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後土娘娘是野蠻小嬌妻?
我這輩子還要當神仙正文卷第125章後土娘娘是野蠻小嬌妻?中午下完雨,天晴了一會兒,隨後一陣風把雲帶來,又下起了零零碎碎的雨,白薇蒽想起周福喜沒有帶雨傘,往外瞅了一眼。
他剛剛走出車門,那個漢服女就迎了過來,幫他撐起了傘。
倒是挺熱情的啊,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他,第一時間就加快了腳步,裙子前擺被踢飛,后擺飛揚,彷彿見到了自己頂頭上司的韓國人,如果再彎腰做出伸手示意的動作,加上諂媚的笑意,那就是見到了美國人的安倍之類的。
白薇蒽記得,這個漢服女誤會白薇蒽是周福喜的女朋友。
想想還是覺得有點生氣,憑什麼就做出這樣讓人反感的判斷?
一男一女在一起就是男女朋友關係?通常懂得察言觀色的人,都看得出來當時白薇蒽神情冷淡,眼睛中隱隱帶著仇恨的光芒吧。
撇去這些不說,漢服女既然認為白薇蒽是周福喜的女朋友,那麼她就應該懂得和周福喜保持點距離,為什麼中午明知道他沒有帶傘,下午過來找他,依然只打著一把傘?
她就不會準備兩把傘嗎?非得兩個人擠在一把油紙傘下。
說不定是故意的。
白薇蒽也不喜歡油紙傘,因為油紙傘常常出現在一些和情愛有關的場景,例如《新白娘子傳奇》里白素貞和許仙的定情信物就是油紙傘。
算了,白薇蒽對這些事情也不怎麼關注,她感覺有點煩人的是,周福喜為什麼要說晚點給她發信息啊。
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想著白薇蒽臉熱起來,他該不會認為她在他懷裡難受地睡了三分鐘……或者更久一點,兩個人的關係就……就到了他應該向她表白的程度吧?
不,絕對不可能,周福喜這個人不會做出任何合她心意的事情……呸,他要真的表白也是自作主張,不合她心意。
那到底是什麼事啊?
白薇蒽一直認為,在漢語詞典中,「晚點」基本等同於「立刻」、「馬上」。
或者「晚點」指的是一分鐘后?
最多代指三分鐘!如果三分鐘內他還沒有發信息過來,白薇蒽決定今天晚上都不會看手機,不管他發什麼過來了。
這麼想著,白薇蒽又換了一個靠後的座位,方便往窗外張望,結果一坐下去,倒好像中午坐在周福喜身上,被他的流氓反應驚得跳起來時的感覺一樣,她連忙摸索了一下,原來是中午她打算拿給他的摺疊傘。
白薇蒽看著收起來的摺疊傘怔怔出神,臉上逐漸浮現出猶如胭脂渲染漫爛的紅暈,聽著手機傳來提示音,嚇了一跳似的趕緊丟掉摺疊傘然後又坐到了前面去。
老陳看她的位置換來換去,便又瞟了一眼她的健康數據,自從認識了周福喜,大小姐這數據檢測好像沒有太大意義了啊,動不動心跳到了以往覺得屬於危險的範圍。
白薇蒽發現老陳在看她,連忙側過身去,把手機藏在一邊這才打開信息看了一眼。
周福喜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有周福喜,也有白薇蒽,他舉著手機,臉上有著溫和靜謐的笑容,白薇蒽緊閉著雙眼躺在他胸口。
她的眼睫毛交錯在一起,正處於甜美的酣睡中,臉頰微微鼓起似乎在夢裡遇到了什麼生氣的事情。
濕潤嫣紅的嘴唇撅起一點點,好像還在哼哼著表示不滿,只是臉頰緊緊地貼著他,雙手更是像抱著大娃娃似的。
兩個人這麼睡在一起,就像高大帥氣的男朋友和他任性卻又黏人的小女友。
看到這種照片,兩個人之間似乎瀰漫出了一種溫暖自然的感覺,白薇蒽管不住自己發熱的臉頰,也管不住怦怦亂跳的心,整個人都軟軟綿綿的,一種白薇蒽從未體會過的甜蜜,帶著一些青澀的慌亂,讓她看著照片時,怎麼都挪不開眼神。
「拍這張照片時,我幫你把口水擦掉了,還有你睡覺的時候居然隔著校服咬我的胸口,以後我也要這麼報復你。」
白薇蒽猛地扭頭,透過窗戶,只見他已經和那漢服女往遠處走了,白薇蒽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真想衝出去跳到他後背又把他扳倒在花壇里,直接把他種在裡面淋水、施肥、還讓路邊的狗狗撒尿!
