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第259章 前往D國
安保頭領縮著脖子站在那裡,一聲不吭……
他本想說些什麼,奈何千折綿身上的氣場太強了,他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當然,不敢說話的主要原因是,他確實瀆職了。
千折綿轉身,看見歲晚站在自己身後,她朝歲晚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安保人員,繼續說道:「今天的事情我會讓下面的人嚴查,需要擔責的,一個都別想跑。」
歲晚知道,她講完了,於是上前,攬著她的肩膀,慢悠悠地往前走:「你怎麼這麼生氣?」
「機場發生踩踏事故,事發時沒有安保人員在場,但那個警戒線和雪糕筒都是安保人員擺放在那裡的,按理來說,在人流量這麼大的情況下,應該是得有安保人員在場的啊?」千折綿還是有點生氣,「這一點是工作守則上面寫得明明白白的,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敢瀆職,這麼多人,一旦我不在場,今天是一定得死人的……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他們怎麼敢……」
「也有可能是去廁所什麼的?」歲晚猜測道。
「去廁所的話,規定里的要求是在同一個門前站崗的三個人不能同時離開兩個人。」千折綿極度冷靜地分析道,「要麼,上崗前沒有培訓,要麼,他們瀆職,可是,他們上崗前的培訓報告,是我親自看過,並審批的。」
「看來確實是他們的問題了?」歲晚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就不是我的職責所在了。」千折綿搖搖頭,「我在靈國的職責是監督,而非處刑。」
「你放權了?」歲晚有點難以置信,「不是,你為什麼放權啊?」
「歲晚,我守護這裡,可這並不代表我屬於這裡啊。」千折綿看著她,難得認真,「靈國的權力,最終當然是要落在靈國人的手中,我一個外人憑什麼捏著權力不放?」
看著歲晚的眼神變得疑惑,她解釋道:「你看,我母親是M國人,父親曾經以為自己是靈國人,但他跟千家斷絕了關係,所以他的國籍是跟隨我奶奶的,而我奶奶是D國人,我雖然出生在靈國,也從父親那裡接過了守護靈國的責任,但我從來沒有上過靈國國籍,小時候我是跟了母親的M國國籍,後來更是在D國長大,直至今日我還是D國國籍,不過很快,我要換成F洲籍了。」
「你認真的?」歲晚問她,「沒有靈國國籍,你在靈國不方便。」
「我就一破教書的,要什麼方便,有綠卡就夠了。」千折綿把頭髮紮起來,「我終究是F洲的最高統治者……雖然,我對F洲也沒什麼歸屬感就是了。」
「你啊……」歲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知道千折綿的過去,更清楚她為什麼沒有歸屬感。
歲晚心中如明鏡似的,自己是M國頂級世家本家的長女,從小就被當成家族繼承人培養的,更別提她從小到大,無論在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絕對焦點,即便有人不喜歡自己,也不敢說自己一個字的不好———畢竟,連掌權的那位總統見了她都得賠著笑臉,此外,她一直都處在一個自由自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際關係又極其單純,簡單的環境中,小學中學靠父母替她篩選,大學直接保送到了C洲最高研究院下屬的計算機研究院,又是一路跳級,最後進入了C洲最高研究院,像她這樣順風順水的人生,哪裡有資格評價千折綿那樣顛沛流離的十五年?此刻,她說什麼都是徒勞,她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無論說什麼,都像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於是,她只得故作輕鬆:「這就是你在世界各地都有房產的原因?」
「確實如此。」千折綿也不避諱這個問題,「哪裡都有房產,是為了給自己留一些退路,畢竟……討厭我的人還是挺多的,萬一哪天我在哪個國家就呆不下去了呢。」
也是……歲晚默默在心裡答道,她仇人那麼多……
「行了,多大個事兒。」千折綿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該回神兒了,我們的人在哪啊?」
「在……在樓頂。」歲晚指向一個樓梯,「從這裡過去。」
「嗯,走吧。」千折綿推開樓梯間的門,讓歲晚先走,自己則接起了口袋裡的電話,「怎麼了?」
那頭是秦夜闌,他坐在辦公桌前,悶悶不樂:「墨~~~墨~~~~現在是靈國時間下午六點,F洲時間中午兩點……距離你離開F洲已經過了十一個小時了,你就沒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的嗎?消息也不回……電話也不接……墨墨你好過分吶……」
「抱歉,剛到靈城的時候在忙著看資料,接近四點半的時候我才到了皇宮,從皇宮出來之後,我又去了醫院,這會準備去一趟D國。」
「去D國?你去D國幹什麼?」秦夜闌警覺了起來,「有危險沒有?」
「危險應該是沒有的,我和歲晚拿著C洲最高研究院的身份卡去,沒人敢攔,這次去D國,主要是因為雲曦被舊皇黨的人綁架了,我必須得去一趟。」
「做研究院的直升機去?需要我把我們的人派過去接應你們嗎?」秦夜闌特別緊張地問道。
「沒事,不用你額外費心。」千折綿摸了摸后腰處的手槍,莫名安心,又想起來國際監獄那邊新發的統一制式的手槍,吐槽道,「基地的手槍都好重,你有沒有打算再改良一下?」
「重是因為你的手腕一直不怎麼好啊,老婆大人,你那把手槍可是我給你量身定製的,材料什麼都是從最好的那幾款裡面選的,自然又輕性能又好。」秦夜闌從善如流,內心還是不怎麼放心,於是趁機問道,「我還是派幾個人去D國等著你們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好。」這一次,千折綿接受了他的好意,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沒有一絲扭捏,也沒有一點兒「我只能獨立解決所有事情,不能接受別人的幫助」的想法,她終於和過去那個只能孤身奮戰的自己和解,試圖接受來自外界的好意了。
