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易完成（求推薦票，求收藏）

平都縣主街一片繁華與熱鬧，與城外路邊的慘像截然相反。

小販叫賣聲，行人喧囂聲，老闆呵斥聲，姑娘笑罵聲，熙熙攘攘，此起彼伏。

王合第一次來到縣城不是正定縣反而是越國的平都縣，王向北倒是去過，說這裡和正定縣差不了多少。

王向北是王合拉出來的，他們會在這停留三天，於是同二族老說了一聲后結伴出來逛逛。

「桂花糕，新鮮的桂花糕。」

王合不自覺地嗅了嗅鼻子，很香，空氣中瀰漫著桂花的味道，尋著香味望去，前方街道邊一個老婦人帶著孫女正在吆喝著自家的桂花糕。

「桂花糕怎麼賣啊？」

王合有些意動，就上前問道。

「一塊桂花糕兩枚錢。」小女孩奶聲奶氣道。

「給我拿兩塊。」

王合沒帶錢，找王向北要，王向北只給了四枚錢。王合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然後把錢遞給了她。

「謝謝大哥哥！」

小女孩開心的接過錢。

「你要不要，請你吃一塊？」王合嘗了一口，軟糯香甜，好吃。

王向北搖頭，沒興趣，他喜歡重口味。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私人小作坊，街角處還聚集著一些流浪漢和乞兒，時間雖早，儘管街上人已不少，卻沒有出來營業，而是把身子捲成一團昏睡。

王合本想去酒館坐坐，想看有沒有上次王青山請他喝的那種酒，王向北表示沒錢了，只好作罷。

兩人一路閑逛，不知不覺中來到一處衚衕，衚衕的盡頭是一個紅白相間的閣樓，樓上掛滿了燈籠和紅色的絲布，高台上一青衣少女正握著簫吹奏一支名曲。

一位滿身酒氣，富貴打扮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的被小廝攙扶出來，坐上在門前等候的人力車離開。

看著男子脖子上的胭脂印，王合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王合不感興趣，因為沒錢。

準備離開，發現王向北一動不動的盯著青衣吹簫女子，顯然已經被吸引了。

「你想進去看看？」王合問道。

點點頭。

「你沒錢。」

王向北從懷裡掏出一把大錢……

「不夠，只能吹一半。」王合無語，硬拖走了王向北。

兩人沒有再繼續逛，回到了元家莊園。

……

下午，

元家家主帶著人前來和二族老談論交易的事情，王合被二族老叫到邊上旁聽。

「王老，其它物質都好說，只是兩百人……兩百人不多，但全是成年男女有點難，算上附屬老人小孩得有三四百人了。」元家家主身材魁梧，身穿錦衣，一臉為難之色。

「元家主，老夫可沒有獅子大開口，這個數量還是按照前年來算的，如今貴地兵器價格可是漲了不少的。」二族老皺著眉頭的說道。

「王老息怒，元某當然知道王家的誠意，只是現在實在拿不出這麼多人。」

元家家主接著解釋道：「州府里有些人已經對此頗有微詞，不好做的太過分了。」

州府在意的不是人口交易，而是他們這些邊地豪族，以前替他們說話的人已經被調走了，如今上位的人胃口可不小，被抓到把柄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也得出點血才能解決。

二族老沒有話說，而是端起茶緩慢的喝了一口。

「我們最多能提供一百五十人，保證裡面有一定數量的工匠、裁縫和葯農等等手藝人。」

元家家主咬咬牙說道，其實元家這次是聯合了四大家族的另外一家一同吃下這批貨，對一家來說壓力並不大，不過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要有最少十名葯農！」二族老沉思一會後說道。

「元某盡量。」

元家家主沒有再糾結，形勢不比以往，還是儘早完成交易，避免夜長夢多。

接下來就其它的一些物質進行商談，最重要的人口搞定了，其餘的都好說，兩人沒有像剛才那樣討價划價，很快就敲定。

「王老，那先告辭了，元某回去準備好東西，咱們明天正式交易！」

元家家主起身拱手，客氣的說道。

「好，就這樣說定了！元家主請慢走。」

待元家人走後，二族老問王易兩人：

「這場交易我們王家沒有虧，元家更沒有虧，你們知道是誰虧了嗎？」

「不知道。」王向北想不明白。

二族老說完沒有解釋，出門去安排今天晚上的守衛了，有些事情需要他們自己慢慢悟。

王合倒是知道，但是他不想說。

一夜無事。

次日上午，

王家需要的物質陸陸續續的被運來，越國特有的藥材靈果，各種精美布匹，甚至是酒水也拉了滿滿一車，用木桶裝著，王合嘗了一口，就是王青山喜歡喝的那種。

中午，被交易的人員也陸陸續續到齊，算上老幼總共兩百多人，過半是沒有家屬的，瞭然一人，看打扮和神態應該都是流民。

臉上有的麻木，有的一臉悲傷，有的帶著一絲希望，有的一臉抗拒之色，有的緊張的抱著手中孩子，不知該何去何從……人類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各種表情都能在其中看到。

