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謀划

「無畏戰艦...」

即便從未見過無畏戰艦的真實樣貌，可從一些蒸汽艦船書籍的相關記載和一些模糊的圖片，也不難看出無畏戰艦究竟擁有著怎樣的破壞力。

「封鎖港口，調集艦船，徵調無畏戰艦，我們國王陛下要幹嘛，準備牽起一場史詩級大戰嗎？」

「依照我們這位陛下的性格，夠嗆。」

聽到艾薩克居然膽敢調侃國王，艾莉薇婭也是眨了眨眼適時的捧哏。

不過這已經談論的是德瑞爾帝國的國王，兩人交談時也是壓低聲音，避免被其他人聽了去。

輕笑了一陣后，艾莉薇婭這才重回正題，繼續道：「開戰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聽說幾個帝國直屬的食物和衣物工廠已經停止向下屬的子公司供貨，反而是優先保證貨物能送入港口，看起來倒是有些跑路的感覺。」

「國王撇下偌大的帝國領土，帶著幾艘蒸汽戰艦跑路？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涉及到帝國的事情，封鎖港口的訊息肯定是不能印到報紙上的，否則極有可能被請去喝茶，不過內閣試圖用武力鎮壓抗議，倒是一個不錯的賣點。

得到了新一期的信息，艾薩克身體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笑道：「你上次說這次我給我個驚喜，拿出來吧，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呢。」

「一本老兵的日記。」

從隨身包內拿出一本淡藍色書冊，那萎縮泛黃的頁角以及掉色的書面，無一不在表示它陳舊的歷史。

艾莉薇婭緩緩的將書冊推到艾薩克的面前，說道：

「我知道你對過往的歷史很感興趣，這裡面寫了些這名老兵的一些見聞，只是文筆實在有些枯燥，我看了幾頁就讀不下去了，不過我想你應該會有收穫。」

「謝謝。」

艾薩克接過書籍禮貌道了聲謝，手掌從老舊的書冊面撫過，說道：「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還真有些不習慣，說吧需要我幫什麼忙？」

「一些小忙」

被艾薩克直接拆穿，艾莉薇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直接就大方承認道：

「幫我購買兩張前往艾蘇爾共和國的蒸汽列車票，就用艾莉薇婭·福斯特和麗莎·艾薇兩個名字實名購買。」

「嗯？」

如此平常的請求，艾薩克卻是微微蹙起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麼，視線從艾莉薇婭身上掃過，很快就看見對方肩膀處隱藏在衣袖下的暗紅印記，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說道：

「你父親又動手了？」

「.....」

聞聽此言，艾莉薇婭微微側頭看了眼自己的右肩，臉上卻沒有任何錶情變化，拿過桌面的酒瓶給自己的倒了一杯，不在意的說道：

「那個老混蛋最近剛剛升遷了治安署副署長，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這點小傷比起以前都是小打小鬧。」

「你應該清楚，坐蒸汽列車離開柏林，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對於艾莉薇婭家中的情況，艾薩克自然也是有所了解，身居高位的男性大多自視甚高，若是自制力強也就罷了，若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周邊的人自然也不會好過。

家暴這種事情即便是在現代文明也屢見不鮮，更別提如今這個時代。

在德瑞爾帝國內，女性的地位其實並不低，特別是在內閣中出現多位女性，也推出了與女性權益相關的律法，更是將女性的地位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甚至就在十年前，還出現了德瑞爾帝國的首位女性首相。

可女性權益律法的出現，更多收益的其實只是中低層沒有背景的平民，對於有著深厚人脈背景的帝國高層，女性更多時候只是政治的附屬品，又哪裡有人會頂著巨大的壓力去管別人的家事。

「你父親可是治安總署的副署長，你的名字要是出現在蒸汽車站裡面，他可是第一時間就能得到消息的。」

「就是要讓他知道。」

艾莉薇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低聲道：「所以，時機很重要！」

「你要做什麼？」

瞧見艾莉薇婭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笑容，艾薩克立即就明白其中有貓膩，倒也多少也能捕捉到對方的一些想法。

「你父親知道你打算出逃，肯定會派遣治安官去追捕你...如果你不打算從蒸汽列車走，最快的方法應該是從港口坐輪船離開，嗯...港口被封鎖了，那麼你唯一的選擇就是雇傭馬車直接出城...」

「噓！別說了！」

沒想到艾薩克的反應居然這麼快，艾莉薇婭一把捂住對方的嘴巴，狠狠的瞪了一眼。

「好吧，我不說了。」

艾薩克也是果斷閉嘴，舉起酒杯喝了口香甜的果酒，說道：「不過就算你選擇雇傭馬車，依照治安總署副署長的能量，要找到你們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找我？」

聽到這話，艾莉薇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一抹凶戾自眼底劃過，冷笑道：「如果那個時候他還有實力的話！」

「....我知道了。」

那股莫名而來的底氣，讓艾薩克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不過這到底是對方的私事，他也不好貿然繼續追問，說道：

「時間。」

「一周后，早上10點鐘！」

「沒問題。」

簡單的幾句話就將事情定了下來，艾薩克從始至終都沒提半個問題。

「謝謝你，艾薩克。」

見到艾薩克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艾莉薇婭眼中既有感動也有歉意。

不管怎麼說，她的父親都是帝國治安總署的副署長，在柏林已經可以算的上有實權的大人物，沒有人會想觸這種大人物的眉頭，特別是無權無勢的平民。

「我又欠你一次！」

「怎麼突然說這麼煽情的話了。」

對此，艾薩克只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笑道：「難怪你今天這麼多話，原來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如果真的順利離開柏林，想好接下來去哪裡了嗎？」

也許是自己也看不到前路在何方，艾莉薇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喃喃道：「這裡的生活對我來說就如同地獄，不管去哪裡，總之離柏林越遠越好！」

「你可以先去自由之港——費爾倫斯，那裡每日都有大量的流動，你們從可以從那裡乘坐輪船離開，治安署的人想要找到你們的蹤跡，會花費不少的時間。」

瞧見艾莉薇婭的狀態不對勁，艾薩克提醒道：

「不過路上你要小心，最近柏林外可不平靜，已經出現多起失蹤的案件了，雖然出事的大多是商隊，不過你也要小心。」

「嗯，我會注意的。」

面對艾薩克嘮叨個沒完的關心，艾莉薇婭絲毫沒不耐煩。

反而是默默單手托著你下巴，靈動的眼眸直直的看著面前的同齡人，嘴唇微張一副欲言又止，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模樣。

「滴——！」

就在此時，一陣刺耳的嗡鳴聲。突然從咖啡館外響起。

聽到聲音，艾莉薇婭就像是接收到什麼訊息一般，無奈的從座位上站起身，說道：

「我要走了。」

「嗯。」

艾薩克也是非常有默契的沒有起身迎送，只是默默的看著艾莉薇婭的身影離去，惆悵的嘆息了一聲。

「我的情報來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