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第258章 機場混亂
「原來是這樣……」歲晚瞭然地點點頭,這些年來,她和寒酥分別負責了一半的研究院課程,雖然有過不少合作,但始終沒有往朋友的方向發展,這一點一直是歲晚心中的遺憾,畢竟,誰不喜歡跟聰明人做朋友呢?
「她當時也不算是給我做檢查吧,是因為那天我吐血了,被她撞見,看見我整個人的狀態之後突然這麼跟我說的。」千折綿說起了過去的事情,有些感慨,「我後來半信半疑地給自己做了血檢,才發現確實是有點問題。我不認為D國現在的皇室不知道兩種毒素配在一起之後會結合起來,我更認為他們是想借這種新的『死灰復燃』除掉整個殺手聯盟,但很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要死,在生死浩劫過後,倖存下來的人,比如我,自然而然地就會找上D國皇室。血債血償和欠債還錢一樣天經地義。」
「行吧……趁著姐姐我這幾年還能打,給你當回打手吧。」歲晚笑著問她。
「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就好。」千折綿看了眼周圍的建築,「我到機場了,哪個門下去比較好?」
「這麼快啊,我也差不多了,下面的人剛給我發消息說他們已經到了,在三號門。」
「三號門么……」千折綿看了一眼旁邊的路牌,眼神示意蘇君珩往前開一點。
蘇君珩反應也很快,看準時機,踩下油門往前開,車子穩穩噹噹地停在了三號門的門口。
千折綿跟倆人道別,戴好黑色的口罩后,拎著包下了車,卻被旁邊擁擠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
三號門不算很大,可他們卻如此擁擠……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心頭湧現,她攔住身邊的人,故作不解:「你好,我想請問……」
那個人十分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一邊兒去,聽說那個R國的人氣idol一會兒要從三號門出來!別攔著我!」
「什麼東西?什麼什麼idol?」千折綿一臉疑惑。
興許是她戴著口罩后露出來的眉眼太像外國人,那人難得放慢了腳步:「就是那個人氣idol啊……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就是一個破拍照的———ta的粉絲委託我幫忙拍,我連ta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以,很抱歉不能解答你的問題啦,淺茶色眼睛的小姑娘。」
「沒什麼,謝謝你。」千折綿搖搖頭,思索幾秒,終究說道,「不過,這麼多人……要小心發生踩踏事故……」
話音剛落,人擠人的人群里,忽然有一個女生摔倒在地,後面的人被擠著往前走,根本剎不住腳步,「被迫」踩在她身上,此時此刻,眼看就要有更多的人被她絆倒在地上,千折綿瞪大了眼睛,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喊道:「所有人都給我停下!」
人群忽然從慌亂變成了靜止,她沖向那個摔倒的女生所在的地方,把限制他們隊形的雪糕筒搬走,又把人一個個往外拉開,見他們獃獃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怒喝道:「走啊,站在那兒幹嘛?」
所有人如夢初醒,有序地離開,並自動自覺地為千折綿讓出了一條道去看看傷者的情況如何。
千折綿嘆了口氣,拎著走進去,重新布置了分界線。
她伸手探了探傷者的脈搏和氣息,唔……似乎不算太嚴重,隨後,她又摸了摸幾根重要的骨頭,好像有點裂,但也勉勉強強不算有生命危險……
千折綿往她的腿看去,她穿的是短裙,而現在她倒在地上,幾乎要走光了……可,女孩是盛裝打扮而來,似乎很重視這一次接機,無論接的人是誰,應該都不希望看到她被傷成這樣,又這樣子倒在地上吧……
千折綿從包里摸出一件純黑色的長風衣,蓋在她身上,這才撥通了紀安饒的號碼。
