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倩的救贖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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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地府域一個多月後，
瞅著那盆像牡丹，
也像彼岸花的奇特花木，
你突然有點想念，
你在各位面域的美妞和朋友。
不知道他們何如？
看來得提升自己的力量嘍。
你嘆氣的話語。
你嘗試著使出最簡單的法術，
隔空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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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控制自如。
你有點歡欣鼓舞。
你又嘗試使出閃電出手，
光速解毒等其他小法術，
依然是瀟洒自如。
這讓你欣喜更進一步。
你又嘗試將點石成金術，
千變萬化術，
等高級法術使出，
居然也能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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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法術，
至此徹底恢復。
這讓你興奮的足蹈手舞。
這使得你可以暢行整個聊齋域，
而無需其他人的衛護。
晚上的時候，
你做了一個夢，
夢見的居然是寧采臣，聶小倩和小龍女
這些你的同窗好友。
寧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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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慷慨豪爽，
品行端周。
常對人說：
「我終生不找第二個娘姑。」
有一次，
他去金華地區，
來到北郊的一個廟裡頭，
解下行裝歇休。
寺中殿塔壯麗，
但是蓬蒿長得比人還高几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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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長時間，
沒有人來過此處。
東西兩邊的僧舍屋，
門都虛掩著，
只有南面一個小房屋，
門鎖像是新物。
再看看殿堂的東面角落，
長著一叢一叢滿把粗的竹，
台階下一個大水池，
池中開滿了野荷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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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采臣很喜歡這裡寂靜清幽。
當時正趕上學使舉行考試，
城裡房價昂貴，
寧采臣準備住在這裡，
省點房錢。
於是就散步等僧人回來住。
太陽落山的時候，
又來了一個書生人物，
開了南邊房子的門戶。
寧采臣上前行禮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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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告訴他，
自己想借住這裡的意圖。
那書生語：
「這些屋子沒有房主，
我也是暫住這裡住宿。
你如願意住在這荒涼的地方，
我也可早晚請教，
太好之處。」
寧采臣很是興奮鼓舞，
弄來草秸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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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在地上當床鋪，
支上木板當桌物，
打算長期住在此處。
倆人一對白住，
一見如故，
又嘮的投機，
漸漸天色見晚，
就各種回房歇休。
這天夜裡，
月明高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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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似水流。
寧采臣和那書生人物，
在殿廊下促膝交流，
各自通報名呼。
書生語：
「我姓燕，
字赤霞，
很高興跟兄弟見面會晤。」
寧采臣以為他也是趕考的書生人物，
但聽他的聲音不像浙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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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問他是哪裡人物，
書生語：
「來自陝西地區。」
語氣誠懇質樸。
過了一會兒，
兩人無話可交流，
就拱手告別，
回房睡覺歇休。
（二）
寧采臣換了新環境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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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不能入睡，
翻來又覆去。
忽聽屋子北頭，
有女子低聲說話的聲語，
好像有家口。
寧采臣起來，
伏在北牆的石頭窗下，
偷偷察瞅。
見短牆外面有個小院落，
有老中青三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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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還有一個老婦，
穿著暗紅色衣服，
頭上插著銀質梳形首飾，
駝背彎腰，
老態龍鍾，
兩人正在月光下對語。
只聽婦人語：
「小倩怎麼這麼久，
不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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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媽語：
「差不多快來嘍！」
中年婦人語：
「是不是對姥姥有怨語?」
老媽媽語：
「沒聽說此舉。
但看樣有點不暢舒。」
婦人語：
「那丫頭，
不是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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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
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娘姑，
好像很漂亮麗秀。
老媽媽笑著語：
「背地不說人物。
我們兩個正說著，
小妖精就不聲不響悄悄地來了，
幸虧沒說你的短處。」
又語：
「小娘子真是漂亮得像畫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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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若是男子，
也被你把魂勾去。」
娘姑語：
「姥姥不誇獎我，
還有誰說我好，
是不？」
婦人同女子不知又說些什麼話語。
寧采臣以為她們是鄰人的家屬，
在嘮家常事務，
就沒啥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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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睡覺歇休，
不再聽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
院外才寂靜無語。
寧采臣剛要睡著，
覺得有人進了屋，
急忙起身查瞅，
原來是北院的那個娘姑。
寧采臣驚奇地問她何故，
娘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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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睡不著，
空虛寂寞奈不住，
大哥可否好心慰撫？」
寧采臣嚴肅地話語：
「你應提防別人議論不休，
我也怕人說閑語。
只要稍一失足，
就會喪失道德，
丟盡臉譜。」
