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腦袋都發暈
談好了條件,封雩歸就伸出手要收錢。張書海給了。
接著,他就自己變了個座位,變成了一個手拿羽扇,頭戴綸巾的中年男子,坐了過去。
「陳道友,咱們現在可以上課了么?」
陳清河點了點頭。
接著,她就把話語的主動權,拿到了手裡。
「張書海道友,我看你是個愛學習的,這樣吧,我順帶交你一點化學和生物,讓你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另外一個本質。」
說完,陳清河就開始說起了元素周期表,各個元素的半衰期,還有細胞質、細胞核、細胞液、中子、質子、……
陳清河一個小時里,一口氣給張書海和封雩歸砸下了將近500個對於他們來說,相當陌生的名詞和概念。
還隨機抽取了張書海,叫他解答幾道公考的行測題,讓他從中發現規律,找出正確的答案。
張書海聽陳清河說的越多,他身體發熱就發的越快。
他的身體總是發熱,他心裡又興奮,又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是個文盲,是個白痴,是個傻子,竟然啥都不懂。
張書海感受的這麼深,外面那些想了辦法偷聽到的人,也是皺著眉頭,心事重重。
胡縣令看著祁無傷道:「祁無傷,她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你都聽見了吧?」
祁無傷點頭道:「聽見了。」
胡縣令驚疑的看著他:「那你都聽懂了嗎?」
祁無傷搖了搖頭。「我啥都沒聽懂,我甚至都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胡縣令一臉困惑的摸著自己的下巴,「祁無傷,你說她剛才說的那什麼x射線、伽馬線,黑洞、蟲洞、時空坍縮、中子、質子、電子、周期表半衰期……,這麼些玩意兒到底是啥呀?」
「我怎麼感覺我到這裡待久了,都變成一個啥都不知道的鄉下人了?」
「……或許,這就是旁門左道天天修鍊的功法吧?」注意到面前的胡縣令,眉頭都快要打結了,祁無傷就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胡縣令聽了,認真的想了一下,就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對,我能感覺得出,她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有些已經接近了法則和真理。那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到的東西。」
「張書海這書蟲有個特性,他生來就是要追求法則,從而化為法則的一部分。他現在對陳清河生出這麼大的興趣,說明陳清河在他的眼裡,已經有了巨大的吸引力。」
祁無傷看著胡縣令道:「縣令大人,你現在是不是想殺了她?」
胡縣令瞪大雙眼,驚訝極了。
「我、我殺她幹什麼?你說話小聲一些,可不要讓其他人聽見了。」
他都已經知道自個兒打不過她了,他幹嘛還要硬碰硬啊?
他現在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她的跟腳。從而了解她是從哪來的,有什麼目的,平常修鍊了什麼功法,弱點在哪裡。
只有對她有個全方位的了解了,他到時候才好對她下手嘛。
……
陳清河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就開始學奧數。
她那會兒就親身體會到了,一件讓她印象特別深刻的事。
她小學二年級學的並不是小學奧數,而是初中的。那會兒,她哪怕是數學成績特別的好,她每次學起初中的奧數知識后,她都感覺自己腦袋熱烘烘的,像是快要爆炸一樣。
她當時就知道,自己應該是在長腦子了。
她經歷過這樣子的事,她有理由相信,剛才一直在認認真真聽她講課的張書海和封雩歸,此時腦子裡的變化只會比她當初還要大。
陳清河猜測的不錯。
封雩歸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自己手裡做下的筆記,認真的思考著。
而張書海的全身上下,早就已經發熱變紅。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熱的快要冒煙了。
他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那一堆堆的筆記,不斷的回憶著他們的基本概念。
還有那化學周期表,……他有些已經理解,有些還是不理解。
按道理來說,他作為一個修仙者,早就已經到了過目不忘的境地。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光是背眼前這一張化學周期表,就已經背了一盞茶的時間。可他除了把鈣鐵鋅硒、氯鈉氧氫……20多個元素背下來之外,其他的元素,他必須要拿著這張周期表,才想得起來。
想到陳清河一臉篤定,這個世界的物質都是由這一些元素構成的,張書海身體內部那8顆心臟,就開始了一系列的聯結和分析。
很快,他突然就判定了,陳清河說的好像都是真的。
回憶起陳清河先前跟他說,「每一個元素裡頭,還有那什麼中子質子電子一類的東西,肉眼看不見的微觀世界,非常宏大。就像偈語裡頭說的,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張書海突然就開了口,問道。
「陳道友,你先前跟我說,宏觀世界可以無限大,大到我們永遠都探究不到邊界。又說微觀世界可以無限小,小到我們也永遠探究不到其邊界。」
「你說這樣的話,難道是想告訴我,這個世界是無極的嗎?」
陳清河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應該是的吧。無邊無盡,總是讓人摸不到頭。」
封雩歸聽到這話,突然就插了一句嘴。
「這就好比那些凡人經常說的那句話一樣,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對不對?」
陳清河笑了笑,「應該都差不多吧?」
張書海今天全神貫注的上了三個小時的課,他腦子已經徹底的凌亂了。
這會兒聽見陳清河說起那些道理來,神神叨叨的,他這眼皮子就累的直打架。
果然,學習讀書就是要頭懸樑,錐刺骨。就是要往死里學呀。
張書海一邊在心裡感嘆,一邊把陳清河和封雩歸都送出了書中界。
他今天太累了,得在這裡頭好好的睡一覺。
……
突然被張書海從那亮堂堂還白光光一片的書中界送出來,陳清河和封雩歸心裡都有些意外。
封雩歸還以為張書海不會放人的,沒想到他突然就把他們放出來了。
見陳清河臉上面無表情,靜靜的坐在那裡,封雩歸趕緊關心的問了。
「清河,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餓了還是渴了?」
陳清河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我就是突然覺得,這個地方還挺好的。適合咱們讀書。」
「也適合你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