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於仙兒
星空似深邃而浩瀚的河流,許是星辰壽命終結而化作的隕石,靜靜的流淌其中;虛空懸浮著的一顆顆星辰,似那沉落在河底的砂礫,任星河沖刷,它自巍然不動。
然而,就在這不可計數,如砂礫一般浩瀚的星辰之間,一艘奢華內斂,蘊含危險氣息的大船,似水中兇猛的獵食者,猛然掠過,揚長而去。
而在身後,轟隆聲不斷,那是巨船劃過虛空,盪起的陣陣恐怖的破空聲。
追逐急速掠過的巨船,可以看到,它長千丈,寬百丈,兩側船身鐫刻著無數星辰;這些星辰在深邃黑暗的背景下,栩栩如生,一眼看去,似在流動,依著那神秘的軌跡,組成了一副漩渦般的圖案,兀自旋轉。
這艘沖勢恐怖,以星空為河,極速穿梭的巨船之上,傲立著一座堪比宮殿宏偉的船樓。
船樓前,甲板上。
一張鋪著軟榻,覆蓋著昂貴皮毛的寬大長椅之上,正躺著一名膚若凝脂,相貌絕美,身穿淡紫色長裙的妙齡少女。
她滿臉愜意和享受,白皙柔嫩的手搭在軟榻邊緣,手指猶如細嫩的柳條,優雅而修長;她那雙如皎月一般閃過光芒的明亮眼睛,靜靜地看著一掠而過的虛空,看著那漸行漸遠的星辰,受外界嘈雜而煩擾的心,難得的清凈下來。
一旁,站著一名丫鬟模樣的少女,不時的將色澤溫潤,肉質飽滿且充滿神秘能量的果子遞給少女。
許久,杏眼圓睜,瞪著那枯燥而乏味的星空,丫鬟嬌嫩的臉上滿是苦色,一邊剝著水果,一邊鬱悶的說道:「小姐,我們還要走多久啊?在這條星路中,我們都走了半年了,還是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小姐,你說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根本不是這片區域?你看,這片星空如此荒涼......」
「死丫頭,你著什麼急?這樣不好嗎?遊山玩水,難道就非得風塵僕僕的趕路?趕緊的,你給我坐下吃果子,要不然就修鍊去。」
長椅上,於仙兒本想安靜的欣賞星空美景,但卻被這道聲音打破了難得的安靜氣氛,不禁蹙眉,燦若月光的眸子中翻過一道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在家沉悶的緊,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不得好好玩玩?比起成天待在家中苦悶修鍊,這可愜意多了;再說了,人還沒找到,你讓本小姐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怎麼著,也得看上一看吧?本小姐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唉~~~小姐,你說出來找人,但我也沒見你好好找人啊?一路走來,盡在途中遊玩了;小姐,這都三十年了,要是被抓住,那可就慘了......想想都可怕。」丫鬟唉聲嘆氣,想到被抓的後果,不禁臉色更苦了。
「有本小姐在,怕什麼?靈清,我可告訴你,本小姐不回去,你也別想回去;否則......哼哼!」長椅上,於仙兒猛的盯向靈清,瞪著眼,恐嚇道。
「知道,知道,小姐你放心就是......」聽到這,靈清臉上苦悶之色一掃,頓時嘿嘿一笑。
這一幕,不禁讓人露出一抹羨慕。
她們主僕之間的情誼似乎已經超越了主僕的界限,想來,他們之間所有的快樂和互相的關心,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咦?」
忽地,於仙兒秀眉一挑,目光看向遠處,好奇道:「靈清,你去看看,是不是有生靈的跡象?」
「是,小姐。」
說著,靈清起身,來到甲板邊緣,看向昏暗的星空。
距離雖遠,但靈清哪怕身為丫鬟,她的修為依舊強大,在她的目光中,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出現在遠處星空。
見狀,靈清連忙回頭,興奮的手舞足蹈,叫嚷道:「小姐,小姐......你看,前面有人,而且還是士兵。」
「真的!?」
於仙兒眼中一亮,滿臉驚喜,剛剛她只是隱約察覺到前方有生靈的氣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
二話不說,於仙兒風一般的來到甲板邊緣,雙眼睜的大大的,驚喜的看向遠處星空。
果然,她只一眼,便看到一群士兵遊離在星空之中,即便隔著老遠,她依舊能夠看清每個士兵臉上警惕的神色,以及如鷹般的眼神,掃視四方。
見此情形,於仙兒疑惑,這貌似......是在巡邏?
