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錦瑟小娘姑
（一）
地府裡頭，
確實陰森恐怖，
不太適合美女。
所以，
在地府裡頭，
你很少有女下屬。
除了後土王母，
還有孟婆這位美妞，
還有，
錦瑟這位小娘姑。
古時候，
書生多命苦，
家境貧據。
附近有個書生叫王辜，
也是命苦，
年少父母雙亡離去，
四壁家徒。
但這王辜，
雖然家境貧苦，
但是品格卻是高尚，
樣貌也是俊秀。
當地有個姓蘭的富戶，
對王辜很是欣賞照顧，
又是嫁閨女，
又是蓋房子送地土。
不巧王辜剛結婚不久，
老丈人就亡故，
這時候，
他媳婦就反嘍，
把所有的怨氣，
都出在了王辜身上頭，
覺得窮苦書生配不上己軀，
對王辜那是百般刁難和羞辱。
王辜念老丈人恩情，
都忍了下來，
苦命讀書，
考取功名利祿。
不巧，
王辜命苦，
落榜嘍，
沒能中舉。
回到家裡頭，
媳婦又是對他罵辱，
又是瞧不起王辜。
王辜羞慚的話語：
「這種境遇，
倒不如死去！」
媳婦就真扔過一股繩子，
讓他死去。
王辜怒沖沖的拿著繩物，
離開了家府，
在路上尋死的念頭，
一直在腦海裡頭，
圍繞不休。
來到樹林裡頭，
意欲尋死離去。 這時候， 一個丫頭， 冒出， 阻止了他， 看著王辜話語： 「尋死的人物， 來此區域？ 我家娘姑， 可憐你遭受迫害， 處境艱苦。 讓我送你去地府。 從此後， 再沒有難苦。 一股煙， 便沉到地下去。 王辜， 本來就是一心求死， 就跟隨她去。 （二） 土崖裡頭， 冒出一片高大的宅府， 兩扇大門戶， 靜靜地敞開著， 來到地府， 領他叩見了此屋之主， 地府娘姑。 這地府娘姑， 本來是天上的龍女， 名為錦瑟， 但是犯了錯誤， 被玉帝罰下地府。 你對她重用有度， 任命她擔負， 管理孤魂野鬼的職務。 王辜， 向錦瑟娘姑講述了自己的苦難故曲， 娘姑便對他語： 「你要是想回到陽間去， 我便讓丫鬟送你回去。 若想留在地府， 我便尋個差事與你擔負。」 王辜一聽要回去， 那是一萬個不願意， 連忙扣頭， 求娘姑留他在地府。 丫鬟勸語： 「好死不如賴活住， 你這人是受了多大委屈， 才願意留在地府！」 錦瑟娘姑， 說出： 「尋個差事不難， 但若是完不成， 就要削下耳朵、割掉鼻子， 你能行不？」 王辜忙回答語： 「我都能對付！」 丫鬟領王辜退去。 路上話語： 「我家娘子以慈悲為懷， 開了座『給孤園區』， 專門收留， 無家可歸的冤鬼遊魂， 需要背了去埋入土， 請你去瞅瞅。」 走到一處院區， 上寫著「給孤園區」。 出來迎接的是一酒鬼老頭， 打量了王辜一下， 有些不願意話語： 「文弱書生之流， 能受得了此罪誤？」 進去一瞅， 院內雜草橫生， 十分穢污， 臭氣薰天， 遍地野軀， 令人不堪入目。 老頭話語： 「此處， 收留無人收留的孤魂野鬼， 作姦犯科的人有， 報國戰死沙場也有， 需要把他們安置於， 不同的去處。」 王辜面有難色， 見一具鬼屍橫躺在牆角處， 血肉模糊。 丫鬟讓王辜把鬼屍背走， 語： 「你若辦不到此舉， 就請你回陽間去。」 王辜迫不得已， 只得將鬼屍背起來， 安放到該去的區域。 做了幾天， 也適應了， 把院內整理的有規有矩。 （三） 錦瑟娘姑， 見狀， 覺得這個王辜， 是個勤奮人物。 便召見王辜， 給他一身新衣服， 安排到了賬房處， 去管理賬本， 也就是財務。 又語： 「你看上去， 是個誠樸的人物。 可好好做事務。 如有差誤， 定不輕恕。」 王辜連聲應許。 這王辜， 在家裡頭， 受盡了欺負， 寒窗苦讀， 也沒有考中功名利祿， 寧願留在地府， 與孤魂野鬼為伴， 也不願意再回到陽間去。 