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外武內功』混元樁

夜，寂靜。

顧懸等人的位置是一處山壁凹陷，三個葯堂學徒窩在最裡面，陳洛與顧懸擋在外面，迎戰狼群的包圍。

數量有點多，數十頭。

……

『熬～』

餓狼嚎叫咋起，瞬間內圍的幾頭沖向了顧懸與陳洛，然後又有幾頭隨即緊跟前沖，狼群採用消耗戰術。

近了，餓狼襲殺瞬至。

雖然沒有猛虎撲殺那麼有衝擊感，但勝在後續是連綿不絕的攻勢。

「嗤。」

顧懸一個錯步，閃過騷擾偷襲的餓狼並同時揮舞匕首，在這頭野狼身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但沒什麼大用，因為緊接著下一頭餓狼緊隨其後偷襲而上，要不硬拼要不閃避，沒有間隙。

這還是另一側四師兄陳洛分攤走了多數進攻群狼的緣故，而且應對起來還比顧懸輕鬆很多，顯然留力。

除了閃避，最多就是腳踢與掌擊，沒有對餓狼下狠手，御而不殺？

這是因為除了要留出一定的精神照看顧懸外，也是避免殺的太狠將狼群徹底激怒，有顧懸儘力就夠了。

「師弟，放開殺便是。」

陳洛的聲音響起，顧懸沒有回應但手腳上的動作卻不停，能閃則閃，不能閃的就拼一下，不保留實力。

於是慢慢的，顧懸面對餓狼的騷擾式襲擊時，防守減少攻擊增多。

當然，戰鬥緊繃神經下的體力與內氣消耗也在加快，始終會失蹄…

『嘶～』

突然，顧懸一個悶哼，卻是在躲開一頭餓狼撕咬后，落地的瞬間還來不及調整身形時，被另一頭欺身揮爪劃到了左側肋骨，頓時三條血線顯露。

受傷了？形式不妙…

「嗯？」

顧懸心頭一個驚咦，體魄受傷，處於時刻運轉中的無相玄功裹著長春功內氣直接自動湧向傷口…治療。

好似在說：放心有我！

那還擔心什麼？

陳師兄防守住大半進攻的狼群，漏掉的小部分如果他還解決不了，那也太廢了，白瞎了這份保駕護航。

不就是受傷嗎，怕啥？

……

顧懸的雙眼中兇狠一閃：狹路相逢勇者勝，橫怕愣，愣怕不要命！

人不狠，站不穩。

「殺！！」

驟然的怒殺聲，讓另旁的陳洛動作微微一頓，旋即面色輕露笑容。

這就對了嘛七師弟。

面對一群小狼狗都畏首畏尾的不敢以傷換命，日後面對有殺戮經驗的武者時，恐怕幾個照面就被宰了。

武者之間的搏殺，除非各方面都差不多，不然分出生死只在瞬間。

這次明面上是進山採藥，實際是對顧懸的實戰磨練，不然也就不會夜宿山林，還選了這麼一個好位置。

『呼～』

『呼呼。』

很快一個時辰流逝，急促的呼吸聲代表了顧懸體力內勁消耗巨大。

結果還算不錯，在捨生忘死的廝殺之下，弄死了七頭，重傷十幾。

當然，自身亦受傷不輕。

胳膊、大腿、胸腹腰，除了頭部因著重防護沒怎麼受傷之外，算是傷痕纍纍，長春功都有點治不過來。

『嗷～』

餓群嚎叫，最後的決戰！

畢竟一個多時辰都沒拿下食物，還不如撤退去捕獵別的，不是嗎。

『吼吼吼。』

看著三頭餓狼目帶兇狠，呲牙咧嘴的快速襲來，顧懸體內接近乾涸的無相玄功再次加速運轉，去擠榨身體更深處的潛力；凝聚成內勁化為帶動筋肉、關節、骨骼力量與敏捷的動力。

如此只見毫釐間，顧懸扭身以後背應對左側兩頭狼，拼著受傷去斬殺另一側的那頭，能宰一個是一個。