「啊!?」
這時,一旁的靈清驟然發出一聲驚呼。
「死妮子,你找打!」
突如其來的驚叫,將於仙兒嚇了一跳,她氣的直跺腳,玉手拍打著靈清,嗔怒道。
靈清也不害怕小姐生氣,伸著白皙的手,指著前方,連忙焦急的說道:「小姐,快,快停下星神舟,再不停下,就要出人命了!」
「啊?對對......」
聞言,於仙兒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只顧著激動了,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別說星神舟本身的力量了,就這急速行進的速度所產生的恐怖衝力,若是橫衝直撞的衝過去,恐怕會將那些士兵撞得粉身碎骨,甚至一絲痕迹都留不下。
於仙兒心念一動,身旁兀的出現一塊透明狀的圓盤,圓盤上有著三條弧線,弧線中閃爍著亮光。
看著圓盤,於仙兒玉手一揮,只見透明圓盤上,最外圈一條弧線中的光芒一閃,緩緩黯淡。
而後,便見船身由快變慢,在距離那群將士不過百里距離時,驟然停下了其恐怖的沖勢,帶起一陣狂風,而後才緩緩向前行駛著。
......
星空,應將軍的命令,千名大秦將士以百人為一組,各自負責一片區域的巡邏,警惕生人蹤跡。
這時,其中一隊士兵在他們負責的區域內巡邏時,一名將士眼神一撇,忽地發現了異常。
這名將士杵在原地,瞳孔瞪得大大的,看向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極速靠近?
就在他疑惑的瞬間,一個黑點快速放大。
見狀,這名將士臉色大變,連忙對他們的隊長喊道:「隊長,前方有異,好似一艘巨船正在飛速靠近。」
隊長聽到呼喊,頓時神色一緊,連忙越過眾人,來到將士身旁,向著遠處看去。
視線中,一艘巨船正以恐怖的速度衝撞而來,本來寧靜的星空,隨著巨船駛來,一陣刺耳的破空聲回蕩耳邊。
但就在這時,巨船發出轟隆一聲,驟然停下沖勢,穩穩的停在百里之外。
但巨船猛然停下,卻讓這無風的星空,生起了一股颶風,狂暴異常。
而後,在巨船又開始緩緩駛來的過程中,颶風隨之而來,兇猛的吹過眾人,這一幕,雖讓眾人凝重,但也讓他們心中鬆了口氣。
要是巨船以先前那樣恐怖的速度衝擊而來,以他們的實力,必死無疑。
看著緩緩靠近,足足千丈有餘的巨大船身,隊長神色凝重,大手一揮,連忙喝道:「來人,速速稟報陛下。」
「喏。」
聞言,一名將士飛速轉身,使出全部力量,向著熒惑飛去。
見將士離開,隊長這才舒了口氣,沉聲囑咐:「注意戒備!」
而後,緊握手中兵器,帶著剩餘將士,向那龜速一般駛來的巨船靠近,呈扇形將其包圍了起來。
但令隊長沒想到的是,船上僅有兩名女子?
而且,令他驚艷的是,那位身穿淡紫色長裙的女子的美貌,是他生平僅見,稱之為仙女都不為過。
這讓他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痴迷,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並未被其美色迷惑,也沒有心生大意;要知道,能夠在這浩瀚的星空中行走,還擁有如此恐怖巨船,豈是等閑之輩?
隊長屏息凝神,手握劍柄,目光緊盯著兩名女子,沉聲喝道:「船上何人?此乃大秦領域,速速退去。」
看著神情凝重的將她們圍住的近百名士兵,於仙兒控制星神舟停下,而後靜靜的打量著眾人,眼中好奇。
但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那個領頭士兵說的話。
「噗呲......」
於仙兒一愣,隨後和靈清相視一眼,均是好笑的看著眾人。
眼前這些士兵,難道看不出她們的修為嗎?
呃......好像,確實看不出。
就算這樣,那也應該明白,能在星空中行走的,哪一個不是修為超絕之人?
就你們這些元嬰期,還敢對她們持槍相對?還敢恐嚇她們?
於仙兒無語的看著眾人,隨後狡黠一笑,問道:「小小的元嬰期?你確定......你沒說錯?是誰給你的膽子,讓我退去?」
隊長一直在盯著二人,感應著二人修為,但他卻沒有絲毫收穫,這讓他明白,眼前二人的實力肯定非常強大,但那又如何?
大秦將士,面對敵人,無所畏懼。
「大膽!」
隊長臉色一板,怒喝:「入侵大秦領域,蔑視大秦將士,當誅!」
鏘!
隊長手中劍剛抽出一半,忽見船上那名丫鬟身形一動。
「呃,這可真是......靈清,上,讓他們看看你的厲害!」於仙兒手扶額頭,微微搖頭,簡直沒眼看。
「不要傷人,捆起來就行。」於仙兒提醒道。
「是,小姐,你就瞧好吧!」
靈清興奮一笑,素手一揮,一條粉色絲帶憑空出現,而後『嗖』的向前飄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嘭!
