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掌柜的預警
混元樁。
是一門打熬體魄、強健筋骨的技法，並沒有匹配的內勁運轉之法；就像普通人扎馬步一樣能有所效果。
如今同五禽拳一樣有了內勁運轉之法，站樁效果肯定會大大增加。
提升煉精化氣的成效。
……
「陳師兄，早！」
一夜無話，天亮。
顧懸的內力已經恢復了大半，清晨練了會兒混元樁和五禽拳后，隊伍再次出發繼續採藥，明天才結束。
當然，站混元樁與打五禽拳時並沒有打練內勁升級版，自知即可。
但顧懸所不知道的是…
就在距離不遠處，大掌柜袁伯鷹的身影一直在隱約緊跟，從昨天上午進山一直到現在；期間最多浪費了點時間打殺了幾個黑衣殺手，其餘都在。
包括昨晚被狼群圍攻。
「孺子可教。」
袁伯鷹遠遠看著顧懸的身影，一雙鷹目中輕閃過認可之色，對於昨晚顧懸的表現還算滿意，沒有膽怯。
境界、修為、武技等等，都能慢慢提高，但心性可不容易被改變。
在沒什麼戰鬥技法傍身的前提下，第一次進山面對猛虎和狼群，沒有嚇得癱軟倒地，而是在飛速進步…
對比他當年都快不差了。
諸國混戰，武界不再守恪守規矩，沒有天才弟子的勢力還好，專註自身安全就成；有的話，就得如他一樣做一做保鏢，不然很難活到成長起來。
當然，也完全可以不管。
但如果所有高階都只顧自身不顧下面，不出幾年勢力就會斷層，而根基都被撅了，又有誰還會信任你？
連自家天才都不庇護的話，哪天萬一被圍殺就等死吧，沒人救你。
快了，戰爭快要休戰了。
再不喘息，大家都完蛋。
……
「撩、刺、扎、削…」
採藥途中，陳洛在額外傳授顧懸一些匕首的戰鬥技巧；葯堂沒有武技，劍法刀法什麼的都沒有，很窮？
當然不是，只是沒有。
畢竟如果想徹底走武道這條路，加入龍堂或虎堂就行了，啥都有。
葯堂，以研究葯為主。
這也是葯堂的正式內門弟子不多的根本原因，顧懸入門便排行第七，擱在龍堂虎堂，至少幾十名開外。
「陳師兄，這個…」
路程休憩之際，顧懸向陳洛請教藥材精通；技多不壓身，武者出門在外少不了受傷或防毒，所以關於藥材的一些知識就很重要了，能省很多事。
就這樣，時間流逝。
一行五人在採藥與顧懸時不時的實戰練手中，白天很快過去，此行急需的藥材也都基本採摘的差不多。
度過今晚，明早返程。
「七師弟。」
戌時篝火旁，陳洛掃視了一圈突然間笑道，「看來今晚輕鬆了。」
「希望吧。」
顧懸瞄了一眼時間，換算的話差不多晚八點左右，昨天這個點已經被狼群包圍了；或許身上有沒洗去的腥味殺氣，又或許這一片確實比較安全。
安穩過夜也未嘗不可？
「陳師兄…」
突然，顧懸有所好奇，「任督二脈很難打通嗎？我覺得師兄你的功力肯定足夠了，還是危險性很大？」
這方面顧懸確實不太清楚，而大掌柜即便之前指點時也不會多說。
當然，也有不敢多問。
「呼～」
聽言，陳洛在一怔后輕吐一口氣息，目露惆悵：「任督二脈…？」
……
片刻后，顧懸懂了。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有人天生經脈寬廣粗大，有人則是窄小脆弱；雖然內氣有淬鍊經脈的功效，但功法也有品級之分，太過普通則效果一般。
而越高級的功法，沒有一定的資質或悟性還練不了，形成死循環。
所以，要達到衝擊任督二脈，首先經脈強度與內氣總量缺一不可。
其次，任督二脈連接人體陰陽之海，沖關只有一次且一次通兩脈，不然如若衝擊失敗輕則重傷，重則…
氣海破碎，小命到頭！
回歸根本，經脈中儲存積蓄的內氣必須要十分充足，但沒有標準。
全看自己的心神感知。
「我資質不行…」
陳洛很坦然的苦笑，「能到現在的奇經六脈就已是很吃力，一次打通任督二脈的幾率不足兩成半，所以還是不輕易嘗試，五成之下非死即殘！」
「雖然也能破境淬皮，但如此又會杜絕向上之路，兩頭都難受。」
「師弟，謹記吧。」
顧懸凝重點了點頭。
怪不得不要輕易詢問太過高於自身境界的話題，因為會很傷信心。
就像被一座大山壓頂。
宛如普通打工族突然一步走錯欠下了高額巨債，要大半輩子才能還清，絕望中給你一線希望；比直接乾脆十輩子永遠還不清，直接擺爛更無奈。
有選擇比沒選擇，更苦！
誒，好奇心害人啊。
……
「呼。」
第二天上午，當顧懸走出黃石山脈內圍的時候，輕舒了一口氣，短短兩天宛如春秋般漫長，成長很多。
也越來越融入這個世界，哪怕這裡有各種各樣的危險，依舊接受。
因為此世：
能掌控自我命運！
大晉承平元年以前，民間是禁武的；除了私自偷練，就得加入官府機構或權貴組織，平民不能有武力。
但顯然，越是壓迫就越是有反抗，總有一些武道高階之後沒忘本。
這些人逐漸團結了起來。
再加上晉國向周邊國度妥協的幾十年裡也沒見好轉，該擾邊境還是會肆無忌憚，晉國醒了，還得自救。
或許是時來運轉，恰好新皇雄才大略建號承平，全面取消了禁武。
如龍虎堂這般，以前隱於地下的組織才有機會光明正大廣開門堂。
一晃，已過十七年。
「顧懸…」
葯堂後院，大掌柜袁伯鷹負手而立眼神縹緲，「晉國再有種種不好，也是晉國子民的國與家，是根！」
「實力越強責任越大，只有站的足夠高，才能去改所不能之變。」
「是！」
「弟子受教。」
顧懸老老實實點頭。
雖然不知為什麼大掌柜突然說起了晉國往今，但聽著便是，身為後現代靈魂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洗腦的。
當然，大掌柜對他真的很照顧，這點恩情銘記在心，您不用擔心。
我不會輕易叛變的。
「好了。」
袁伯鷹掃了顧懸一眼，沒有理會話語中的真與假，「抓緊修鍊儘快通四脈，下一次的任務會更兇險！」
「若是不想被殺…」
片刻后，顧懸被一個延時冷顫驚醒，入目所見已無大掌柜的身影。
五月天，竟如此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