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為門客
過了幾天。
中午有人敲門，卻是柳管家。
「管家你怎麼找來了？」
柳管家唱了個喏，笑容滿臉的說道：「嘿，前天老兒不是把你的火鴉符給七爺看了嗎，他今天特意過來了，說讓你去見他，老兒著急就找上門了，王道友，你這家門可真是不好找啊。」
王舒思慮半息，誠懇的謝道：「真是勞煩管家了，我這就跟你過去。」
「好說好說。」
柳管家笑著點頭，不無歡喜的道，「老兒看七爺那幅樣子，這次可能真要用你了，你可得表現得好一點，以後我們就能共事了。」
「希望如此。」
王舒不覺意外。
火鴉符不是火鳥符這等低階符籙，他早知道會被人關注。
也早有準備。
「管家是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
「我路過許家食肆，那裡的食客告訴我的，你在這一帶很出名啊。」
柳管家笑呵呵的說道，「對了，有個叫秋香的丫頭很關心你，她知道你在柳家園子做事，聽老兒說是柳家人後，她就各種設法打聽你和柳家的關係，在柳家怎樣，有沒有被欺負，生怕你吃了虧似的。」
王舒搖頭：「其實我只是那邊的熟客，管家，伱沒說找我畫符吧？」
「你當我是什麼了，」柳管家連忙搖頭，語氣不悅的說道，「當然不會說，老兒不可能上了小丫頭的套路，再說這種事哪能輕易說出去，柳家不高興，你也不會高興。」
王舒道：「小丫頭聽著怪怪的。」
「呵呵，在老兒這裡都是小丫頭。」
柳管家笑了笑，眉頭皺了皺，「她的實力不弱，像是兼顧練體鍊氣，為何在坊市侍候別人呢？算委屈了，來柳家做事多好啊。」
兩人隨意說著，很快到了柳家樹園。
「柳前輩。」
還是那間屋子，不過中間多了張桌子，上面擺放著符墨符筆符紙等物。
柳修人點點頭，溫聲道：「王道友，我就直說了，你能否在這畫一張火鴉符？」
「可以，但不確定要多久。」
王舒看著符筆，暗暗嘆氣。
前幾天故意拖慢節奏還故意出錯，費了王舒不少心力，今天又要來一遍，有點綳不住。
「無妨，能畫就好，」柳修人撫掌微笑，敢在自己面前動筆，就說明有真本事，這一關算是過了，頓了頓他認真道，「我希望你盡最大努力去畫，這能決定你的前途。」
「晚輩明白，一定儘力。」
王舒拱拱手，走到桌前，取出自己的符筆開始畫符。
細小的火苗在筆尖來回閃動，隨著符筆落下，與符墨交織在一起，自然的融入到符紙上。
王舒神情專註，彷彿天地無一物。
邊上的柳修人看著他，內心頗不平靜。
「是個人才，就這份專註，族裡沒年輕人比得上。」
「畫符的流暢度很好，行雲流水。」
「這幾筆尤為出色，要是三長老看見，肯定會想法收歸門下。」
「就是這白頭……」
啪。
輕微的爆裂聲，一陣紅光閃耀，符籙中間被燒焦了。
「這一筆靈力用多了。」
王舒不動聲色的拿開，換上一張符紙繼續。
柳修人一滯，笑著道：「出點小錯很正常，不要緊張。」
如此錯了三次，過了近兩個時辰，王舒終於畫成了一張火鴉符。
「浪費了前輩不少符紙符墨，對不住。」
王舒運轉了幾遍心法才勉強站起來，但看著還是很虛的樣子。
「沒事，能畫出來就很不錯了，了不起啊。」
柳修人笑著點頭，笑容多少有點遺憾。
兩成半，畫剛掌握的火鴉符，這個成功率其實很不錯。
如果培養幾年，能達到四成左右，就能為家族做事了。
但問題在於。
他一個外姓散修，在不確定對柳家是否忠誠的情況下，柳家為何要去培養他？
改姓可是家族大事，意味著真正融入家族，還要消耗大量資源，對於柳家這樣的築基家族，只有真正好的天才才能獲得青睞，不能把資源消耗在還不錯的散修身上。
便是築基家族，也沒有餘糧啊。
其實柳修人很看好王舒，畫符時的那份專註真的很難得，他在自家子弟上幾乎沒看到過，不止是畫符，煉丹煉器的子弟也少有這樣完全投入進去的，肯用心的人將來前途不會差，奈何王舒白頭先衰，很可能活不到四十歲，而要治好他，又是一大筆投入。
他願意賭，但拿到家族長老會上去說，多半通不過。
權衡利弊，只能割捨。
「晚輩才學會火鴉符不久，要是有足夠的時間和材料多練練，肯定會更好。」
王舒好像是想掙扎一下，只是辯解的聲音有些無力。
「我明白。」
柳修人平靜的道：「王舒，你可願成為柳家的門客？」
「門客？」
王舒看著很驚喜。
「對，門客。」
「此後三年，柳家每個月給你一百份火鴉符的材料，你需要在月底交給柳家三十張火鴉符，每張符柳家還會付給你一顆下品靈石，如果有多出來的火鴉符，你可以自用，也可以賣給柳家，一張火鴉符按四顆靈石算，如果是中品符籙，價格再談。」
「每個月你可以從柳家店鋪或是樹園領五十斤普通靈米，還有十顆下品靈石。」
「你可以用九折的價錢，從柳家的店鋪樹園等等地方購買丹藥法器材料等等。」
「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發柳家門客的令牌給你。」
柳修人微笑看著王舒，「王舒，這種機會不是常有的，成為門客其實還有很多別的好處，比如出了什麼事，你可以用令牌直接跟柳家求救，要是雲霧坊市待不下去了，我們還可以為你提供新的去處。」
「我願意。」
王舒沒有猶豫就點頭。
門客是他所願，義務不多，也沒有太多限制，他可以處理好。
最重要的，有個可以拿出去的名分，苟得更安心。
「很好。」
柳修人拿出一面令牌遞給他。
淡青色的玉牌，玉質沒有白雲宗的好，和何家的也不一樣。
顯然是早準備好的，上面已經標註了王舒的許多信息，住址，修為，年齡還有能從事的職業，繪製的符籙種類等等。
王舒接過來，又行了一禮。
柳修人神態溫和的道：「這上面有傳訊陣符，我來教你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