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陸遜也是個熊孩子

第301章 陸遜也是個熊孩子

「又有什麼妙計呀?」

「君侯又自己多加了些計策想法是吧?」

典韋和賈詡臉上表情各不相同,但都是一言難盡。

張韓這話一說,他們馬上就反應過來,肯定是去和丞相進言的時候,又自由發揮了。

張韓擺了擺手,「不是,丞相讓我穩固南方局勢,最好是能在坐鎮許都後方的這段時日,再攪亂孫、劉兩家,讓他們相鬥不休,無瑕來摻和北方戰事。」

「所以,這個許貢的門客,就是關鍵性人物。」

「可是,」賈詡插了一嘴,「你當初可是,直接拒絕了別人,讓他返回南方去。」

把人踹得莫名其妙,這一夜月旦評,司馬氏所謂的「達者」無一人在列。

「好。」

「何先生,好在你沒有回去,否則就錯過這次盛會了。」

「一同而來的鄉黨里,那位陸氏的公子就在其中,名為遜,此前曾送過一名公子來許都求學,實際上那是他的族中兄長,他們中途調換了身份,陸遜年少好玩,喜好犬馬游鷹,應當最想去的是樂坊雅舍。」

張韓本來可以不管這條線走向的,但是現在既然管了,他感覺可能會向著他願意看到的局面發展。

若是他趕不回去,希望這走向還能和原定一樣,匹夫一怒把孫策帶走。

此刻,在許都內城一處酒家之中,一青少年正和一中年對視。

如此,無論他能否趕回去,都能亂了揚州現在的局勢。

中年方面大耳,面色仁和堂正,有君子之風,手臂較長。

在張韓身旁,就是一名身穿藍黑相間紋路的儒生,那便是許貢的一位門客,名叫何通,有武藝,也懂得些許易學,不過並沒有師承屬於自學。

現在開始,必須要時刻注意前線戰局,等待袁紹對他的防範降低之後,就悄然帶領黑袍騎離開許都。

「嗯,」張韓點點頭,「幾句話,便想要打動我。」

……

回去之後,何通領了黑袍騎一匹戰馬狂奔而出,孫乾將沿途設過飛騎驛站的路線告知了他,每隔百里便可換一次戰馬,中間有兩處驛館可以休息。

張韓咋舌道,真要是這麼小就能對答如流的扯謊,那陸遜腦瓜子確實不簡單,是時候抓回來讓他多跑幾圈了。

挑動內亂,只需要一點擊破,而後其餘人自然會掀起波瀾,人在遠處,別無他法,只有借力打力了。

「到此時,不管你們是來做什麼,是否有心害他,都已經不重要了,他會借用這個理由,強加罪名於許貢身上,如果你回去得快,則還能救下,讓他奔逃;如果慢了,他自然脫不出孫策的魔爪。」

「君侯如此慷慨,計略瞭然於心,令人敬佩,既如此在下有一事也不敢隱瞞君侯。」

「這!」何通眉頭一皺,聽了這麼豐厚的條件之後,人不自覺的坐了下來,但就在腳後跟觸及臀部的時候,馬上如同觸電一般彈了起來,蹭地起身到張韓面前,跪伏於地,行大禮。

在二層閣樓,可見高台水榭,周圍有帷幕遮擋,他人看不到里處,而他們則能夠在高處一目了然。

「明白了,多謝君侯。」

「嘖,我可以幫你,」張韓話鋒一轉,道:「但是,你要回去告訴許貢,割據至廣陵,開城門令張遼得以長驅直入,自合肥南下揚州,將揚州的些許城池讓出來。」

在後來西醫和現代醫學定了各種發熱、肺炎名稱之前,中醫都是用「症」來形容,對癥狀而下良藥。

「我不和死人多做結交。」

「嗯,不只是這個原因,」張韓淡淡的說道,這話引起了何通的注意,他是個老實人,而且心裡並無什麼儒生自尊,忙問道:「還請君侯示下。」

在南臨山開設的大院之中如期舉行,當夜來了很多士族名流,在外更是有鄉里黔首。

張韓冷笑道:「卧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許貢與孫策本來有仇,而你們隨同南方馬隊到許都來,定然消息也會進入他的耳中,孫策一旦知道,絕對會坐立難安。」

