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姚朗看著這兩方一模一樣的絲帕不知道楊鋒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姚朗疑惑的看看楊鋒,然後俯下身仔細的看著這兩塊絲帕,半晌才從嘴巴里擠出一句話:「二哥,這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姚朗看看楊鋒:「這和咱們現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楊鋒哼了一聲:「白先生是吃哪一行的咱們不清楚,不過他們既然要無緣無故給咱們老刀把子送禮,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說道兒?你別忘了,他們這次也是和這個兄弟會過不去。我估計著,這種絲帕就是兄弟會的信物,咱們先不管這個兄弟會是什麼來頭,單就從這兩塊絲帕上,老四你難道就沒有看出什麼東西來嗎?」

姚朗的思路讓楊鋒攪得已經亂成一鍋粥,他不知道楊鋒到底要說什麼,於是姚朗輕輕搖搖頭:「這裡面能有什麼呀?不就是一塊絲帕嗎?」

楊鋒指了指這兩塊絲帕:「老四,你走動的地方不少,應該看得出來,這絲帕用的材料是選用上等的絲綢,上面的刺繡顯然也是一流的綉工所綉,花樣也是照宮廷所繪,無論是綉工還是絲料皆是上選,像這樣的東西,本身就值不少錢,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見得有幾條。」

姚朗忽然一笑:「二哥,你怎麼知道人家大戶小姐有沒有這種東西呢?」

楊鋒把臉一板:「老四,我這是和你說正事,你少在這兒耍貧嘴!」

姚朗連連點頭:「好好好!二哥,你說!」

楊鋒拿起一條絲帕,指著上面那條金絲綉成的黃龍說道:「老四,你看看,這條是黃龍,可那條是黑龍!」

「黑龍?」姚朗看看絲帕,又看了看楊鋒:「二哥,你是說這個兄弟會和日本人的黑龍會有勾連?」

楊鋒輕輕點點頭:「花狐狸是怎麼死的?有人不就說是黑龍會的人做的嗎?可是昨天白先生和兄弟會的那幾個人說話的時候你沒有聽到嗎,花狐狸的死和那四個兄弟會的人有著密切的聯繫!」

姚朗有點迷糊:「二哥,你這麼繞來繞去的到底想說點什麼呀?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你是不是想說咱們老營那次失火和這個兄弟會有什麼聯繫吧?」

楊鋒搖搖頭:「老四,你想錯了,並不是兄弟會和老刀把子有什麼聯繫,我琢磨著,一定有人挑撥或者利用兄弟會和老刀把子之間的關係。」

姚朗想了一會兒:「二哥,你是說有人故意這麼做?」

楊鋒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老四,你想一下,不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這樣嗎?」

「那----,至少他們這麼做應該有什麼目地吧?」姚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因為楊鋒說的那些話讓他感覺到吃驚。

楊鋒輕輕點了點頭:「目地?說起來也算不上複雜,如果不是和老刀把子有仇,誰會這麼絞盡腦汁費盡心機的和咱們過不去!」

姚朗輕輕咳了一聲:「二哥,是老刀把子,不是咱們,咱們哥倆已經退了伙,算不上是那裡面的人啦!」

楊鋒看了看姚朗,慢慢的轉過臉看著窗外,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是啊!咱們已經出來了!」

兩個人忽然無言,於是默默地坐在那裡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樓下忽然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聲音。

楊鋒和姚朗從窗戶向外看去,只見白識荊拎著一個大大的皮箱從一輛馬車上緩步走了下來。

高升客棧的胖掌柜和三兩個夥計殷勤的湊了過去。

楊鋒看看姚朗低聲說道:「老四,看起來白先生要走了!」「二哥,白先生的第一件事情就算已經辦完了,可是還有第二件事情呢?」姚朗看了看楊鋒,「白先生的大兒子被柴家打成那個樣子,他會輕易地放過柴家的人?」

