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河底有大墓

第十九章 河底有大墓

張陵川繼續回到床上準備睡覺:「趕緊睡,明天早上得去拜碼頭了。」

我坐在床上,手裡抓著那根吊墜,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張陵川剛才跟我說,這玉裡頭封著那女屍的魂!

怪不得空三娘會主動把這東西還給我們。

吊墜里藏著一隻煞,尋常人誰能頂得住?

空三娘剛才脖子上那些烏黑的淤青,怕也是那隻女鬼所為。

見我坐在床上不動,張陵川迷迷糊糊說。

「有什麼好害怕的,你還背了人家一路呢。」

他不說還好。

一說,我心裡又想起了那股黏膩的感覺,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與鬼同眠?

我極其複雜地看著那枚玉吊墜,怪不得張陵川說它能暫時抑制我手臂上的鬼臉面具。

這一晚我睡得不是很安穩,一晚上都在夢到各種妖魔鬼怪。

被張陵川叫醒后,身上沉得要命。

「咱們去哪啊?」

張陵川賣了個關子說,到時候我就知道了。

東西都丟在旅館里。

出門的時候,張陵川卻是徑直走到了旅館的前台。

「當家的,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個人是這附近哪個撈屍隊的?」

我看到張陵川直接把王重山的照片往桌子上拍,心想他是不是糊塗了。

咱們要找王重山沒錯,可也不是隨便找個人給他看照片就能找到的。

誰料,那老闆仔細地盯著照片上的王重山,隔了很久很久,他才搖了搖頭。

「我趙老頭,向來不賣死人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這找老頭究竟是什麼來路,他怎麼就斷定王重山已經死了呢?

與張陵川對視了一眼后,他扭頭對趙老頭說:「你開個價。」

趙老頭也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嘴,隨即又伸手指了指天。

張陵川的眼睛半眯,幾秒鐘后才出聲:「我知道了。」

他收起桌面上的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旅館。

我剛想開口問張陵川這是怎麼回事,就聽到他用極低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別說話,我們被盯上了。」

被盯上?

我們老實本分,不過就是來中州找一個人。

不,準確地說是一具屍體。

這也能被人盯上?

張陵川面不改色,帶著我彎彎繞繞走進了一個小衚衕,然後在一個拐角處守株待兔。

不一會兒,一個鬼鬼祟祟的佝僂身影便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抓他!」張陵川一聲令下,我蒙地衝出去,逮著那人就撲過去。

可是他的身形十分詭異,我明明抓住他了,卻撲了個空。

下一秒,我看到張陵川拎著他的后脖子走了過來。

「你小子身形還挺靈活啊,說吧,誰指使你跟蹤我們。」

那人身上破破爛爛,看起來像個叫花子。

他有些懼怕的往回縮了縮腦袋,竟然普通一聲朝著張陵川就跪了下去。

我愕然地看著他在地上「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后,才聽到他說。

「我叫水猴子,也是一名撈屍人。」

他眼裡泛光:「您二位是手眼通天的法王,求求你們,救救我那一幫兄弟吧!」

張陵川問他:「你那幫兄弟是誰?」

水猴子匍匐在地上,突然泣不成聲。

許久,他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起頭。

「我那幫兄弟,都是在黃河裡賣命求生的窮苦人!」

張陵川伸手扶他:「你起來說話。」

這時我才發現水猴子其中一隻手腕已經被人齊齊斬斷!

他有些害怕地東張西望看了看,隨即才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十分破舊的屋子前。

「兩位請進屋說話。」

水猴子說完,便打開了屋門。

裡頭一股子發霉的味道衝來,什麼破襪子爛衣服全都堆在了一起。

看張陵川直接踏了進去,我也只好跟著走進去。

水猴子點了一盞煤油燈,借著昏暗的燈光跟我們講起了王重山的事。

他用完好的那隻手,接過了張陵川遞過去的煙,猛吸了一口之後,他才望著門外,慢悠悠地說起了往事。

「要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了,誰會願意來做這種要命的行當?」

水猴子今年看起來有三十好幾,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家祖輩都住在黃河邊上。

從父輩起,做得便是這撈屍的買賣。

他因為水性極佳,能在河裡躲過各種魚怪的攻擊,所以才得了這水猴子的外號。

我想起剛才抓他的時候,他像條泥鰍一樣滑走,說明這人的確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話說回來,你們要找的那個王重山,是在一年前來到這黃河邊的。」

「那時候的王重山年紀輕,跟著個道士就非得干這行。我們見他好端端一個小夥子,也勸過他。誰知這小子竟像著了魔一般,非要下河。」

張陵川聽了這話,神色不太好看。

他問水猴子:「這黃河底下,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這一路來,也跟著張陵川聽了不少有關於黃河的傳言。

像是什麼黃河挖出了千年蛇妖,萬年巨龜,黃河鬼棺……

其實我也能理解。

畢竟黃河水渾濁,裡頭翻騰得像是在咆哮。

河床底一眼望不到頭,誰也不知道,那下面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聽到我們這問話,水猴子神色也不太自然。

他言語閃爍,在張陵川的不斷逼問下,才說出。

「王重山跟我關係不錯,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他給家裡人寫信,裡面提到了什麼鬼臉。」

「我當時就懷疑他來當撈屍人目的不純。」

「在我再三逼問下,才得知,王重山不知道從哪裡聽來說,黃河底下藏著一座大墓!」

黃河底的墓?

若換做以前,我必定要罵這個王重山的腦子有問題。

但是經歷了這一堆破事後,我不敢胡亂斷言。

「王重山怎麼就敢確定黃河底有墓?」

水猴子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很相信。所以來撈屍,也是為了尋墓。」

難道說,王重山的死,與那座所謂的大墓有關係?

水猴子說,王重山的失蹤,與一個神秘的顧客有關係。

「那是上個月的事了,我們一行人在隊里休整,突然見到了一位道袍法王。」

「他讓我們去撈一具,已經死了十多年的屍體。」

聽到這話,我心想這不是誠心刁難人嗎?

張陵川說,撈屍這行也有規矩,同一具屍體,要是打撈三次都撈不上來,那就不能再撈。

這種屍體,相傳是被水鬼爺爺看中,特意留下當僕從。

撈一具十多年前的屍體,赤裸裸地逼撈屍人犯禁忌。

「所以你們都拒絕了那道士?」

可水猴子卻痛苦地閉上了眼。

「不!」

「那道士開出了一個讓所有撈屍人都無法拒絕的條件。我們隊里十二名撈屍人,全都下了水。」

讓所有撈屍人都無法拒絕的條件?這得多誘人!

然而水猴子卻說:「然而,不管那條件多豐厚,他們也無法再上岸了。」

「我們撈屍隊一行十三人,除了我這個殘號,其餘兄弟,全都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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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當天,我一頭磕死滿院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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