「那,君侯現在為何要在下來此,不如讓我立即出發,早一步到達,就能早一步救下我主。」

畢竟現在鴻運當頭。

張韓聽說是自學后,就不和他論了,畢竟是扯出來拉大旗的東西,未必真的懂,無非是說一些自己的見解罷了。

「我看,你安心在此,等待月旦評結束,享受此盛會不好嗎?待之後,德祖提你一句,我再薦你去做個文學掾屬,跟隨一位儒生名流,未來前途亦是比現在要好得多,你就安分等待吧。」

月旦評結束后,大受好評。

張韓等人便是在貴賓席上。

「呃,君侯說……讓我回去與我主言,讓他好自為之便是。」

眼神深邃,那其實是因為他屬兩世人,實際年齡是要大一點,儘管現在的確才三十不到。

張韓個人希望他能趕回去,因為這樣一來,等於把許貢從揚州救出,他手中掌握了大量的孫策軍情,日後等同於嚮導,而且許貢長居水鄉,對於治理水災、疫病、造船,都應當有不少見解。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我就知道。

張韓得知消息后,明白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時間差不多咯。

賈詡嫌麻煩,冷不丁的說道,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先派人去找找,他們回家睡覺。

「先去,樂坊雅舍。」

「還說,會提及在下一言,原來,都是承蒙了君侯的暗中囑託。」

無形之中給出的壓力,讓他汗流浹背,在張韓面前根本放不開,忙點頭道:「在下,在下本也是打算等盛會結束之後,再回去。」

張韓撇了撇嘴,讓他再多玩幾天也行,再過一段時日,准叫他老老實實在許都做個求學的質子。

張韓臨走時,還看到個鷹視狼顧之相的年輕人在邊緣處的廊沿下擠著看,叫典韋過去踹了他一腳。

「現在不是月旦評盛會嘛,」張韓坦然一笑,滿身陽光颯然,「我們可以藉此盛會,讓楊修去把人再請回來,而後宴請一番,說明原由,豈不樂哉?」

「我就說嘛,小時候偷梨,想拿回去給家人嘗嘗那事,肯定是現編的理由,也就袁術那笨腦袋能信。」

「我看看那陸遜到底怎麼個事,居然潛藏於揚州鄉黨之中來玩,這不和那周不疑一樣,再小一點肯定也是個熊孩子。」

「好說,」張韓看著台上正在口若懸河的楊修,耳朵里也沒有聽多少內容。

「那你就,照你剛才所說的做,」張韓咧嘴笑道。

冷場了幾個呼吸,張韓道:「我之前不見你,你可知為何?」

主要當初也並沒有想著暗害孫策,這一路自然就坦然,但張韓現在這麼一說,頓時眼界明了了很多。

「這……」

……

譬如中醫。

這混賬,居然敢瞞著天子搞這一套,難道說他心中還暗存大志,不投身北方,非要去投孫策?!

「行,待我閑下來,自會去陸氏族人那裡尋他。」

「好歹來一趟,不能什麼都不見識,沒想到楊公子還特意派人來請我參加月旦評盛會。」

賈詡一楞,旋即瞭然。

「君侯,在下雖是出身卑鄙,但我主許貢真心相待,善待我家小、家老,令我可以送老母享樂而終,此恩情,橫於天地之間,懸於我頭頂之上,萬萬不敢忘卻,若是真如君侯所說,我主已經危在旦夕,那在下更應該回去,能救則救主奔逃,不能則捨生復仇,以命相搏,如此才算是不負恩情。」

但那些都是虛的,他的家族和手下門客,掌管了張韓半數在外的生意,最大的馬商生意就在他手中。

楊修的言詞銳利,一針見血,無論各人物的文章、詩賦還是曾經有過的見解策論,都是瞭然於心。

「並非如此!」何通汗流浹背,張韓雖然是年輕人,但是雙眸深邃,好似已經見過了歲月滄桑變化,看盡天下人心一般,對這等豪言壯語絲毫不動心。

不過,他卻是猜不到張韓不信是因為他自己就是豪言壯語的高手,更是演壯懷激烈、慷慨赴死這等大戲的神。

太不要臉了吧。

畢竟楊修要說些什麼,說哪些人物,品評何方賢才,都已經是反覆和張韓確認過了的,對別人來說可能激動,對於他來說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君侯,若是在下回去之後,我主許貢已經遇害,又該如何……」

「是這道理!」何通連忙起身,人已經慌亂了,他當然知道自己跟隨揚州、荊州馬隊到來的消息不是絕密,路上遇到的幾波人都有南下的意圖,而且奔投孫策的可能性很大,這樣一來路遇自己等人之事,也就瞞不住。

待第二日,公辯的時候,他們估計還要來蹭點熱度,當然,楊修早已和張韓等商議過,如何慢慢應對其他賢才,同時攔住司馬氏不準進門。

見解這種東西,在還沒有人命名的時候,自然人人都會是懂些道理的。

「怎麼樣?」

「他叫孫乾。」

賈詡拱了拱手,那我還能說什麼?

