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鬧劇
「強壯?你看起來確實很強壯。」
6月份的清晨,曼哈頓下城區,一間咖啡館里。
珍·西摩爾笑著輕聲說:「但再怎麼強壯,你也是一個人而已,對付不了團伙的,至於你的背景什麼的……」
「不管你身後的勢力有多大,最後能不能把你找回去,但是你在中間所吃的那些苦頭,都是免不了的,不是嗎?」
「道理是這樣沒錯,不過我還是挺意外的,人販子的目標不應該都是些女人,或者孩子嗎?」
西摩爾盯著程哲看了一會兒,笑道:「難道就沒有人說過,你很英俊嗎?」
程哲說道:「當然有,有很多。」
珍·西摩爾深深的看著程哲,說道:「那你就應該知道,英俊的男人和漂亮女人,是一樣危險的哦。」
「哇哦,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
起碼在這種年代。
程哲同樣看著珍·西摩爾,說道:「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反而更佩服你的勇氣,因為你比我更加危險,可是你在明知道危險的情況下,還是一個人外出了,真勇敢。」
「我是英國人,但我同時有美國國籍。我從小和我的母親住在倫敦,但我的父親在很久以前就來了紐約。實際上我是來探親的……我來看望我的父親。」
「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外出的。」西摩爾悄悄的指了指旁邊的一桌,說道:「看到那兩個穿西裝的男人了嗎?他們其實是我父親給我安排的臨時保鏢,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我,甚至你遇到危險,都是他們提醒我才知道的。「
「這麼說的話,我還要好好感謝一下他們了。」
程哲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說道:「不如伱先幫我給他們一點合適的小費怎麼樣?」
珍·西摩爾指著自己高挺的鼻樑,「我幫你給?」
「是的,因為我現在手中並沒有帶錢。」程哲微笑說道:
「不過不用擔心,不管你給他們多少,我肯定會還給你的,所以……可以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嗎?」
「聯繫方式?」西摩爾直接笑了起來,剛才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嚴肅氣氛瞬間消失無蹤。
她笑著說道:「華夏人說話都是這麼委婉的嗎?」
「委婉嗎?」程哲說道:「實際上,現在問你要聯繫方式,我都已經覺得很莽撞了。」
「不不,一點也不莽撞。」
西摩爾從自己的包包之中拿出一隻眉筆,在一張餐巾紙上寫出了一個號碼之後,用熱辣的目光看著程哲說道:
「你隨時可以打過來,哪怕是我正在休息的時候,看到你的電話,也一定會有很好的心情的。」
這種熱辣而直接的話,甚至讓程哲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好。
就在程哲愣神的時候,咖啡館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褐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並不高大,看上去介於中年和老年之間的,留著黑白相雜的絡腮鬍,鬍鬚很濃密,卻打理的一絲不苟,整體而言,是個很不錯的西方老帥哥。
不過程哲似乎卻在他身上,嗅聞到了一絲同類的氣味,那是離這裡只有幾個街區遠,獨屬於華爾街的味道。
「我爸爸來了。」
見到那個男人,珍·西摩爾和程哲說了一聲,她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也沒有站起來就那樣看著老男人。
男人走到程哲和珍·西摩爾的桌子前,很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程哲,又看了一下他的女兒,然後才笑著對程哲微笑自我介紹:
「你好,先生。我是西格蒙德·西摩爾,見到你很高興。」
程哲沒怎麼猶豫,臉帶微笑站了起來,和他握了一下手:
「你好,西摩爾先生。我是亞伯·程,認識你很高興。」
微微握手,兩人便各自放開。
西格蒙德看著一臉沉寂表情的女兒,他嘆了口氣:「珍,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必要這樣,你這樣會讓我傷心的。」
珍·西摩爾:「是嘛?那有沒有媽媽那時候那樣傷心呢?」
西格蒙德明顯語塞了下,語氣變得強硬起來:「那是我們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大人大人!永遠都是大人,我已經不小了!西格蒙德,你總是這樣!法克油!」
不知道是不是西格蒙德的話觸動了什麼,這個剛才一直非常溫婉的漂亮少女瞬間失態,在咖啡廳里嚷叫了起來。
西格蒙德捂臉,程哲覺得他的表情很痛苦。
而珍·西摩爾看也不看他一眼,也沒有看程哲,轉身就往外面跑了出去。
剛才她指的那兩個西裝保鏢馬上站起來,看向西格蒙德。
後者無奈揮揮手,兩個西裝保鏢馬上跟出去。
西格蒙德放下捂臉的手,看著程哲平靜的道:「抱歉,先生。讓你看到了一場無聊的家庭鬧劇,我很抱歉。再見,來自亞洲的先生。」
「每個家庭都有各自的難處,我理解。再見,西摩爾先生。」
西格蒙德對程哲點了點頭,轉身也離開了咖啡廳。
程哲看著他消失在咖啡廳外面的背影,還有些懵懵的。
好吧,原本以為是難得的高質量艷遇。
可現在看來卻似乎是一場家庭鬧劇。
搖了搖頭,程哲把手抬起來,「服務員買單,謝謝。」
他也沒興趣繼續在這裡待了。
雖然不知道珍·西摩爾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覺得還是先回酒店,再知會一下花旗銀行那邊,給自己搞個保安什麼的再來曼哈頓逛吧。
畢竟雖然現在的曼哈頓,白人遠比黑人多的多。但現在正處資本世界經濟下行期間,就算是曼哈頓這種地方出點什麼事也很正常。
白人嘛都這樣,經濟好的時候容易出聖母。一旦經濟大蕭條或者遇到其他大事件,他們的真面目就會暴露出來。
出了咖啡廳的門,直接喊了輛計程車,就算只有幾個街區他也不打算走回去了。
何況按照安排,下午他還打算去一趟百老匯大街18號。
在這之前,他需要和花旗銀行的人接觸聯繫一下,下午去那邊才不至於兩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