「各位，我是王家族老，明天你們將隨我前往烽國，多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只要各位在烽國盡心為我王家做事，我保證大家都能吃飽，睡飽，沒有任何性命之憂！」

人群一陣騷動，但沒有人說話，只是望著二族老。

「我相信王家！我之前有親戚在烽國，他寫信說王家在當地信譽很好，說到做到！」

人群中一個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王合旁邊的元家管事，管事輕輕點頭示意，中年男子然後高喊到。

王合覺得有點假，不過眼前的眾人顯然是被說動了，情緒不在那麼落寂，大多數人眼神有了一點希望。

二族老然後安排人準備食物和衣服，這下全部人都不在抗拒，至少表面如此。

「希望是最珍貴的事物。」

「他們真的相信了嗎，也許吧。」

「不管元家是自願還是強迫招募的他們，但至少現在心裡有了一絲希望。」

「人心即複雜又簡單。」

王合喃喃自語。

……

鐵手馬幫，山寨大堂，

鐵手，禿鷲，血刀齊聚一堂。

「事成之後，會再有千兩白銀奉上。」

一黑衣蒙面男子對三位馬匪頭子說道。

「這事不好辦，王家武者眾多，實力強大，我們三家一起也比不上！」

禿鷲說道，認為很難辦，但也沒有直接拒絕。禿鷲，人如其名，禿頭，紅脖子，臉上長滿了疙瘩。

「不是留下他們，只是騷擾一下，給他們的路上添點堵，大老遠過來，怎麼能這麼順利呢？」蒙面男子解釋道。

「各位都是騎馬，來去如風，王家大車小車一堆，人員眾多，襲擾一下就跑，不難！」蒙面男子繼續勸說。

「血刀，你說？」

鐵手問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血刀。血刀是他們中間勢力最強大馬幫，擁有武者二十多人，本身更是刀法大家。

「錢不夠，得加錢！」

血刀無所謂，他就是單純看不慣王家，王家每次經過他的地盤都不意思一下，讓他很沒有面子，趁著這次機會教訓一下也好。

「一家一千兩還不夠嗎，事後還會再給一千，而且只是騷擾，不是拚命！」

蒙臉男子氣急，這幫土匪貪婪成性，要不是不方便暴露身份，會有這種好事找到他們。

「不夠，必須再加一千！」血刀繼續說道，「你也不用蒙臉了，黃家財大氣粗，這點錢你們也好意思拿出手？」

黃家是平都縣四大家族之一，家族經營錢莊，糧食，酒樓，是平都縣最有錢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蒙臉男子一驚，下意識的說道，這次是家主直接吩咐，就是為了不走漏風聲，血刀怎麼可能知道他是黃家的人。

黃家與元家歷來不對付，兩個家族已經前前後後鬥爭幾十年了，一直沒有什麼結果，王家帶著大批武器裝備與元家交易，等於是增強了元家實力，家主想要報復，但是又不能直接參与，擔心招惹到王家這個強大家族，於是就有了這次的行動，馬匪動手劫道，天經地義。

血刀沒有理他，接著說道：「錢要事先就給，一家三千兩，一分都不能少！」

「我做不了主，需要回去找家主商量。」蒙面男子表面假裝很為難，心裡想的卻是回去勸家主不做了，把錢提前給馬賊，還是三千兩，豈不是肉包子打狗。

「既然找到我們，這錢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畢竟你也不想弄的平都縣人盡皆知吧？」

血刀一聲冷笑，當我們是什麼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

蒙面男子感覺像吃了一坨屎一樣難受。

「等我半天！」

蒙面男子轉身離去，來時很瀟洒，走的時候很激動。

「血刀，你怎麼知道他是黃家的人？」鐵手很好奇。

「猜的，誰知道這貨比豬還蠢，一下子就被詐出來了。」

「……」

「那我們還做不做？」禿鷲問道，他覺得該聽血刀的，不僅是他實力最強，主要是腦子也靈活。

「做！怎麼不做。」

「拿錢辦事，天經地義，我是有原則的人！」

「另外王家不尊重我！」

「從我地盤路過招呼都不打！」

血刀猙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