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封妃宴
風御揚怔了下,想必自己的好七弟也是用這招來和她套近乎吧。言愨鵡琻
去了后廚的白靈這時奔出來,攔住風御揚。
他怔愣地看著若萱進了屋,嘭的一聲,門板阻擋了他的視線。
若萱撲進床里,頭深深地埋進被子里,怎麼辦,連皇上都找來,下一個會不會是太后?
*****睃*
在麒王妃上官若萱逝去七七四十九天後,太后口諭,皇上親下旨,上官紫柔被封麒王妃。
麒王府今日熱鬧非凡,張燈結綵,處處透著喜慶,宴請京城權貴,為慶祝風御麒心愛女人封正王妃。
風御笙和若萱也在被邀請之例鴝。
風御笙坐在若萱對面,笑道:「你真的準備去?這可是對你的羞辱。」
若萱睨他一眼:「我是雲若冰。」
風御笙嘆氣:「好吧!」
若萱給他滿上茶,他戲謔地笑道:「你若答應,七弟今日立正妃,本王今日就娶你為六王妃。」
若萱撲哧笑道:「倒是熱鬧,只是你別臭美了,小女子不二嫁。」
風御笙眼眸暗了暗,暗自神傷。
風御麒站在門口迎客,目光不時瞄向遠處。
護衛在一邊的李語撇了撇嘴,心裡嘀咕:這到底是迎客,還是單等雲若冰姑娘?
李語和李辰打賭:「雲若冰姑娘絕不會來。」
「為何不來?」
「因為雲若冰姑娘就是死去的王妃,這種宴會來找心傷?」李語嗤笑。
李辰笑道:「也許王妃並未重生,真的死去了也不一定。」
「李辰……」身後暴戾的聲音把兩人嚇個半死。
李語冷睨一眼李辰:惹怒了這個暴戾師兄了吧,雲若冰可是師兄心頭唯一的希冀。
李語正想得出神,身旁的風御麒目光幽遠,對旁邊走過的賓客也選擇了無視了。
李語順著目光看過去,只見不遠處一輛豪華馬車停了下來,風御笙跳下馬,伸手去撩起門帘。
李語想不到雲若冰還是來了,難不成她真的不是死去的王妃?
面前人影一閃,風御麒已奔到馬車前,伸手過去。
若萱淺笑,把手搭在風御笙手上,被風御笙抱下馬車。
若萱掙了幾下,掙不過他鐵臂,只得放棄,抬眸,風御麒一張臉已布滿冷色。
她笑望著風御笙:「看來我們來錯了,麒王爺並不歡迎。」
「那你我回去喝酒?」風御笙笑道,摟起她轉身亦回去。
風御麒目光冷冷地掠過風御笙搭在若萱腰上的手。
風御笙和若萱正要撩起車簾,李語被風御麒淡淡的一掠,打了一個機靈,忙上前。
「六爺,雲若冰姑娘,到了門口,趕緊進去喝杯酒吧,保管不虛此行。」李語笑道。
若萱撲哧笑出聲,也真難為李語了。
「六爺,那我們就勉為其難去討杯酒喝了,麒王雖不好客,可這侍衛倒懂禮數。」
風御笙寵溺地道:「隨你。」
風御麒哪還有心情迎什麼客,甩袖離開。
他本就不是迎什麼客,只是為接她,誰知她坐著六哥的香車寶馬而來,有六哥這個護花使者在一旁。
他冷笑,上官若萱,本王算什麼?一年多夫妻,本王算什麼?
李語瞄了一眼臉色不佳的風御麒,忙對著丫環了使了一個眼色,丫環會意,過來拉開若萱,笑道:「姑娘,宴會還要一會,奴婢帶你四處走走。」
風御笙看著落空的手,苦笑,七弟府里的人可真的都是人精:「若冰,小心些!」
若萱眨了眨眼,唇語:一會見。
風御麒眼見兩人眉來眼去,臉上罩了千年寒冰,卻發作不得。
丫環領著她走向另一條小徑,一路上的景緻,撲目而來,若萱閉了閉眼,心頭苦澀,景色依舊,桃花依舊笑春風,人面已改。
丫環不停地拿眼打量她,這女子臉覆輕紗,一雙靈動的眸暗含憂鬱,活脫脫就是死去的王妃。可是王妃已死,大家親眼見王爺葬下王妃。
若萱撫了撫心口,看著這些景緻,她不能平靜,一年多住在這裡,不是沒有感情。
丫環扶住她,道:「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
若萱笑笑:「有些累,帶我去宴會廳吧,我去側廳坐一會就好。」
丫環點頭稱好。
一路上很順利,她還擔心會碰到上官紫柔,或是哪個美人。
她苦笑,上官紫柔得償所願,那些美人想必也正在費心打扮,畢竟要見他一面也不容易。
她斜靠在側廳的矮榻上,手揉在眉心,閉著眼。
風御麒倚靠在門上,一身玄色華服,姿態慵懶地望著她。
小小的空間只有兩人,就像以前一樣,他坐在桌前看文書,她斜靠在矮榻上看閑書。
很久了,他原來都記得,享受這樣的時刻,她在身邊,他竟然才能享受片刻心的寧靜。
他解釋不清楚,她能活過來,也許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那前世呢?她可也是他的妻?他可也是這樣的愛她?所以才有今生的再相遇?