白薇蒽睡覺的時候,偶會確實會咬嘴巴旁邊的東西,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咬了他!
她氣呼呼地穩住了身子,沒有衝出去,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那張照片。
這張照片卻好像有魔力似的,瀰漫著甜滋滋的氣息,一瞬間就驅散了她惱羞成怒的情緒,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這個周福喜,真是討厭……他要真的這麼報復她,她就……她就保護好自己的同時,還要再次咬他,把他兩邊都咬腫!
……
……
田中檸表示她無所事事,可以來接周福喜,但是周福喜拒絕了,和秦禍禍走到公交站台等車。
「伱不用上課嗎?」周福喜問道,他不大清楚後土娘娘對秦禍禍的安排,但想來不至於讓秦禍禍一直遊盪吧?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看秦禍禍這精緻的打扮,家庭環境應該不錯。
至於讓落腳的家庭接受她這個奇葩的名字,倒不是什麼難事,周福喜更關注其中透露著的深意。
秦姓,秦滅周。
禍,甲骨文中是骨頭破裂的象形字,《說文解字》註解:禍,神不福也。
這個秦禍禍是不是一件什麼用來殲滅周福喜的寶物之類的?很有這種可能,但是周福喜也沒有太在意,更沒有去檢查她是否擁有這種威能。
後土娘娘雖然很強,但也不至於製作一件寶物就能滅了周福喜……他要這麼弱,早就被後土娘娘抓去玩了。
「我是郡沙中學的,我們學校也是國慶后才換作息時刻表,現在八節課放學比你們學校早二十分鐘,下課我就過來了。」秦禍禍收起雨傘,和周福喜一起站在公交站台上,兩個人都是站在邊沿上,腳尖伸出踩空。
秦禍禍並沒有這種習慣,只是跟隨,面對這種強大的存在,像她這種卑微的人偶,往往會不知覺地跟隨做出類似的動作。
「郡沙中學也有競賽班吧?」
「是的,高三改成了1號班,我是我們班唯一的走讀生。」
「1號班還能走讀?」
「不讓我走讀,我就轉學啊。我成績不錯,學校不會放走的,便妥協了。」
周福喜點了點頭,郡沙排名前幾的學校明爭暗鬥,競爭十分的激烈,周福喜有點羨慕,「後土娘娘真厲害,製作的人偶學習都這麼強,你知道我在班上是第幾名嗎?」
「還沒月考吧……以前的考試成績不作數的。」秦禍禍聲音略微有些生澀。
周福喜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是以前的成績是秦福福考的,他這個本尊歸位,自然很不一般。
周福喜便不再聊學習成績的事情了,他決定月考要考好一點,以免將來後土娘娘嘲笑他的成績還不如她做的人偶之類的,多多少少會有點尷尬。
他不在意凡人的嘲諷,只是因為凡人太孱弱,強者從不在意弱者的想法,但不可能不在意同級別對手的譏笑。
其實如果換了別的先天神祇……譏笑就譏笑吧,關鍵是後土娘娘的嘴,有時候就是周福喜都有點受不了。
「你家娘娘,你能夠感應到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嗎?」後土娘娘本源太強,周福喜即便是通過山海圖定位到她,位置也不一定是準確的。
「娘娘之前一直在沉睡,我也是最近才感應到她蘇醒了,應該是在南極那邊。」秦禍禍肯定地說道,她知道自己體內隱藏著後土娘娘的一件寶貝,所以對於後土娘娘的感應非常強烈,也因為那件寶貝,她才發現了秦福福,更能在發現周福喜以後,將這種面對強大本源的神祇遭遇,傳達給了遙遠的後土娘娘。
「南極?」秦守安不由得想起了同在南極的宓后,宓后在那裡調查研究的東西,該不會和後土娘娘有關吧?說不定乾脆就是在調查研究後土娘娘也有可能。
後土娘娘有封印她自己的習慣,她一旦覺得不好玩了就會把她自己封印起來,例如她曾經在隋朝,當了九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李靜訓,後來把自己封進了一口刻著「開棺即死」的石棺中。