娘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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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這半夜三更的，
黑燈瞎火的，
荒郊野外的，
沒有人知呼。」
寧采臣又斥責這位娘姑。
娘姑猶豫，
像還有話要說出。
寧采臣大聲呵斥：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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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
我就不告訴警察叔叔，
喔不，
我就去喊南屋的老鐵書生嘍！」
娘姑一聽，
啥玩意，
買賣不成仁義在，
咋還要搖人對付我這鬼女，
喔不，
是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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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姑害怕畏懼，
這才走。
走出門又返回來，
把一錠黃金放在褥子上頭。
寧采臣拿起來，
扔到庭外的台階上頭，
大語：
「咋的？
不就是拒絕了你的服務，
現在要拿錢砸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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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義之財富，
髒了我的手！」
女子羞慚地退了出去，
拾起金子，
羞愧難當，
自言自語：
「今天遇到茬子了，
軟硬不吃，
這個漢子真是鐵石心府!」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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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
有一個蘭溪的書生，
帶著奴僕，
來準備考試，
來這裡蹭免費的住宿，
住在廟中東廂房裡頭。
夜裡突然死求。
腳心有一小孔，
像錐子刺的，
血從裡面細細地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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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不清楚，
是什麼緣故。
第二天夜裡頭，
僕人也死去，
癥狀同那書生同樣模。
寧采臣不太明白，
他主人都掛求，
他還在這住著干木？
是等著破案？
還是在這等特殊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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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
燕赤霞回來，
寧采臣問他這事務，
燕赤霞認為是鬼干出。
寧采臣平素剛直不阿，
心想，
我平生不做虧心事務，
半夜不怕鬼敲門入戶。
於是乎，
沒有放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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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的時候，
鬼就真來敲門入戶。
那娘姑又來了，
對寧采臣語：
「我見的人多了，
沒見過像你這樣剛直心腸的人物。
你實在是我見過的三觀最正的人物，
有點聖賢，
我不敢對你欺負。
我叫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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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聶，
自己本是大家閨秀，
名門之女，
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她舉止嫻雅，
會彈琴曲賦。
自己父親是當朝一品大幹部，
手握重權，
18歲時候，
全家慘遭仇人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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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一倖免，
葬在寺廟旁邊處。
無奈家道中落，
世風日下，
人心不古，
失去了家族庇護，
只能為娼為奴。
死後被樹妖所控制，
落入老鴇手裡頭。
常被槐樹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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脅迫幹些下賤的事物，
厚著臉皮伺候人家，
實在不是我樂意干此舉。
如今寺中沒有可殺的人物，
恐怕夜叉要來害你嘍！」
寧采臣害怕畏懼，
「那咋對付？」
求她給想個策謀。
聶小倩語：
「你與燕赤霞住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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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免禍生出。」
寧采臣說：
「倆大男人住一處，
會不會很奇怪離譜？
你們為啥不將他滅除？」
聶小倩語：
「能殺我不早殺了，
他是一個奇人物，
有法術，
我不能靠近他的身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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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有啥意思？」
寧采臣感謝她，
問她戒備的日頭。
小倩回答說明天晚上時候。
臨別時她流著淚語：
「我陷進苦海裡頭，
找不著岸邊之處。
郎君義氣衝天，
一定能救難救苦。
你如肯把我的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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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殮起來，
回去葬在安靜的墓地處，
你的大恩大德，
就如同再給我一次生命樣模!」
寧采臣毅然答許，
問她葬在什麼地區。
小倩語：
「只要記住，
白楊樹上有烏鴉巢的地方，
就是我的埋葬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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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仰慕。
有些隱衷，
很難一下子說清楚。
希望你不要翻看我的箱子包袱，
否則，
對我們兩人都有不利之處！」
寧采臣恭敬地滿口應許。
說完兩人都躺下歇休，
燕赤霞把箱子放在窗台上頭，
往枕頭上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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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鼾聲如雷傳入。
寧采臣睡不著，
將近一更天時候，
窗子外邊隱隱約約有人影現出。
一會兒，
那影子靠近窗子向里偷瞅，
目光閃閃如火爐。
寧采臣害怕畏懼，
正想呼喊燕赤霞，
忽然有個東西衝破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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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飛出去，
像一匹耀眼的白練物，
撞斷了窗上的石欞，
倏然一射，
又馬上返回箱裡頭，
像閃電似地熄滅嘍。
燕赤霞警覺地起來，
寧采臣裝睡偷偷地觀瞅。
燕赤霞搬過箱子，
查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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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件資物，
對著月光聞聞瞅瞅。
寧采臣見那資物，
白光晶瑩，
有二寸來長余，
寬如一韭菜葉物。
燕赤霞看完后，
又結結實實地包了好幾層，
仍然放進箱子裡頭，
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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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老妖魔，
