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有毒的人道修行
九州最快完成築基的修行者是誰。
許白不知道。
但他知道京州的。
京州目前有記錄，從一個普通人，到變成築基期修士，最快的時間是三百多天來著。
反正不到一年。
而且這個記錄的創造者還是個女性。
紀清荷。
就是前身卧室中，那海報中的夢中女神。
許白覺得自己是完全有希望打破的。
如果給他一個穩定的修行環境。
聖人嫡傳修行之法《上清築基法》，外加先天神通《事半功倍》。
築基。
很難嗎？
想罷。
許白頭也不回的朝著身後的張叔擺了擺手。
「走啦。」
「等一下。」
張叔起身叫住了許白。
許白轉身看去。
「還有事嗎？」
「你可不能走。」
「什麼？」
「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上哪抓他去。」
「伏虎嶺，山神廟唄。」
許白聳肩：「我就一普通人，你不會指望我給你抓住他吧，張叔？」
張叔沒有說話，而是伸手示意了一下對面的沙發，表示讓許白不要這麼急著走。
許白看著張叔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遲疑。
但……
許白想了想，還是重新坐了回去。
張叔看著重新落座的許白，也是重新坐下，靠著身後的沙發，嘴角微微上揚，看著許白，臉上那欣賞的表情幾乎都快要溢出來了：「要不是人道修行有毒，我真的想把你拉到警署來修行，憑你的智慧，我相信，你的成就能超越你爸爸。」
普通人如果來了修行者警署，的確是有可能借著人道氣運走上修行之路的。
但這是有代價的。
有借，有還，這是規矩。
任何世間所取，必付出代價，修行雖值得擁有，卻非廉價之物。
普通人借著人道氣運走上了修行之路，那麼必然是受到人道氣運的制約的。
簡單的來講。
當有一日，你失去了人道氣運的庇佑，屆時，不管你修行多高，亦或者通天，頃刻間，都將化作灰灰。
這也是張叔不支持許白進警署的原因來著。
要不然的話……
他堂堂的修行者罪案調查組的組長，金丹大圓滿的強者，還安排不了一個人進警署嗎？
開啥玩笑。
這是在質疑他這位調查組組長的權力。
還是在質疑他這位金丹大圓滿修士的權利。
可惜當時的許白不聽，一心想要修行，不管人道修行有沒有毒。
張叔沒辦法攔著，但也沒有給予任何幫忙。
因為他知道，他現在攔著，指不定許白將來會怨恨他，可如果不攔著，指不定將來一生修為頃刻化作灰灰，許白會更加記恨他。
所以他選擇無視。
許白不管考得上，考不上，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就像昨天他去許白家告訴許媽，許爸的福利爭取下來了之後，就轉身離開了一樣。
他和許爸是兄弟，會在很多時間幫襯著許家，但涉及到某些關鍵事情的時候，他從來不參與。
許倩本就是修行者，就算進了警署，有人道氣運的加持，最多也就修鍊快些，幫忙破破案子，這代價也就償還了。
但普通人進來，可是需要用一生去償還的。
但這不是張叔這句話中的重點。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來著。
許白也聽懂了。
不過……
許白裝作不懂。
「張叔，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不懂嗎？」
「不懂。」
「真不懂？」
張叔呵呵的笑著：「你敢說，你今天過來，沒有打著，讓我幫你殺了這個魔修陽健的主意？」
許白一臉迷茫，然後直呼冤枉：「張叔，你怎麼能這麼看我呢，天道為證，我可是知道這傢伙是魔修陽健后，一大早就來找你了。」
張叔在許白說著，看向辦公室的窗外。
窗外……
天空晴空萬里，無有一片雲彩。
「你要是個修士，你拿天道發誓，我就信你了，可惜你不是。」
張叔一邊說著，重新將目光落在了許白的身上，微笑道：「敢不敢拿蔣雪發誓。」
許白頓時臉黑：「張叔！」
九州誓言，最有信用的莫過於天道誓言了。
尤其是對修行者而言。
不過許白現在還不是。
簡單的來講……
天道現在還暫時管不了他。
但蔣雪真是他媽。
所以許白拿天道發誓，無有壓力，但拿媽媽來發誓，那就另當別論了。
張叔見著許白的模樣，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手指著許白，大笑了起來：「被我說中了吧。」
眼看著沒辦法繼續裝傻的許白嘆了一口氣：「好吧，我這一次沒自殺成，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接到他電話后，暫時穩住了他，騙取了他的信任，然後第一時間過來找你。」
說著。
許白再一次朝著張叔攤手：「但，這件事情，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因為你五年前沒有將這魔修殺死，才出來這種事情的，如果你五年前殺了這傢伙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說白了，這件事情還有我自殺，都是你的全責，張叔，你要負責到底。」
張叔搖頭。
「怎麼可能會全責，五五開？」
「什麼？」
「我沒有殺死他，讓他逃出生天了，這是我的責任，我承認，但你自殺，如果你不執著修鍊的話，他也沒有機會，所以，你怎麼樣也要拿走一半責任吧。」
「不可能。」
許白想都不想，拒絕和張叔分鍋。
他好不容易才把黑鍋暴扣在了張叔的頭上，怎麼可能再一次將黑鍋放在自己這邊呢。
「那這樣，七三，這樣總可以吧？」
張叔嘆了一口氣，看向許白，好似規勸一樣：「拋開五年前我沒殺死這傢伙的事實不談，難道你自己自殺，你就一點兒責任都沒有嗎？」
許白很想拔腿就走。
拋開事實不談。
那還談什麼。
感情嗎？
呃……
許白的腦海中與張叔相處的畫面一幅幅的浮現，儘管當時他請求張叔幫忙讓他進警署人道修行被拒絕了，但張叔並沒有拒絕許白打著他的名義進檔案室觀看各類卷宗和檔案。
所以……
許白想了想，看去張叔。
「九一，你九，我一。」
「好。」
張叔唰的一聲對著許白伸出了右手：「既然你也有責任，那你是不是要留下來，一起解決這件事情。」
許白看著張叔遞過來的右手，還有看著張叔臉上的表情，心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念頭。
他被碰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