『砰！砰！』

突然的悶擊來自後背，但顧懸沒有發出半點痛哼，而是穩住姿勢…

綳腰縮頭，目光鎖定。

於右側餓狼那撲咬的雙爪空隙中，匕首瞅准脖頸位置，直捅而入。

快、穩、准，外加兇狠！

……

『噗～』

鮮血呲鼻面，血腥。

然而顧懸顧不得擦拭，更顧不得品嘗流入嘴裡的腥味鹹淡，瞬間拔出匕首一個旋轉撩向左側雙狼，戰鬥與危險都還沒有結束，只要站著就得殺！

殺到力竭。

殺到狼群撤退為止。

『嗷～』

嘹亮的嚎叫響徹寂靜夜空，再度被顧懸殺死了幾頭后，狼群終於頂不住了要撤離，晦氣，損失太大了。

連根腿毛都沒吃到。

『呼呼～』

粗聲低沉喘息，顧懸望著緩緩後退的剩餘群狼，依舊兇狠緊盯，身體與手中匕首也都處於防守反擊姿態，並沒有因為狼群的撤離從而放鬆警惕。

哪怕，殺怕了群狼。

「調息放鬆…」

狼群已經撤離，但陳洛見顧懸還站立著一動不動，知道是還沒有從剛剛的持久殺戮中脫離，於是喚醒。

「呼。」

這是舒氣之聲。

隨著這一口濁氣的吐出，顧懸緊繃的神經和身體慢慢鬆懈，然後就是一抹身體虛脫和精神疲憊上涌；旋即不再猶豫，立即盤膝打坐，調息回氣。

十二正經、陰陽二蹺脈…

無相玄功運轉，凝練出的一絲內氣沿著經脈緩緩流動，隨著前行，越來越多的內息被蘊生彙集，歸一。

就這樣，在無相玄功的自動運轉下內力逐漸在壯大，氣息在回升。

於此同時在顧懸的眼底：

【晉國承平十七年五月中旬，度過來自狼群的襲殺危機，獲得逢凶化吉武道機緣：混元樁功內練法。】

果然，危機還得面對面。

……

「廢物！」

就在顧懸沉浸在調息回氣之時，遠在郡城郊外的一處不知名據點內傳出了一道壓抑的怒斥；那麼多人手卻拿不下一個葯堂掌柜，實在是太廢了。

「大人息怒。」

有下屬之音懇言，「袁伯鷹的綜合實力最多黃石縣前五，但防禦絕對是第一，金鐘罩不破無法擊殺。」

「縣級那邊無法斬殺也算情有可原，眼下關鍵的是能派誰過去？」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異國作戰本來就不佔優勢，還分散在晉國的無數區域，稍有不慎露出蛛絲馬跡就會被圍殺，可謂艱難。

所以除非確實天賦不凡名聲廣傳，不然第一境根本不在調查範圍。

顧懸能在黑名單，完全是袁伯鷹早就在名單之上這才被關注到了。

不然，一個小小通脈？

「派誰去？」

片刻后經過討論，一時半會兒貌似確實沒有合適的高手抽調，而袁伯鷹也確實不太好殺，暫時放一放。

時間不會擱太久。

「呼～」

黃石山林，顧懸睜眼。

感受著經脈中已經回氣還壯大一截的內息，心頭輕鬆了很多；雖然有四師兄在，但外力永遠不如自力。

「接著。」

突然一隻烤狼腿飛來，顧懸顧不得再感慨連忙接住，也確實餓了。

煉精化氣，精是體魄。

沒有吃飽喝足的能量，就是再加足馬力也榨不出多少氣來，而且過度壓榨還會損精傷身，把體魄練廢。

修行適度，緣故於此。

『混元樁功內練法？』

片刻后，顧懸一邊啃著考狼腿，一邊領取混元樁內煉機緣，暗道：

也升級至外武內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