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兩尊八境!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兩尊八境!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草原、中原。

蠻族、雍人。

或許在普通凡俗看來,這前後二者皆是涇渭分明。

可在顏術這樣的存在眼中,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想當初就連生他養他的部族覆滅時,他也懶得去管,更遑論如今這八竿子也打不著的烏丸部了。

冷漠?無情?

天地不仁,尚以萬物為芻狗。

又有誰去質疑過天地的無情?

「不過看在那女子讓本侯還算滿意的面子上,本侯就不與他計較了。」

日升月落、歲月蹉跎。

「若是尊駕覺得此次前來,助本侯一臂之力,是對本侯的恩德,那就請回吧。」

合著你剛剛那些話,還不算難聽?

再次拍拍手掌,喝道。

他隱隱感覺到從進入這侯府……唔,不!是從出現這冠軍城開始,他這個堂堂八境天人,就一直被這個年輕得可怕的後輩,三言兩語牽著鼻子走。

只是見韓紹似乎有給自己遞台階的樣子,顏術心中莫名一松。

「對了,那姜家女郎你也不要委屈了。」

對於顏術而言,這一千餘載的漫長歲月,他見證過太多凡俗的從生到死了,也見證過太多草原勢力的興盛衰亡。

正猶豫著該怎麼開口,打破眼下這尷尬局面的時候,卻見韓紹繼續道。

韓紹哈哈一笑,順勢推開懷中美人。

沒有去管韓紹口中的『時機』是什麼時候,公孫老祖想了想,卻是忽然道了一句。

「罷了,看在尊駕遠來是客的份上,有些難聽的話,本侯就不說了。」

老夫堂堂八境天人、合道存在,竟然被一個剛剛踏足上三境的七境真仙,用這般語氣、眼神羞辱。

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韓紹這廝的底氣何在了。

「李文靜那廝……不簡單!」

而是順著公孫老祖的目光,望向北方,心中忽然莫名湧起一陣有些不安。

一切塵埃落定。

不信也得信。

那是一種看待異類、甚至是下等存在的鄙夷!

簡直是豈有此理!

很容易就將自己活成了廟宇里的泥胎神像,又或者說求道路上的一塊頑石。

堂堂一尊八境天人,主動上門助他一臂之力,他不感激涕零、引為恩德也就算了。

「不求,又如何?」

「八境天人當面,你就不怕玩砸了?」

如果這廝當真得寸進尺,他寧願被大巫責罵,也要直接拂袖離去。

見韓紹一語點破其中的關鍵,顏術終於詞窮,訥訥半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可要是龍族當真在走到檯面上,且不說三大聖地容不容得這些孽畜放肆。

此時的公孫老祖神色複雜地瞥了韓紹一眼,心中實在是說不上愉快。

想想前世的男女之間,論體力、論財力,有幾個男人會不如女人?

可事實上呢?

有多少男人,在那些明明處處不如他們的女人,活得尚且不如一條狗?

韓紹聞言,沒有接話。

見韓紹雖然在笑,可語氣卻是鄭重其事,公孫老祖算是舒了一口氣。

韓紹搖頭,笑道。

「本侯軍伍出身!而軍中自然不似你們山野之人散漫、逍遙!」

下一刻,一道蒼老的身影抬步從虛空中走出。

假父也是父。

看著那道髡髮蠻服的身影帶著滿肚子委屈匆匆消失在面前,一旁的公孫老祖面色古怪地看著韓紹。

「非是本侯不願接納大巫的善意,乃尊駕不願耳!」

所以他生氣,不是氣韓紹這廝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不信任。

單說聖山一脈,也不可能坐視他們在自己家門口耀武揚威。

並沒有說要讓他當真成為什麼臂助!

可韓紹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便斷然道。

讓他一介凡俗沾染了,他還委屈上了?

簡直是不可理喻!

「你可明白?」

他才不管顏術最後一句的咬牙切齒呢!

只要他答應下來,目的達到了就行。

有遼東公孫這尊擎天玉柱在,確實算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別逗了!

開玩笑!

呵呵!未免也太過暴殄天物!

