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屋
豐之塵覺得石柱似乎和自己有某種莫名的聯繫,這種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快得連他想抓都抓不住,豐之塵心中一陣顫抖。實在是太奇怪了,好像是魂牽夢繞了許多年似的,從骨子裡面透著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感覺非常微妙。
豐之塵利用自己的輕功,忽上忽下把石柱全身打掃乾淨之後,然後跳下石柱,站在石柱前面仔細觀察,他越看越覺得這中間的石柱給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把他和石柱聯繫在一起,讓他不想離開,只想待在這兒。好像是回到了家裡,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回到了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從血液里透著這種感覺。
為了弄清楚自己心中的怪異想法,豐之塵再一次爬上石柱,並且站在了石柱頂部。(石柱上面空空如也,房頂早就垮塌了,幾根石柱兀禿禿的立在空曠的山上。)決定把石柱再次從頭到腳查看一翻,這一次他分外認真,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忽然,豐之塵檢查到石柱頂部一個破洞,破洞古古怪怪的,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很像是人工鑿出來的。豐之塵把眼睛貼在石柱的破洞口,果然在石柱的破洞里發現了異樣,石柱破洞裡面似乎有東西,用手一摸感覺是凹凸不平,似乎是字。誰會把字刻在破洞裡面呢?好像還是先刻好了,再用石粉補上去的,由於時間太久了,石粉脫落之後,破洞裡面的字才有機會被人發現,豐之塵無意間看見石拄上的破洞,也算是天意。
豐之塵心中一陣竊喜,連忙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火石,點燃一小節木棍。仔仔細細看破洞裡面的字。豐之塵身上隨時隨地都準備有火石和小木棍,因為他經常走夜路,(所謂走夜路,是指深更半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走路。)所以他身上才會有火石和小木棍。豐之塵是習武之人,只要有微弱的光,他就能看見他想看的東西。
豐之塵看見石柱破洞里刻有五個小字:「陰毒門總壇!」豐之塵頓時像被雷劈了一下,小木棍在他手中悄無聲息地滑落,掉在了地上的雜草中,把地上的雜草點燃了,豐之塵都渾然不知。時間彷彿靜止不動了,怎麼會這樣?這個地方居然是陰毒門總壇?父親不是告訴他說,陰毒門被門徒出賣,總壇被毀滅。已經無跡可查了嗎?地面上點燃了的雜草瞬間就熄滅了,清晨的露水太多了,濕漉漉的雜草燃燒不了多久。
「陰毒門總壇?怎麼會是陰毒門總壇?」豐之塵自言自語嘰嘰咕咕,他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太震驚了。良久之後,豐之塵才回過神來。才明白自己為什麼覺得石柱有一種熟悉之感,那是因為它是自己老袓宗創下來的家業,是老祖宗幾百年心血的結晶。幾十年了,豐家子孫終於見到了自己老袓宗生活過的地方了。回想起當年老祖宗鐵馬金戈,叱吒風雲,在江湖上闖下一翻轟轟烈烈的成就,四方來賀,是何等威風八面?
最終卻是屍骨無存,家破人亡,唯一留下的只是這小山村荒山中的一推廢墟,豐之塵身心俱寒。忍不住抱著石柱痛哭。哭得昏天黑地,天地為之變色,日月為之無光。豐之塵要把這麼多年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老祖宗您委屈了,我一定要給你報仇,我要讓當年陰毒門叛徒的後人血債血償。雖然陰毒門的叛徒表面上好像已經全部被他殺死了,但是。事實上還有沒有漏網之魚,他不知道,只要他知道誰與陰毒門被滅門的事有關,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豐之塵沒有發現,他的淚水流進石柱破洞的時候,石柱忽然之間莫名其妙的坍塌,實在是太詭異了。豐之塵若不是輕功好,直接從石柱上跳了下來,肯定會跌疼的。就在豐之塵慶幸不已的時候,他發現石柱坍塌后的廢墟裡面,有一個小鐵盒子,豐之塵非常納悶,老祖宗為什麼要在石柱裡面藏一個鐵盒子呢?古古怪怪的,豐之塵百思不得其解,他上前撿起了鐵盒子,想打開鐵盒子,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
可是豐之塵努力了半天,也沒有將鐵盒子打開,而且手指無意間還被鐵盒子上面的鐵鎖劃破了,殷紅的鮮血滴進了鎖眼裡。鎖眼忽然閃出一道紅光,紅光非常弱,不仔細看不清楚,豐之塵的注意力放在坍塌的廢墟裡面,沒有注意到鐵盒瑣眼的變化。古代的能工巧匠很多,他們會設計很多的機關,既然沒有辦法,那就帶在身上,以後找機會將錢盒子打開。
就在豐之塵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聽見手中的鐵盒子發出了一聲咔嚓的聲音,然後看見鐵盒子的蓋子緩緩打開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鐵盒子里有一塊紅布包著的東西,除了這個紅布包著的東西,再沒有別的什麼。豐之塵怪異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鐵盒子,先前他用盡辦法,也不能將鐵盒子打開,這會兒倒好,自己準備把它帶走,它自己就莫名其妙的開了,奇怪!
