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第352章 自爆其短

352.第352章 自爆其短

蘇喆對商會非常有興趣,粘著許懷義聊了一路,從成立省會的目的和好處,說到商會存在的作用和意義,到了武學院,還意猶未盡。

許懷義提醒,「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商會的事兒,得慢慢籌劃,入會的人,也得仔細挑選,亂七八糟的肯定不能收,省得弄得烏煙瘴氣,失去了組織商會的意義,還有相應的規矩,也得提早定下,不然像你們蘇家這樣,你父親一個人代表你們全家進了,你有冤屈照樣沒地兒說理。」

蘇喆神情激動,「我明白你的意思,屆時,一定要把這種情況考慮進去。」

「嗯,那你先琢磨琢磨吧,弄出個大體的章程,細節什麼的,等人多了再集思廣益。」

「你呢?你不參與?」

許懷義隨意的道,「你出身經商之家,做生意比我經驗豐富,其中的門道竅門和盤根錯節,你也更懂,由你來操持,肯定比我強的多,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蘇喆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可這事兒分明是你提議的,若商會真的能成立,你當居首功,但你現在若是讓我挑頭去操持,就不怕我摘了桃子、把你撇一邊?」

許懷義反問,「那你會嗎?」

蘇喆應著他坦蕩平靜的視線,心裡急促的跳了幾下,但很快,便穩住了,他搖搖頭,「倒是不會,我是愛財愛名,但還不至於卑鄙無恥到將你的功勞佔為己有,可你若放手讓我去做,不管我有沒有那個心,功勞都會是我占的更多。」

除非他是許懷義的屬下,打著許懷義的名號去做事,但那樣,他的臉也甭要了,再說蘇家和二皇子,也不會允許,他不是自由身。

他的糾結,許懷義卻一點不以為意,「你功勞多,做的也多,這不是應該的嘛,我只是提出個想法,將這個想法落實,才是最難的。」

他就是沾了穿越的光,上下嘴皮子一碰,壓根沒付出啥,而蘇喆想促成此事,才是真正需要付出心血的人。

蘇喆聽后,動容的對著他行了一禮,「懷義之心胸,子安遠遠不及。」

看他一臉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模樣,許懷義乾笑道,「你太客氣啦,呵呵,我就是懶散,不愛操心,多勞多得,以後商會的事兒,就都辛苦你了。」

蘇喆鄭重應下,「好,但我不懂的地方,還是想跟你多請教商議。」

許懷義點頭,他確實不是全撇開,萬一蘇喆不懂,弄出個四不像來,倒是白費一番好意和心血了,「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我最近想收拾新宅子,打算搬過去住幾天,你有事兒,盡量選中午。」

「好,我認識不少修葺房子的工匠,可需要我幫忙找人?」

「不用,府里那麼多小廝呢,再說我想親自動手,呵呵,親自動手,更有成就感。」

聞言,蘇喆再次露出欽佩的表情,「懷義實非凡人也,能結識,是子安大幸。」

許懷義,「……」

到了下午,許懷義跟李雲亭說了要暫時搬去新宅子住,李雲亭聽后,一點沒意外。

倒是許懷義沒忍住,問道,「你咋不問我為什麼搬出去住啊?」

李雲亭從善如流,「為什麼?」

許懷義噎了下,才悻悻道,「我想親自動手修整房子唄,早點弄利索了,也好趕著明年海棠花開的時候,讓我媳婦兒和孩子搬過來住。」

到時候,就能每天正大光明的見面了。

李雲亭點頭,「那我也回家住些天。」

他也有些私事兒要處理。

許懷義聞言,心裡不由打起了鼓,誰叫李雲亭看著是個悶葫蘆,卻比誰都精明呢,尤其他還養著不少人,打聽消息啥的比蘇喆的人還厲害,他怕晚上去做的事兒,被盯上,那就麻煩了,雖然,他信任李雲亭,可再信任,秘密還是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好。

下了課,他匆匆趕回新宅子,對外說修整,也不只是個借口,不過是他動嘴,小廝們動手而已,比如盤火炕,他只需要出一張圖紙,其他的活兒,自有下面的人干,余管家是個能擔事兒的,由他盯著,才兩天的工夫,火炕、壁爐就都有了。

