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截殺(求推薦,求收藏)
來時只有十輛,走的時候裝滿了二十多輛車,除了交易回來的物質,其餘的都是糧食,隊伍多了兩百多號人,僅僅靠打獵是沒辦法滿足的,必須帶足口糧。
車隊大清早出發,元家派了五十名騎士,由元烈帶領護送,除了要防範平原上的馬賊之外還要排除其他勢力的干擾。
王家護衛在圖蘭地界保護自己安全沒問題,現在多了這麼多流民,沒有本地勢力的招牌,可能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車輛排在外圍,中間是流民,隊伍前進速度很慢,花了兩天半的時間才走到天塹峽附近。
王合發現了幾名馬匪一直跟著車隊,離的很遠很遠,以王合的眼力也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黑狗,離得這麼遠還觀察個屁啊!」
「他們中間有個神射手,你不怕死你儘管靠近。」黑狗依然記得那一箭,至今任心有餘悸。
「真的嗎,我不信!」
小啰啰嘴上喊著不信,身體卻很誠實,沒有靠近觀察,反正這麼大的車隊,離得遠一點也能看到。
王合將情況報告給了二族老,二族老當時沒有反應,只是讓他繼續觀察。
不久之後,王合憑藉自己敏銳的觀察力發現王家武者一個個外松內緊,二族老也小聲提醒他保持警惕,特別是元家騎士!
中午,車隊到達天塹峽,一路無事。
「王老,晚輩就送到這裡了。」
天塹峽口,元烈抱拳說道。
「多謝元烈一路護送,你們趕緊回吧,剩下的路我們可以自己走了。」二族老感謝到。
「那就祝諸位一路順風,期待明年有機會再見了!」元烈對著眾人說完,然後率領元家騎兵離去。
直到元家騎兵消失在視野里,二族老才暫時鬆了一口氣,雖然元家參與的概率不大,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車隊沒有繼續趕路,靠著天塹峽口埋鍋造飯,同時派了兩騎去前面探路。
一個時辰后吃完飯,探路的騎兵也回來了,表示前方安全,稍作休息後車隊繼續出發。
……
幾十裡外的一處小山坡,血刀、鐵手、禿鷲三人在此聚集了上百精銳馬匪,靜靜等候探子消息。
平原一望無際,他們必須離遠一點。
黑狗正在向三位馬匪頭子彙報。
「媽的,這群元家騎兵總算是走了!真想把這群元家騎兵一起殺了!」
禿鷲摸著自己臉上的肉疙瘩,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派人跟著,確定元家騎兵走之後我們再行動。」鐵手覺得要穩一點,點名黑狗讓其跟上去看看。
一個時辰后黑狗報告元家已徹底走遠。
「哈哈哈哈,走!我們給王家放點血!」
血刀大笑,手中彎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身後的馬匪也跟著怪叫起來,殺人、搶劫已經刻在他們骨子裡了。
他們趕到天塹峽時,車隊已經進入峽谷有一會了,沒有猶豫,馬匪一擁而入。
峽谷寬數里,人皆雙馬,不怕埋伏。
馬匪策馬揚刀,全速追趕,進入峽谷后卻在一條狹長的通道處驟然停下。
說是狹長,也是相對而言,幾百米寬是有的。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只見前方兩百多米處駐立十一騎,黑衣黑甲,腰掛長刀,手持長槍大鎚,全身只露雙眼,猶如黑暗地獄里走出的騎士,靜靜的凝視他們。
後方是一素衣老者,背負長短雙劍,手撫鬍鬚。
王合站在旁邊的岩石上,手握長弓,面前立著箭袋。
「王家黑雲鐵騎已恭候多時!」
王易上前,鐵槍直指向前方馬隊,冰冷的槍尖殺機四溢。
「王家早有準備,還上不上?」
鐵手猶豫的問道,本來只想打游擊,如今王家有了準備,可能要硬碰硬了。
「只有十三人,怕什麼,咱們一起衝過去亂刀砍死!」
「他們本來人少,聚在一起還有威脅,如今竟然還敢分兵阻攔!」
血刀伸出長舌舔了舔手中的彎刀,殘忍的說道:
「小看我的代價就是被我剁碎!」
沒有回話,馬匪散開,排成衝鋒隊形。
大戰一觸即發!
王合凝神、靜氣,心如止水。
左手抬弓,右手搭箭,鬆手,箭矢已射出,以流星趕月之勢飛向馬匪。
黑狗看到少年開弓那一刻想起傻眼,心頓時一緊,悄悄把身體往旁邊挪動,藏在小啰啰後面。
「噗呲!」
剛放下心來,就聽見噗呲一聲,是銳器穿透肉體的聲音,很熟悉,這是他最享受的聲音,享受手中大刀劈向婦人,享受她們臨死前的哀嚎。
正想抬頭,胸前一股劇痛傳來,
「噗呲!!」
利箭從自己胸前穿透,發出噗呲聲,聲音同樣很好聽,這是他心裡飄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一箭雙鵰,一箭雙響!
王合看著對面嚎叫衝鋒的馬匪,沒有猶豫,沒有瞄準。
開弓,射箭,
一箭快似一箭,一箭重似一箭,
這是王合自基礎箭術圓滿以來第一次全力開弓,弓弓如滿月,箭箭似霹靂,短短三五秒鐘,身前的箭袋已空。
轟、轟、轟……
箭矢穿過,與空氣摩擦產生震耳欲聾的聲音,箭尾帶起一條條經久不散的白色氣流,如犁庭掃穴一般劃過馬隊!
