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月考
莫行浩的家庭支離破碎。
從小他都沒有接受過正確的教育，罪的種子早早埋在他心裡。
他看不得身邊的人比他幸福快樂，他要毀掉一切美好……
秦永江拉著楚蕭然的角角，躲在他身後。
「莫行浩又不會突然出現。」
楚蕭然吐槽。
「喂喂喂，他一下子殺了我們兩個怎麼辦！」
秦永江不滿。
「我今晚上要回去打遊戲，只能送你到路口了；要不你打電話給白姐讓她的聲音陪伴你？」
楚蕭然看了一眼時間。
「我…不怕的！」
秦永江給自己打氣。
「那我走了？」
楚蕭然在確認。
秦永江點了點頭。
楚蕭然走了，秦永江轉過身看著冷清清的街道不寒而慄。
秦永江在想，如果這樣走過去莫行浩突然從小巷子；衝出來捅他一刀那怎麼辦！
秦永江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在去想這件事。
一步兩步三步。
後面有人！
是一雙皮鞋走路的聲音。
秦永江不敢回頭，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走了幾分鐘后，秦永江終於看見光了！
是24小時便利店！
在他準備鬆一口氣時，後面的人突然拍了一下秦永江的肩膀。
秦永江被嚇了一跳。
「莫行浩！我……我可不怕你！」
秦永江轉過身，把手中的教案丟在了那人的臉上。
「嘶…」
教案掉在了地上，秦永江抬起頭看著那個人。
是何鑒銘！
何鑒銘吃了痛。
他剛下班，見秦永江唯唯諾諾的；決定跟著他。
沒想到被打了。
「對不起！」
秦永江發現自己打錯了人，心裡還挺慌張的。
「沒事的。」
何鑒銘揉了揉臉，拿點冰塊敷就好了。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秦永江把莫行浩的事和他說了。
何鑒銘不語，但離秦永江更近了一點。
這也是無聲的保護吧。
秦永江跟何鑒銘回家了。
秦永江在包冰袋，何鑒銘坐在客廳等著。
還好何翊睡了，不然秦永江又要成話題了。
「還痛嗎？」
秦永江把冰袋輕輕貼在何鑒銘臉上。
何鑒銘搖了搖頭，表示不痛了。
秦永江把冰袋拿在手裡，他的眼神對上了何鑒銘。
兩人四目相對，不語。
「我們好像在那見過。」
何鑒銘先開口了，他問。
「可能是你腦子不好。」
秦永江回懟。
秦永江剛說完，才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
秦永江吐槽慣了，才脫口而出的。
何鑒銘抓住秦永江的手腕，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你…怎麼知道我腦子不好的？」
何鑒銘質疑。
秦永江慌了，何鑒銘是出車禍撞過腦子的人；說這句話就是踩雷！
「我…我…猜的…」
秦永江被盯著有些不舒服了。
「是嗎？」
何鑒銘湊近，秦永江更害怕了。
「永江…同學…」
秦永江聽見這句話，愣住了。
這句話，他七年沒聽叫了；熟悉又陌生。
何鑒銘把秦永江抱進了懷裡。
秦永江覺得還是很陌生，他不是那個何鑒銘！
秦永江推開了何鑒銘。
「我們…不是很熟？」
何鑒銘質問。
「紀念冊上這麼多人！難道都跟你熟？」
秦永江知道了，他是翻看了紀念冊；紀念冊里夾有當年的紙條！
秦永江鬆了一口氣，以為他想起來了。
不對！
他想起來了才是好事！
「對不起…我見冊子里有紙條…以為你和我很要好…」
何鑒銘先道歉了。
秦永江猜對了！
「你當時幫過我，我才在畢業寫了一張給你！」
秦永江現編了，能瞞就瞞。
現在不是恢復記憶，合家歡樂的時候。
「沒事沒事！老同學嘛！何必分你我他呢。」
秦永江冷靜下來了。
何鑒銘送秦永江回家的，秦永江怕莫行浩蹲守。
這一夜過的真是亂七八糟的。
秦永江打開了家門，何鑒銘還站在後面。
看起來傻傻的。
秦永江想，是不是被砸傻的？
「你……可以回家了。」
秦永江說。
何鑒銘看著秦永江「我們好像在那見過。」
還是重複的話。
秦永江很無奈。
秦永江走向何鑒銘，伸出手指戳了戳何鑒銘的胸口。
「一切的答案都在你心裡。」
秦永江回答。
心，是扇門；它需要一把鑰匙打開。
就像宵文淺說的，秦永江就是何鑒銘的鑰匙；當這扇心門打開了，一切的答案都會浮出水面。
這件事秦永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宵文淺。