近百名將士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便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捆縛,而後,人擠人,被扔在了堅硬的甲板上。
而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剎那間。
直到躺在冰冷的甲板上,眾將士這才一臉懵逼的看著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的兩女。
卧槽!
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快!?
看著躺在甲板上,一臉懵圈的眾人,於仙兒眯眼笑道:「這下能好好說話不?」
「休想!」
隊長雖然疑惑,但事已至此,他依舊冷靜,怒道:「前方大秦領域,生人禁行!我奉勸你直接殺了我們,趕緊離去。否則,陛下的威嚴怒火,定讓你二人悔不當初。」
陛下,我等無用!
此刻,隊長滿是怒氣的背後,則是不住的害怕,他怕這兩個實力未知的女子,發現陛下等人的蹤跡。
誰知道兩女是善是惡?
是善還好,若是惡,後果不堪想象。
他很清楚,那個丫鬟的實力恐怖的就足以鎮殺他們所有人,哪怕陛下,都不一定是其對手。
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實。
孰不知,剛剛那個丫鬟僅用了一根絲帶,揮手間就將他們制服,如此實力,大秦有誰能擋?
心中長嘆,他努力讓自己毫無畏懼,表現的異常強勢;就是要讓兩人知道,他大秦強者無數,讓她們知難而退,哪怕是殺了他們。
「哦?你們陛下?他很強嗎?」於仙兒秀眉一蹙,好奇道。
「哼!」
隊長冷哼,撇過頭去,沒有答話。
「呦呵?那本小姐再問你,他在什麼地方?」於仙兒好笑,又問道。
看了眼於仙兒,隊長和其他人一樣,怒視兩人,裝死了起來。
見狀,於仙兒不死心,又讓靈清盤問他們,但就是撬不開嘴。
「算了,算了......」
於仙兒一看,樂了,玉手揮了揮,笑著道:「你不說是吧?行,那本小姐自己找。」
眾將士一怔,愣愣的看著她。
自己找?怎麼找?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只見於仙兒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神魂之力,遠遠的向著四周擴散,隨著這股力量,一切事物,在她的神識之下,都無所遁形。
難以想象,神魂之力如此浩瀚,神識覆蓋範圍如此之廣,於仙兒的修為,到底達到了何種境地?
「這人還真不少......咦?這人難道就是他們口中的陛下?果然不同。」
很快,在於仙兒強大的神識之下,她抬眼看著一個方向,自語著,同時操縱著星神舟快速飛去。
但緊接著,她眸中一驚,連忙收回神識,而後吃驚道:「僅大乘期,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感知?」
......
宮殿內,嬴政一身玄黑龍袍,剛盤膝坐在蒲團之上,便冥冥中感應到一絲異樣,似乎有人在用神識窺視自己?
「嗯?」
他驚疑一聲,感應那絲異樣,微微抬頭,深邃的目光犀利如劍,似要刺破虛空,直逼窺視之人。
他神念一動,神識四散,卻發現剛剛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消失了。
但廣場上,王翦幾人的對話卻清晰的傳進他的耳中。
起身來到宮殿前,剛好看見幾人慾率人離開,便揮手制止,淡淡的說道:「不用去了,對方已經來了。」
「來了?」
幾人停下身子,正疑惑間,便聽一陣轟隆隆,破空的聲音響起。
聞聲,眾人連忙抬頭看去,只見天空中一道黑影遮住了本就微弱的光線。
而隨著黑影逐漸接近,眾人滿臉震驚,吃驚的看著眼前這艘會飛的巨船。
「這......」
眾人相視,無語凝噎,別說是會飛的船,就是這麼巨大的船,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看著即將落地的巨船,嬴政亦是瞳孔一縮,但不同於李斯等人,只感覺這艘船的龐大。
在他的神識感知下,這艘船居然讓他產生了一股心悸的感覺,那似乎是一種強大到不可撼動,甚至直面死亡的錯覺。
但不管這死物給他帶來如何心悸危險的直覺,嬴政始終神色淡然,身上透著一股威嚴的氣息。
不等巨船落地,嬴政就雙手背負,緩緩飛起。
王翦等人見狀,連忙領兵跟在嬴政身後,護衛左右。
直到超過船身的高度,入眼所見,甲板上除了兩名少女之外,還有被一根看著一掙就破的絲帶所捆住的百餘名大秦將士。
除此之外,並未發現其餘人。
微微打量一圈,嬴政直接忽略了丫鬟打扮的靈清,目光看向於仙兒,臉色不善道:「不知何處得罪?姑娘要如此對待我大秦將士?」
從剛剛開始,於仙兒就在打量著四周,尤其是看到嬴政的裝扮,更是讓她吃驚,居然身穿龍袍?此人難道不知,龍袍乃帝王所屬嗎?
