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清醒才是最痛苦
出師當天,我一頭磕死滿院親人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清醒才是最痛苦不死心,神機眼,無妄面。
這三樣東西聽起來都玄乎得很,我們一時之間全無頭腦。
張陵川只不屑地說了一句:「傳言怎麼能當真。」
「要我說,那個墓里躺的到底是不是仙人還未可知。更別提什麼不死心,聽著就像是一場陰謀。」
他補充說了一句:「引誘人入局的陰謀!」
衛無忌沒有反駁他,而是對我們說:「這些年來,我們也對鬼臉羅剎進行了深入的調查。卻發現這背後沒有那麼簡單。」
「倘若鬼臉羅剎就是當初那些被靈魂污染的玄門眾人,那他們早該把江湖攪擾得雞犬不寧。」
我剛想說,如今他們不也做了不少壞事。
但仔細想想,鬼臉羅剎終歸是藏在了暗處隱匿地行動,還沒有被擺到檯面來自成一派。
張陵川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麼一說,其實我也感覺到那個鬼臉羅剎是有組織有預謀。如果是單純的靈魂污染,以以往的案例來看,應該會直接了當地殘殺百姓。」
對此,我當即向他們說。
「在鎮妖塔下的時候,其實我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看上去溫和有禮,四十歲上下的年紀。但是卻自稱是神的使者。」
「更離奇的是,在塔下我也曾看到過一堆鬼臉面具人在做詭異的祭祀。而那個奇怪的男人,好像就是那些鬼臉面具人的首領。」
衛無忌輕輕點頭。
「我聽說了這件事情,我們的人也在追查那個男人的相關信息。只是目前也還沒有進展。」
「如此一來,這個鬼臉羅剎就成了可被操控的群體,將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危害。」
「對了——」
說到這裡,衛無忌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們。
我問他:「局座,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之前,張甄道曾跟我說過,他懷疑,鬼臉羅剎上面的鬼臉標識,就是傳說中的無妄面!」
我和張陵川對視一眼,他當即開口:「那玩意是無妄面?」
衛無忌望著不遠處,淡淡開口:「人若能擺脫七情六慾,變能無妄升天。你爹說,或許這無妄面,就相當於是一種考驗。若能壓制過去,說不定真能成仙。」
我當然不會把這種話當真。
若是擺脫七情六慾就能無妄升天,那這世界上的冷血動物都成神仙了不是?
更何況,我身上也曾有鬼臉面具標識。
可當我龍血覺醒后,它便消失了。
難道這也能說,是我壓制住了鬼臉?
那我是不是該立刻成仙。
聊了一個上午,衛無忌把他知道的東西,一股腦全告訴了我們。
「好了,你們該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
「你們還有什麼別的想知道的?如果能說,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話一說,我就知道衛無忌這是在送客。
這時,張陵川才把話題繞回來,順道向他打聽。
「衛叔,其實我過來看望您,還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請教來著。」
衛無忌一副有屁快放的表情。
張陵川這才旁敲側擊地問起特調局失蹤的那個大魔頭的來歷。
哪知衛無忌的眼神微眯,他回憶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鎮妖塔內,有許多邪物是我親自抓的,也有很多是其他人抓的。你們說的那個魔頭,我有些印象。」
「他很特殊。」
嗅到了別樣的氣息,張陵川連忙追問:「怎麼個特殊法?」
衛無忌朝我倆看了一眼,突然輕笑出聲。
「那個傢伙的魔頭法相很奇特,看上去恐怖滲人,我壓根就沒法看出他的真實面目。但奇怪的是,這個魔頭他既不是我抓來的,也不是特調局其他人抓的。」
我聽得雲里霧裡。
「局座您的意思是,那傢伙自己走到特調局求收編的?」
我只是隨口胡謅。
誰知道衛無忌還真就點了點頭:「沒錯,他就是自己跑到特調局來自首的。」
「但是這傢伙的身上,有靈魂污染的痕迹。」
「也就是說,他之前極有可能是某位修道之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特調局內的某位兄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他靠著僅有的神志回到了特調局。」
「還有一點值得提的是,那傢伙的能力極強。若不是他自己控制著,只怕是滅掉我們整個特調局都不在話下。」
聽到這話,我的心咯噔一下。
這恰好印證了劉彥良說的,那魔頭的來歷,還真與X實驗室有關。
張陵川倒吸一口冷氣:「那還真是個棘手的東西。」
衛無忌冷哼一聲。
「你以為尋常妖物有機會被關押在鎮妖塔最底層?」
「那可都是極可怕的存在!」
我也跟著喃喃開口:「這倒也是。」
可衛無忌狐疑的眼神從我倆的面上劃過:「不過,你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那件事情不會是跟那個大魔頭有關吧。」
我和張陵川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那當然是沒有的。」
「那種大魔頭我們怎麼可能接觸得到。不過是聽說了這件事情后,八卦心起來了而已哈哈哈哈——」
該問的也問完了。
張陵川起身,又說了些客套話后,準備帶著我往山下走。
不料這時候,有一個東西,不是,是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人牛?
朝著我們的方向緩緩走來。
而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大籮筐的野果子。
衛無忌扭頭看了一眼:「那傢伙就是你們先前帶上來的,經過我的開導后,他已經基本上有了意識,也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了。」
張陵川大喜:「我就說局座有能力,如此一來甚好。他還能在這山上幫你干點體力活,與你作伴。」
然而衛無忌卻又嘆了口氣。
「可是,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卻恢復了神志。」
張陵川沒聽懂這話的意思:「恢復了神志,不也很好嗎?」
「好?」
「張陵川,你可知,當一個人清醒之後,看到自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是何等痛苦!」
聽到這話,我倆皆是一愣。
剛才光想著,他的行為會不會危害到百姓,卻忘了,他也只是一個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