豐之塵在確認安全的情況之下,把手伸進了鐵盒之中,把紅布包著的東西掏了出來。紅布因為年代久遠,在豐之塵打開紅布的時候,紅布爛成了粉末,露出裡面一張黑乎乎的皮子,豐之塵認得手中的皮子,是非常珍貴的犀牛皮。
犀牛皮是做什麼用的?豐之塵不知道,他把鐵盒子放在地上,雙手把犀牛皮展開,這時他看見犀牛皮上有三個大字和一些線條畫,所有的線條連在一起,很像是一副山水畫,上面三個大字豐之塵認識,「藏寶圖!」豐之塵默默地念了一句,這就是老祖宗留給豐家後人的東西嗎?豐之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手中的東西真的是藏寶圖?豐之塵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哇!好痛呀!不是做夢,是真的。
老祖宗煞費心機給後人留下藏寶圖是什麼意思?豐之塵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老祖宗知道陰毒門遲早有一天會出現叛徒,所以才留下了一張藏寶圖,意圖東山再起?想必應該是這樣的。豐家從來沒有出現過一無是處的廢物。老祖宗不會留一張藏寶圖給豐家後人去吃喝玩樂,那可不是在幫助後人,而是在害後人,培養出一些紈絝子弟。老祖宗的意思豐之塵明白,是想豐家后重振雄風,讓陰毒門稱雄武林。
這個責任太艱巨咯,從小就壓在豐之塵心裡,豐之塵都快窒息了,他好不容易才將心中的包袱放下,(是包袱。不是抱負。)打算和蘭水芙輕輕鬆鬆的過幾天安穩日子。可是!可是今天一大清早,就莫名其妙的跑到這荒蕪的山上來自尋煩惱,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天意?他是長房長孫,嫡傳的豐家子孫。就必需承擔重建陰毒門的事嗎?豐之塵有些茫然了。他究竟應該何去何從?路在何方?
「啊!啊!啊!」豐之塵朝著山林放聲大叫,努力把心中的陰霾吐乾淨,他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幾耳光,沒事跑到山上來幹什麼?自討苦吃,自尋煩惱!
這時有幾隻野雞被豐之塵驚了一跳,忽地一下。從老屋的殘垣斷壁間的雜草從中飛了出來,扇動著的翅膀在朝霞的映照下分外美麗。幾隻野雞像流動的雲彩,在空中飛過,蒼涼中帶著些許頑強的生命力。螻蟻尚且知道偷生,何況人?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豐之塵決定承擔重建陰毒的責任。既然這是他的宿命,想逃是逃不掉的,那麼他就義無反顧承擔下來,努力把陰毒門發揚光大,相信芙兒是能夠理解他,支持他的。他需要蘭水芙的支持。是精神上的支持。對他不離不棄,風雨相隨。
對了!他不是來給芙兒打野味的嗎?在這兒耽誤了半天,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豐之塵慌忙將藏寶圖放在自己的衣袖裡面。轉身離開了老屋。在離開老屋的時候,豐之塵回頭看了看老屋的殘垣斷壁,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悵然,見此茫茫,各種感覺交織在一起,感觸很多,心情非常複雜。算了!算了!暫時不要去想了,過些日子再說吧!
