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曾經的俠修
「恭喜啊，道友。」
看見王舒拿著令牌出來，柳管家立刻道賀。
「多虧管家幫忙了。」
王舒取出幾張火鴉符遞過去，「我沒有什麼能感謝的，這幾張火鴉符請管家一定收下。」
柳管家不住搖頭：「別，門客的地位是你辛苦努力換回來的，和老兒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成為門客，老兒我能多得一些俸祿的。」
王舒很堅持：「那又不一樣，管家你要是不收，我以後不來這裡了。」
「唉唉，你這小子。」
柳管家頗感無奈，只能把火鴉符接過來，拿在手裡看了看，「不得不說，你的火鴉符做得是真好，族裡的一階符師都比不上你，為什麼七爺只讓你做門客呢？」
王舒坦然一笑：「我做得慢，成功率低，而且我的身體，管家你明白的。」
柳管家看著王舒的白髮，笑著寬慰道：「沒事，以後賺得多了慢慢調養就好了，以前你這情況我也見過，有的人熬不住死了，有的人熬了上百年呢。」
「希望是這樣吧。」
王舒想到了什麼，「管家你好像很了解火鴉符？」
「以前用得很多，像什麼殭屍啊邪詭啊煞魂啊，都怕火鴉符，想當年我曾是個在外闖蕩的俠修，直到……」柳管家眼神變得渾濁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他擦了擦，然後笑著擺手，「那些事情就不提了，老兒現在過得悠閑又舒服，比以前那些苦日子好多了。」
「那是。」
王舒笑著贊同。
沒想到柳管家還是位俠修。
在這個修仙世界，俠修很少，無一不是年少意氣之輩。
他們相信行俠仗義才是修士最該做的事情，做事不論後果，不惜代價，為了救助孤兒寡女，或是斬殺邪修劫修，追殺百萬里都是常有的事，甚至不怕得罪大家族大宗門。
笑傲江湖，快意恩仇。
王舒有點羨慕。
回到家已是深夜。
攤開符紙，一個時辰畫了兩張符。
王舒開始修鍊。
功課不能少。
柳家給的一百份火鴉符材料，在他這裡最少能畫七十張火鴉符出來，花費時間大約是五十個時辰，也就是四天左右，這是全力不修鍊的狀態，散漫的狀態則需要十天。
按十天算，因為王舒還要為自己畫一些火鴉符。
留著不賣的那種。
還有二十天可以畫其他符籙。
換破障丹的符，需要十天，剩下的用來畫簡單的火鳥符和斂氣符，維持坊市那邊的生意，以及做其他的活，樹園，找丹師，碰機緣等等。
他每個月基本都要畫一兩百張符。
誰讓他精力無限呢？
鍊氣期修士不算脫凡，還需要休息，而他完全不需要。
不管什麼時候，他精力始終充沛，注意力始終如一。
王舒越來越覺得，對於修仙來說，這兩者和悟性相比也不差多少。
沒有精力，做事不能持久，沒有注意力，不能專註的集中某件事物，悟性再好也發揮不出來效果，就像學習時總想到去玩樂，再聰明也學不好。
至於材料方面則還是按過去的情況買。
畫自己的符籙，需求的材料也是那些，不會被人從材料上看出破綻。
按這樣做的話，一個月的利潤加上門客的供給，差不多能有一百六十顆下品靈石，因為他打算除去三十張交給柳家的火鴉符，再多賣二十到三十張。
如果賣多一些，超過兩百靈石也毫無問題，但現在不必要。
「出一種新符，變化太大。」
很快又是集日。
和之前的集日相比，更熱鬧了，空氣中都多了些焦躁的氣息。
散修們也知道了開潮的消息，平時一顆靈石要掰成八塊花的他們，現在揮金如土，急不可耐的想把靈石換成丹藥符籙等等，在開潮里獲得更多機會。
攤販們則是鼓足了勁吆喝，指望這幾個月把一年的利潤都賺到手。
店鋪早做好了準備，大量的貨像是約好了似的上了架，價格齊刷刷的漲了三成。
相比之下，王舒毫無變化。
和過去一樣賣掉火鳥符和斂氣符，價錢也是一樣。
「諸位稍等。」
王舒的看著他們，平靜的道，「我新做了一種符籙，火鴉符，五顆靈石一張，不還價，有想要的可以看看，只有二十張。」
「火鴉符，這可是高端貨啊！」
「王符師，你越來越厲害了，火鴉符都能做！」
「剛才還有人問我有沒有這個賣！」
「要啊，我們肯定要。」
攤販們很快又圍攏上來，拿著火鴉符仔細查看。
「看不太明白……」
「那正好，我都要了。」
「你想得美，王符師，我願意出五顆半靈石一張，都賣給我吧。」
「二十張我出一百十三顆！」
「我一百十四！」
識貨的都能看出來，這火鴉符比大多數商鋪賣的都要好，要是拿到自己的攤子上，絕對是鎮攤之寶級別，在這個時候絕對能吸引來很多客人，賣多少，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爭得面紅耳赤，快要打起來。
王舒只是看著。
他了解這群人，看著伱死我活，但很快就會握手言和。
其實火鴉符的市價是四顆靈石，因為現在開潮，各種物品的價格都在上漲，所以王舒提價到了五顆靈石，他覺得這樣的利潤還算合適。
沒一會，攤販們不吵了，湊齊一百顆下品靈石，拿走火鴉符。
王舒沒急著回去，打算到處看看，現在散修都急著買丹藥符籙，會把不用的存貨用低廉的價格換成靈石，應該能撿到不少便宜。
「小姐，人都走了。」
「我知道！」
「上個月看了，這個月又跑來，我都跟你說了，他活不長。」
「我就是看看啊，又不跟他說話，你別老說他活不長，就不能說點好的嗎？」
「好罷，他能畫出火鴉符，很難得，是個人才。」
「對了！我買兩張給師父看看，說不定師父會幫他呢！」
「小姐，他畫得再好，也不可能比莫長老好的。」
「我決定了！」
兩條長辮的小姑娘急匆匆的朝攤販們跑去，一位老者無奈的跟在後面，他的深藍色道袍上，繪著波濤洶湧的海面，寥寥幾筆，卻頗是傳神。
大多數人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御海門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