竟有這麼大的膽子，
敢來弄壞箱子了都！」
接著又躺下歇休。
寧采臣大為驚奇，
起來問燕赤霞，
並把剛才見到的景物，
告訴這位牛叉人物。
燕赤霞語：
「既然我們交情已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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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隱瞞，
我是個劍客人物。
剛才要不是窗戶上的石欞，
那妖魔當時就死去。
雖然沒死，
也受傷挂彩頭。」
寧采臣問語：
「你藏的是何許資物？」
燕赤霞答覆：
「是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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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聞了聞它，
有妖魔的氣味駐留。」
寧采臣想瞅一瞅，
燕赤霞慷慨地拿出，
給他瞅，
原來是把瑩瑩閃光的小劍，
很是威武。
寧采臣於是乎，
更加敬重燕赤霞這位朋友。
天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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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窗戶外邊有血跡殘留。
寧采臣出寺往北，
見一座座荒墳裡頭，
果然有棵白楊樹，
樹上有個烏鴉巢居。
等遷墳的事務，
安排妥當后，
寧采臣收拾行裝準備回去。
燕赤霞為他餞行送別，
情誼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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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一個破皮囊，
贈送給寧采臣，
語：
「這是劍袋，
好好珍藏，
可以避邪驅鬼物。」
寧采臣想跟他學劍術，
燕赤霞語：
「像你這樣有信義、又剛直的人物，
可以作劍客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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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是富貴人物，
咱們不是同路。」
寧采臣託詞，
有個妹妹葬在這地區，
挖掘出那女子的屍骨，
收斂起來，
用衣、被包住，
租船回家去。
自此兩人告別離去。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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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采臣回到家后，
由於書房靠著荒野，
他就在那兒營造墳墓，
把小倩葬在了書房外頭。
祭奠的時候，
他祈禱語：
「憐你是個孤魂，
把你葬在書房邊處，
相互聽得見歌聲和哭聲，
不再受雄鬼的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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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飲一杯山泉漿流，
算不得清潔甘美，
願你不要嫌棄此物。」
禱告完了就要回去。
這時後邊有人喊呼：
「請你慢點，
等我一起走！」
寧采臣回頭一瞅，
原來是小倩這娘姑。
小倩歡喜地謝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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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講信義，
我就是死十次，
也不能報答你的恩情之舉！
請讓我跟你回去，
拜見公婆，
給你做婢女，
我要給你生小猴。」
寧采臣細細地觀瞅這丫頭，
白裡透紅的肌膚，
如同細筍的一雙美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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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一看，
更加艷麗嬌秀。
於是乎，
寧采臣就同她一塊來到書房，
囑咐她坐著稍等一會兒，
自己先進去稟告生母。
母親聽了很驚愕不休，
「你是不是忘了家裡還有個媳婦？」。
這時寧采臣的媳婦，
已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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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告誡他做好保密事務，
不要將風聲走漏，
怕嚇壞了他的媳婦。
她現在本來就病重，
別給她嚇過去！
剛說完，
小倩已經輕盈地走進屋，
跪拜在地上頭。
寧采臣介紹語：
「這就是小倩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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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驚恐地看著這小丫頭，
不知如何相處。
小倩對母親語，
「女兒飄然一身，
遠離兄弟父母，
承蒙公子照顧，
恩澤深厚。
願意作婢女，
來報答公子的恩情之舉。」
母親見她秀美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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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可愛，
才敢同她話語：
「小娘子看得起我兒，
老身十分喜歡。
但我這一生就這一個兒子，
還指望他傳宗接代，
不敢讓他娶個鬼媳婦。
要是跟你成親，
給我生一窩小鬼，
天天滿屋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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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對付？」
小倩語：
「女兒確實沒有二心，
我是九泉下的鬼物，
既然不能得到母親的信任度，
請讓我把公子當兄長伺候。
跟著老母親，
早晚伺候您，
何如？」
母親憐惜她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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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許。
小倩便想拜見嫂子，
母親託詞她有病，
小倩便沒有去；
又立即進了廚屋，
代替母親料理飲食，
出來進去，
像早就住熟了似的樣模。
從此，
聶小倩就在寧家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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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母的飲食起居。
天黑了，
母親害怕她，
讓她回去睡覺歇休，
不給她安排床褥。
小倩知道母親的意圖，
就馬上走。
路過寧采臣的書房，
想進去，
又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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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燭光坐下，
坐了一會兒，
沒說一句話語。
過了好長，
小倩才問語：
「你夜裡讀書不？
我小時候，
讀過《楞嚴經》書，
如今大半都忘去。
求你給我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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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沒事，
請兄長指出。」
寧采臣應許。
小倩又坐了一會兒，
還是不說話語；
二更快過去，
也不說走。
寧采臣催促，
小倩凄慘地話語：
「我一個外地來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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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害怕荒墓。」
