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禽戲內練之法
龍虎堂葯堂。
偏廳兩側，一側是袁伯鷹，對側是一胖一瘦兩位男子，三人在等候顧懸到來的同時，喝茶閑侃聊天下！
雖然世道有點亂，但在黃石縣這片範圍，龍虎堂的實力穩居前列。
……
「老袁。」
突然，身形瘦高，一雙手掌結著厚實老繭的男子笑道輕語，「這兩個多月顧懸的進步大家都看在眼裡，是個武道好苗子，呆在葯堂有點浪費。」
「來我龍堂…」
「錯！」
卻是有點矮胖，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笑容的虎堂主搖頭打斷，「好苗子去你那能幹什麼？押鏢、護衛？」
「來虎堂，在血與火的實戰中才是最好的成長，才不浪費天賦。」
龍堂，主營押鏢與護衛。
虎堂，對外戰鬥暗殺等。
任何組織機構都不會嫌自己的成員子弟天賦過高，只有頻出高手，才能保證組織的長盛穩定；要知道，武道天賦這東西可沒辦法頂替，行就行，不行是真不行，能遇到還得碰運氣。
顧懸熬過了三年試藥，武道天賦也初步展露，自然都想爭來培養。
至於葯堂……
「二位。」
袁伯鷹見兩位堂主又要大眼瞪小眼，直接端茶淡道，「一個連通脈都還沒有的小傢伙，不用太著急。」
「經驗也好實戰也罷，都不如前期安穩提升境界重要，不是嗎。」
這話，算是代表拒絕了。
龍虎兩堂主見狀，不由均是嘆了口氣，「老袁，現在形式不等人啊，總要有一個有分量的魚餌才行。」
「對於顧懸的安危，我們肯定會多加保護，這點信任都還沒有…」
話音戛然而止，只聽見：
『噠噠噠』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進。
……
「弟子見過大掌柜。」
顧懸邁入偏廳的剎那，三道目光落在身上有點不自在，尤其一高一瘦兩位堂主的目光，灼熱，且莫名。
啥情況？沒見過美少年？
「見過龍堂主虎堂主。」
不過雖然心頭驚咦，但顧懸還是老老實實拜見，葯堂禮數得到位。
「嗯，不錯。」
龍堂主曾義山收回自己打量目光的同時，微笑道：「顧懸啊，你在葯堂三年裡吃了不少苦，想不想換個環境？正好龍堂武學同屬木系，比葯堂的長春功厲害很多，更有利於通脈。」
「水雲訣長春功，最高也只能通脈六條，任督二脈可無法衝破…」
「哼！」
這次是袁伯鷹的打斷，銳利的目光直射曾義山，「看不起葯堂？顧懸水木雙親和，不勞煩你多費心。」
「咳咳，效率！」
虎堂主薛河笑而補刀，「兩門功法分攤精力不說，純度還都不會太高，內勁在經脈中不衝突又怎樣？」
「所以還是來虎堂，金生水，逆轉成虎堂虎魔決，通脈小兒科。」
「如何？」
虎堂主轉頭看向顧懸。
而顧懸則是陡然間感受到一股壓力襲身，迎著虎堂主的溫和目光，該怎樣回復才不得罪？有點傷腦筋。
如果非要龍堂虎堂二選一，那寧可去龍堂也不去虎堂，太過危險。
虎堂的死亡率三堂最高！
「呵，逆轉？」
龍堂主笑了，「萬一沒金屬性天賦逆轉失敗，後果誰來擔？龍堂擒龍功直接就可以純化，省心省力。」
「怎樣？」
曾義山欣然看向顧懸。
……
『擒龍功虎魔決？』
顧懸面色怔怔心念微動。
築基境的納氣修行，是疏通並拓寬十二正經通道，將煉精化氣而來的內氣積蓄儲存，直至容納到極限。
築基境的通脈，是沖奇經八脈，第一關便能篩除掉大半納氣武者。
更別說最難的任督二脈。
所以功法的層次越高，不僅修鍊效率更好，精純度也會更強，納氣到極限后沖關奇經八脈也會更容易。
葯堂長春功與水雲訣最高只能練到沖開奇經六脈，而擒龍功虎魔決不僅任督二脈有沖關之法，武道第二境依舊還能繼續修鍊，答案很顯而易見。
呃，貌似不需要多考慮？
「嗯？」
見顧懸遲遲沒有反應，曾義山還有薛河不禁眉頭微皺，被嚇傻了？
還是在裝傻充愣？
「行了。」
