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臨卦萬物皆我

第244章 臨卦萬物皆我

第244章臨卦·萬物皆我

烽火諸侯,戲也。

這是一場天子預謀的大戲,諸侯皆知,但是卻無法說出口,只能隨著天子的戲,演下去。

其中,誰人會成為天子眼中的不尊周者,眾人皆曉。

但曉得是一回事,選擇尊周又是另一回事。

在一些諸侯眼中,天子聲勢雖大,但其不可能與天下諸侯為敵,公然出手。

而那所謂廢嫡尊庶,以賢德而先之言,卻是無人敢允的。

……

「你喜歡風子,這是肯定的。」

但……

觀完,淚流滿面。

姜姓之族……

「阿父,且由兒子一觀。」是申候嫡子,此時也在殿中。

殿中的萬事萬物,都真切不已,風允皆可觀之。

「申候,咱們應該……」

但等到九鼎在天子的支持下,勢大,那時,申王后與宜臼必會如喪家之犬,在周宮無尊重可言。

「諾。」蠻娃摸不著頭腦,不知曉風允為何會在此時提起伯服。

「哈哈……」看著空蕩蕩,唯有搖曳燭火的殿中,天子大笑。

「這原鄭國的土地資產,已經歸我宗周,其子如今也在操練兵馬,以此助我成事!」

可這安定之下,暗流涌動。

「一切盡在言說之後的所行當中,不可只聞一面之詞也。」

「但裡子面子皆失!「

大周典籍宮內,蠻娃躬身,在風允面前說著近幾日發生的事情。

「我兒啊……你在周宮之中,難熬心傷,卻是為父的無能呀!」

殿中黑暗,冒出一人,看似俠士,其身上氣息陰沉,不苟言笑。

「是了,如今申王后自離豐鎬,天子如何不能立太子呢?」

「待我清理宗周之地后,再以成周為要,征服各不敬之國,那烽火燃起,卻不來朝見寡人者,皆為不敬,皆當征討!」

「而來朝拜者,國之大,上貢之少者,也當為不敬!」

或者說警示諸侯各國,要尊周?

「你啊,比阿父要寬厚,但是此時怎能去尋幫助?」拍拍自己嫡子的肩膀,申候欣慰,但卻不允。

「轟!」

呼…

風允道:「蠻娃,去尋伯服世子來,允有一琴譜,交給他。」

申候心疼自己的女兒,而申王后在信中寫明,天子要廢黜她和宜臼,只不過是現在《周禮》與九鼎的氣運正在爭鋒。

殿後,隨著天子按動一處機關,一道石門顯現。

申候怒拍案桌。

而宮殿中,天子正站於伯服之前,手撫其頂。

「父王,您不喜歡風子?」

正如大周一般,有宗周、成周之分。

卻聽。

不多時,蠻娃歸來。

「伯服,伱可喜風子?」

風允居於殿內,周身涌動玄氣。

因為天子要廢黜申王后與宜臼,此時申候正火急火燎地集結幕下士大夫,同商此事。

申國欲強,遂將此次立太子之行看重,但是天子手段果決,竟然直言要廢后,以駁了《周禮》傳嫡不傳賢的規矩!

「寡人本想著,有《周禮》在,天子不會如此荒唐,可還是低估了這年輕氣盛的天子!」

此時天子要的,就是西申這塊富庶之地,以加強大周底蘊,支撐他的一展宏圖。

除此外,各諸侯中,還有其餘九個大大小小的姜姓諸侯國,皆是同源胞國。

在涇渭之後,他就一直呆在這,也不曾出去,若是尋常小事,蠻娃倒不會來說,他也少理會。

「風子是一位了不起的賢德者,他的人道之言,讓人讚歎,當為後世流傳。」

「唉!」申候看過信后,彷彿蒼老不少。

「申王后帶著宜臼世子,逃離了豐鎬,歸了申國。」

一旁藉助鳳鳥燈盞聆聽的風允,卻是心頭一嘆。

拍拍伯服的腦袋。

望向已經入夜的天空,繁星點點,氣運流動,彰顯著安定祥和之意。

卻是申王後送密信而來。

待伯服笨拙行禮,離開后。

圍攻申國,這是天子的決策。

天子此行,卻是讓大周的氣運處在一個最薄弱的時期,其將外強中乾,展現得淋漓盡致,大可稱一聲賭徒也。

「鄭公心繫大周,比之周公,亦不弱也,竟然願意以舉國而幫扶天子,怪不得天子會早早冊封原為鄭伯的他,為公爵。」

聽聞申候要秘密接回申王后與宜臼,他的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鄭國已經遷移,向天下明確在成周之南的尹洛建新鄭國。」