有時候， 人世間的人情苦楚， 甚至比陰間的孤魂野鬼， 還要凄慘更進一步。 換了差事後， 丫鬟領著王辜， 來到一間非常整潔的住屋。 王辜畢竟也是一名書生人物， 背了幾天的屍軀， 現在有了一件乾淨的屋， 做著文字相關事務， 也算是一名官員幹部， 心裡很是歡欣鼓舞。 丫鬟語： 「我叫春燕， 娘姑命我照顧， 先生飲食起居， 早晚有什麼事務， 就說一聲與吾。」 說完便離開去。 王辜自是欣喜鼓舞， 終於有了個歸宿， 幹勁十足。 天微亮時候， 便早早起來開始工作， 抄錄鬼魂名譜， 管理地府的各種賬務。 過了幾天之久， 春燕侍女， 給王辜來送飯菜食物， 王辜疑惑的問語： 「春燕， 我在地府工作數日度， 賬本上記錄， 地府工作的人丁有數百人物， 可我怎麼卻未見一人物？」 春燕笑語： 「那是我家娘姑， 念你初來地府， 怕你害怕， 施了法術， 不讓你觀瞅， 你自然沒有見過這些人物， 如今我便讓你瞅瞅。」 說完， 春燕一揮手袖， 王辜往屋內地方看去， 都能看見不同的鬼物， 在地府幹著不同的事務， 把王辜著實驚住。 王辜， 在地府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 手下的僕僕， 也有的來巴結祈求。 一日， 一僕役因沒有完成工作任務， 就帶著兩瓶好酒， 來賄賂王辜。 話語： 「先生， 近日偷生的多去， 來的孤魂野鬼少了， 這沒有完成工作任務， 還請先生您多照顧， 您大筆一揮， 我這工作任務它就完成嘍。」 說完， 又拿出兩瓶好酒， 話語： 「這是地府名酒， 喝完可延年益壽， 早日得道升仙， 還請您多照顧照顧。」 王辜惱怒： 「你這廝， 豈能如此， 我乃一介文人， 手中的筆觸， 拿起千斤巨， 放下四兩無， 豈能篡改賬目， 胡作非為之舉。 走， 我要帶你去錦瑟娘姑那裡領罪受。」 然後氣沖沖的來著奴僕， 去見錦瑟娘姑。 其實這一切事務， 地府娘姑都看在眼裡頭， 也深知王辜廉潔謹慎， 特別賜給他兩瓶美酒。 凡有賞賜， 命春燕送去。 （四） 這春燕也是生的標緻俊秀。 在這地府待了許久， 女孩子都懷有， 一顆春心關不住， 便藉此機遇， 與王辜飲酒， 喝得大醉， 挑逗王辜。 但是王辜， 為人清廉， 又對春燕心懷感激之情緒， 十分尊敬， 才沒有鑄成大錯誤。 這事呢， 又被錦瑟娘姑發現嘍， 生了好大的氣怒， 原來錦瑟娘姑， 也對王辜， 心生愛慕。 畢竟在地府裡頭， 成日與鬼魂野鬼作伴， 也難免會春心蕩漾不休。 夜裡頭， 王辜在房內彈起了琴曲， 讓錦瑟聽到了， 琴聲里透入出悲傷之情緒。 丫鬟春燕話語： 「娘姑您聽， 這琴聲如此悲傷入府， 莫不是先生想回家去？」 這個時候， 錦瑟心裡有了念頭。 第二天， 化作了一名買東西的婦女， 來到了王辜的家府。 進門見他媳婦， 手裡拿著一把扇子， 便以買東西為理由， 與她搭話語。 得知她已經改嫁他人做媳婦， 而且還有了身孕， 這時他的丈夫走出， 不巧接東西的時候， 扇子掉落在地頭。 原來這把扇子， 是王辜贈予她的定情信物， 男人與她爭執不休。 這王辜前妻， 便解釋， 還把扇子丟到地上頭， 踩得稀爛， 表示自己的忠誠度。 錦瑟離去時候， 把那把扇子也一併帶走。 回到地府， 錦瑟的姐姐， 龍女大喬， 也是龍女小喬的姐姐， 從天庭來見錦瑟小娘姑， 原來錦瑟動了凡心之舉， 被玉帝知乎， 錦瑟還有兩年度， 就可以免去罪過， 回到天庭， 她的姐姐前來告告諭， 玉帝已經與你降下一難， 切勿惹事生端， 處處小心從事， 不敢大意疏忽。 錦瑟悲傷語： 「我已經贖罪數年度， 難道還不夠虔誠不？ 