「老師,怎麼了嗎?」紀安饒不明所以。
「機場發生踩踏事故,無死亡,傷一人,在三號門這裡,叫人來接傷患吧。」千折綿的語速很快,「我得趕去C洲,暫時沒時間看著,我在機場這邊叫人盯著傷患。」
「不必了,我們送她去醫院。」蘇君珩和江清瑤沖了過來,「車上面備著擔架呢。」
「這樣子啊……」千折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安饒,你讓人準備好手術室就行,蘇君珩和江清瑤現在把患者送過去。」
「好,老師,我這就去準備。」紀安饒看了一眼秋時落,掛斷電話后,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落落,我得去急診那邊幫忙做個手術。」
「好啊。」秋時落把書合上,「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不用了,你天天做飯累不累啊?」紀安饒揉了揉她的手指和手背,「我下手術了就跟你說,好不好,我們今晚去醉靈居吃飯,嗯?」
「啊……醉靈居啊……可是你的工資都不夠我們吃一頓醉靈居的吧……」秋時落有些遲疑。
紀安饒笑得開懷:「傻瓜,我拿的工資是做做樣子而已啊,別忘了我隸屬於鬼醫門,是Geist的徒弟啊!我真正的工資其實是老師發給我的啊!」
「原來是這樣子么……」秋時落感到十分震撼,「我還以為你每個月打兩份工呢……」
「怎麼可能!!!!」紀安饒笑得前仰後合,彎腰去穿鞋,「誰家好人一個月打兩份工,而且都是公職啊!!!!如果真是這樣我不得蹲大牢蹲死!!!!」
「而且。」她忽然湊近了秋時落,「親愛的落落寶貝,醉靈居其實是老師的產業哦,我們去吃飯,是不用花錢的。」
「啊!!」秋時落大為震驚,「居然是老師的產業嗎!」
「是啊。」紀安饒穿好了鞋,起身,露出一個帥氣的笑容,「我先走咯,親愛的落落,你等我一下下哦,或者你餓了可以先去醉靈居點著菜吃著先,報我的名字……哦,他們好像都認識你,老師打過招呼的,你直接過去也行,醉靈居的景觀被老師收拾得相當漂亮,值得參觀一下。」
「好啊~」秋時落看著她,眼神都要冒星星了,「工作順利哦,親愛的安饒。」
「你也是,一切順利,親愛的落落。」紀安饒俯身去親吻她的唇,這才開門離開。
另一邊,機場的三號門外,千折綿幫忙把傷者搬上擔架,又幫忙把擔架抬上車,這才收拾好現場的雪糕筒,準備離開。
正準備離開,她被剛剛那個人攔住了去路。
「有事?」她挑眉。
「您……是千折綿小姐……啊不,應該稱呼您為女爵大人吧?請問,女爵大人,我能採訪您嗎?」他摸出記者證,「我是《靈城日報》的記者。」
「《靈城日報》的記者居然淪落到幫粉絲代拍?我記得《靈城日報》不允許成員私下接這種私活兒的吧?」千折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溫家被審判后,就允許了。」他很淡定地說道,「畢竟我們也需要維持報社的運轉,可以理解。」
「原來如此,給你問三個問題的機會,想好要問什麼了嗎?」千折綿看了眼手錶,「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了。」
「好好,感謝您給我機會,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女爵大人怎麼看最近發生的女皇陛下的分手風波和靈城國立大學的學生跳樓事件呢?」
「分手是應該的,牧陶及其背後的家族貪得無厭,企圖靠pua女皇陛下來掌管靈國政治,這一點是我不能接受的,我決不允許靈國的大權落入奇怪的人手中,這並非是我對權力有所追求,相反,正因為我並不想碰這些東西,所以我才需要確保這些權力是在被我們認可的人手中,公開,公平,公正地被使用。」千折綿看見鏡頭,笑著點了點頭,「至於你剛剛問的跳樓事件,這件事情也跟女皇被pua有點關係,在今天之前,高素質人才引進計劃的審批流程和標準並不完善,再加上我最近也很忙碌,因此才會暫時把整個計劃放在女皇陛下那裡,由她暫時做一個最終審批,她簽了字,才能走完所有的流程,可誰曾想,就因為牧陶在女皇陛下身邊不斷地強調『這是女皇陛下提出的計劃,不應該被移交給外人審理』,後來又告訴她,身為女皇,手裡一定要掌握實權,鼓動女皇陛下拒絕了我寫了推薦信的外籍學生的入籍申請,稱這是『身為女皇自由意志的體現』,這也導致了外籍學生覺得人生無望,遂從天台一躍而下。」
