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橫推，不合格的領袖。

「狼王葉和禿鷲愛思特時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聽其他郊狼說是在為對世界樹的反攻和與其他勢力的清剿購置物資，但具體誰也不清楚，我們都是聽說的。」

一路上，蓋爾咀嚼著熱氣騰騰的麵包，一邊面帶笑意的看著恢復精神的孩子們，一邊對這位身據偉力的強大神使說明郊狼組織內部的情況。他已經完全相信神使口中「太卡神」的存在了，否則根本無法解釋憑空出現的麵包、淡水和其他帶有『甜味』和『鹹味』的食物——麵包甚至還是熱乎的。

至於孩子們的安全，相較於毫無保障的棚戶區，或許在神使身邊才更安全。

審時度勢，他的特長。

「經常在基地駐守的領袖之一是『野牛』約瑟夫大人，我有幸見過幾次，當然，是在陰暗的角落裡。他穿著厚重的外骨骼裝甲，看上去就跟一頭壯碩的公牛。聽說他很多次在世界樹那些臭娘們兒，額，誒喲，瞧我這張賤嘴，是在世界樹那些天啟者女武神的圍剿下全身而退。」

蓋爾詳細的講述著他所知道的一切，他偶爾也會通過販賣點小道消息換些充饑的口糧。

「現在，我們到了。」

距離郊狼的據點還有大概五百米時，他停下了腳步。再有五十米就是郊狼狙擊手「燈泡」們的警戒區域，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絕對會是他們的警戒對象。

更何況在那些高台上還有自動警戒的機槍機器人和投擲炸彈的「鋼珠」們。

「無妨。」可可利亞擺了擺手，她今天來就沒打算以和平手段解決問題。郊狼的確是隔離區內較大的民間武裝力量，但大多數都是烏合之眾，只是借著郊狼的名號肆意施展暴力罷了。

可可利亞給他們留下幾具寒冰傀儡，隨後便踏入了郊狼的警戒範圍。

......

「你就是約瑟夫？」

清理掉遠處最後一個狙擊手，望著前方嚴陣以待的重甲戰士，可可利亞發問道。

距離她踏入這個郊狼據點到車翻除約瑟夫外的所有人，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強大的人，你到底有何企圖？」約瑟夫握緊手中的重機槍，這是他十幾年戰鬥生涯中見到的最強悍的存在。

哪怕是那些世界樹的女武神都沒有給予他這麼強的壓迫感，因為她們至少還會疲憊，還會因為能量匱乏而停歇。

但眼前的女人不會！

那一串又一串的冰錘砸翻了據點裡的所有戰士，沒有哪個士兵能夠挺過一記冰矛的重鎚。

千萬不要回來啊，葉，愛思特。

這個健壯的男人準備以死相搏了。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單純的和你們這些『郊狼』聊聊。」可可利亞擺弄著自己修長的指甲，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餘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潔白無暇。

「沒有惡意，呵，真是個不好笑的笑話。」鐵罐子里傳來悶聲悶氣的話語，衝進自家房門把所有人全砸翻了告訴他沒有惡意？

騙鬼呢？誰會信？

「我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至少現在還沒有。」可可利亞聳聳肩，她控制著分寸。

野牛不置可否，他沒有那麼敏感的感知力，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不影響他拚命。

「我勸你還是不要耍什麼小心機，否則我不介意把這裡整個送上天......看看天上。」這些在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物絕不能只用和平話語規勸，須輔佐以充沛的武力。

「碩大的冰塊不是么，夠把這裡徹底砸個稀巴爛。」神力幻化出舒適的寶座，女人輕倚其上，優雅而不失風度。

和那個車翻全基地的瘋女人幾乎完全不是一個人。

「......好吧，你要談些什麼。」約瑟夫憋塞的從嘴裡嘣出幾個字來，他抬頭望去，驚出一身冷汗。比整個基地還大一圈一座冰山的錐棱正以倒金字塔的形式對準這座花費數年功夫打造的堅固堡壘，倘若真的砸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冰凌的冷氣從高空中下墜，哪怕是埋在厚重且悶熱的裝甲里的約瑟夫，也能感受到周圍溫度的降低。

那女人沒有騙人，冰錐是真的！

「首先，第一個問題，郊狼的目的是什麼？」

「......向世界樹報仇，我們的一切都被世界樹的所作所為毀滅了，我們一無所有，只剩下滿腔怒火。」

「第二個問題，郊狼的武器和食物來源是什麼？」

「......我們通過截獲軍方的運輸部隊獲取一部分武器，嘗試著重啟能用的生產線合成彈藥和淡水。我們組織人去接受世界樹發散的救濟糧，但杯水車薪。」談起沉重的話題，約瑟夫也沉悶下來。「郊狼不具備無土栽培和肉類克隆的技術和物質條件，只能向其他勢力高價購買。」不止如此，一些生產生活關鍵材料也受外界勢力的把控，其中最受桎梏的就是巴德爾抑製劑。

可可利亞手指輕輕敲擊王座扶手，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

「你們從哪裡獲得資金支持？不要撒謊，我洞悉你所想的一切。」

「......充當傭兵，郊狼戰隊接受各方勢力的雇傭，他們的傭金是我們維持運轉的主要來源。此外我們有時也會接一些外界對通緝犯的懸賞，一些犯了事的人總會逃進隔離區。」

「除此之外還有，在棚戶區收保護費、勒索、攔路搶劫、倒買倒賣、盜竊和皮肉生意......我說得對么？」

約瑟夫沉默了，這些都是真的。他並不愚蠢，自然知道一些中下層的郊狼搞的小動作。

「目光短淺、疏於管理、野蠻激進卻完全不合格的『領袖』，呵，好好的民間統合力量被你們搞得跟kb分子一樣。」可可利亞出言嘲諷，冰冷的語言宛若尖刀插進男人脆弱的心中。

「我們有什麼辦法！我們能怎麼辦！幾乎全部的物資都被那些該死的世界樹和軍方把持著，他們根本不顧我們的死活！他們根本不在乎！」野牛憤怒的咆哮著，「每一次出擊都意味著一大群同伴永遠回不來，成年病和輻射畸變懸在我們每個人頭上！我們不想死！我們想活下去！」

「我們只是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夠了約瑟夫，不要再說了。」

野牛身後的暗道中，出現一道消瘦的身影。

狼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