整日在這地府， 與孤魂野鬼作伴， 為什麼還不放過吾。」 人有七情六慾， 天界可能確實是仙境處， 天神也可以長生不老去， 但是人間也是有春夏冬秋。 天神也終歸是人物， 沒有了欲求， 沒有了愛愁， 終歸是少了什麼事務。 （五） 一天夜晚時候， 王辜剛睡下歇休， 聽到內院人聲吵嚷， 回蕩在耳頭。 連忙起身軀， 見內院一片火光亮透， 映紅了天宇。 原來是上次賄賂王辜的奴僕， 搶了娘姑的法寶之物， 想要造反， 離開地府。 王辜在臉上抹了灰土， 混在其中， 急忙去尋找錦瑟娘姑。 發現錦瑟被抓住， 被綁了起來， 要殺了錦瑟娘姑。 這個時候出來一女鬼， 替錦瑟娘姑求情語： 「若是沒有娘姑， 收留我們這些孤魂野鬼， 我們早就不得超生了， 還請手下留情， 放了娘姑」。 許多鬼也紛紛醒悟。 造反的鬼物， 見此狀況， 急忙要殺了錦瑟娘姑。 這時候王辜， 從鬼群中衝出， 擋在了錦瑟面前， 被砍掉了一隻臂手。 台下的鬼大亂， 春燕便趁亂將他們救走， 還帶走了斷臂， 躲到一處。 王辜在急忙中， 還沒感到疼痛， 錦瑟忙俯下身子， 將那根斷臂， 安到斷茬上接好， 又包紮起來， 基本恢復如初。 錦瑟哭著語： 「真是苦了先生嘍。」 在混亂中， 春燕他們奪回法寶之物。 錦瑟娘姑， 也恢復法術， 才平息了這場混亂之舉。 東方漸漸發白， 天要亮了， 錦瑟親自去， 探視王辜的傷臂， 斷臂已經接好， 差不多完好如初。 這時， 錦瑟掏出一把扇子， 拿到王辜面前話語： 「這是你媳婦所掉之物， 我且撿了回來， 如今歸還於， 你這位正主。」 王辜語： 「我早就料到會有如此之舉， 如今也罷嘍。」 從此後， 錦瑟越發看重王辜。 讓他享用的所有東西， 都和自己的同樣模。 王辜臂傷痊癒以後， 錦瑟讓春燕侍女， 去召王辜， 來自己房裡頭， 擺下酒宴慰勞王辜。 王辜來到屋裡頭禮序， 才落坐飲酒。 錦瑟舉杯勸酒， 猶如對待貴賓人物。 過了會兒， 錦瑟語： 「我的身子已讓你背過， 這幾年度， 先生潔身自好， 清正廉潔， 不同流合污, 也不與他人纏糾。 我早已鍾情於先生， 但沒有媒人牽頭， 又羞於自薦， 今日借酒， 一表情緒。」 王辜恐慌話語： 「娘姑對我恩重如山， 即使舍上這條命軀， 也難以報答娘姑。 剛才娘姑講的對我是非分之舉， 不曾敢思慮， 事關重大之舉， 請容我考慮考慮。」 錦瑟默然無語。 後續， 錦瑟請姐姐龍女大喬來此處， 是個三十多歲的美妞。 錦瑟對姐姐話語： 「我已鍾情一男子， 願意與他回凡間去。 我們真心相愛， 請姐姐成全祝福。」 姐姐語： 「你乃仙女， 若與凡人結合， 需廢去百年之修， 難忍痛苦， 此罪小妹你可受得住。」 錦瑟語： 「仙界雖好， 風景宜人物， 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 但是終究是孤寂不禁秋， 凄涼醒更愁。 空成守錢虜， 吾何百宜休。 我不想， 像姐姐樣模， 一輩子清心寡欲， 沒有天倫之樂趣。」 大喬思慮了許久， 終於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的時候， 大喬叫進王辜， 讓他坐下， 話語： 「我不遠千里趕來此地區， 為我妹妹主持婚序， 今晚就把她嫁給你做媳婦。」 王辜急忙站起來推辭， 大喬立命拿酒來， 命兩人喝交杯酒。 王辜苦苦推謝， 大喬奪過他的酒杯， 為他們二人換酒。 王辜才伏到地上謝罪臣服， 接過錦瑟的酒， 一口喝下去， 願與娘姑結為夫婦。 大喬出去后， 錦瑟對王辜話語： 「實話告訴相公： 我本是仙女， 因為有罪被謫處。 我自願來到地府， 收養冤鬼魂物， 以將功罪贖。 