「那勞煩文和先生去請來吧,」張韓躬身鄭重而言。

張韓現在所求,不就是為了日後兩人相見做準備嗎?

他還是願意出手相助。

夏侯淵、李典領五千騎,先行開赴黎陽,並且檢查沿途的糧道和行軍道路。

再者說,孫策本來就在境內遍布耳目,他不會不知道的。

何通不是謀略州郡、善於立高處而看局勢的人,所以他的目光沒有這般長遠,張韓這一點,等於是把他拔高到了此處。

再者,便是複雜的軍中人物風評,和他麾下的士族賢才,當然這些細化的消息倒是沒有那麼容易說明白,恐怕需要張韓日後和許貢細談。

「如何是好?」張韓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已經無可奈何了。」

張韓咋舌道:「直接去問那些揚州來人不就行了?」

「君侯,還請教我該如何是好?」

我主許貢雖然處境不好,但至少現在還能得到孫策的敬待,讓他做個郡守,不至於全然卸掉所有官家身份。

「此非是計策可破,孫策害你主之心本來就是昭然若揭,為何你還要在許都這般逗遛,無非是求一個回復而已,只可惜,這回復拿回去卻也沒有用了,因為孫策很快就會動手。」

這就說明,兩方人並沒有撕破臉皮,又談何死人一說。

當場有三四人在品評時候不服氣,上台與楊修辯論,也被他全數說得敗下陣來。

張韓面色動容,笑道:「你這是幹什麼?」

「你說嘛,」張韓撓了撓頭,心裡一下就樂了,意思這還能有意外收穫。

張韓居於主位,坐的是工造營特製的寬大椅子,上鋪陳布錦,十分華貴,也是使得張韓挺拔的身軀足以容納其中。

「沒問題。」

「等今夜的品評結束,他會帶你一同去南臨山軍營,而後挑選一匹最快的軍馬,你日夜兼程,按照他給的路線,很快就能到達。」

「否則,在下即便是能得官家青睞,平步青雲,這一輩子也坐不安穩、睡得不寧。」

「君侯的主簿,」何通一眼就辨認出來,這個人在張韓身邊的身份比較隨意,有時候是主簿,有時候是參軍,有時候是功曹。

今夜也是給楊修一次亮相的機會,身著錦袍的楊公子登上搭建精良高台,意氣風發口若懸河,贏得了滿堂目光而隨。

看起來就舒適,就是何通隱隱覺得很像那種山寨里,躺在虎皮軟塌上的山大王。

之前的所有造勢,就是為了虛實迷惑袁紹,而現在,就是第一次迷惑。

「等到了荊州,會有陸氏的人帶你過河,直去揚州,路程不會超過三日,比你們這些鄉黨來時的路,要快上五日。」

「這話何意?」何通立起身來,乃至屁股都快離地了,張韓的話裡面,頓時儘是鋒銳。

張韓:「……」

月旦評。

……

何通歡天喜地的出發,同時曹操大軍的先鋒營也在深夜出征。

典韋和賈詡都想說,但是計略這種事情,當然不能用要不要臉來形容,它是那種……捨棄廉恥,求得利益的兵不厭詐,從這方面來講,好像沒毛病。

何通其實此來,正有交出這些地界布防軍圖的意思,許貢有北面的地形圖紙,其中包含了馳道、小道,后又留意到孫策水軍駐紮、屯糧之地,以及行軍作戰的特點。

「不急的,」張韓眉頭一皺,看向台下坐著的一個富態儒生,正是微笑聽取楊修之言,顯得較為淡定的模樣,他指了指,向何通道:「你看那人。」

自然也是極不服氣,可惜並沒有什麼暖用,只能抱著柱子氣抖冷。

那青年就稚氣剛脫,一臉傲氣,兩人方才就些許兵法之論,有所不同,於是坐到了一起。

但顯然,中年是樂於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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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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