似乎只是在訴說。

「申候…」另一大夫道:「天子是不會對申國下重手的,申國廣交多國,又無過錯,即使是天子強加我們祭天無德,咱們也可以彌補之心,恭敬上天,讓天子無理由再論。」

如此提醒,申候怎會不知。

但……

「九鼎與《周禮》相爭,大周氣運在吾眼中,已有了漏洞。」

西申是宗祠、政治、富庶之地,而南申是開拓之地。

「嗖!」只是一枚石子,遠處欲探究風允作何之細作,就被擊中眉心,暈厥過去。

天子站在伯服身後,伯服方才正被考校所學,身前多是一些簡單的識字之物。

耳畔,因萬物皆我之術,可聞殿中之聲……

風允也注視此間言論,這是他此次以異術來此的緣故。

「申國之女,攜子潛逃,是敗我大周之顏面,惡我大周之氣運,是為無德之女也!」

「鳳鳥不落豐鎬之地,也是其無德之國在側,遂鳳鳥不落,此番,當論西申之罪,應革去西申之地,讓西申之人,全全歸南申去!」

嗡!

大周氣運在前,風允再近,就將受到警示。

看著那明亮,倒映著自己的眼睛,伯服面色微紅。

「我兒為王后啊,我孫為嫡長啊,怎能捨棄!」

現在諸侯之間,都廣傳此事,以看他的笑話。

天子搖頭。

驚嚇申候,讓其放歸申王后與宜臼?

而他也隨之降臨在殿中的一尊鳳鳥燈台上,靈光注視著殿中的天子與跪坐的伯服身上。

風允淡笑,思考了心思頗多的老頭,無奈搖頭。

親臨其境!

「天子,鄭公之子,可信否?」那俠士低首於黑暗之中,詢問天子。

「啊!」伯服驚叫一聲。

玄道異術!

「父王…」

一點靈光晃動,不被世人所知,但他卻能一觀豐鎬之中,知曉世人之事。

伯服不懂。

「鄭公在我身側,他之妻兒在往新鄭而去,有我甲兵護衛,他敢如何?」

「去吧,把你長姐接回來,天子如何做,咱們再走著瞧!」

風允聞之,點頭。

「伯服……不懂。」伯服不解地抬頭,望向天子,卻只能看見天子那黑暗無光,暗藏無數殺機的眼睛。

天子就是知曉了,也並無差錯,反而能讓天子安心,他本就是這樣,追尋人道之人。

「稟天子,余臣殿下已經被秘密接往驪山生養,此時被虢石父之子,翰大夫照料。」

風允的一點靈光,隨著風,欲墜入其間。

「不過你也要派細作在旁,若有異動,殺之奪虎符,與我一同圍攻申國!」

如此,還不如趁天子未行廢黜,自己離開,以堅守顏面,同時也是表達對天子的不滿。

而屋內,已經是玄氣彌補,將風允裹在其中。

「爾等就出此言,無更好之策!」

申候此時,也是怒火中燒,沒有顧及天子顏面。

是也,申國為姜姓,太公之後也,與大國之一的齊國同系。

看畢,這申國公子,低聲言:「我父,接長姐與侄兒歸申,自是麻煩事,但兒子願往,必不讓天子欺辱我姜姓之族!」

「喜歡,伯服喜歡風子。」伯服看不見天子的臉,而天子也面無表情。

果不其然,申候更怒。

這宗周之地,不可有威脅天子之權柄的國存在!