豐之塵搖了搖頭,徑直離開了老屋,山林里的野味非常多,野兔、野雞隨處可見。豐之塵沒有花多久時間,就捉到了三隻野雞和兩隻野兔,滿載而歸回到他和蘭水芙借宿的老百姓家裡面。等他回到老百姓家裡時,蘭水芙還沒有起床,豐之塵無奈的笑了笑,芙兒真的是累壞了,這麼些天從來沒有好好的休息休息,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豐之塵把手中的野味交給老百姓,老百姓高興極了,他上山打野常常是空手而歸,客人的本事比他高多了,嘿嘿嘿!今天托客人的福,他們家裡的老老少少可以飽餐一頓了。老百姓名叫況力,家中有老母親和妻子,以及兩個兒子,母親人稱況奶奶,妻子人稱況大嫂,兩個兒子分別叫況大寶和況小寶。況力叫來自己的妻子況大嫂幫忙拔毛,況奶奶在廚房燒熱水,一家人忙得不亦樂乎!況大寶和況小寶拔了幾根野雞毛插在頭上,東一趟,西一趟,高興極了。
蘭水芙被吵醒了,蓬頭垢面地從屋裡出來,一出來就看見況家院壩里熱鬧非凡,好像過節一樣。豐之塵看見蘭水芙起床咯,連忙走過去,「妹妹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我剛才到山上去捉了幾隻野味,況大哥他們正在幫忙拔毛。我想等煮好之後再喊你,沒想到你醒了,你就在這兒等一下,我去給你打洗臉水。」
豐之塵邊說邊拿起石桌上的木盆,到廚房去打熱水,蘭水芙急忙跟了過去。
「哥哥上山打野味怎麼不帶著我?多好玩呀!我最喜歡了。」蘭水芙抱怨豐之塵不帶著她上山,小嘴巴翹得老高。哥哥真是的,她從小就喜歡看古裝武俠劇,裡面的英雄都能在山林飛來飛去,捉野味易如反掌。特別是在山林里撿點柴禾燒野味,那樣的場面多唯美呀!當然最關鍵的是燒熟了的野味非常好吃,想起她就流口水。
再說了,哥哥的輕功那麼好,要是能背著自己在山林間飛來飛去該多好呀!迎著初升的太陽,披著五彩的霞衣,像俠女一樣在空中飛來飛去。哼!哥哥必須帶著她再到山上去一趟。如若不然,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妹妹,剛才你不是在睡覺嗎?我不想打擾你休息,妹妹若是想到山上玩,哥哥我陪你去就是了,不要生氣了,快去洗臉吧!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太邋遢了!」豐之塵順手抓了抓蘭水芙頭頂上像雞窩一樣的頭髮,非常失望地搖了搖頭。
「哼!」蘭水芙接過木盆走到石桌邊,把木盆放好開始洗臉。石桌上放有一把木梳,是況大嫂剛剛放在石桌上面的。蘭水芙向況大嫂道謝后開始洗漱,她現在的樣子還真是非常邋遢,就像是從難民營出來的難民。得好好洗一洗。
豐之塵走到院壩里,假裝忽然想起了什麼事,隨口問了況力一句:「況大哥,這山上是不是有廟宇?我剛才追野雞的時候,無意間看見有一處殘垣斷壁,不象是普通老百姓家的房屋廢墟。這會兒沒有什麼事,我想起來就想問一問你。多好的一塊地基呀,荒廢了多可惜,我估計了一下。應該是一個相當大的廟宇。」
況力聽了豐之塵的話,連忙左右看了看,臉上沒有一絲人色,戰戰兢兢地把嘴巴靠近豐之塵的耳朵邊說:「兄弟,你說的那個地方我知道,那兒可不是什麼廟宇,是一個鬼屋。傳說是屋裡的人在一夜之間全都死光了,一個都不留。鮮血把山上的土地都染紅了。我們家是從外地逃難來本地的。是聽住在村裡的老人說過鬼屋的事,那個地方村裡的人都不去。我剛才忘了告訴你,真是對不起!下次可別往鬼屋去了。太嚇人了,會做噩夢的。」況力捻神捻鬼的輕輕說,似乎非常怕鬼屋裡的惡鬼。
「原來是這樣呀!我不知道,不知道那裡是鬼屋,謝謝況大哥提醒,下次我再也不敢去鬼屋了,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豐之塵假裝害怕,把話題岔開了。
「況大哥,你們一家人是從什麼地方搬到這兒來的?為什麼說是逃難?現在是太平年間,沒有戰爭,沒有瘟疫,何來逃難之說?」豐之塵覺得況力話中有話,隨口又問了一句。
「兄弟,不瞞你說,我們一家是躲避仇人才到這兒來的。」
「躲仇人?況大哥如此憨厚的人,會和什麼人結仇?莫不是別人尋錯仇了。」
「事情是這樣的,大約是十六年前,我小的時候,在一個黑漆漆的晚上,我們家裡來了一位借宿的客人。是一位女客人,手裡還抱著一個正在襁褓之中的小嬰兒,我們可憐她孤兒寡母無依無靠,就好心收留了她。可是一想到的是,這位女客人是炎日國朝廷欽犯,朝廷上上下下都在捉拿她倆母女二人,我們收留她就闖下大禍了。
在這位女客人離開后不久,官府里的人就找上門來興師問罪,還將我父親用鐵鏈鎖走了,我母親擔心我和她也會被捉走,就帶著我偷偷地躲在山上。想帶著我一走了之,又放心不下父親,於是就在山洞裡面藏匿起來,時不時下山打聽父親的生死,大約又過了半個月,我和母親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我父親被宰首示眾了,首級還掛在城門上。