楊鋒離開了窗戶走到床邊,一邊把兩塊絲帕塞進自己的懷裡一邊說道:「老四,我看咱們最好還是少猜,這個白先生不簡單,咱們還是多聽少說!」

姚朗應了一聲,也走到自己的床前收拾起了東西。

楊鋒站在姚朗身邊拍了拍他腰裡的飛刀:「老四,我看咱們最好把傢伙都收起來,現在天氣這麼熱,腰裡總別著這東西容易讓別人看出來。」

姚朗嗯了一聲:「二哥,收起來倒不是不行,可萬一有什麼動靜咱們手裡總不能沒點東西吧?」

楊鋒一邊把自己的槍塞進包袱里一邊說道:「老四,你可真行!離開那幾把刀子你就不行啦?咱們不是還有擼子嗎,你就不會在身上帶著?」

姚朗摸了摸腦袋:「二哥,你是用慣了,那玩意我可用不慣!」

兩個人正收拾著東西,高升客棧那個笑面佛一樣的掌柜來到了兩個人的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姚朗開門之後胖掌柜並沒有走進房間,他輕輕說道:「白四爺托我給二位帶個話兒,說今天晚上九點以前請二位到滄縣城裡的火車站候車室去一趟!」姚朗微微一愣,楊鋒走了過來:「白先生沒說有什麼事情嗎?」胖掌柜輕輕搖搖頭:「四爺沒有說,他只說請二位到時候去一趟。」楊鋒點點頭:「那四爺現在還在樓下嗎?」胖掌柜一笑,那雙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睛幾乎被臉上的笑紋擠成了一條縫兒:「四爺已經走了!」「那就多謝了!」胖掌柜連連擺手:「二位客氣,四爺說過,你們二位在本店的一切費用都由四爺過手,不用二位費心,二位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就是!」姚朗還要問什麼,楊鋒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於是姚朗的嘴巴只是張了張就閉上了。

楊鋒送走了胖掌柜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床邊,猶豫著要不要把已經收起來的雙槍再拿出來的時候,姚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二哥,你說這個白先生讓咱們到火車站候車室找他能有什麼事兒?」楊鋒看了看姚朗:「管他什麼事情,我看咱們最好是現在睡上一覺,省的晚上沒有精神!」

······

馬車繼續顛簸的跑在路上。

把子閉著眼睛,他不想看韓正和他的這些弟兄們那副模樣。

辛智看了看把子和韓正他們這幾個人,有心說兩句什麼,可是一看車裡這些人的樣子,到嘴邊的話終於又咽了回去。

剛剛下過雨,路上還比較泥濘,所以辛智盡量讓馬車跑的慢一些,穩一些。

胖子把身體挪了挪,以便讓自己依靠的更舒服一些。

程勝看了看已經擠成一團的胖子輕輕搖搖頭,然後閉上眼睛繼續靠在馬車上想著自己的心事。

韓正的眼睛從馬車裡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去。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不安定的生活,但是這一次他總感覺到一些異樣。

過了足有一柱香的時間,馬車停了下來。辛智撩開了車簾的一角,輕聲的說道:「三掌柜的,咱們到地方了!」

把子撩撩眼皮,先是看了看車裡的三個人,又看了看辛智:「把車趕進去再說!」

辛智微微笑了笑:「三掌柜的,現在咱們就在大院里停著吶!」

把子的眼眉動了動,他似乎非常不情願的從車裡走出來,然後仰起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我說韓正啊,你和胖子、程勝他們現在這兒歇一會兒,我出去辦點別的事情,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哪兒也不能去。」

韓正應了一聲。

把子再次跳上了車,放下車簾的時候丟給辛智一句話:「我到雷家大院去!」

辛智答應一聲,利落的上了車,手裡的馬鞭兒啪的一響,馬車骨碌碌的走遠了。

程勝看著遠去的馬車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叫什麼事兒?咱們這些人混來混去,混成打雜的啦!」

