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什麼?!我兄長走了?!

第334章 什麼?!我兄長走了?!

「俺定也要問問他,現在心向何處!」

張飛氣得牙痒痒,怎麼想都不舒服,心中的怨念就好像是潮水來襲一般,止都止不住。

三兄弟自結義起事至今,義氣相重,就從未離開過這麼久。

而且,還是二兄在外立功揚名,留下大兄和三弟在家中枯坐,只是操訓軍士,招兵買馬,為他輸送軍資軍糧,生怕他在外短缺了軍備,難以為繼。

怎生到最後,是這麼個結局,若是如此,當初還不如不要讓他去援助曹公,三兄弟就算是都沒有功績,那也是還在一起,能在後方把酒言歡嘛!

不過……

張飛忽然鬆緩了下來,偷偷看了自家大兄一眼,他也明白這是不太可能的,俺們承蒙人家的恩情,客卿於許都,又得他引見去面見了天子,尋得天子差一點認親。

那也是頗受恩惠,若是能坐視不理,日後心中有愧疚。

「唉,」劉備這時候忽然嘆了口氣,張飛抬頭來看他的臉色,頓時發現不對勁,兄長好像是已下定決心似的,一臉的堅定與決然。

「兄長,現下——」

他剛要說話,被劉備一隻手抬起來止住,而後便聽見了他平穩溫和的聲音。

「雲長在此,乃是功績顯赫,我們若是以此去牽絆其路,豈非是義氣之道?二弟的脾性,難道你還不知道嗎?若我們開口,他肯定放棄一切,跟隨而回。」

「但是,現在他在漢廷已是大將,能得功績傍身,日後封候拜將不在話下,甚至可以青史留名,成為名將之一,作為兄長,難道不該為他高興嗎?」劉備的表情雖然平靜,但是能看得出一絲淡淡的悲傷。

他語氣陡然轉為憂愁,道:「我何嘗不想讓他回到身邊,你我兄弟三人遠走高飛,但是我做不到,若是真如此做了,於心不安,日後卻也不會快意。」

「不如,你我亦先行,若是雲長有意,千山萬水也會追逐而來,若是不來,倒是也不必強加於他,翼德你認為如何?」劉備這不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而是真心想要這般做。

他如果去開口了,此事便完全不同,但若是自己先行離開,而關羽會追來,那便是千古之義,足以讓後世壯士盡皆銘記,他們這義氣結拜,卻也能夠名傳史冊之中。

「兄長!」張飛眼睛宛如銅鈴一般,忽然說起要走,他心裡還是有點不舍,在許都的日子,雖然不算是大權在握,隨心所欲,可是跟隨兄長也算是錦衣玉食,予取予求。

哪怕是招兵買馬,都要容易許多,畢竟這裡可是天子腳下。

而且,這些年在此置辦了這麼多家產,得到了奴籍、錢財、寶物,日子已經太過富足平穩,他還窖藏了很多號稱百年的猴兒釀美酒,是好不容易才花了大價錢買到的。

如果要走的話,豈不是這些東西都不能留下。

他明白劉備所言要走的意思,肯定不是正常的路途,恐怕是捨棄此刻的榮華富貴和官位,以及在許都建立好的人脈,轉投他處。

那就要回到當初,無依無靠的日子了。

「三弟,心中還有猶豫?」

劉備關切的看著他。

「沒有,斷然是沒有!」張飛頓時否認,接連擺手,瞪大了眼睛動容道:「若是和兄長一起,自然是去何處都無妨,只需你我兄弟在一起就好,只是沒了二哥,俺不痛快!」

「哈哈……」劉備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在豪邁的笑聲中,卻又有些無奈,「我明白,但是,雲長與我們情同親人,他肯定不會就這般留在此地,我信他會來與我們會同。」