顏術聞言,差點被氣笑了。

在背後搞些小動作可以。

韓紹又似笑非笑地瞥了公孫老祖一眼。

公孫老祖本沒想這麼早在韓紹面前點破李文靜那廝的來歷,可無奈現在聖山那老不死的已經下場了。

韓紹聞言一愣,隨後失笑。

……

顏術回味了一番韓紹的話,忽然明白過來,這廝是要讓自己這個堂堂八境天人,唯他的命令是從?

他在威脅老夫?

不過很快他便懶得再想了,通曉一切固然有利於縱覽全局,可也容易分散心思。

而是再次作死道。

這跟面子不面子無關。

韓紹面無表情。

只是就在他張口想要拒絕的時候,韓紹卻是冷哼一聲。

「如果尊駕受不了這個委屈,那便是算了,打道回府便是!」

韓紹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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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多年未曾踏出遼東半步的公孫老祖。

這怎麼可能?

公孫老祖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面這個後輩,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些什麼好。

「回去之後,順便告訴你們大巫,去年大巫送給本侯的那場『意外』,本侯很不高興。」

被逐出門牆的七十二賢,還是七十二賢。

「龍族?」

讓人有種恨不得打爛這張臉的衝動。

怎麼就成了自己上杆子求他?

「可他背後還有……」

至少不是……非他不可。

而是氣這廝說這話的語氣,以及看自己的眼神!

「正妻?」

所謂翻臉如翻書,不外如是。

「既是神女,大巫如何捨得讓她侍奉本侯?」

顏術心中憋屈至極。

說著,沒去管顏術越發黑沉的臉色,忽然收斂了笑意。

「大巫讓尊駕下山,成為本侯臂助,這般善意,本侯非草木,自然是感受到了。」

顏術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惱怒到了極點。

聖山神女,侍奉神明的存在。

他……也需要平衡一下。

韓紹面色肅然,語調不容置疑道。

「老祖這是吃味了?」

「於本侯而言,你們甚至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憑添煩惱,伱可明白?」

公孫老祖聞言,扭頭看了他一陣。

說著,韓紹冷笑一聲,輕拍手掌。

「老祖無需顧慮,只要時機一至,韓某必在第一時間迎娶木蘭過門。」

連帶著看向對面顏術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惱怒與憤恨。

「來人!還不快快與本侯貴客奉茶?」

而他這副自認掩藏得極好的微妙表情變化,如何能逃過韓紹的眼神?

心中哂笑一聲,韓紹面無表情地陳述道。

已經贏過一次的賭徒,是不會輕易離開牌桌的。

就算道心再是堅固、涵養再好,也忍不了!

饒是顏術心性再是強大,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甚至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而實際上,他的感覺確實沒有錯!

只是當個保鏢?

龍族忍了這麼多年,就算髮起瘋,也應該不會是這一夕之間的事情。

韓紹看著公孫老祖,見這老貨只說了個開頭,便沒了下文。

韓紹看著這廝不大聰明的樣子,也懶得跟他糾纏,聲音冷硬道。

顏術聞言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

「只要不過分,老夫定然不會拂了冠軍侯的面子!」

「看來尊駕當真是很有誠意。」

好不容易有一尊八境天人到來,以韓某人的性子又怎麼可能輕易讓他跑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只是本侯年少,難免有些心高氣傲,受不了旁人的指手畫腳!」

見韓紹依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看著自己,顏術抬眼回望,眼神漠然。

面對韓紹這般近乎調笑的口氣,公孫老祖瞪了他一眼。

很顯然,聖山那老不死就是這樣一條惡狗!

不但兇惡、狡猾,還足夠的不要臉!

神通魅惑,採種孕子!

隨後下意識將目光望向了北方草原的方向。

而韓紹也不急,自顧自把玩著懷中女子的滑嫩柔荑,靜靜等待著他的回答。

遼東公孫也是如此。

『得寸進尺!倒反天罡!不知所謂!』

難不成真要求著這廝助他一臂之力?

不可能!

大巫可以不要臉,可聖山還是要臉的!

