將小碟子往她面前移了移,介紹道「別客氣,吃啊,嘗嘗這紅棗糰子,加了蜂蜜和黑芝麻,才做好不久,還是熱乎的。」
霍青玉無可奈何,只得打起精神與她邊吃邊聊起來。
從首飾式樣聊到衣裙上的繡花花樣,聊到后,話題變味,聊到張明峴身上。
潘姨娘忽地屏退了自己的丫鬟香草,對著霍青玉使了眼色,眼睛瞟了下她身邊的夕顏,霍青玉對著夕顏揮了揮手,叫她退到九曲橋上。
潘姨娘抽出袖中淡紫色的紗帕,兩手指絞著帕子,壓低了嗓音道「青玉妹子,以後你我同住西院,都是好姐妹。有一件事兒,我想問問你...」
好姐妹?哈,這三個字極刺耳。問她事情?他們才認識第一天,她能問她什麼事兒啊?瞧她神秘兮兮的樣子,霍青玉心中納悶,點了下頭,輕聲應了一聲「嗯」
潘姨娘將手裡的帕子掩在嘴邊,怕是被人聽到般,嗓音壓低了幾分,有些支吾的道「青玉妹子,實話對你言。大姨娘是老太太四年前賜給相公的,我說過我是大夫人三年前賜給相公的,那一對姐妹花,三姨娘和四姨娘,是去年相公的上峰賞給相公的。唯有你,是相公主動納你進府的。相公他雖年少...但在女色上並不熱衷...他...相公他...他...」
潘姨娘說著說著紅了臉面,越說越支吾,連著幾個「相公他」的「他」不下去。
啥?張明峴那廝在女色上並不熱衷?!昨晚上是誰在她身上又啃又咬的折騰了大半夜?這是她穿越到這古朝代三月未到里聽過的最好笑的一個大笑話!
霍青玉抽了抽唇角,低垂著首,姿勢不改,一副傾聽狀。
「...相公他從不與我親嘴...總在最後一刻抽身...我偷偷的問過蘇姐姐...蘇姐姐告訴我,相公他...只有一次喝醉了酒...後來她大病了一場...這三年多來,相公偶爾去纖音苑...與我的情況一樣...任姨娘她們進門已有一年,也沒孩子,大少奶奶也是,至今沒懷上過...我想相公對她們也一樣...」
潘姨娘斷斷續續的一段話說完,已是臉紅到耳根,她絞著紗帕的手移到霍青玉放在膝蓋的左手上,一把攥緊她,眼巴巴的問道「我們都是女人,沒什麼不好意思...青玉妹子,你告訴我,相公進你身時,可親過你嘴?可在最後關頭將香精放入你的體里?」
香精?她還風油精呢!假如嘴裡有茶水,她保證全數噴到潘姨娘紅彤彤的粉面上。她以為她會問她什麼事兒?原來儘是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她與她們又不熟,既不是玩得多要好的手帕交又不是嫡親的親姐妹,潘姨娘問她這麼**的問題,意欲何為?
倏地,霍青玉憶起一月多前,她從山洞中醒來,張明峴那廝曾說過要對她負責,要納她為貴妾,還說過什麼你身體不錯,養一養,以後還是會有孩子等廢話,還有今早上他說的什麼那天她為他產下麟兒,便正式升她作平妻的話...不算是亂開的空頭支票吧?!
他是葯人,把她害的也變成與他一樣渾身都是毒素的葯人!他的體質特殊,不能與正常的女子隨心隨意的歡愛和生兒育女...原來,這廝,逮著她不放,死纏著她,竟是把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
剎那間,霍青玉的臉色變了幾變。腦海中忽地冒出三太太的臉來,三太太就是無子。她手持一顆前朝宮廷秘制出的秘葯,只等二姨娘產下孩子後去母留子。
而她呢,那天真的能夠懷上張明峴的孩子併產下麟兒,張明峴的正妻能容得下她嗎?誰能保證她不會像三太太對付二姨娘一樣,對付她?
張明峴這廝,即使以後玩膩了她,只要她能生,便不會放過他!平妻算什麼,平妻的地位能大的過他的正妻孫月娟的地位嗎?
她的體質與張明峴那廝一樣,不能與其他正常的男人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和生下孩子。除非她做好了準備,有朝一日得到自由,一個人在這古朝代生活,孤老一生。
她想要孩子承歡膝下的話,只能生下張明峴那廝的孩子。
這樣下去,她以後的出路只有兩條,一,是裝乖順蟄伏一段時間,再伺機逃跑,從今後隱名埋姓的孤獨生活。二,是面對現實,委身張府內宅,不光要與他的四個小妾和正妻孫月娟勾心鬥角,還要與張明峴那廝鬥智斗勇。
兩條出路,沒有一條出路是她所喜,可是現實如此,她不得不下決斷,從兩條路中選擇一條路來走。
潘姨娘見霍青玉粉嫩白皙的小臉上青白交錯,變了數變,失望之餘又暗藏幾分竊喜。她用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道「妹妹,我們做女人的苦呢。不是我不要臉面,恬不知恥的問你些不該問的。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啊。今天我兩在這芙蓉亭說的話,你先答應我,不說給任何一人聽,我再告訴你另一個要緊事兒。」
霍青玉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假如現在坐在她面前的她是以前那個年少單純,個性良善,輕信任何人的「青玉」,她這一表態,定能撼動「青玉」的心,對她報以挖心挖肺的無私信任,但是,她不是以前的「青玉」,是現代魂穿而來草根出身的霍青玉,想拿她當刀使的話,勿怪她「刀」下無情了!