人馬俱碎!
血刀目眥欲裂!
禿鷲被一箭射穿脖子當場死亡。
鐵手被嚇得肝膽欲碎!
此謂,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
二族老目瞪口呆,鬍子都差點被扯光。
馬隊還沒有衝過半,對方的箭手射出的每一箭都至少帶走兩人,還沒接近敵人,我方就已經傷亡過半,這還怎麼打。
不知是哪個馬匪放緩了衝鋒,整個馬隊也跟著放緩,最後都慢慢停了下來,神色驚恐的望著站在石頭上的王合。
王易尷尬的放下手中弓箭,沒有往後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馬匪,不過他不大信這是王合射出的箭。
「衝鋒!」
見到衝鋒的馬隊停了下來,王易抓住機會,橫卧長槍,一夾馬腹,率隊沖向馬匪。
趁他病,要他命!
隨隊的黑雲鐵騎皆是氣血三重的武者,加上王向北這個不是卻勝似氣血極限的怪胎,身披百煅黑晶鐵甲,在被嚇破膽的馬匪中所向披靡。
隨手斬殺兩名馬匪,王易盯上了血刀,他記得這個陣前舔刀的變態。
血刀躲過旁邊一記長槍,真要揮刀反擊,眼角餘光瞥見一點寒光襲來,只好放棄回擊,迅速側身躲避。
王易見偷襲不成,雙手握槍,立即轉刺為掃,血刀橫刀於胸前抵擋,一股巨力襲來,血刀被掃下馬,口中鮮血狂吐,顯然已被傷到內腑。
「卑鄙,不講道義,氣血極限了還偷襲!」血刀心頭大恨。
「與你這種渣滓講什麼道義,殺就完了。」
王易說完翻身下馬,提槍沖向血刀。
馬上適合衝擊,對戰血刀這種使用彎刀的靈活對手,馬反而是累贅,下馬更有優勢。
右腕一轉,鐵槍彷彿一條大毒蛇般蜿蜒刺向血刀的咽喉。
血刀翻轉刀身將鐵搶震開,槍身回拖,鋒利的倒刺再一次瞄準了喉嚨。
血刀就地一滾,狼狽的躲開。
「殺!」
王易怒吼,槍勢大開大合,徹底展開,或刺,或抽,或掃……
長槍劃過長空,空中留下道道槍影,方圓十米之內無人敢靠近。
「鐺鐺鐺」
鐵槍與彎刀碰撞不斷發出聲音。
血刀一手彎刀耍的確實厲害,在周身劃出一道道圓弧,密不透風,水潑不進,每次都恰好將鐵搶擋住。
終究是被偷襲掃落馬下時受了傷,血刀感覺胸腔疼痛異常,氣血迅速流失,手中的彎刀也漸漸不支。
王易感受到了血刀的狀態衰落,槍式越發兇猛!
突然鐵槍一震,槍影驟凝,所有槍招化為了簡單一刺,直衝血刀面門!
這一槍勢大力沉,血刀勉強盪開,但終究是體力不支,被刺中左臂,槍尖附帶的震蕩之力將左臂絞爛斷掉。
「啊!」
強烈劇痛讓血刀情不自禁發出一聲慘叫。
與此同時,其他人亦結束戰鬥。
在王易率隊衝鋒時,後面的馬匪有二三十騎見狀不對掉轉馬頭逃跑,剩下的二十多人反應不及時被留在此地。
這是一場屠殺,身披重甲的氣血三重對上大多數只是氣血一二重的馬匪,基本上就是兩三刀一個。
特別是王向北,力大無窮,一雙大鎚全力揮舞起來,擦之即傷,中之即死!
王合沒有上前,在原地休息,剛才短短几秒鐘的高頻次開弓,讓他雙手有些脫力。
沒有想到圓滿箭術加上偽重瞳的明目產生的威力這麼恐怖!
根本不需要特意瞄準,眼神只是一掃,便能預判馬匪動作,發現最佳攻擊點,簡直比雷達還准,結果就是王合射出每一箭最少中雙匪。
休息好后,王合起身走到戰場,
斷臂殘肢,屍體邊地,到處都是鮮血,原本暗黃色的土地已經變得殷紅,重傷的馬匪躺在地上哀嚎,戰馬喘著粗氣,雙鼻噴出白色的氣流。
一腳踩在血泊,王合強忍心中的不適,胃裡又是一陣翻湧。
自己想象過很多次眼前這種畫面,想過自己會是什麼表現,自己該怎麼做,可當王合真正身臨其中時,卻發現自己只是剛開始有點不適,很快就平靜下來,甚至有點享受眼前的畫面!
王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態,前世的他作為一名普通到極點的社畜,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看見別人殺小兔兔會不忍心看,雖然事後會多吃兩碗飯,但這並不影響他那一顆善良的心。
可能我本來就如此?
王合不在亂想。
前面,血刀和兩名馬匪被圍在中間,血刀跌坐在地上,左臂不再流血,氣血極限對身體的控制已經入微,不過臉上蒼白,顯然是戰鬥時失血過多導致。
見王合走過來,血刀眼神惡毒的盯著這個少年,如果不是他,馬隊怎麼會敗得這麼慘,自己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這是留給他的!
王合看著眼前的三名馬匪,心裡隱隱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