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沒關係,我還有一首!
說罷,喬松山不顧台下人反應,直接開口念道:
「夜雨不成寐,西風吹客衣。」
喬松山緩緩開口,聲音哄亮。
他身軀挺拔,眼眸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拘謹和窘迫,儘是從容與隨心寫意,顯然是對程光寫的詩很自信。
他一開口,眾人便覺得心頭微跳。
一些向來對於詩詞不感興趣的武夫,聽到喬松山開口念出的詩詞,不由紛紛側目。
光是聽這開頭的一句,便有一股孤寂雨夜的意境瀰漫開來,彷彿讓人身處寂靜之所,獨自立於暴雨中。
「這開頭一句,竟然如此不凡?」
「嘶,用詞用意恰到好處,後面一句是什麼?」
「大家都別說話,靜靜地聽!」
不少學子只是聽到這開頭一句,便神情怔住,整個人如遭雷擊,直接愣在了原地,緊接著全神貫注地傾聽起來。
人群中,溫青和聽到喬松山緩緩念出的第一句詩時,明顯感覺這詩的用詞用句,以及意境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比起許多苦讀無數詩書的書院學子所作出來的詩,還要有靈性。
「世子這是……」
「莫非他真的會作詩?」
溫青和喃喃自語,不知道為什麼,光是聽第一句,他就覺得,喬松山此時念出的這首詩,很有可能不比先前拿出的那首「望里明」差,甚至還要再好上幾分。
同時間。
翡翠閣中央處房間內。
白書宣美眸微怔,眼底抹過幾抹驚奇。
「這世子……竟然真的有寫詩?喬松山念的這詩,莫非真的是他所寫??」
白書宣一開始是不解的,畢竟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世子會作什麼詩。
若是世子真的會作詩,她就不至於特別設置如今這般局面了。
白書宣本以為喬松山為了程光的面子,只是胡亂瞎謅幾句,草草應付了事。
如此一來,既挽回了程光的面子,又不至於被他人議論,算得上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可白書宣仔細一聽喬松山緩緩念出的詩,只是乍聽第一句,她就本能地感覺,這首詩不是什麼胡編亂造之作。
白書宣與溫青和此時想到一處去了,在懵懵懂懂間感覺得到,喬松山此時念出的詩詞,似乎不那麼簡單。
況且……現在可沒有機會讓世子去買詩詞。
「他莫非真的有許些文采?」
不知為何,白書宣忽然對於程光有所改觀。
她先前對於程光,一直瞧不太上,只當他是一個二世祖,紈絝子弟。
憑藉著她的手段,將程光拿下,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現在再看……
反倒是她瞎了眼。
…………
在喬松山念出第一句時,翡翠閣便徹底地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是靜靜地看著憑欄處,雲淡風輕的程光,如同朝聖般注視著他。
「月明山影靜,天闊雁聲微。」
喬松山再次緩緩開口。
話音落下。
場內落針可聞。
頭皮發麻!!
所有人的表情緩緩凝固住,皆是一副彷彿見了鬼般的神情!!
整個翡翠閣內眾人對於詩詞都有一定的了解,哪怕是個武夫,也能大致聽出來這詩是好是壞。
他們聽完了這整首詩,驚訝於這首自喬松山口中念出來的詩,竟然比先前的望里明還要好上幾分。
要知道,世子剛剛可是一直在他們注目之下,可沒有什麼機會再去買一首詩,臨時來鎮場啊。
平時里向來不怎麼喜歡讀書的武夫,也驚訝於程光此時的不同。
他們望向程光的目光,大多都含有一種,大家都是丈育,怎麼就你一個人偷偷優秀的意味。
眾人沉默似地看向程光,目光之中所包含的意味各有不同。
足足過了幾息。
場內才爆發出一道嘩然。
「夜雨不成寐,西風吹客衣。」
「月明山影靜,天闊雁聲微。」
「嘶!!妙啊~」
「這詩,我雖然聽不太懂,但感覺很不錯。」
「這詩寫得太好了,月明山影靜,天闊雁聲微……這腦袋是怎麼想得出來的?!」
「如果不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首詩,只怕還會下意識地以為這詩也是世子從別處買來的。」
「這麼好的詩,就說誰願意賣?這種級別的詩中,萬金難買!」
「是我們誤會世子了,世子看來只是深藏不露罷了。」
「只是這一首詩,便能證明世子的才華,那世子為何說先前的那首詩,不是他所作?以他的才華還需要靠買詩?」
「不知道啊,誰知道世子的想法是什麼,說不定那首望里明也是世子所作,只是覺得作得不好,所以才說不是自己所作……」
「嘶,竟然還能這麼玩的啊??」
眾人又驚嘆,又乍舌地議論紛紛。
屏風后,白書宣美眸微睜,紅唇輕抿,目光複雜地看向程光,一時竟然想不出來,為什麼他為什麼能夠寫出這麼好的詩詞出來。
為什麼一開始不拿出來,反倒是用她送過去的詩詞。
要是先前自己那首望里明是世子買來的,其他人還能相信,但這首連大儒都不一定能夠作出來的詩句,又哪裡能夠用金錢來衡量。
只是作出這一詩,都足以此生富貴,被大周書院奉為座上賓!
「莫非,他的真有如此才華,是我看走眼了不成?」
白書宣美眸低垂,心中情緒複雜。
若是她早知道程光有詩詞的才華,也絕不可能將局面推到如此地步,來給程光人前顯聖的機會。
人群中,溫青和聽完了喬松山念的詩詞,面色變幻,又是糾結,又是不解,又是酸楚,最後變成了滿臉不甘。
他本以為,他是在座所有人中,詩詞才華最高的存在!
哪怕是世子身份尊貴,也不可能有人在詩詞之道比得過他!
但是……
且不提世子先前拿出的那首望里明,光是看世子此時拿出的這首詩,就足以碾壓他先前的所有詩作!
他那大周書院第一詩才的名頭,如今再看,彷彿成個笑話!
就這,他還是什麼大儒誇讚過的學子……
就這,他還是書院引以為榮的才俊……
溫青和不敢想象,若是世子入了書院,只怕那些大儒舔著臉也會求著世子,請求世子進入請求當他們弟子。
溫青和難受,心中難受極了。
並且,酸了!
翡翠閣內,在喬松山念完詩詞后,短暫的嘩然後,眾人皆以一種無比複雜的目光看向喬松山,有羨慕,又不解,又迷惘,有懷疑人生。
對於喬松山能夠將這般驚艷詩句念出口,感到無比的羨慕,直接酸了!
空氣一時重新凝固,安靜到極致。
在這一種詭異的局面下,眾人正當以為程光會就這麼踏入白書宣的房間,享受那魚水之歡時,卻沒有想到,喬松山再次緩緩開口。
「大家怎麼都不說話了,是覺得我老大寫的這詩不好嗎?沒關係,我老大還有一首。」
「山靜月初盤,溪寒水欲平。」
「月影映清波,風聲搖夢舟。」
又是一首驚為天人的詩,不緊不慢地自喬松山口中吐出。
一字一珠,字字如同巨鼓震雷。
場內所有人,除了喬松山這個沒心沒肺的傻大個,在笑眯眯地佩服自家老大外。
包含白書宣以及溫青和在內的所有人,這一刻都險些綳不住了,表情管理直接失控,嘴角都在瘋狂的抽搐。
不少書院學子,讀書人差點沒哭出來。
特神么覺得你這詩不好!
你直接罵我都沒這麼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