霍青玉一臉認真的道「恩,不說!任何人都不說!姐姐說得對,我們做女人的苦啊!我本以為相公他嫌棄我,不與我親...哪料想相公他也是這樣對待姐姐你的。我進得這張府無親無故,潘姐姐不嫌棄我,叫我一聲妹妹,告訴我實情,這情誼我記住了!」
「好妹妹...」潘姨娘一甩帕子,按了按自己不存在一滴淚水的眼角,接下去道「有人透了個消息給我,一月前,老夫人和大太太兩人單獨召見了大少奶奶,對大少奶奶下了最後的通牒。說大少爺身為長子嫡孫,二十有三,膝下空虛,無一子半女。假若到了今年年底,東廂房還未傳出喜訊,便要再賜兩個一等丫鬟給相公做妾。誰知才過一月,青玉妹妹你便進了我們西苑。妹妹啊,我們這些做妾室的,命苦身賤!等到年華老去,顏色不再,又無一兒半女傍身,往後半生唯有落得任人踐踏的凄慘下場...」
她話風咻得一轉,捏著帕子的手又握住霍青玉的左手,熱切的道「只要我們姐妹同心,其利斷金,必能扭轉往後不堪的命運。」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切,她與她是哪門子的姐妹?這個潘姨娘心術不正,果然是想拿她當刀使!
霍青玉一臉戇直的道「姐姐說的有道理。只要我們姐妹兩人肚子爭氣,一定能扭轉以後不堪的命運。」
「哎呀,妹子,你果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潘姨娘豎起大拇指誇她,坦言道「我是大太太的人,大太太和大少奶奶曾私下對我應諾過,我要是能生下一兒半女,生下的孩子便能入宗族,當嫡子養在正院。青玉妹妹,我潘夢馨在你面前發誓,你要是也能生下一兒半女,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也能入得宗族,當成嫡子養在大少奶奶的膝下。大姨娘虧了身子,不足為慮。唯有那對任氏姐妹,仗著大少爺上峰所賜,自持年輕貌美,身份地位不同一般,平日里霸著大少爺,處處給我和大姨娘臉色看,就連大少奶奶的話,她們也不怎麼聽...以後我們姐妹兩一心,將大少爺的心收攏住,我就不信鬥不過那一對小賤蹄子。」
難怪第一次見面,潘姨娘就急切的與她推誠相見,不單是為了將她這個剛進府的新人籠絡於自己手中成為她的同盟軍,更是為了利用她去對付那一對身份不一般的姐妹花。
霍青玉悲嘆一聲,潘姨娘這樣收攏她,拿言語感動她,以誓言取信她,說穿了,追根究底,無非就是為了孩子。男人不足以信任,唯有孩子才是真正的依靠和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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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花園外,她與潘姨娘約好明早一起動身去正院問安,就各回各的院落。
霍青玉一回到自己的玉青苑,便喝了一碗小米粥果腹,隨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覺睡到下午二點多,洗漱一番,換了一件寬鬆的青色長裙,披上白紗的外衣,梳了一根麻花辮,吃了一碗涼麵,一碗雞湯,方覺精神飽滿疲勞全消。
玉青苑前有袖珍小花園,後有一小型的蓮花池。蓮花池上數朵白蓮盛開,蓮花池旁邊又有一棵顆枝葉繁茂的大樹遮陰,端得是避暑納涼的好地方。
夕顏昨晚值夜,早上又陪她去正院點卯,上午侍候她睡下,自去休息了。她身邊侍候的是鈴蘭,她讓鈴蘭在蓮花池邊擺了一張樟木矮榻,一方形竹制的小茶几,泡上一壺菊花茶,即捧著一卷太高祖「劉禪」剽竊並改編,情節大致走向不變,文字述說略且大不同的「白蛇傳」,斜靠在矮榻上,揮手打發掉鈴蘭。
在現代,她也是這樣,每逢休息日,一壺花茶或是一壺咖啡,手捧著一本書刊,躺在陽台摺疊的長椅上,亦能享受一段悠然的午後時光。
然而,悠然的午後時光她剛剛享受不到半小時,手中的雜書才翻了幾頁,張明峴那廝像是背後靈似的出現在她身後。
他立在她背後,閃電般奪過她手裡的書,問道「看的什麼書?」