不過很快,她腦海中就想起之前那個領頭將士所說的話,便釋疑了。
「大乘圓滿?」
但是,看著大乘期的嬴政,她還是瞪著皎月般的雙眼,滿臉疑惑的好奇問道:「你又是誰?身穿龍袍?膽子倒是不小。」
「嗯?」
嬴政眉頭微皺,這少女竟能一眼看出他的修為?
念及於此,他不由散出神識,想要感應少女修為;卻忽然發現,他竟有一種泥牛入海的感覺,一股浩瀚如海的氣息出現在他的神識之中,但奇怪的是,他卻沒有在少女身上感應到任何靈力波動。
看來,此女應該已入仙境。
更令他驚疑的是,在那名丫鬟身上,他也同樣有如此感覺。
這不禁讓他心中一沉,但表面依舊,不見他神色有絲毫變化。
只不過,不得不慎重對待。
「你很不禮貌啊?居然敢用神識窺探本小姐?」這時,只見於仙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嬴政。
「呃......」
聞言,嬴政一怔,繼而苦笑搖頭,拱手道:「多有冒犯,請姑娘海涵。」
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於仙兒也不計較,臉上帶著好奇,說道:「給本小姐說說,你到底是何人?」
「朕乃大秦始皇帝,嬴政。」
嬴政恢復威嚴的面孔,不苟言笑道:「還請姑娘放了我的將士,若有誤會之處,朕自會給姑娘一個交代。」
「什麼!?你是皇帝?」
聽了嬴政的話,於仙兒轉頭,問道:「靈清,有大秦帝國嗎?」
「沒有,小姐,他這麼弱,怎麼可能......」靈清撇嘴,忽而想到什麼,唔著小嘴,吃驚道:「小姐,他該不會是......」
「你是說,他是......哈哈,本小姐終於找到了!」
於仙兒眼睛一瞪,繼而轉過頭,美眸興奮的看著嬴政,輕聲道:「那個,嬴政是吧?」
「大膽,陛下名諱也是你能叫的?」一旁,白起等人怒目而視,呵斥道。
瞥了眼幾人,於仙兒沒有搭理,而是撇嘴看著嬴政,繼續說道:「放了他們也行,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嬴政揮手,示意眾人退下,隨後看了眼她,微微點頭:「可以。」
「你,是不是從祖星出來的?」於仙兒眨著大眼睛,眼中充滿期望,好奇的看著嬴政。
這一刻,空氣突然凝滯。
嬴政目光猛地一寒,眼神凌厲如劍,但卻被他隱藏的很好,並沒有讓其看見。
他盯著於仙兒,淡淡的說道:「姑娘是如何知曉祖星的?」
這一刻,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霧武門,因為之前只有霧武門的人來找過祖星。
但又讓他疑惑的是,哪怕是霧武門,他們口中提到的也只是古星,或者剛現世的星辰。
可眼前女子卻異常篤定的,一口說出祖星的名字,這不禁讓他心中一驚,聯想到了很多。
「你真是祖星出來的?你們都是?」
見狀,於仙兒已經確定了,他看著嬴政以及十萬將士,不由驚呼一聲,而後壞笑道:「那你可慘嘍。」
「嗯?姑娘此話怎講?」看著於仙兒眼中的幸災樂禍,嬴政皺眉。
「不怎講。」
於仙兒哼哼一笑,揮了揮手,道:「靈清,放了他們,我們下去。」
「是,小姐。」靈清素手一揮,將被捆的將士甩出船外,絲帶重回她的手中。
「陛下......」
被放的將士羞愧的跪在嬴政面前,不敢抬頭,隨後說了先前被抓的經過。
「做得很好,去吧。」嬴政點頭,沒有責怪。
畢竟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再說,他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喏。」
眾人心中感動,沉聲恭敬道。
隨後在隊長的帶領下,百名將士繼續巡邏去了。
嗡嗡......
於仙兒控制著星神舟,在嬴政略帶陰沉的目光中,緩緩降落到地面廣場之上。
轟!
星神舟落地,轟隆巨響,漫天灰塵四散開來。
好一會兒,待灰塵散盡,只見船身一側出現一條寬十丈的階梯,延伸至地面。
於仙兒帶著靈清走下,看著眼前宮殿,不由撇嘴道:「這房子真丑。」
而恰巧這時,嬴政帶著眾人落下,正好聽見這句,不由嘴角一抽。
這宮殿,丑?
「嬴政......」於仙兒轉過頭來,看著嬴政。
「大膽!」蒙毅怒視,喝道。
嬴政揮手制止,說道:「先前的事,卻有不妥;朕替將士們給姑娘賠個不是,請姑娘勿要記在心上。」
「哦,這個事啊!」
於仙兒擺手,圍著嬴政轉圈圈,笑著道:「這都不是事兒。這次,本小姐可是專門為了你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