「唉,兄長為何忽然要走,而不是待明日見了陛下再走呢?!」

張飛問出了心中的疑慮,他想不明白好好地何故如此。

「嗯……」劉備思索了片刻,道:「因為曹公勝了,接下來將會在數年之內,佔據北方。」

「接下來,便是要攻伐南方,南方劉表與我乃是同為皇親之人,近日正在遭到孫策攻伐,已被佔據了江夏,趁此時機,我已請得陛下下旨,讓我去支援荊州。」

「此時,便是絕佳的時機,離開許都,否則,我有一種感覺,以後恐怕很難走掉了。」

劉備話語凝重,頗為深沉。

這件事他已經暗中決定了很久,和簡雍、牽招都商量過,身邊的宿衛統率陳到自然是不會猶豫,劉備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最後告知張飛,也是因為劉備堅信自家三弟會想明白這個道理。

而現在,二弟還在曹公的重視之中,恐怕不好帶走,否則必然會遭到反對,反而會遭到強留。

劉備有一種感覺,在曹公贏下了冀州袁紹之後,恐怕很多事情都會有所改變,因為他已經不再有能夠令他產生覆滅之患的敵人。

或者說,表面上並沒有這種敵人。

在這個時候,在南方的曹軍忽然間露出了空缺,說是被孫策趁夜,江上大霧時,傳帶白衣渡江,越過了防線,再次攻入了江夏境內,佔取了十幾座城池,眼看就要將大軍駐紮在江夏境內,轉而攻佔荊州襄陽。

劉表上奏,請天子派遣援軍,在曹操、張韓並不在朝堂的時候,能做主的無非是曹昂、荀彧等人罷了。

特別是沒有張韓搗亂,劉備覺得輕鬆無比,雖然不知道南方合肥的曹軍將領是發生了什麼,但他覺得這是天賜良機,可以無需遭到懷疑的離開許都。

錯過,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這種時機了。

於是他當機立斷,立刻向天子進言,自己可以率所部,前往荊州救援,加上兩人本來都是姓劉,屬於同親,天子派遣他去,足以顯得重視。

朝堂上一番商議,曹昂和荀彧都覺得無妨,可去也,於是讓劉備領所部從魯陽出發,向荊州而行。

現在,已經有兵馬先遣於路途去探道了。

「誒!!好!那俺聽兄長的,也不必再擔憂什麼,二哥肯定會來的!」

「嗯,快去收拾吧,」劉備囑託了幾句,讓張飛去收拾細軟,準備立刻出行,只要追上先遣,那等曹公知曉此事的時候,他們可能已經出許都範圍,到達潁川邊境了。

……

丞相府。

曹操回來之後,在家中休息了幾日,慶功之事仍然還在準備,此次屬於大慶,需要宴請百官文武,以及各個有功之臣,今日則是關羽、張郃與張韓一同來商議接下來的軍略之事。

同時,曹操還得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需要告知張郃。

在門前,關羽、張郃與張韓一同走進丞相府,但二張說話還是很客氣,似乎聊不到一塊去。

但實際上,張韓心裡明白,這是張郃有點尷尬,幾次大戰都是差一點得手,如果身邊有個名將同行的話,恐怕就殺掉張韓了。

兩人之間的交戰,對於張郃來說最是可惜,恐怕要成為一輩子的遺憾了。

走進堂內,曹操直接從主位上下來,似乎是在迎接似的,快步走到了張郃的面前,壓低了聲音,輕柔的道:「從冀州傳來,不太好的消息……」

「末將明白,主公不必多說,」張郃直接拱手抱拳,面如堅鐵,好似根本不在意似的,但是隱約可以見到他臉上的肌肉在不斷顫動。

張韓和關羽一左一右的看著他,臉上表情也頗有動容,關羽甚至眯著眼,不自覺伸出手輕輕的了捋鬍鬚而下,似乎心中有一口氣,憋著不發。

「好,」曹操沉默了片刻,伸手拍打他的肩膀,「待日後,我定然給你再尋家人。」

張郃臉色一松,苦笑道:「其實,末將就算是回去,也是大罪,恐怕一樣要禍及家人,許君之事,大家都看在眼中,自然明白。」

他是和袁熙搭當出兵的,此路上出現了如此大亂,導致烏巢被毀,而後整個戰局頓時淪陷,平白讓曹軍得了進十萬兵勇,而袁軍則是損失了幾十萬大軍,元氣大傷,數年之內不能恢復鼎盛之貌,這種罪責,難道讓他兒子背嗎?

