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135章 試探

幾個幕僚都一臉凝重，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確認。

裴元齊居住的地方有官兵把守，他們的人進不去。東州離這遠，他們的人手若是一路跟著裴元齊，確定其身份，容易被他發現不說，就怕那個人是個假替身。

他們思來想去，總也覺得這個法子不妥，那個法子也不行。

翌日上朝，聖上又提起了宋芷嵐生的孩子，言語之間，喜愛尤甚。幾個投靠大皇子的官員，又開始搖擺不定了。

蕭翊試圖從聖上這裡探聽到消息，「父皇，裴將軍和鄭將軍告假已有數日，身體可有起色？」

聖上笑意盈盈的臉突然就冷了下來，「快了吧。」

蕭翊就不敢再問。

又等了幾日，裴元齊和鄭武安還是沒有來上朝。大皇子心裡已經篤定他們二人去了東州，但是不敢輕舉妄動。

一方面，他怕他們二人若是還在京城，自己起事，可能會不成功。另一方面，若是他們二人真的去了東州，他就白白錯失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上朝時，蕭翊還是不死心地試探，「父皇，鄭將軍告假數日，不知何時能好，不如將他手下的禁軍先讓壯武將軍帶一帶吧，也免得群龍無首。」

聖上怒道：「是不是朕的皇位也要先傳給你啊！」

「兒臣不敢。」

接二連三的試探，都沒有結果，轉眼間都過去半個月了。他們再不行事，即便是裴元齊和鄭武安去了東州，也該回來了。

投靠他的官員分為兩派，一派支持大皇子逼宮，另一派就堅持不能輕舉妄動。大皇子左右掙扎，為難，遲遲沒有行動。

壯武將軍的傷痊癒了，蕭翊來見他，與他商議，讓他先帶兵進宮試探一番。壯武將軍不太情願，苦苦哀求道：「大皇子，若是事敗，我趙家就完了。」

蕭翊冷冷道：「壯武將軍先前投誠，說以後願意聽我命行事，難不成都是假的嗎？你早就和鄭武安結下了仇，若是日後我未即位，你以為，你趙氏一門，又能平安無事嗎？」

蕭翊繼續說：「即便事情敗露，只要你不供出受我指使，我可保下趙子固的性命。」

壯武將軍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握成一團，表情無比凝重，內心極度掙扎。

蕭翊觀他神情，又開始利誘，「若是事成，等我即位后，我自會封你為驃騎大將軍，官職遠在於鄭武安和裴元齊之上。」

壯武將軍看向他，後者一臉堅定。壯武將軍緊握住的手鬆開，「好，我聽你的。若事敗，你一定要保住我兒的命。」

「自然。」

蕭翊走後，壯武將軍自己枯坐在椅子上，兀自失神發獃。趙子固進來尋他，「父親，大皇子跟你說了什麼，你為何是這副神情？」

壯武將軍這才回過來神，「沒什麼，固兒再跟爹說說，當日你果真看到裴元齊出城了嗎？」

趙子固回憶那天的場景，然後說道：「看見了。」

「那就好。」壯武將軍鬆了口氣。

「父親，到底出了何事？」趙子固追問。

壯武將軍轉移了話題，「你今夜收拾行李，帶著你妹妹去濟州。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回來，你們再回來。」

趙子固著急道：「父親，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有事，我們大可以一起商議，你莫要瞞我！」

壯武將軍摸了摸趙子固的頭，「固兒聽話，耐心等我消息。」

深夜，趙子固帶著一騎人馬，架著馬車，向濟州奔去。同時，壯武將軍深夜求見聖上，身上帶著兵器。

「將軍，還請卸下刀劍。」負責護衛皇城安全的千牛衛大將軍說道。

壯武將軍張開手臂，正做出卸下刀劍的動作，左右殺出他的兵卒，生擒了千牛衛大將軍。

千牛衛大將軍被士兵壓住，掙扎不開，「壯武將軍，你這可是滅族之罪！」

壯武將軍抽出刀，「我與你頗有幾分交情，不忍殺你，你速速讓你的人退開。」

千牛衛大將軍痛心疾首道：「你糊塗啊，我統領南衙衛不假，但是此時聖上安危受到威脅，他們怎麼會聽我的指揮？你還不趕緊放下兵器，我去聖上那裡給你求情，你還尚有一線生機。」

南衙衛見此情景，火速調人來宮殿門口，一群人和壯武將軍帶來的人對上。

壯武將軍沖手下的人做了個手勢，兩邊的人開始廝殺。壯武將軍這邊人多，南衙衛兵沒有什麼勝算，眼見著壯武將軍就要衝進殿里。

「捉了壯武將軍，生死勿論。」鄭武安帶著北衙禁軍匆忙趕來。

「鄭武安？」壯武將軍一看到鄭武安，就知大事不妙，他鑽進別人設計好的圈套里了。

南衙軍和北衙軍裡應外合，壯武將軍這邊很快就招架不住，被生擒了。

宮殿門大開，聖上怒不可遏，「好一個壯武將軍，你竟然想造反！來人，把他給我壓進大牢，審出背後指使的人！」

壯武將軍自知事敗，用蠻力掙脫開一隻手，順勢就用刀抹了脖子，也免得再被嚴刑逼供。

聖上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趙峻畏罪自殺，背後一定有人指使，讓刑部徹查！」

刑部只能從近日去看過壯武將軍的人開始查，這一調查，發現去他的府邸的人數眾多。他們理由合理，都說是去看望壯武將軍的。壯武將軍的親信說他曾收過大皇子的一封信，但是內容卻不得而知。

蕭翊得知事情敗露，心裡並不慌張。他便是篤定了聖上沒有證據，治不了他的罪。

這樣一來，蕭翊便知道了聖上對他有諸多防備。聖上也知道了他意圖不軌，兩人只剩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壯武將軍畏罪自殺，大皇子被革職調查，裴元齊卻遲遲沒有現身，蕭翊不死心地想，當初他就該把所有的兵力都集結起來逼宮。現在看來，裴元齊必定去了東州，若是他集結所有兵力起事，成算非常大。

蕭翊猜想裴元齊去了東州，卻是猜想錯了，在他被壓進大牢前，裴元齊一直躺在府中哪也沒去。免得蕭翊造反，自己來不及回來。蕭翊這次警惕性很高，幾番試探，利用壯武將軍躲過一劫，不然現在定然身首異處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