他出兵可不是明面上展現出的狀態。

風允下筆微頓。

這是天子第一次直面地評價風允,但卻是對伯服所言。

「幾百年下來,姜姓如何,早已經分得乾淨,得靠自己啊,那些本家之人,指不定嘲笑我申國,更為重也。」

石門之內,死氣叢生,似有妖邪之意。

「好了,回去吧,將這祭文記住,明日就是你繼任太子位,不可馬虎。」

九鼎認可尊賢。

而給他底氣的,就是當初的鄭公。

申候黑臉,如此明顯的事情,還用此人來說。

風允嘆息。

有士大夫將此事說出。

「諾!」

「無能……」

「其申國包庇,是為無德之國也!」

大殿寂靜,只剩下天子一人,與風允之靈。

《周禮》認可尊嫡。

申候遞過信去。

蠻娃說著,風允卻是在寫來到大周后,所遇所見,撰寫為《列國·大周》。

「申王后是剛烈之人,申候也是疼愛子女……但是莽撞了。」

「隨風潛入夜……」

周遭士大夫皆擔憂,因為申候脾氣,本就暴躁,此番落此大臉,如果不低下頭去和一些大國諸侯共同商議,以天子不尊嫡長為由,共諫天子,怕是無多作用。

恐嚇?

「君上啊,天子這般做,就是將申國置於不德之地,其是要用申國來警示諸國啊!」

當初在石台上,那鄭公就多是試探,而他也滴水不漏,即使是大膽之言,但也是可說之事。

伯服不懂方才天子的眼神,但是他還是心有餘悸,可又聽天子之言,似乎是在故意嚇他。

「您聽說了嗎?」

這些都是當初鄭公與風允交談時,所沒有說出的。

抬眸,眼中閃過無奈之色。

但下一刻,天子就抬眸,讓燭火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

「風子,伯服世子去了天子處,天子言這幾日伯服需跟隨天子,籌備立太子之事,無暇來您這。」

「哈哈,你啊,還需練練,為太子者,可不能因為一個眼神就被嚇到。」

沉思片刻。

「身在此位,若論喜愛,怎能成就君主之道,唯有適合與否,方才是君主之心。」

為人敢達。

「所謂諸侯國,上下之人,皆當知大周而生也!」

周宮之內——

「虢石父啊……嗯,密信,讓虢石父備軍!」

……

西申國——

天子笑,卻聽不出歡愉,滿是冷漠。

並且,宗周之地,除卻西申外,一些不如鄭公這般,東遷讓利的大國,也將被他清理。

申候疼愛長女,此番緊忙起身,拿信就觀。

「來人,將我兒,帶回申國來!」

「我自是知道。」申候面色依舊不悅。

二者僵持之中,所以申王后與宜臼都暫且為正。

西申、南申,皆為一國也。

公子余臣,天子之幼子,在不久前方才誕生,不過似乎眾人都忘卻了此子,畢竟天子在外,並不言談這位庶子。

「寫信,讓那些收了好處,但是沒做成事的傢伙給我上柬!」

伯服自從烽火台後,每日還是來風允此處學字,方才伯服才離去……

天子面色再無方才的親和道:「公子余臣如何了?」

不,他是要出兵,圍攻西申國,驅逐西申人,歸西申之地入宗周。

「此次,勢必功成,一展天子之威!」

風允聞此密謀,正準備離去,卻聽。

蠻娃見之,自覺在門口護衛,莫看他身軀高大,看似笨拙,實際上,以山野為生,他靈敏十足,對外界風吹草動,都能準確預判。

風允記起,歷史上,就是因為此次,而引起了西周之禍。

「人道雖好,卻只利族,而不利我等君主啊。」

「報……」此時聞,細作來報。

天子威勢,此時迸發,風允附身的燭盞微微一暗,避開此次氣浪。

至於風允此時,其意識隨風而起,潛入夜中。

而矮桌的正中是一卷帛書,是祭祀問天的祭文,雖然簡短,但卻複雜,生澀,是為太子的必言之物。

一陣清風,風允的靈光就繞開了這濃郁的大周氣運,尋找薄弱之處,潛入了殿內。

「即使如今人道之言方傳,但周國之中,心向玄門者,數不勝數。」

「諾。」伯服雖然年幼,不過年歲,但聰慧,此時也聽從父令。

觀卦——下地上風,隨風入世,是為福靈心至,一觀天下之術!

臨卦——下澤上地,潤入無聲,是為親臨其境,萬物皆我之術!

「你此時,還不知道人世之險惡,為高位者之難堪。」

風允認得,這與百越王當初的氣息,那般相似,而不同之處,卻與風允所著的《黃帝內經》有些許聯繫。

巫彭乃黃帝臣,操不死之葯!

這巫彭傳承來自天子秘閣,竟有備份,甚至除卻巫彭傳承外,還有黃帝之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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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守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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