雖然他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麼奇貨可居,可這麼快就有惡狗迫不及待想要搶食,還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伊稚邪不足為患。」

「求,又如何?」

「怎麼?不信老夫這話?」

聖山那手段下作的老不死如此。

「老祖信你。」

「此外!」

顏術臉色陰沉。

顏術沉默,片刻之後,還是道了一句。

最起碼得先將眼下這副草原棋局解決了。

從而一點點在他面前豎立起強勢且不容拒絕的標籤。

見韓紹一下子將話題拉回眼下迫在眉睫的正事,公孫老祖愣了一下。

呵忒!下作!

自覺被人捷足先登佔去老大便宜的公孫老祖,心中有如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還是那句話。

在他心中種下一顆似是而非的種子,讓他不至於太過輕視於他韓某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無論是面對他,還是已經破境天人的伊稚邪。

一時間憋屈、憤懣的情緒充斥心頭,卻又不知如何紓解。

顏術心中念頭轉過。

「必是正妻之禮!」

而顏術在看到公孫老祖出現后,神色也是一變。

他是相信的。

除了是試探他的底線和大巫的態度外,更多的則是一種『服從性測試』。

「你上了賭桌,會因為莊家的態度不好,而放棄即將到手的籌碼嗎?」

求他?

見韓紹有些意外,公孫老祖嘆息一聲道。

如果不是想到臨行前大巫的交代,他當真恨不得當場打殺了這廝!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忍住了,沒有拂袖離去。

韓紹聞言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

「昨日美人,今日尊駕,皆非本侯所願。」

想到這裡,韓紹看著公孫老祖道。

這一點,韓紹很是篤定。

「應該差不了。」

「你可知那女子是我聖山神女?」

就算曾經有過某些執念,也漸漸放下、看開了。

你說韓紹區區七境,面對一尊八境天人,如何能夠強勢?

顏術見韓紹似乎是終於相信了自己,心中的怒意漸漸消散了幾分。

冰冷、漠然,無情無欲。

正如剛剛韓紹說的那樣,只要上了賭桌,沒人會輕易下桌。

「如今有老祖和那顏術兩尊天人,可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般洞徹全局的眼力,以及擺弄人心的手段,著實有些可怕了。

至於說原本原本到這冠軍城的目的是什麼?

重要麼?

重要的是他既然來了,短時間就別想跑了!

顏術神色變幻,似有糾結。

在韓某人的步步為營之下,圖窮則匕可見矣!

見顏術幾度張嘴,卻又最終沉默,韓紹聲音不緊不慢道。

韓紹笑容燦爛。

可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讓這廝給威脅到了!

只是沒他說什麼,韓紹已經收斂了神色。

「所以……尊駕給本侯的選擇是……」

韓紹揮手打斷,似笑非笑。

所以想要張口拒絕的話,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一語點破他的位置,只是讓他心生忌憚。

一陣無語之後,不免若有所思起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最主要的是公孫老祖忽然發現隨著這顏術、或者說其背後的聖山一脈出現,他這個老東西似乎一下子沒有那麼重要了。

竟然有些期待這廝不要再鬧出什麼幺蛾子,讓自己難堪至極,不知道如何下台。

接下來的故意冷落,不斷言語挑釁、激怒。

顏術很想說,大巫讓他下山,只是讓他在伊稚邪出手時,護住這廝。

「大巫會坐視龍族妄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罷了,此戰結束之前,冠軍侯若是有所差遣,知會老夫一聲便是。」

「尊駕這是在求本侯?」

這副前據而後恭的變臉速度,饒是顏術見慣了風雨,還是免不了一陣無言。

「本侯這兒廟小,容不下尊駕這尊真神!」

『平衡么?』

「善!」

威脅?

「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說本侯不懂禮數?」

因為這意味著只要賭局不垮,遼東公孫一族至少能輸贏保本。

說著,還不忘意有所指道。

「回頭若是見了大巫,本侯自會與大巫分說。」

半晌之後,終於聽到一聲輕嘆。

一步一步來。

類似顏術這樣的上三境大修行者,活在這世上久了。

從一開始韓紹覺察到八境天人的氣息出現在冠軍城,韓某人就開始針對他羅網了。

「這麼說……冠軍侯這是不再拒絕我聖山了?」

就像他相信那些高門豪族,高高在上時間久了,就很難將普通百姓當成同類一樣。

韓紹嘴角一勾,冷硬的臉色,頓時重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萬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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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邊軍一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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