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你打她?
上次的審判官仍然穩坐主位,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眸靜靜的從雲初身上滑過,又在孫飛宇的臉上定了片刻,才開口道:「根據庭審會的調查以及雲初提供的一系列證據,現在,我們對孫飛宇提出以下疑問。」
孫飛宇擺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恭恭敬敬的道:「是,審判官儘管問。」
審判官:「第一,庭審助理走訪了你辦公室的十位員工,他們都說自己遞交上去的晉陞申請均被你以各種理由打退了回來。並且平日里,你仗著自己是初級經理,就對他們耀武揚威,作威作福,對他們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你怎麼說?」
「啊?」
這個問題一落地,孫飛宇原本有恃無恐的臉立馬變得恐慌。
「這……這……」他結巴著,眼神無措的望了眼觀眾席上的一個男人,辯解道:「我沒有啊,我沒有這麼做過。我怎麼可能這麼做呢,一定是員工說錯話了。」
開什麼玩笑,在庭審會的人下來調查之前,他特意給辦公室的幾個跟班打了招呼。讓他們看見庭審助理,就主動自薦為他說好話,湊夠調查人數。怎麼現在、現在審判官會問這種問題呢?
「說錯話?」審判官劍眉微顰:「有錄音為證,怎麼會說錯話呢?」
說著,他控制滑鼠,在電腦上調出了一段錄音播放。
「你對你們的初級經理很不滿意嗎?」
「不滿意!他那種要能力沒能力,要人品沒人品的關係戶,除了在辦公室里作威作福,一件正事都幹不了,誰能滿意?」
「既然如此不滿意,那你們為什麼不向上投訴?」
「投訴過啊,但是投訴信件一上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樣沒了信息,一點用都沒有……」
錄音的內容,是系統部辦公室的十多位員工對孫飛宇的各種控訴,控訴信息有輕有重,小到孫飛宇不吃早飯來辦公室搶員工滷蛋,大到孫飛宇理直氣壯地搶業績並且還言辭難聽的貶低受害人。
「這,這些都是誤會啊審判官!!」孫飛宇覺得自己很冤,對錄音內容一個不認:「他們說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沒有干過,我冤枉啊!」
「冤枉?」坐在旁聽席的蕭頌言冷笑著出聲:「如果不是我們用計矇混過了你安排的人,找到這些真正受委屈的員工採訪,你可能還真的『冤枉』了。」
「我……」詭計被拆穿,孫飛宇沒了狡辯的話說。
鐵證在前,審判官不再聽孫飛宇的胡說八道,直接定下了孫飛宇仗著職權欺辱員工,阻止員工晉陞的罪名。
「第二個問題,」審判官接著問:「你說你進入管理局、當選初級經理憑藉的是個人本事,可我們審查了你當年的申請文書和晉陞成績表,發現你真實的家境其實是不符合管理局的招人標準的,並且,你的晉陞成績也是作假,你有什麼話說。」
「我……」孫飛宇沒有話說。
他沒想到庭審會的人那麼難搞,竟然調查了十幾年前的資料,就為了搞清楚他是不是關係戶!
但他不說,自然有人替他說。
蕭頌言看著手裡的資料,一字一頓的道:「孫飛宇,二十年前的你,雖然的確父母雙亡,但是在你父母死後,你的叔叔便領養了你,成為了你的監護人,並且供你讀書,保你吃穿!你這種情況,是完全不符合管理局的標準的,但是你又為什麼能進來呢?」
「我……」孫飛宇不敢說。
蕭頌言便再次攬下這個活兒:「因為你好吃懶做,大專畢業后,一點都不想去工作。聽你舅舅張學濤說有個地方可以不用工作也有飯吃之後,就死皮賴臉的求你舅舅帶你進來。你舅舅寵你,就動用自己的關係偽造了你的家境,把你帶進了管理局。」
「你從進入管理局后,就一直在混日子混飯吃。後面看著人家當領導威風,就又求你舅舅給你一個官當,你舅舅沒辦法,再次動用自己的關係,把你搞上了初級經理的位置,對嗎?」
「……」孫飛宇不吭聲。他向來囂張慣了,完全沒想過自己的風光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審判官接過話題道:「經過蕭經理的人三天三夜的查找,庭審會已經掌握了你家境造假的證據和晉陞成績作假的證明,孫飛宇,如果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給你定罪了。」
「我……」孫飛宇倒是想說,但是庭審會從來不詐人,說了有證據就是有證據。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心虛得很,把頭垂得低低的,一眼都不敢和審判官對視。同時扭動腦袋,在觀眾席尋找自己舅舅的身影,希望舅舅救他一馬。
可他的舅舅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哪裡還有功夫管他。看見他求助的眼神,索性直接把頭扭開,不看他。
「第三個問題,」審判官絲毫不拖泥帶水,繼續問:「關於你故意搶奪雲初業績的事,根據調查,雲初的業績的確是她在復仇系統里辛苦掙來的,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願意把自己的業績借給你。你突然把業績申報表上的名字改成自己的,行為確實是搶,是偷。現有關部門已經把這筆業績劃到了雲初的名下,你沒有意見吧?」
和家境造假、成績造假相比,搶業績已經是小問題了。孫飛宇大難臨頭,已經沒有心情去狡辯業績的問題,只能像鵪鶉一樣縮著腦袋,上面說什麼他都不吱聲。
審判官也不等他,翻動手中的資料兀自開口:「第四個問題,有聯絡員證明,雲初和管理局的聯絡程序被切斷,的確是你做的手腳,雖然沒有切實證據,但有人證證詞,你還是要負百分之五十的責任。」
「第五個問題,我們今天收到雲初的舉報,說你在兩天前的一個深夜,帶人去看押室毆打她,企圖威脅她,讓她不能再狀告你,是嗎?」
「啊?」這個問題孫飛宇可有話說了,看押室的監控是他親手關掉的,雲初再狀告也沒有證據。
「這個事情我是真冤枉啊審判官,我怎麼會打她呢?您不能看她身上有傷,就斷定是我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