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雲霧開潮
王舒有所思。
其實不是張玄要建幫，而是徐渭。
張玄都可能是被迫的，不想背責任，不得已才做出這幅樣子。
事情變得複雜了。
徐渭這是個人行為，還是代表坊市？
多半是前者。
要是坊市，其他區也會有類似的事發生，但沒有聽說過。
「諸位都知道雲霧坊市的開潮吧？」
徐渭環視一周，語氣很平淡的開口，「半年多后，坊市就要重新開潮。」
頓時引來一陣驚呼。
「坊市要開潮了，真的假的？」
「啊？那要多做些準備。」
「好久都沒開潮了，這次不能錯過！」
「機會來了呀！」
「開潮是什麼？」
在坊市住得久的修士都很驚訝，也很興奮。
開潮是雲霧坊市特有的一種活動。
幾個家族和宗門一起派出築基修士，利用法器陣法誘餌等手段，把遠海的妖獸驅趕到近海，供給坊市的修士狩獵，因為大量低階妖獸像潮水般的湧來，所以稱為開潮。
持續一年左右的開潮，基本上每個修士都有得賺，很受歡迎。
每到開潮時間，就會有大量修士來雲霧坊市。
雲霧坊市能成為五大坊市的重要原因也在於此。
本來是五到十年就會有一次開潮，但坊市上次開潮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因為那次出了大事故，坊市驅趕妖獸時，沒注意有兩隻很強的妖獸跟著混了進來。
一頭狼頭鯊，一隻六眼飛魚。
都是三階妖獸。
妖獸是修士最大最多的敵人，也是最好的資源之一，修仙界對它們有很細緻的劃分。
不入階的妖獸，鍊氣前中期的修士都可以嘗試去解決；
一階妖獸，差不多等於鍊氣後期的修士；
二階妖獸，差不多等於築基前中期的修士；
而三階妖獸，類同於築基後期修士，
他們實力強勁，對低階修士是非常大的威脅。
在坊市附近突然出現的兩隻三階妖獸，引發了一場不小的災難，上百位修士因此殞命，其中甚至包括兩位築基修士。
雖說妖獸被坊市修士合力殺死，但損失已不可彌補。
每個築基修士，都是珍貴的財富，是易國跟其他國度競爭的中堅力量。
易國很重視這件事，責罰了雲霧坊市。
坊市不得已暫停了開潮，二十多年都沒再舉行。
沒想到現在又要重開。
「要開潮了啊。」
王舒很平淡的樣子。
對於開潮，余掌柜跟他說過一些舊事，還算了解。
要是真的開潮，那也不是壞事，符籙的需求和價格都會漲起來。
「是啊，要開潮了。」
許秋香早知道坊市要重新開潮。
許家已經為此準備了一年多，囤積丹藥等等。
那些大的家族知道的更早。
而剛知道的散修，再去準備都是晚了。
沒有跟腳的散修，就是這樣的，什麼事情都是最後知道，以為能賺一筆的時候，實際上早被人吃干抹凈，只剩下殘湯了。
看向王舒，她暗生惋惜，也有些內疚。
其實王舒不在意。
一個已經長生的修士，不會計較一時的得失，幾十年也就是一眨眼。
何況王舒本就囤積了大量的符。
每次賣符后，他都要買大量的材料。
在別人眼裡，那些材料是用來畫火鳥符和斂氣符的，材料花費的靈石和賣符的靈石，加減一算，王舒一個月就能賺十幾顆靈石。
但實際上，王舒只需要三分之一的材料就能畫出賣掉的符。
剩下的材料，他都用來畫別的，一種在坊市甚至在易國都很少出現的符。
也不是火鴉符，是專門為破障丹準備的。
不然就靠賣火鳥符賺到的靈石，怎麼可能買到破障丹呢。
徐渭跟眾人解釋了開潮，隨即道：「開潮，是我們散修賺靈石的大好機會，但只靠一個人的力量，根本賺不到多少，不小心還會把命搭上去，你們覺得是不是？」
「管事說得對！」
「妖獸那麼多還厲害，一個人遇到一階的都要跑，怎麼賺靈石？」
「妖獸多，人也多，別人都是有宗門的，我們頂不住啊。」
很多人都點頭。
徐渭神色鄭重，繼續道：「其實賺不到靈石還沒什麼，這次賺不到下次還有機會，我們散修最怕的是被其他修士騙去當成誘引妖獸的誘餌，白白的丟掉性命，這類事情在以前的獸潮都發生過，躲都躲不開，你們願意遇到嗎？」
「當然不願意了！」
「有些家族修士就喜歡騙人。」
「管事這樣說，我都不敢去了。」
散修們面面相覷，都有些擔憂，尤其是沒經歷過雲霧坊市開潮的那些。
徐渭一一看在眼裡，面色更顯凝重：「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認真考慮一下張玄的建議，我們第七區的散修建個幫會，為半年多后的開潮做好準備，到時候大家一起對付妖獸，一起賺靈石，出現問題一起解決，不至於單個的被其他人欺負。」
「管事說的有道理啊！」
「人多力量大。」
「幾百號修士，就算都是鍊氣前期，也很厲害。」
「到時候遇到家族修士，也不用怕了。」
「我們答應了！」
徐渭連串的話，頗有道理，讓散修們很是贊同，紛紛舉手應和。
只是他一個內城管事，張口閉口就是我們散修，王舒覺得沒有什麼說服力。
「別信他的。」
許秋香看著王舒，「特別是你，進幫沒有任何好處，他們肯定會要你畫符，只給你很少的靈石，還說是幫會的規矩，你要是反對，所有人都要指責你。」
許秋香是明白人。
王舒也正在想這個。
遠海的妖獸普遍比近海的值錢，還有很珍稀的特殊品種，一隻就能賣成百上千靈石那種，要是散修遇到了，卻因為靈力不夠實力不足，沒法狩獵，能後悔到殺了自己。
所以火鴉符這種符，應該會很受歡迎。
中品也賣得出去。
所以他打算順著開潮的勢頭，把火鴉符推出去。
要是這些符被幫會截留，會損失不少靈石，雖然他不很在意，但也不願意白白損失。
王舒平靜的道：「他們要真這麼做，我自然不會加入。」
「公子放心好了。」
許秋香滿意了，豎起胳膊，「我在這裡，沒人能逼迫你，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搬到第九區去，我那裡最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