宵文淺很興奮，他知道；如果要讓何鑒銘恢復記憶那就要讓他多接觸一些過去的物與事。
「如果你感謝我，就別讓我干這個。」
秦永江今天被嚇到了，何鑒銘現在有沒有恢復記憶他不知道；但如果何鑒銘是在試探他呢？
「永江兄弟！你就幫幫我這個老頭子吧。」
宵文淺倚老賣老了。
「好吧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秦永江只好妥協。
之後的兩天，何鑒銘沒有在來找過秦永江；可能去找答案了。
星期三早上，秦永江和楚蕭宵一起監考。
秦永江數著試卷，楚蕭宵在看自己手上新做的美甲。
「考試開始，請考生們開始作答。」
廣播聲傳遍教室，秦永江走到了教室後面。
楚蕭宵監考自然隨心所欲，畢竟無聊。
不過一班的考生，不用管；都是學霸。
考到一半，莫曾良黑著臉進來了。
莫曾良是教務科的領導，秦永江的頂頭上司。
秦永江見人來了，只好出去了。
楚蕭宵看人走了，八卦心起。
裝模作樣的巡到教室后偷聽。
「永江！我不知道你怎麼教育學生的！」
「這才第一科我就抓到了兩個！」
莫曾良很生氣，但只能應合。
「莫老師您說的對。」
秦永江低聲下氣。
「對了，是哪兩個學生？」
秦永江問。
「初一四班覃唐梁，王任！」
秦永江一聽，怎麼又是這兩個相愛相殺的好兄弟！
「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秦永江壓著怒火，心裡早想好怎麼罵了。
上午考完后，中午秦永江就約談兩人了。
何翊在楚蕭宵的工位上，幫楚蕭宵整理繪畫作業；楚蕭宵坐在何翊一旁看熱鬧。
王任和覃唐梁兩人就站在秦永江面前。
秦永江看見這兩人都感覺頭疼。
「我的科目都抄，你們上課沒聽？沒好好複習？」
秦永江沒有表現很生氣，語氣也比較輕。
「老師…是王任慫恿我的。」
覃唐梁甩鍋。
「是覃唐梁他慫恿我的！老師！」
王任慌了。
秦永江覺得頭痛。
「王任，覃唐梁你們兩個回去寫檢討；集會上台念！」
秦永江心煩，果然班主任不好當。
北市醫科大學南市醫院裡。
今天是何鑒銘上手術台的日子。
原本這種小手術不是家慈賀做的，但是他要考驗何鑒銘。
「病人，30歲；闌尾炎切除術；急性。」
何鑒銘報告完畢。
家慈賀站在一旁看著，身邊還有兩位消化外科主任。
全身麻醉滿意后與腹壁建立腹腔穿刺孔，植入微創手術操作器械，建立人工氣腹。
探查腹腔有無大量的積液、積膿，以及闌尾的嚴重程度。
分離闌尾與側腹壁，迴腸及系膜的粘連，充分顯露闌尾與闌尾系膜。
遊離出闌尾動脈后結紮釘夾閉闌尾動脈，於闌尾根部雙重夾閉闌尾，行闌尾與闌尾系膜的一併切除。
取出闌尾后何鑒銘清理腹腔乾淨，確保闌尾殘端沒有明顯的出血，手術結束。
「手術很成功！」
家慈賀很滿意，果然沒看錯人。
何鑒銘去更衣室脫手術衣了，今天他的任務就是一台手術加跟家慈賀逛醫院。
何鑒銘年輕帥氣，走哪都吸引人。
一圈走下來，何鑒銘手機里莫名其妙的收到了好多好友申請。
「你可真是奪目呀！」
家慈賀笑呵呵的，心情很好。
「我只是個普通人…」
何鑒銘回答。
「你可真謙虛，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
家慈賀回憶起了青春歲月。
「今天的手術，我想知道還有什麼不足嗎？」
何鑒銘不怎麼想閑聊，只想學習。
「不足的地方就是你做手術時還在思考，救人的時候這腦子要轉得快！」
家慈賀把何鑒銘做手術的視頻發給了何鑒銘，讓他自己看。
何鑒銘點了點頭，記下了。
「明天跟我去見一位病人。你的老同學！」
家慈賀把病歷發給了何鑒銘。
「我的朋友楊熾的孩子楊宸被人打重傷了，打人的是莫行浩；這兩個都是你的老同學。」
家慈賀盯著何鑒銘。
何鑒銘根本不記得這兩個人是誰。
應該是和秦永江一樣，是他的老同學吧…
何鑒銘打算回去翻翻紀念冊。
「好的。」
何鑒銘比較好奇，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一點都不記得。
「我希望你和楊宸多多接觸，畢竟他知道的很多。」
家慈賀神神秘秘的，讓何鑒銘一頭霧水。
今天的任務結束了，何鑒銘打算去找找秦永江。
但不知道以什麼身份去見。
家長還是朋友？
他們還不是朋友，還是以家長的身份嗎？
不不不，何翊這麼乖他這是不請自來；秦永江會懷疑的。
何鑒銘很矛盾，他覺得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