這廝走路怎麼像貓似的一點聲響都有沒。霍青一下子坐起,撫著自己受驚的胸口,沒好氣的答「你文盲啊,自己不會看」
對於她大不敬的語氣,張明峴勾了下唇,不以為意,撩袍緊挨著她坐下,看了下書面,便將書丟在竹茶几上,道「看白蛇傳還不如看你自己,你不就是一條活脫脫的白蛇精。」
「精...」精你個頭,你媽才是白蛇精!霍青玉差點衝口而出。
幸好才說了「精」字,乍見那廝流轉望向她的漆黑瞳眸,猛地封了嘴。
他一手搭在她腿上,問道「精什麼?」
搭在她大腿上的手掌猶如長滿刺的仙人掌,令她不自在的動了動。她一動,哪只手掌便得寸進尺的移到她的大腿內側,隔衣摩擦著她的肌膚。
霍青玉如坐針氈,偏又不敢再妄動一下,她嘟起嘴,道「精啊...白蛇精是精怪,是妖怪,是蛇類,你怎麼拿我比?我哪兒像條蛇?」
「你這口是心非的小嘴!呵呵..."他嗤笑一聲,摩擦她大腿內側的五指,兩指曲進她的三角地帶划著,輕佻的笑著「妖怪,精怪,你不就是一個小妖精,一條美人蛇,你渾身的肌膚潔白如玉,尤其是這溫暖芬芳...」
他的雙唇移到她的脖頸,細碎的吻著她的鎖骨,另一手的一指挑起她敞開的紗衣,一寸寸的掀到她的肩下,喃喃著「讓我看看你,晚上蠟燭的光線太暗,沒瞧清你...」
光線太暗?!八隻蠟燭的燭台光還暗?這廝,瘋了嗎,下午時光特地跑到她院子發情?
她的紗衣被他徐徐摘去,露出青色的弔帶長裙,這單層寬鬆式的弔帶長裙,是她口述,叫鈴蘭花了兩天為她做的,她還讓鈴蘭為她做了兩條小內褲,好方便她替換。
他的薄唇自她的鎖骨上來到她的粉唇上,與她舌吻,他一根指頭將她肩上細帶往外挪,朝下滑去...
胸前漸漸感到涼意,感到他放在她腿間的手游弋到她赤露著背,另一手的一指化成五指,徐徐將她的裙子往下剝,剝到她的腰際下,遇到小內褲的阻礙,撫摸到她背上的手摟住她的上半身,稍一使力,將她的臀圍微微抬起,他剝著他裙子的手連著她的內褲一起往下剝去,他的薄唇離開她的唇瓣,一路吻向她的豐盈,撫摸著她背上的手一邊緩緩將她移向榻上。
霍青玉歪躺在榻上,瞪目結舌的望著一口含住她一頭玉尖的張明峴,道「你,早上要過我,現在是白天,這院子里還有丫鬟僕從...你...白日宣淫」
張明峴抬頭,戀戀不捨的鬆開唇,道「丫鬟僕從都被我打發到前院,沒人敢擅自跨進後院一步。白日宣淫,不是你教會我的,那日在柳林...」他邊說,邊下榻,將她剝到腳下的裙子隨手扔到茶几上,讓她的一條**曲起朝外擱在矮榻上,一條**垂在床榻下。
「柳林...」霍青玉咬牙,暗恨的閉上眼,任由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擺放她的兩條腿,將她私密部位全綻。
這廝蹲下身,手摸著她的腿根,他又要...霍青玉再也受不了他的變態,一個挺腰坐起,兩條腿迅速合攏,她盯著單膝點地,一身衣袍端正與她差不多齊高的張明峴問道「你是怎麼了?為什麼喜歡吃...那裡的水,你不覺得噁心嗎?」
他坐回榻上,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摟住她,親了她臉頰一下,笑道「自己女人身體里流出的香液,怎會噁心。那日在柳林,你體內散發出的氣味比任何毒花毒草的香氣都芬芳誘人,我忍不住的嘗試,嘗過你的滋味,晚上回府進書房的密室練功,發覺我的五毒神功,第八重境界的修為竟然精進了一分。今早上與你**,又嘗了一遍你的香液。在正院,你走後,我便進了書房的密室練功,又發覺我的五毒神功再次精進了一分。你不知道,我師父苟道子,活至一百零七歲,五毒神功不過練到第七重。我五歲入他門下,成為他的弟子,修鍊五毒神功,日嘗百草,試百毒,終日以毒蟲毒物為伴,以毒養毒,以毒練毒,以毒入門修行五毒神功。三年前我的五毒神功就已練到第七重境界,但是直至之後,我的修為便再無寸進。直到一月前,與你在跳下黑水崖,闖進無名山谷山洞,內力耗盡,蠱蟲在我體內肆意橫行噬咬我的五臟內腑,醉花蠱毒發,令我神魂入幻,醉夢交織,意識模糊中與你歡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