「謝謝你咯,秦夜闌。」她故作輕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這是我身為你的丈夫該做的。」秦夜闌笑著應道,「手臂上的傷怎麼樣?」
「沒事,能有什麼事兒?」千折綿瞬間就笑了,「我今天都沒動手誒!」
「嗯,對,沒動手,也就是在機場救了人而已。」秦夜闌笑著揶揄她,但很快又正經了起來,「傷者情況怎麼樣?」
「摸起來應該是裂了幾根骨頭,略微有點缺氧,暈倒的原因主要是驚恐,畢竟是踩踏事故,人群難免驚慌,更何況她是被絆倒的那個。」千折綿稍微分析了一下事情,忽然有些好奇,「這個機場的安保集團,你知道多少?」
「今天出事的那個門,原本在安排上寫著的那三個人是同一個家族出來的三兄弟,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他們都是走後門進去的。」秦夜闌的語氣很嚴肅,「我讓霜辰找家裡的人問了一下,大概的結果就是說,安保集團的負責人是他們的舅舅,看他們素質也不太差,於是就讓他們走後門進去了,再加上他們在培訓期間也相當認真———誰知道這幾個小子過了培訓就開始擺爛,完全不按照規矩辦事,荒謬得很……」
「所以他們走後門這件事情,秦家是知道的?」千折綿問道,「秦家不應該是公平的代表嗎?」
「準確來說,也不算走後門,他們只是被優先錄取了而已,秦家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按照法律規定,讓他們那一輪不準淘汰任何人,然後再下一輪一視同仁,沒想到這三個人真的考過了,因此,秦家只能默認了。」秦夜闌的聲音很無奈,「我們也有懷疑過,他們到底是不是提前拿到了題目,但我們沒有證據不能污衊他們。」
「可是,這樣子的話就相當於少篩選了一輪啊。」千折綿有些疑惑,「這一輪考的是什麼?」
「這一輪啊,不是在考試,這一輪只是把身高不足的人篩選出去而已。」秦夜闌安慰她,「放心,秦家一直很公平。」
「好嘛……也就是說,其實這幾個人是否嚴格意義上的走後門,大家都沒有證據,且按照當時的法律規定,我們也不能過多阻撓,就只能不了了之了。」秦夜闌嘆了口氣,「唉……看來這次,法律也該改改了。」
「不過也好,現在改法律的話,會簡單很多。」千折綿笑了笑,「如今的你,已經是最高掌權人了,秦夜闌。」
「這倒也是,不過先等我處理完F洲的事情吧,明天早上八點鐘開庭,你能趕得回來么?」他的聲音里,有十分的期待。
「但願吧。」千折綿也跟著嘆了口氣,「我這次不僅要把雲曦帶走,我還得去一趟皇宮,警告當今皇族不要輕舉妄動,接著還要去一趟檔案局,把我的D國國籍給廢掉。」
「把D國國籍廢了?你是怎麼考慮的?」秦夜闌大吃一驚,「怎麼突然要廢國籍?你是打算換?」
「嗯,我打算改回F洲洲籍。」千折綿小聲道,「我終究是對D國沒有歸屬感,但我對靈國也沒什麼感覺。」
「這樣也好,F洲可是你一手建起來的大洲,這裡的每個國家,每座城市,到處都傳頌著你的名字,你屬於這裡。」秦夜闌表示理解,「當初,要不是你接納國際法庭,我們也達不到今天的規模。」
「行了,少說些有的沒的,油嘴滑舌。」千折綿回嘴,話語里卻沒有一絲責備,「我要上飛機了。」
「好。」秦夜闌在電話那邊親了她一下,「我等你回來哦。」
「知道了。」千折綿小聲道,「我會平安回來的。」
歲晚一臉打趣地看著她:「你啊你啊……」
「我怎麼了!」千折綿有些慌張,畢竟是第一次被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挺好挺好,唉……」歲晚嘆了口氣,「你也有心上人了啊……真好……我還以為你會是我們三個人當中第二個有心上人的……」
「嗯?第二個?為什麼是第二個?」千折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我過去以為,我肯定是第一個有心上人甚至結婚的啊……」歲晚嘆了口氣,「至於寒酥……我是真心不覺得她會喜歡上任何人。」
「歲晚,你好過分吶。」寒酥的聲音悠悠地從機艙里傳出來,「有你這麼在晚輩面前說我的嗎?」
「卧槽……寒酥你怎麼在這裡?」歲晚被嚇了一跳,立馬轉頭看向千折綿,「你喊寒酥過來的?」
「沒有啊?」千折綿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寒酥,「酥酥阿姨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就跟著來看看你了啊?」她坐在機艙里,朝千折綿伸出手,「墨墨來,到酥酥阿姨這兒來。」
「好誒!」千折綿瞬間揚起了笑臉,坐到了寒酥的身旁,「你應該是從F洲過來的吧?累不累?」
「我其實在你出發之後也出發了,所以我今天其實是從C洲來的。」寒酥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十分自然地掀起了她的衣袖,「讓我看看,你的傷……」
千折綿舉著手臂,一動不動,乖巧得像個洋娃娃。
見此情景,歲晚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嚎叫道:「千!折!綿!!你不公平啊!!你偏心啊!!!!你怎麼在我面前一個樣兒,在寒酥面前一個樣兒呢!不是,我跟她,都是比你大十歲的人啊?你怎麼在我面前這麼狂,在她面前這麼乖呢?你好過分吶!!!!」
「歲晚。」寒酥示意前面的駕駛員關閉艙門,轉頭,笑著看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啊?什麼?」歲晚呆愣著回頭,「什麼事情?」
「我雖然跟你同年,但論輩分,我比你高一輩。」寒酥笑著說完,老神在在地繼續觀察千折綿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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