寧采臣語：
「書房中沒有別的床可睡，
況且我們是兄妹，
也應避嫌處。」
小倩起身，
愁眉苦臉的像要哭出，
腳步遲疑，
慢慢走出房門，
踏過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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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蹤處。
寧采臣暗暗可憐這位丫頭，
想留她在別的床上住下歇休，
又怕母親責備己軀。
小倩清晨就來給母親問安祝語，
捧著臉盆侍奉洗漱。
操勞家務，
沒有不合母親心意之處。
到了黃昏，
就告退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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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到書房處，
就著燭光讀經書。
發覺寧采臣想睡了，
才慘然離去。
先前，
寧采臣的妻子病了，
不能做家務，
母親累得疲憊不堪忍受。
自從小倩來了，
有了小倩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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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喝點稀飯湯粥。
寧采臣和母親都很溺愛她，
避諱說她是鬼女，
別人也就不清楚。
（六）
沒多久，
寧采臣的妻子病故。
母親私下有娶小倩作媳婦的意圖，
又怕對兒子有不利處。
小倩多少知道母親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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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乘機告訴母親語：
「在這裡住了一年多久，
母親應當知道閨女的心腸嘍。
我為了不禍害行人，
才跟郎君來到此處。
我沒有別的意思，
只因公子光明磊落，
為天下人所敬重，
實在是想依靠他幫助三幾年，
藉以博得皇帝封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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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泉之下也覺光彩處。」
母親也知道她沒有惡意，
只是怕她不能生兒育女。
小倩語：
「子女是天給的禮物。
郎君命中注定有福，
會有三個光宗耀祖的子女，
不會因為是鬼媳婦，
就沒子孫後輩人物。」
這個女鬼還有算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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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沒誰嘍！
母親相信了她的話語，
便同兒子商議交流。
寧采臣很高興，
就擺下宴酒，
告訴了親戚朋友。
有人要求見見新媳婦，
小情穿著漂亮衣服，
坦然地出來拜客應酬。
滿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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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驚詫地看著這位丫頭，
不僅不疑心她是鬼女，
反而懷疑她是仙女。
於是寧采臣五服之內的親屬，
都帶著禮物，
向小倩賀祝，
爭著與她交流。
小倩善於畫蘭花和梅花，
總是以畫答酬。
凡得到她畫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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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把畫珍藏著，
感到很榮耀之處。
一天，
小倩低頭俯在窗前，
心情悵惆，
像掉了魂譜。
她忽然問語：
「皮囊在什麼區域?」
寧采臣回復：
「因為你害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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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驚慌地藏進帷幕。
寧采臣一瞅，
這東西形狀像夜叉，
血舌電目，
兩隻爪子，
抓撓著伸過來，
漸漸靠近寧采臣和小倩住的房屋。
到了門口，
又停住，
徘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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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靠近皮囊，
用爪子摘取，
好像要把它抓裂破除。
皮囊內忽然格的一響，
變得有兩個竹筐那麼大，
恍惚有一個鬼怪，
突出半個身軀，
把夜叉一把揪進去，
接著就寂靜無聲語，
皮囊也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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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回原來的大小樣模。
寧采臣既驚詫，
又恐懼。
小倩走出，
非常高興地話語：
「相公，
沒事嘍!」
他們一塊往皮囊裡頭觀瞅，
見只有幾斗清水保留。
自此寧采臣和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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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上了好生活，
很是快樂幸福。
（七）
醒來后，
你以為就此結束。
你找到後土王母及閻羅下屬，
詢問小倩的相關事務，
下屬卻報告語：
「聶小倩就在地府，
而且即將轉世投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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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奈何橋畔處，
再次見到了聶小倩這鬼女，
還是一樣的白裡透紅的肌膚，
如同細筍的一雙美足，
跟同學時候，
似乎更加艷麗嬌秀。
你自是跟聶小倩這鬼女，
一番敘舊。
你不勝唏噓，
又派遣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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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三路。
一路將聶小倩生前的家屬，
找來此處。
二路將寧采臣這同窗好友，
也找來此處。
三是前去聶小倩生前的時候，
將聶小倩全家慘案的敵仇，
全部捉住，
押入地府，
向聶小倩全家跪地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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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這些罪囚，
全部打入十八層地獄，
不僅享受各種折磨痛苦，
而且永世不得超度。
不僅於此，
你這位地府之主，
將聶小倩以及生前的家屬，
還有寧采臣這同窗好友，
他們的陽壽，
全部增加30-50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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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讓他們返回寧采臣家裡頭，
去享受後續的幸福。
聶小倩以及生前的家屬，
還有寧采臣這同窗好友，
自是稱謝不休。
末了，
你不僅聶小倩和寧采臣送出相應禮物，
你還賦詩一首，
《小倩賦》：
「身世浮萍雨打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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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閨秀落暮途。
皎勝朝霞當空出，
優如水上荷仙女。
舞步似燕家務溜，
琴棋書畫水若柔。
前世姻緣今生續，
自我救贖終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