至於封進海底的沉船、封進寒冰之中、躺在月亮上,甚至像人造衛星一樣飄蕩在太空中環球飛行也是常有之事。
她不像周福喜那樣對體驗凡人生活充滿興趣,但卻對奪取周福喜的本源很感興趣,常年思考著怎麼把周福喜變成她的一部分,這才是周福喜覺得她最煩人的地方。
好在她自然有著強大神祇的驕傲,對於宓后這種明顯和周福喜有著極深淵源的人類,不會隨手捏一捏、弄一弄……要是換成別的什麼妖魔鬼怪出現在南極,周福喜就要想辦法先把宓后弄回來了。
「我從未真正見過娘娘,我對於她的了解和心中形成的印象,都來源於她的意識灌注。」秦禍禍看著來來往往的公交車,上上下下的行人,淅淅瀝瀝的雨把周圍都朦朧。
自己和周福喜站在這裡恍如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她的聲音也有些縹緲而茫然,後土娘娘回歸后,自己大概也會像這雨水攪拌著的塵土一樣,化作一灘污泥似的再也無人關注吧。
「你是想了解她?」周福喜了解秦禍禍的意思。
「嗯啊。」秦禍禍抿著嘴,雙手高高舉過頭頂比了一個心形,然後朝著周福喜笑了起來。
自己這樣的要求,在周福喜眼裡大概有些無禮和狂妄,畢竟她只是最微不足道和卑怯的人偶,意圖窺視這種本源無比強大的神祇,沒有資格也很容易被認為不敬。
許多先天神祇都是不可目視的,更何況後土娘娘,更何況還是意圖通過另外一個神祇口中打探。
她就只好做一點可愛的動作來沖淡自己這種妄想中透出的愚蠢之意了。
周福喜沒有想那麼多,只有面對小雞哥那樣浪費糧食身懷萬死之罪的傢伙,才會顯露出神祇的威壓,秦禍禍想了解就了解唄,於是他拿出了一幅畫卷。
「後土娘娘的畫像到處都有,但凡人所繪都不準確,我這裡的便是她的真容。」
在周福喜拿出畫卷的那一剎那,秦禍禍就閉上了眼睛,等聽到畫卷打開的聲音,她才先睜開右眼的一線,好在畫像並沒有放出霞光萬丈刺瞎她的眼睛,這才緊張地扭過頭來凝視。
畫像中的後土娘娘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看上去比秦禍禍還要稚嫩一些,她穿著一身華麗典雅的神袍,奢華瑰麗的材質、繁複多變的祥瑞紋路,寬大的水雲長袖,拖地的下擺流淌在深黑色的水浪中。
至於後土娘娘的臉龐,秦禍禍眨了眨眼,總覺得無法仔細看清楚,只感覺那精緻的臉蛋上有著太多的冷漠,略尖的下巴配合著有些嬰兒肥的臉頰,因為那毫無情緒的眼眸而顯得傲慢無比,遠觀為之驚艷,近看卻有針芒刺目。
秦禍禍不敢多看,連忙挪開眼睛。
「我在回歸之前,就推算過,你們娘娘和我一樣,都出了點狀況,她現在很有可能處於虛弱期,這個時候你可以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權益,例如好好表現侍奉她,她覺得你很有用,她就不會把你用掉……她不像我一樣喜歡用一個人類身份融入社會。」
周福喜收起了畫卷,大多數他關注的神祇,他都有畫像,倒不是對後土娘娘特別什麼的。
「好,我加油。」秦禍禍沒有太多信心,但是依然笑著握了握拳頭。
「她不喜歡別人忤逆她,所以你儘可能順著她。當她要做一些蠢事——我是指一些非常暴力,非常破壞社會秩序的事情時,你也要勸一勸,但是你不能說她做的不對,只能非常有技巧地婉轉勸說,如果你能夠找到一個理由給她台階下,就比較簡單了。」
周福喜想了想,又叮囑道:「她的話也很多,但基本都是些沒有什麼意義的情緒發泄,你耐心聽著就好,等她說完她就沒事了——
——尤其是當她大喊大叫要召來冥河毀滅人類什麼的,你也別當真,更別試圖做出捨生赴死也要阻止她的樣子……她隨便喊喊的,她現在沒有那本事了。」
秦禍禍一邊認真聽著,一邊在心裡滋生出越來越多的不解,他那語氣和細緻的程度,說的到底是後土娘娘,還是他的什麼野蠻小嬌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