韓正轉過身看了看程勝:「老六,你怎麼和你二哥一樣這麼多怪話!掌柜的讓咱們幹什麼咱就幹什麼!」

胖子打了個哈欠:「對!大哥說得對!讓咱幹啥咱就幹啥!我到屋裡再睡一覺去!」說著,張元伸了一個懶腰,慢慢騰騰的走進了順和客棧。

程勝看看一臉嚴肅的韓正,不知道現在是跟在張元後面還是留下來陪著韓正。

韓正忽然出了一口大氣:「老六,咱們這一趟路上不太平,最好少說話!」

程勝含糊的應了一聲。

······

姚朗實在是睡不下去,於是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問道:「二哥,你睡了嗎?」

楊鋒挪動了一下身體:「沒有!」

姚朗一聽這話翻身坐了起來:「二哥,咱們反正閑著,不如去柴王莊轉一趟,你看怎麼樣?」

楊鋒搖晃了一下腦袋:「老四,我就知道你小子閑不住,是不是又想打柴家那小子的主意了?」

姚朗嘿嘿一笑:「二哥,咱們就去探探風兒!」

楊鋒翻過身來,趴在床上看著姚朗:「老四,白先生可沒有說讓咱們弟兄去插手這件事情,你也千萬別去捅這個簍子!這可不是咱們的地盤,萬一有什麼麻煩咱們可吃不消!」

姚朗又是一笑:「二哥,瞧你說的,我能惹什麼麻煩!咱們不過就是悄悄去掃掃盤子,白先生不是說他要辦完兩件事情才能走嗎,我想柴家那個少爺羔子恐怕就是最後那件事情吧,咱們只是先看看,萬一白先生找咱們辦這件事情咱們也不至於抓瞎不是?」

楊鋒看了看姚朗,然後坐了起來:「說的也是!誰家受了這麼大的氣也窩火。不過咱們在沒有得到白先生允許之前千萬不能動手,別壞了白先生的大事!」

姚朗連連點頭,嘴裡一邊說著「那是!那是!」,一邊抬腳利索的穿好鞋子,收拾差不多的時候伸手摸出了那條別滿飛刀的腰帶。楊鋒一見連連搖頭:「老四,最好咱們不帶這個,咱們哥倆又不是出去幹活兒。」姚朗掂了掂手裡的刀帶:「二哥,我這身上要是沒有點兒應手的東西總覺得不踏實,要不我就帶一把?」楊鋒猶豫了猶豫:「好吧!不過最好藏嚴實一點!」說著,楊鋒把自己的擼子也抄了起來,推上子彈打開保險之後就別在了后腰上,兩個彈夾往自己的兜里一揣:「老四,說實話,我這身上要是沒有把槍我也總覺得彆扭!」姚朗看看楊鋒,兩個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柴王莊離著西關並不算遠,楊鋒和姚朗很快就來到了村東頭那個小飯館。由於是下午,加上天氣又熱,小飯館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那個店主人坐靠在自己門前的大樹下面,手裡的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呼扇著。

楊鋒和姚朗來到近前勒住絲韁,兩個人翻身下馬的時候,店主人這才知道來了老主顧,趕忙熱情的迎了過來:「哎呦!又是二位,怎麼著,又回來抓藥啦?」

楊鋒笑笑:「那是!白先生不愧是神醫呀,這不,我們再回來多抓幾服藥!」

姚朗順手掏出了一些零錢:「掌柜的,這大熱的天兒,麻煩掌柜的給我們哥倆準備點西瓜什麼的解解渴!」

店主人麻利的接過錢:「沒問題,不就是幾個西瓜嗎?不過您二位這次來的可不算巧呀,白老先生他出門啦!」

楊鋒看看姚朗,兩個人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臉上故意帶著著急的神色道:「那白先生去了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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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抗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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