各個院子里的景色,倒是沒大動干戈,只略加調整,以期更符合他們一家的審美和習慣。

最麻煩的是解決如廁的問題,那勉強算是個大工程,不過他已經畫好了圖紙,穿越前跟媳婦兒搬回老家住,也曾把農村的旱廁改成抽水馬桶,所以,有過經驗,半點不愁,只等那些工匠把所需的東西給做來送來,就能開工。

但看眼下的天氣,怕是要等到年後了。

吃過飯,許懷義就把下人都打發的遠遠的,他先回房車裡睡了幾個小時,等到定好的鬧鐘震動,他條件發射的睜眼坐起來,抬手搓了搓臉,整個人清醒過來。

顧歡喜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的問,「幾點了?」

許懷義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低聲道,「凌晨兩點,還早呢,你繼續睡。」

顧歡喜睜開惺忪的眼,「你呢?」

許懷義道,「我得去幹活兒了。」

顧歡喜一下子反應過來,擔憂的道,「那倆家府上的守衛肯定少不了,你可千萬小心些,不要仗著有房車就有恃無恐,萬一來不及呢?」

那可就栽了。

許懷義應下,「放心吧,我一定三思而後行,有你和孩子在,我哪捨得出事兒?」

顧歡喜依舊不踏實,可再不踏實,也攔不住他,「去吧,回來了,在車裡給我留張紙條。」

「好,睡吧……」

顧歡喜哪還睡得著?但為了不讓他掛牽,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等他閃身離開后,無奈的嘆了聲,之後便一直提心弔膽的,直到許懷義回來。

許懷義這一趟活兒乾的十分順利,所以回來的也早,彼時,顧歡喜還沒從車裡出去呢,見到他,立刻驚喜的問,「這麼快?順利吧?」

嘴上問著,眼睛則在他身上打量著,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沒有任何破損的地方,也沒血腥味,高高提起來的心,終於緩緩回落。

許懷義一邊脫衣服,一邊道,「特別順利,跑了兩家,也才一個來時辰,還得感謝他們,倆家的府邸挨得比較近,下半夜去,護院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正好方便我進出。」

顧歡喜問,「沒人發現你吧?」

許懷義得意的笑著道,「沒有,夜裡都宵禁了,路上壓根沒人,打更的倒是有,可我躲著走呢,進了那兩家的府邸,我也沒驚動幾個人,直接把紙條用箭射過去的,他們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頭,意思的追了幾步就停下了。」顧歡喜恍然,「我說你怎麼都沒進房車裡來呢。」

敢情沒用上。

許懷義卻從這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你一直沒睡等著我呢?」

顧歡喜苦笑,「睡不著,行了,不用擔心我,白天我可以補覺,倒是你,熬的難受吧?」

許懷義擺手,「我更沒事兒了,今晚干這一趟,看看他們的反應,後面應該能歇個幾天。」

「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等早朝結束就知道了。」

早朝如何,許懷義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他離著上朝還遠著呢,上午若無其事的上課,下課跟同窗們談笑風生,誰也想不到,他憑一己之力,就攪動的朝堂風雲變幻。

到了中午,學院里也沒傳進來什麼消息,許懷義耐心等著,吃過飯後,蘇喆正想拉著他商量點事兒,他就被孫鈺的小廝給叫走了。

師徒見面,許懷義行過禮后,見孫鈺面色不佳,關切的問道,「師傅,您怎麼了?可是身子哪裡不舒服?」

孫鈺擺手,示意他坐下后,嘆了聲道,「為師身體沒事兒,是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許懷義心裡一動,面上還得裝作好奇的問,「是出了啥事兒嗎?弟子能不能幫上忙?」

孫鈺定定的看著他,「今日早朝上,禮部侍郎左大人,吏部尚書襲大人,忽然向皇帝請罪……」

許懷義表情穩的一批,只適時露出點聽八卦的好奇,「然後呢?他們犯了啥罪?」

孫鈺道,「利用手裡的權利,收受賄賂,辜負了皇恩。」

許懷義略有些失望的挑眉,「就這樣?嘿,虧我還以為能吃到什麼大瓜呢,敢情只是盤子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小鹹菜啊,白瞎我剛才那激動勁兒。」