趕上遭天魔劫難之虞， 才和你有附體姻緣之舉。 我願意自廢修為， 成為先生的媳婦。 所以從遠方請大姐來此處， 一是為我們主持婚序； 二是讓她代理家務， 以便我跟你回去。」 王辜恭敬地答覆： 「在地下最幸福！ 我家有悍婦， 而且屋子狹窄簡陋。 恐怕你受不了委屈。」 錦瑟笑著語： 「不妨事務， 兩人意趣相投， 不怕屋子簡陋。」 過了幾天， 錦瑟對王辜語： 「陰間聚會時間不可太長久， 你先回去， 料理一下家務， 我隨後自己便去。」 於是給王辜一匹馬騎著， 開門出去后， 土壁又合上， 恢復如初。 （六） 王辜騎馬回到村裡頭， 村裡的人見后， 都大為驚駭不休。 來到家門口， 只見高房大屋， 煥然一新， 雄壯威武。 原來， 王辜打傷蘭氏離家出走後， 蘭氏叫來兩個哥哥， 想等王辜回屋， 痛打一頓報仇。 等到天亮也沒回家， 兩個哥哥才離去。 有人在溝里找到王辜的鞋物， 懷疑他已經死去。 既而一年多就， 沒有音訊傳出。 有個姓賈的陝中人物， 請媒人說通了蘭氏， 就在王辜的家裡娶了她做媳婦。 半年裡頭， 又修建了好多房屋。 後來姓賈的經商外出， 又買了一個小老婆回府。 從此後， 蘭氏便經常在家吵鬧不休， 賈某也常常是幾個月不回家府。 王辜詢問了實情， 大怒， 將馬拴住， 直奔入內屋。 看見原來的那個老媽子， 老媽子驚得忙伏在地上叩頭。 王辜痛罵一頓， 又讓她領著去找蘭氏， 蘭氏卻已經跑走。 不久， 在屋子後面找到了她， 她已經上吊自殺亡故。 王辜便讓人將屍軀， 送回她的娘家去。 將那個小妾叫來， 見十幾歲年紀， 生的還算標緻， 晚上便予以收留。 賈某托村裡的人傳來話語， 懇求還他的小媳婦， 小妾卻哀號著不肯去。 王辜便寫下訴狀， 要告賈某霸佔家產財物， 奪人媳婦。 賈某不敢再要求， 連忙收了店鋪逃走。 王辜懷疑錦瑟負約， 一晚正在和妾喝酒， 聽見外面有車馬聲語， 接著有人敲門乎， 原來是錦瑟來此處。 錦瑟只留下春燕侍女， 其他人都讓回去。 進入室內， 妾行拜見禮序， 錦瑟端詳了語： 「這人有生男之相模， 可以代我受苦。」 便賜給她華麗的衣服， 和首飾明珠。 妾拜了后收下， 立在一邊侍奉服務。 錦瑟拉她坐下， 盡情談笑交流。 過了很久， 錦瑟語： 「我醉了， 想睡覺歇休!」 妾便辭出， 王辜也脫鞋上床歇休。 妾出門一進入自己的卧屋， 卻見王辜躺在床上頭， 大吃一驚， 有點恐懼。 忙返回原來的屋子窺瞅， 屋裡的燈已滅除。 此後， 王辜沒有一晚不睡在妾處。 一夜， 妾起來， 偷偷的到錦瑟卧室觀瞅， 見錦瑟和王辜， 二人正在談笑交流， 十分驚駭恐懼。 忙跑回去告訴王辜， 床上卻沒人物！ 天明后， 暗暗告訴王辜這些奇怪的事務。 王辜自己也不知乎， 只覺得有時候， 睡在錦瑟處， 有時又睡在妾處。 王辜囑咐妾不要宣揚這事務。 （七） 時間長了后， 丫鬟也跟王辜， 私通起來， 錦瑟彷彿不知道樣模。 後來， 丫鬟忽然難產， 嘴裡只叫「娘姑」。 錦瑟一進去， 胎兒馬上就下來了， 還是一個帶把人物。 錦瑟接生完畢， 把孩子遞到丫鬟懷裡頭， 笑著語： 「奴婢不可再生嘍！ 業障一多， 割愛可就難嘍！」 從此後， 丫鬟沒再生產出。 妾生了五個男孩， 兩個女妞。 錦瑟在王辜家裡頭， 住了三十年度。 其間常常返回老家居住。 來來往往都是在黑夜裡頭。 終於， 有一天， 錦瑟娘姑， 帶著丫鬟離去， 從此沒再來王家裡頭。 錦瑟走後， 王辜活到八十歲數， 忽然帶著一個老僕， 夜間外出， 也一去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