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箭雨洗地
三國戰神馬孟起虎牢關下，小將揚名第四十九章箭雨洗地胡軫，字文才，涼州豪族出身，董卓軍高級將領。
涼州苦寒之地，民風彪悍，好勇鬥狠，涼州健兒弓馬嫻熟，作戰勇敢。
又因為這裡是邊疆地帶，與羌胡接壤。因此，戰爭和死亡，數十年來在這片土地上經常上演，一幕幕一樁樁一件件，涼州人早已司空見慣。
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涼州人，尤其是涼州軍，一方面作戰極其勇猛，無往不前。另一方面軍隊又極為殘暴，軍紀敗壞，燒殺搶掠乃是家常便飯。
以前一直在涼州的時候還不覺得，殺戮和死亡在這裡較為常見，人們對於這些東西的承受能力比較強。而且涼州貧窮凋敝之地，就算是搶劫，也搶不來多少東西。
但自從董卓入洛陽之後，一眾涼州軍，上到將軍，下到小兵，都見識到了這大漢國都及其周邊的奢靡繁華，每個人都像是初次進入大都市的鄉巴佬一般，被洛陽的富麗堂皇和紙醉金迷所深深震撼。
在短暫的發愣之後，涼州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老本行，燒殺搶掠！
以前在涼州的時候，搶劫許久也就只能得到那麼一點東西，還有可能會被彪悍的涼州人反抗殺死。而現在，看這洛陽的情況，搶上一天怕是就能夠抵得上以前一月的收穫。
至於為什麼不止是搶劫，還要燒殺，這個就更簡單了。殺一個有錢有勢有地位有官爵的人，帶來的快感是殺幾十個貧民也無法替代的。
你不是厲害的很嗎？不是狂妄的很嗎？不是一向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嗎？不是一向連正眼都不看我們這些鄉巴佬嗎？
來來來，我今兒個就統統送你們歸西。搶劫你們的財物，踐踏你們的尊嚴，摧毀你們的地位，燒了你們的住宅，殺了你們的家人，姦淫你們的妻妾女兒。我叫你再給我狂，再給我裝逼，再給我高高在上！
一時之間，涼州軍的燒殺搶掠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更加無法無天。涼州軍更加的為所欲為，軍紀敗壞到了即使是李儒這等心性冷漠之人也不忍直視的地步。
因此，指望涼州軍愛惜人命，指望涼州軍的將領寬厚仁慈，那簡直是在白日做夢。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胡軫在看到城外的并州軍已經快瘋了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殲滅友軍的命令。
至於說向友軍下手，你的良心會不會痛之類的。胡軫明確表示，不會。
不但不會，胡軫甚至還想反問，你們并州軍這麼垃圾，身為軍人，一次次地打敗仗，你們怎麼有臉活在這個戰場上？
再說了，你都沒看到這群瘋子已經快要衝開城門了嗎？還不殺了他們，等著虎牢關失守？
胡軫轉過身去，看見周圍的人還有些發楞，沒有人搭理他的話，想必是從城牆下那些并州軍的詭異行為所帶來的震撼中還沒有回過神來。
「啪！」
「啪啪！」
「啪啪啪！」
胡軫毫不客氣，直接幾個大耳光子甩過去，打醒了一群神情獃滯的將官們。
「不長耳朵嗎？！沒聽到老子讓你們去調集弓箭手，給我把城下的那群瘋子全都射死！」胡軫大聲吼道。
周圍的將官們如夢初醒，有人晃了晃頭顱，下去傳令，但也有人心有不忍，下意識地勸道：「將軍不可！那可是我們的袍澤啊！」
「袍澤個屁！」胡軫直接又是一巴掌甩出，呼在了這名將官的臉上。
「你耳朵聾了就算了，難道眼睛也瞎了嗎！沒看到這群人已經把城門撞得晃晃悠悠的了嗎？不射死他們，難道站在這裡等著城門被破？」
那將官被打了一掌后，在胡軫的咆哮聲中終於意識到了眼前的形勢。雖說他依舊覺得射殺友軍不妥，但對上胡軫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后，還是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選擇了閉嘴。
城下的馬超看著前赴後繼撞擊城門的潰兵們，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真是天助我也！他心裡想到。從第一個潰兵拍打城門要求放他入城，到現在其實也就過了不到一刻鐘。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那些潰兵爆發出來的衝擊力，至少讓這虎牢關城門的堅固程度下降了三分之一。
他自然知道，這樣的狀況顯然不可能持久。眼下這群士兵的表現，就如同後世玄幻里那些燃燒生命本能的修道者一樣，產生出最大能量的同時，也在快速的消耗著自己的本源。
或許只需要一個契機，使得他們認識到這樣做徹底無望之後，他們便會迅速作鳥獸散，重新變成剛才那些四散逃命惶惶然如喪家之犬的逃兵。