孫鈺問,「你不驚訝?」

許懷義洒然一笑,「師傅,這有啥好驚訝的?滿朝文武,有幾個不收銀子的?進士們選官,小官們想晉陞,除了能力和政績,用銀子開路,也算是慣例了,歷朝歷代屢禁不止,要說可惡,那肯定是可惡,這種歪風邪氣,我自是非常厭煩,也巴不得有人能管,可誰能管的住呢?就是皇帝……怕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吧?」

孫鈺面色複雜的「嗯」了聲,這種事兒,向來心照不宣,只要不是斂財的太喪心病狂,連御史都懶得彈劾,要說清正廉明、兩袖清風的官有嗎?肯定也有,但太少太少了,那樣的人往往會被排擠打壓,壓根沒幾個能站到大殿上,因為其他的官員不允許,畢竟誰願意用別人的無私高潔來襯托自己的私慾卑劣呢?

但今天,襲大人和左大人居然自爆了,當時,大殿上鴉雀無聲,都被倆人這猝不及防的一手給整的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搞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主動作死。

滿朝文武看那倆人的眼神,都是一副他們中邪了的難以置信。

連建興帝都懵了,甚至忍不住懷疑,這裡頭是不是藏著更大的陰謀。

是不是另有陰謀,大臣們還沒琢磨出來,只能木然的看著那倆人跪在地上賣力表演,表演他們幡然醒悟,他們愧對皇帝的信任,說到動情處,哭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完全是一副痛不欲生、悔恨不已的模樣。

倆個半大老頭子,哭起來那畫面十分辣眼睛,但也成功給自己洗白了一部分罪行。

再加上有其他同僚求情,最後,建興帝高高抬起,輕輕落下,只罰沒了他們貪的銀子,再斥責了幾句,這事兒便算是揭過去了。

倆人感恩戴德,又是一番聲淚俱下,不過那就是喜極而泣了,其他大臣,也順勢對著建興帝個歌功頌德一番,畢竟,皇帝不追究深挖,對他們來說,也是好事兒,誰叫誰的手腳都不幹凈的,區別只是多和少、有沒有底線而已。

「懷義,你說,他們為什麼會自爆這種醜事呢?」

許懷義想也不想的道,「很簡單啊,指定是他們藏不住了唄,所以先下手為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倆位大人都是聰明人,主動和被動的後果,還能拎不清?」

孫鈺面色微變,「你是這麼想的?」

許懷義反問,「不然呢?還有其他的解釋嗎?還是說,師傅有別的看法?」

孫鈺不由苦笑,「為師跟你師祖,都想的複雜了,倒是忘了,有時候最簡單的、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反倒才是真相……」

可在朝堂上浸染的久了,個個都修鍊成了老狐狸,想簡單都沒法簡單。

許懷義道,「我也是隨口這麼一猜,真相是啥,還得師傅再細查,萬一真有貓膩,還是得早做提防。」

孫鈺點點頭,又問,「那你認為,是什麼原因才導致他們收受賄賂的事兒瞞不住了?」

許懷義無奈的笑笑,「師傅,您總得先告訴我,他們收了誰的賄賂吧?」

孫鈺道,「禮部員外郎,姚昌駿。」

許懷義的演技也不錯,聞言,露出個複雜的表情,有驚訝,又有幾分瞭然,「原來是他啊。」

「你應該認識吧?」

「嗯,不瞞師傅,我跟姚家還有些過節……」他說了逃荒路上跟姚家的衝突,以及懷疑許家村被安排到湖田村落戶,也是姚家指使,末了又道,「前幾天,弟子跟幾位同窗有事出門,回來的路上,碰上一出賣身葬父的戲,閑得無聊,就去湊了個熱鬧,誰知,差點被纏上……」

「後來呢?」

「弟子也不傻,看出那女子不懷好意,說什麼賣身葬父,分明是沖著我來的美人計,弟子肯定不能上當啊,就轉身走了,事後,請蘇喆幫我查背後的人,可惜,他沒查到,倒是雲亭後來打探到一點蛛絲馬跡,線索都指向姚家。」

聞言,孫鈺嗔怪道,「你遇上這種事兒,怎麼沒來求助為師?」

許懷義嘻嘻笑道,「一點小麻煩而已,能自己解決肯定是自己先試試,實在不行,弟子就得厚顏去求師傅幫忙了。」

「跟為師開口,怎麼是厚顏?那是天經地義,你我師徒名分已定,為師護著你,難道不應該?」

「是,是,下次弟子一定先跟師傅張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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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房車,去古代逃荒種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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