我母親無奈,只好帶著我背井離鄉到處流浪,後來就到了這兒。這個地方是離炎日國京城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誰會想到外面母子倆會藏匿在此?事情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十六年了,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大多已經忘了,所以我才會大膽地告訴你這些。兄弟,我們一家人從來沒有後悔救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遇到當年那樣的事,誰都會出手幫忙的,嘿嘿嘿!」況力無奈地笑了笑,眼睛裡面泛著點點淚花。
在一旁洗漱的蘭水芙頓時驚呆了,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嗚?聽況力大哥這話,好像是在十六年前救過母親和自己。這種可能性是有的,蘭水芙非常肯定況力大哥一家是自己和母親的救命恩人,她的父親是能做出這種事的,被權力**熏昏了頭的人,是六親不認的。就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的人,會放過況力大哥一家人嗎?當然是不可能的。
豐之塵看了看蘭水芙,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況力的肩膀,安慰況力說:「況大哥一家人義薄雲天,天地可鑒!好心一定有好報的,相信我,沒錯的!」
況力點點頭,把撥完毛的野兔和野雞交給了況大嫂,然後就準備上山打柴。豐之塵想要隨況力一起到山上去幫忙打柴,況力沒有答應,「兄弟,你是客人,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再說你才剛剛從山上下來,現在又陪我上山,你不累嗎?呵呵呵!我知道兄弟你是擔心我,擔心我心情不好。我沒事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我早就沒事了,人要向前看,而不是站在原地唉聲嘆氣,怨天尤人!沒有那個必要,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況力哼著山歌上山打柴去了。
蘭水芙急忙走到豐之塵面前,悄悄問了一句:「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是把我的身份告訴況大哥一家人嗎?我不知道怎麼辦,總覺得虧欠況大哥,心裡非常難過。他們是我和母親的救命恩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感謝一下他們?我們倆身上有的是錢,多少給他們一點,改善改善他們的生活,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芙兒的話非常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可以多給況大哥一些錢,但是你的身份是不能告訴他們的。這樣的事太重大了,會給他們一家人帶來麻煩的,我們豈不是在害他們嗎?就說他們一家人好心讓我們兄妹倆借宿,我們兄妹倆為了感謝他們,所以就送他們一些錢。知道了嗎?就這麼說,簡單一點好,千萬別把事情弄複雜了。」豐之塵仔仔細細分析了一下,這麼做是最好的,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用不著把話說的太明白了。
「行!哥哥我知道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要不這樣,我把那套翡翠六件套給況奶奶,感謝她當年收留了我和母親。因為收留了我和母親,害的她失去了丈夫,背井離鄉十幾年,再送況大哥兩張千兩黃金的銀票,好不好?」蘭水芙徵求豐之塵的意思,她不知道是送多了,還是送少了,在錢的數目上,她把握不好。
豐之塵沉默了一下,覺得只送兩張千兩黃金的銀票少了點,反正他們倆現在有錢,何不多送一點,於是豐之塵決定留一部分散碎銀子和蘭水芙在路上用,其餘的全都給況力一家人。「芙兒,我們把錢都留給況大哥一家人,『千金散去還復來!』我們倆是不會缺銀子的,更何況我還藏著一大筆巨款。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把錢給況大哥,現在不著急。」
「嘿嘿嘿!好!我知道了。」蘭水芙高高興興地跑到廚房裡面去看野味做好沒有,況大嫂連忙起身將她推到院壩裡面。
「妹子,廚房裡面到處都是煙灰,你就在外面玩吧!做好了飯菜我喊你。況大寶,況小寶,你們倆陪姐姐玩一會兒,好不好?」況大嫂吩咐況大寶和況小寶照顧蘭水芙,蘭水芙不好意思地說:
「況大嫂,我沒事,不用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