斷然是不可能的。

張郃心裡已經想得很明白了,在亂世立大業者,誰人不是狠辣之輩,他雖剛正不阿、帶兵嚴明,但是也明了此事之詭,不是他能改變。

「嗯,」曹操滿意的暗暗點頭,心裡對這將軍更加喜歡,如此秉性,是真正的帶兵之將,日後定是攻守兼備之名將。

「好,諸位且來坐下,今日喚你們來,便是商議伐袁之策,下一戰,應當定在秋後。」

「而同樣,還是之前的隱患,南方荊州、江東兩家,會否有可能來突襲我後方……」

這個下午,幾人商議了許久,都是在布防南面戰事,說起了兩家近日的狀況,將軍情全數拿出一一分析,張韓亦是說了此前寫過一封書信,去安定南方。

請的是陸家之人帶路,營救何通,到現在,還沒有音訊,不知孫策是否要反悔。

曹操聽完倒是沒說什麼,可是旁邊的戲志才臉色一白,馬上轉頭來看向張韓,急切的問道:「你是說,孫策攻入荊州,乃是為了讓南方戰亂,而實際上,是你內中要救那位叫何通的門客?」

「前段時日,朝堂上得到了劉表的救援……」戲志才把天子之命,派遣劉備之事全都說了出來。

許久之後,整個堂上的人幾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張韓更是心神震動,面色一下子就精彩了起來,好傢夥,我一直就沒想通,事情雖然會向我期盼的方向發展,可是氣運再好,也會因此而漏掉一些隱患。

沒想到,劉備會靠這件事,成為漏網之魚,逃離許都!

本來,已經溫水煮青蛙,快將他們兄弟三人全部困在此地了,沒想到還是跳出去了,而且又是去荊州,剛好還是藉助了我禍亂引戰荊州與江東之事。

當真是天意……

不對,張韓忽然心中反駁了自己,他想起了氣運這個東西,好似不是自己一個人有,在場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丞相應當也有大量的天命氣運所在,甚至在許都長樂殿上的那位迷弟,他都有些許殘存。

劉備這位本來的亂世君主,肯定也會有大量的氣運才是!

甚至可能比自己還多,他才能在冥冥之中,靠著我布的局,從牢籠之中一躍而出,跳到荊州去。

「我兄長走了?!」關羽最先反應過來,神情已經滿是慌亂,滿臉漲紅,早已沒有了在戰場上冷靜指揮,進退有度的氣派,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錘打蒙了似的,身形都頗為搖晃起來。

「雲長,不必驚慌!」

曹操臉色微變,忙叫住了他,「玄德不過是依照陛下之命,前去相助荊州劉表而已,又不是離你而去,何故如此震撼?」

「哦,是……」關羽抱拳行禮,覺得自己失態了,想要平復一下心態繼續商議,可是接下來他根本冷靜不下來,整個人都是雲山霧繞,也不接話,耳朵里更是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亦是有一種感覺,這一次兄長離去,沒有那麼簡單,他不是去荊州相助,而是離開了許都才對,這只是他離去的理由。

為何,兄長不與我商議,卻直接選擇離去。

他為何不暗中告知,將我也一同帶走?!

「那牽招也隨他去了嗎?」

關羽喃喃道。

話音剛落,在場的文武都轉頭看向他,曹操更是目瞪口呆。

關羽忽然聽得四周無比安靜,一下警覺,馬上抬頭,卻見得目光都在望向自己,尷尬的左右看了幾眼,張韓道:「肯定是啊。」

「雲長兄長還在挂念嗎?玄德公走了,不回來了,去荊州尋劉表去了,牽招和他是多年故友,在認識雲長兄長之前,他們就是兄弟,和兄長結義之後,他們仍然還是兄弟,」張韓眨了眨眼,但是表情卻無比的真誠關切,好像在說一件義正言辭的事,「上次,我帶牽招去見玄德公的時候,不知道他有多高興,好似兩人當夜根本就沒離開過彼此,一直把酒言歡了七八日。」

關羽:「……」

你……

張韓的每一句話,此刻都像是利劍,在猛戳關羽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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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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