但是，在這個契機沒有到來之前，聯軍就只需要像一個吃瓜群眾一樣圍觀并州潰軍的神助攻便是了。
然而，沒過多久，馬超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起來。他抬頭看向城牆上，只見得那裡已經聚集起了大批弓箭手，眾人熟練地彎弓搭箭，對準了下面的并州潰軍。
這西涼軍好狠的手段，果然不負殘暴之名！
馬超一臉遺憾，默默地想到。
有了這些弓箭手，潰軍們的助攻恐怕就到此為止了。
果不其然，站在城牆上的胡軫，最後確定了一下城下那些該死的并州潰軍仍然如同瘋子一樣毫不覺悟之後，直接一咬牙，右臂緩緩地抬起來，往下用力一揮，大吼道：
「弓箭手，放！」
咻咻咻！
咻咻！
咻咻咻咻咻！
隨著胡軫一聲令下，城牆上萬箭齊發。箭簇破空聲陣陣，一望無際的箭簇以不同的軌跡、不同的節奏、長短不一的聲響射向了同一個位置。
城門外，儘管被踐踏致死的士卒屍體已經堆了一大堆，但剩下的人還是在繼續朝著城門撞去，所有人的眼神和身體都朝著這個方向。在他們的注意力之中，除了城門，已經沒有別的任何東西了。
城牆上紛飛而來的箭簇自然也不例外，胡軫命令弓箭手射殺他們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發現。
因此，等到箭簇射來時，這些人也就是身體頓了一頓，紛紛詫異於剛才還龍精虎猛的自己，怎麼就忽然之間失去了力氣。
一名士兵被三五支箭簇射中了胸腹，身體還保持著向前沖的姿勢，但卻再也沒有了前進的力氣。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緩緩地低下了頭顱，看到了貫穿自己胸膛的數只箭頭。
「啊——」
士兵終於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張開，這個人彷彿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般，他似乎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這具身體會忽然之間失去力量了。
抬頭看向前面的城門，那裡此時已經沾滿了鮮血和肉糜。而這，似乎是剛才在衝撞城門的袍澤們的。
他們為什麼會沖向這裡呢？又是什麼人向他們射的箭呢？直到這時，這位士兵的大腦方才恢復了理智，慢慢地運轉了起來。
抬頭看向城牆，那裡已經射完了一發箭簇，正在繼續彎弓搭箭，瞄準他們的涼州軍引起了他的注意。
出乎意料！原來，自己是死在了友軍的手裡么。
那麼，自己和戰友們剛才為何要瘋狂地奔逃呢？
哦，後面似乎有一支追趕而來的強大敵軍。只是，當他想要回過頭去看看這支敵軍時，他的腦袋猛地一沉，兩眼一黑，整個人朝著地上栽倒了下去。
或許，我就要死了吧。原來，死亡的滋味，便是如此嗎？
不過，能夠在死前恢復理智，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他也算是被胡軫射死的并州潰軍里比較幸運的一個了。
并州潰軍的屍體紛紛倒下。有些人即使沒有完全死絕，但在這擁擠的人潮里，只要倒下，就算你不死，也有人將你踩死。
城牆上的第二波箭簇已經襲來，這次的殺傷率小了一些，但仍然讓不少潰軍中箭倒地。畢竟，不說涼州軍精湛的射術，就是這些人擠在一起的固定靶，換了普通的弓箭手來，一波箭雨傾瀉下去，也能夠造成大量的殺傷。
城牆上的胡軫眼見兩波箭雨戰果斐然，許多潰兵如同割麥子一樣紛紛倒下，衝擊城門的士兵瞬間減少了很多，頓時大喜，大聲喊道：
「弓箭手準備，繼續拋射！一個不留！」
至於這群人已經對城門構不成威脅了，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不留活口呢？
胡軫表示，什麼，你說留個活口，扯淡吧，這兩波箭雨已經徹底將并州軍得罪了。留下活口，你是活的不自在了，想讓這些人以後找自己來尋仇么？
因此，胡軫絲毫沒有猶豫便選擇了一不做二不休。要麼就不做，要麼就做絕，這才是他們涼州軍的風格。
等到第三波箭簇射下去的時候，并州軍殘存的將士終於反應了過來。只是在前兩波箭雨中殘存下來的這些幸運兒，此刻已經被屍體圍住，就算是看到了那漫天的箭雨，又如何去閃避？
伴隨著陣陣箭簇入肉的聲音，片片血花濺起，聲聲慘叫入耳，并州軍最後的潰兵們被殺得一乾二淨，一個不留。
胡軫見此情形，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把這群瘋子給搞死了。
只是，就在他心神鬆懈，轉身想要打發這群弓箭手回去時，一個充滿了滔天恨意的聲音，忽然在城下宛如炸雷般的傳了上來。
「胡軫賊子，我呂布此生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