就在龍虎兩堂主想要繼續問詢的剎那，袁伯鷹率先擺手出聲道，「顧懸的身體還沒養好，總得將長春功水雲訣練到圓滿，徹底消化體內各種藥性吧，以免損傷根基影響武道未來。」
「所以我便替顧懸做主，等到時機成熟，再談入龍堂還是虎堂。」
「好了下去吧。」
最後一句彷彿天籟之音，顧懸瞬間清醒連忙應是，「弟子遵命。」
話落，扭頭朝龍虎兩位堂主告歉，然後不等二人多說便躬身後退，明顯一刻也不想再多呆，哪也不去。
就呆在危險最小的葯堂。
「嗯？」
突然，顧懸的身子一顫，後退的腳步略微凝滯后便繼續撤離，只是心頭卻有一道提示閃爍，差點嚇尿：
【晉國承平十七年四月初，度過來自曾義山的殺意危機，獲得逢凶化吉武道機緣：五禽戲內練之法。】
……
「靠～！」
「龍堂主想要殺我？」
走出葯堂偏廳的顧懸後背泛起一層冷汗，心頭不禁很想怒罵，首先他沒有惹任何人，為什麼會招來龍堂主的殺意？僅僅只是今天婉拒加入龍堂？
這貨也太小心眼了吧。
還有，只是一道潛藏的殺意就算『逢凶化吉』？若以後依舊如此…
等於附送了預警功能！
「呼～」
顧懸輕出一口氣，返回後堂小院的腳步略顯急促，心裡其實很清楚不是因為拒絕，而是龍堂主有問題。
想到大掌柜之前所說龍堂虎堂不太平靜，是內鬥還是龍堂主叛變？
果然，亂世危險無處不在。
「五禽戲內練法？」
回到小院的顧懸，乾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領取剛得的武道機緣。
葯堂五禽戲只是一門舒展筋骨，活絡氣血的拳法，只有招式沒有內氣運轉勁力迸發，屬於花架子把式，這也是五禽拳沒有實戰威力的重要原因。
但現在，不一樣了。
「嘶。」
顧懸輕打了個冷顫。
領取五禽戲內練法的瞬間，腦海中莫名灌入了幾十副『虎鹿熊猿鶴』等五禽動作圖以及相關內勁運轉。
流淌閃爍，印刻至心田。
此前顧懸剛剛將五禽拳邁入了小成後期，動作可謂已經爛熟於心。
如今有了內練之法，於是深吸一口氣后左腳站定，右腳劃出一個半圓，由靜到動擺開架勢，勁隨勢走。
「呼呼呼。」
虎嘯鎮靈猿，熊撞驚鶴鹿…
只見小院中，顧懸的身形頓時動靜轉換又姿勢百怪，如五禽嬉戲。
無相玄功內氣沿著相關經脈涌動，讓五禽拳一式式的速度、變化，甚至美感都更上一籌，不再公式化。
就彷彿賦予了五禽生命，拳法間多出了一股靈性，化腐朽為神奇。
五禽養生拳，活了。
……
「咔咔咔。」
一趟五禽戲打完，顧懸體內筋骨誕起一連串鳴響，並且一股由內而外的熱量擴散全身，頓時舒泰非常。
近期五禽戲打了不知道多少次，頭一次這麼的痛快，堪比衝天炮。
「呼。」
五禽內家拳：61%！
顧懸輕吐一口濁氣，雖然五禽拳的修鍊進度沒有上漲，但打練效果已經不同於以往，升華了功法本質。
同時，因龍堂主殺意帶來的不安心緒也得到了釋放，不再嚇自己。
畢竟，他也是有靠山的。
「咚咚咚！」
突然的敲門聲，讓顧懸抬頭深呼吸，不出意外應該是大掌柜來到。
動身打開門，果然…
「嗯，不錯。」
袁伯鷹見顧懸一身氣息彷彿剛剛打練過拳法的樣子，不由點頭微笑：「沒被今天的陣仗嚇到，很好。」
邁步走進小院，落坐石凳。
「呃，很被嚇到好吧。」顧懸在心底微微吐槽，臉上卻不動聲色。
「顧懸…」
袁伯鷹沒有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沉聲：「葯堂不以武力見長，但並不代表葯堂很弱；長春功水雲訣若是修到圓滿合力，任督二脈不再話下。」
「嗯。」顧懸點頭領會。
木系的治療與修復，水系的續氣和持久，水木結合肯定不會弱小。
而且袁伯鷹能擋住龍虎二堂的要人，證明葯堂應該另有根本功法，不然沒有武力的葯堂，憑什麼並列？
何況還有系統機緣疊加…
「儘快通脈！」
話頓，袁伯鷹目光中犀利一閃：主動權，得掌控在葯堂自己手中。
「是！」
顧懸，凝聲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