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亂世不由人

食堂宿舍區。

本應該空蕩蕩都去忙碌早餐的成員子弟，卻是圍繞在某個屋舍前。

阿賓，在食堂的存在感不算太高，還是近期經常為顧懸送餐才有了些許風光，今早卻突然失蹤不見了？

……

「散了散了。」

食堂掌廚從阿賓的房間走出，看著嗡嗡嗡圍繞的眾人揮手驅趕，不管發生什麼，早餐工作還得繼續做。

「怎麼突然沒了…」

「昨天晚上還在的。」

面對問詢，掌廚沒多說什麼招呼去做飯，阿賓的失蹤基本明了了。

不是食堂可以處理的。

「唉…」

見掌廚如此緘默，眾人也就大概都明白了什麼，對比其它三大堂，食堂一年半載的基本不會出現大事。

如今有人失蹤，不管什麼原因，沒有絲毫武力的食堂也只能旁觀。

三大堂會調查清楚的。

「嗯？」

就在食堂眾人前往廚房路上，遠處的某側牆角拐出來一道健壯身影，迎著隱約天亮毫光，貌似是顧懸？

是的沒錯！

在接到阿賓突然失蹤的消息，顧懸顧不得細細體會通脈，而是簡單維穩境界與內息后，匆匆前來探望。

原身試藥本沒什麼朋友，因為同批次的都死了，可謂是孤家寡人。

阿賓，是顧懸這幾月里唯一交流比較多的同齡人，而且昨晚還好好的送飯閑扯侃八卦，怎麼就人沒了？

於情於理都要來看看。

「呼～」

片刻后，行至阿賓屋舍門前的顧懸深呼吸一口氣邁進；瞬間入眼的除了同為葯堂的師兄，還有另兩人。

不認識，但並不意外。

……

「頭緒不多。」

葯堂內門四師兄陳洛，毫不避諱龍虎二堂人員，扭頭朝進來的七師弟顧懸沉聲道：「勘驗了多次都沒線索，值夜人員也沒發現阿賓自行出走。」

「很大可能…」

言外之意，憑藉阿賓普通人身份和又不出眾的樣貌，他能去哪兒？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呼～」

顧懸聽言心神微凝。

現在回想起來，昨晚阿賓除了比以往的話要多一些，最奇怪的就是突然說日後渴望請他去一趟群芳樓。

是不是早就有預知？

「七師弟。」

陳洛掃了一眼龍虎二堂人員，淡聲道：「不管是誰想針對你，這次葯堂絕對不會罷休，還請節哀吧。」

顧懸沉默，沒吭聲。

近期阿賓跑的最多的就是給他送餐，除此想不到阿賓能牽扯什麼。

飯菜下毒嗎？

一般毒藥對他熬過三年試藥的身體不管用，敵人不可能不知道，但若很罕見的話，阿賓或許不敢去賭。

可如果本來是要下毒給他，那怎麼昨晚系統怎麼沒提示逢凶化吉？

除非……

間接因果不能被判定。

在昨晚的系統因果判定中，阿賓送餐前根本就從沒打算下毒，哪怕遭受脅迫也一樣，寧可事後被清算？

至於為什麼不上報。

因為這毒不管是下還是不下，他阿賓都死定了，報告給誰都沒用。

龍虎堂能保一時還能保一世？沒按對方意願下毒，結果已是註定。

亂世小人物的悲哀。

沒有反抗之力。

……

「心緒不定？」

上午，顧懸小院，當袁伯鷹來到時看到的就是石桌處在發獃的身影，破境通脈的氣息尚未穩定，顯然：

阿賓失蹤的衝擊不小。

「或許人還活著…」

袁伯鷹負手站定，看著顧懸有所消沉的模樣，淡聲沉言：「天下沒有絕對太平之地，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無妄之災，武者會有武者的天降殺機。」

「沒得罪人！並不代表沒有擋了誰的路，礙了誰的眼；哪怕我現在一掌劈死你，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這就是現實。」

顧懸抬頭，目光中沒有疑惑和不解，只有對突發事件的莫名難受。

原身戰亂孤兒記憶，三年試藥等再如何凄慘也只彷彿在看電影，如今被實打實的身邊案件入眼，要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尤其還是受他牽連。

生命脆弱，世道殘酷。

儘管失蹤不是死亡，但這個概率太小了，小到阿賓穿到他前世界。

「打通了幾脈？」

「陰陽二蹺。」

聞言，袁伯鷹的目光微微一閃，「好好鞏固熟悉通脈勁力，不久後會有任務給你，葯堂得主動出擊。」

「通脈兩條，至少不會像納氣階段自保不足，可以做做輔助了。」

「嗯。」

袁伯鷹見狀不再久留，葯堂試藥熬過來的心性都不會太弱，只是『好友失蹤』難免愧疚，很快就會好。

現實，不允許長期矯情。

「呼～」

龍堂主，會是你嗎？

顧懸輕吐濁氣，阿賓失蹤已是事實，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報仇。

不管背後到底是誰。

大掌柜既然說要主動出擊，那就代表通過蛛絲馬跡大概能鎖定或引出嫌疑人；況且勤學苦練的修行再快也有極限，想要迅速提升實力，一定的危險總得去經歷，才能獲得機緣獎勵。

想到這裡，顧懸起身前往練功房，穩固境界熟悉勁力，備戰！

……

壽元：17/32年

境界：築基/通脈20%

根基：無相玄功第一層60%

武道功法：混元樁60%，長春功60%，水雲決60%

武學：五禽內家拳75%

技能：藥材精通5%

～～

「呼呼呼。」

三天一晃而過，顧懸的諸多功法武學因進階通脈，均有大幅長進。

五禽拳邁入大成階段。

就連藥材精通都抽空看了點。

此時的練功房，猛然間梁頂一道殘影閃躥而下，旋即又瞬間折身一腳踢出並扭腰劈腿橫掃，呲呲生風。

五禽戲被賦予了內練之法后，招式便不再是花拳繡腿的假把式。

雖然沒有修鍊出專屬內息，但在無相玄功內氣的奔涌與加持下：

五十四式，招招帶勁！

「砰～咔！」

五禽之猛虎閃擊！只見顧懸右手四指彎曲繃緊呈『虎指』狀驟然出擊，只聽『砰咔』的一聲，腰桶粗的木人樁從中斷裂，可想而知力量有多大。

「呼。」

顧懸收手站定，輕吐一口氣息面色平靜，並沒有絲毫沾沾自喜。

因為這不是一擊而斷，而是幾個月來木人樁承受了無數次五禽拳所擊打累積的結果，沒什麼可驕傲的。

「身體素質提升很多…」

「強度敏捷不多說，十米外的螞蟻清晰可見，空氣中各種氣味？」

「目比鷹，鼻如狗犬。」

顧懸目光輕閃，不管是混元樁還是五禽內家拳，都能打熬筋骨體魄；如今光肉體的輕輕一掌恐怕便有上百斤力道，全力會有多少？再配合內勁…

不吹牛：一拳打死耕田牛！

通脈二條就有如此變化，難以想象更上面的六條，甚至八條全通？

「還好有高個兒頂著。」

顧懸舒了口氣，高中生找高中生，幼兒園打幼兒園，武者之間總有一些不成文規定，以大欺小算犯規。

若不然，低境界早死絕了。

「咚咚咚！七師弟…」突然敲門聲驟響傳進，是四師兄的聲音。

顧懸神情一振，來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