「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很多,主要的過錯方當然是牧陶,女皇陛下自然也難辭其咎,但我也想懇求各位不要攻擊她,女皇陛下這些年並沒有接受過完整的政治培訓,也沒有了解過任何有關這方面的知識,她在過去學的東西幾乎都是貴族們才會學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插畫,設計,時裝鑒賞,珠寶鑒賞———她真的已經在儘力地對她的子民們展現出最好的一面了。」她繼續說道,「目前,我為她制定了為期三個月的學習計劃,這三個月內她不會接觸到手機,也不會見大臣,她會留在宮裡學習有關治國安民的知識,直至學成出關,至於那條動態,也是她真心悔改后才發的,多說無益,各位……敬請期待我們女皇陛下的學習成果。」
「也就是說,您不否認女皇陛下的過錯,但也讚賞她知錯能改的態度?那麼,那個學生是否原諒了陛下呢?」記者的問題很犀利。
「原諒與否就是他本人要考量的事情了。」千折綿笑了笑,「秦家已經決定聘用他,無論他是否原諒皇室的所作所為,他的職業生涯都不會受影響。再者,如果強求受害者在施害者說了『對不起』之後必須原諒施害者的話,是否有點過於道德綁架了?這位記者先生,你覺得呢?」
「是……確實如此,您的觀點讓我折服。」記者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個人比較好奇的是,您和秦家主最近在忙什麼呢?」
「秦夜闌暫時在F洲,忙什麼……這個似乎不太方便透露,我的話,主要在忙C洲事務,D國最近確實越來越猖狂了,我有義務阻止他們,前幾天我們才攔截了D國的三枚導彈,同時廢掉了他們的武器,使得他們對靈國無法構成威脅,與此同時,我清算了靈國參與過殺手聯盟制毒工廠的合作的家族,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以此告慰亡父的在天之靈,此外,我們蘭斯洛特家族聯合秦家,辦了一所新的學校,這個具體……就不多說了吧,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千折綿神秘地笑了笑,「暫時就是這些。」
「能方便多透露一點有關學校的信息嗎?比如出資人之類的……」記者顯得很感興趣。
「大概就是,我打算在靈城,與秦家和心理研究院合作,以蘭斯洛特家族命名,成立一所學校,這所學校將推行C洲教育制度,並與C洲最高研究院下屬的各研究院直接接軌,包含小學,中學,兩個部門,這就是我能提供的所有信息。」千折綿看了眼手錶,「好了,採訪時間結束,寫好採訪稿後記得發往秦氏公關部,等他們說沒問題了才可以發出去。」
「這個我明白的。」記者點點頭,離開,沒有看見千折綿站在原地,叫來了現場安保訓話的畫面。
而歲晚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副略帶詭異的畫面。
身著黑色短袖和黑色闊腿褲的女子站在那裡,后腰處隱隱約約能看見別了一把槍和一柄匕首,但沒人敢讓她把槍拿走。
她單薄的身影站在那裡,顯得那麼弱小,可她訓話的氣勢是那麼令人畏懼。
走近了,只聽她十分平靜地問道:「現場的人那麼多,為什麼還要用雪糕筒?你們是覺得拉了警戒線,擺好雪糕筒,就能讓他們排好隊,讓他們有序地往前走了嗎?為什麼現場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在附近呢?出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沒人控場呢?今天如果沒有我的話,就要死人了,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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