薄薄的聲息碾過,她驚著拿下揉眉心的手,眸微啟,凝著門口的他。
有那一刻恍惚,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他和她還是夫妻。
他走到矮榻前,半蹲在她面前,凝著她:「累了?要不要清乾苑睡一會?」
她笑,明媚的笑暖如春風:「謝謝王爺,剛休息了一會,沒事了。」
風御麒看著她眉宇間的疲色,對門外的李語道:「叫慕容笑來。」
她斜斜地靠近矮榻,和他拉開一定距離,看著他,眉眼還是那麼英俊,也依然是體貼,以前分不清他的體貼是否含著別的用意。
但此刻呢?是否有幾分真心?還是對死去的上官若萱的內疚?
「王爺,你對死去的王妃可有內疚?」她脫口而出,話已出口,她就後悔了,今天可是新王妃的大喜日子。
他深深地凝著她,手握住她膝上的蔥白小手,放在掌心,手輕輕地摩擦,薄繭刮過,激蕩著心。
她沒有抽出手,複雜地望著他,感受他。
不知什麼時候門口站了一個艷麗的佳人,冷冷地望著握在一起的兩隻手:「王爺!」
突兀的聲音,打破靜謐,若萱也沒有得到風御麒的回答。
她緩緩地抽回手,淡淡地笑望著上官紫柔。
上官紫柔睨了她一眼,眼裡又恨又怕,挽上風御麒,嬌嗔地道:「王爺,客人都到齊了。」
風御麒掰開上官紫柔的手,上官紫柔瞬間臉如灰色。
若萱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只作不知,從風御麒身旁走過,迎向站在門口的笑盈盈的風御笙。
「去了哪裡?」若萱笑道,「可是你七弟這王府有什麼美女?看你笑得這樣賊。」
風御笙摟著若萱,往前廳走去,無視風御麒那副撲克臉,俯在若萱耳邊道:「和他在這裡約會?被正妻捉姦了?還好我來得及時,幫你解圍了。」
聞言,若萱咯咯笑。
跟在後面看著前面笑得腰如枝顫的若萱,上官紫柔臉色更難看。
上官紫柔一張臉扯出的笑已是極難看,眾賓客了解內情的,都只做不知。
風御笙拉著若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風御麒望了一眼兩人,在上首坐了下來。
上官紫柔咬唇望了一眼風御麒旁邊空出的位置,在右邊下首坐了下來。
虞美人和林美人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上官紫柔:封了正妃又如何?王爺旁邊的位置只有死去的王妃能坐。
眾美人都是聰明了,早看出了位置問題,照說王爺應該很愛新正王妃,否則不會為她挖死去王妃的心,只為新正王妃說要親姐的心做藥引。
風御麒端起杯子,冷冷地睨了一眼風御笙,一飲而盡杯中酒。
太后差人送來了賞賜,皇上也有賞賜。
風御麒只是揮揮手讓丫環收了,讓大家盡情喝酒。
他一杯接一杯,距離遠,若萱看不清風御麒的表情。
慕容笑擠到五爺和六爺之間,給若萱把了脈。
六爺低聲問道:「沒事吧?」
他凝著她,真不應該答應她,面對這一切,她心裡應該有多苦。
慕容笑道:「鬱結於心,吃些葯就好了。平時注意休息!」
風御笙低笑:「鬱結於心,雲若冰,你還是忘不掉他。」
若萱冷睨他一眼:「失憶,和夫君走失,你不鬱結於心?」
風御笙妖孽的臉湊到她面前:「我希望你快樂。」
「我會的。」若萱淡淡地笑望著他,眼裡卻一片苦澀,滿廳喧嘩,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不知是哪個王爺提異:「七弟,光喝酒豈能沒有舞蹈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