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Chapter.26
江序也不知道那一刻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衝動,更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淺淡的難過。
只知道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陸濯。
陸濯也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少年的視線在螢火蟲的環繞下咫尺相匯,像初秋的薄霧遇上了乍暖的初陽,灼熱的呼吸開始在天地間無聲地流淌。
陸濯的視線也緩緩地落上了他的唇,帶著一種溫柔的攻擊性和侵佔欲。
江序覺得喉頭微緊,唇也莫名變得乾燥難耐,兩人的距離也在不知不覺間向彼此靠近了不易察覺的毫分。
鼻尖觸碰的時候,另一個人的溫度切實傳來,徹底攪亂了原本的秩序。
江序不知道是自己的唇快要碰上了陸濯的唇,還是陸濯的唇快要碰上了他的唇,總之那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窄,越來越窄,窄到空氣都像是要被抽干。
江序的心臟和大腦都徹底停止運轉。
然後就在即將徹底抽乾的前一秒,帳篷外響起了祝成驚天動地的大嗓門:「江序!陸濯!你倆在幹啥呢!快出來玩啊!」
江序:「.」
陸濯:「.」
草!
猛然被點名的江序在那一秒鐘瞬間回神。
他剛剛居然想親陸濯?
他還是人?!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荒唐的那一刻,江序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瞬間漲紅了整個面容脖頸和耳朵。
「那,那個,沒幹嘛!」江序連忙手腳並用地胡亂爬起,一邊心虛地大喊著,一邊慌慌張張地跑出了帳篷,「來了來了!你叫魂呢!」
他幾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態跑出了帳篷,不知道的還以為帳篷里有什麼想吃了他的洪水猛獸似的。
不過也的確算是有想吃了他的洪水猛獸。
陸濯回想起剛才那個曖昧的氛圍和自己竟然不自覺地主動靠近的雙唇,撫過唇角,低下眼睫,無奈笑了一下。
他也真是被江序縱得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在剛剛那個氛圍下,他竟然真的想不管不顧地吻下去。
還好祝成來了。
不然他可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那麼好的自制力。
到時候把單純小狗給嚇跑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陸濯想著,垂下指尖,站起身,拿著毛毯,跟著出了帳篷。
不出他所料,慌亂跟著祝成他們跑出去的江序,正坐在篝火讓,一邊搓著自己的肩膀,一邊冷得直哈白氣,看見他出來的時候,神形微頓,然後立馬通紅著耳朵別過了視線,唇還被咬得緊緊的。
看上去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但剛剛明明是他想圖謀不軌,怎麼江序看上去比他還要心虛。
陸濯沒太明白,只是徑直走到江序身邊坐下,順便把毛毯遞給他:「怎麼外套都不披一件就出來了?」
「哦,忘,忘了。」
江序一把接過毛毯,把自己嚴嚴實實一裹,話也說得磕磕絆絆。
祝成沒懂:「就有這麼冷?」
「要你管!」江序坐在他旁邊,沒好氣道,「大晚上的把我們叫出來,要幹嘛就直說!」
「誒!」祝成趕緊解釋,「這可不是我要叫的,是徐一濤讓我幫忙叫的!」
徐一濤就是在校車上第一個主動開陸濯玩笑的人,平時就是個和誰都玩得開的好人緣,見狀也就是接道:「確實是我讓祝成幫忙叫的人,主要好不容易出來露營一次,就這麼睡了多可惜。我看你倆雖然落了趟水,但好像也沒啥事,就把你倆叫出來一起玩玩,順便增進一下同學感情嘛。」
江序吸了下鼻尖,問:「你管這叫沒啥事兒?」
徐一濤倒也不勸:「那你跟陸濯再回去躺會兒?」
江序:「。」
倒也不必。
回想到剛才那尷尬又曖昧的一幕,他連忙義正辭嚴地飛快道:「我突然覺得我和同學們間的友誼還是更加重要!」
陸濯低頭輕笑了一聲。
他這一笑,江序的耳朵頓時更燙了,裹著被子,就往祝成的方向飛速挪了幾屁股
完了完了,陸濯到底在笑啥。
是察覺到自己剛才的齷齪想法了?
不應該啊,陸濯是個Gay,如果察覺到自己想親他,應該感覺到被騷擾了才對,怎麼可能會笑得這麼和藹友善。
那就是陸濯覺得他害羞狼狽的樣子很有趣?
可惡的臭東西!
但是最可惡的還是自己,他怎麼會想要吻陸濯呢?他難道真的是個貪圖陸濯美色的大變態?或者像林綣說的那樣他可能喜歡陸濯?
也不對啊,他人生活了十七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個Gay啊,怎麼可能突然就彎了呢?!
江序還在這頭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另一頭林綣已經問道:「所以咱們玩啥?」
祝成最先提議:「真心話大冒險?我正好帶了道具。」
徐一濤皺眉嫌棄:「也太老套了。」
「那大富翁?」
「這麼多人,肯定一團亂。」
「國王遊戲?」
「這還有這麼多女孩子呢,尺度不好把握。」
「總不能喝酒划拳吧!」
「沈老怪還在旁邊,你不要命我還要命!」
「那你說玩啥!」
祝成幾次被否,徹底沒了耐心。
徐一濤連忙安撫:「哎呀,不急不急,你等我想一想.誒,有了!」
徐一濤突然想到什麼:「不如我們來玩答案之書吧!」
「答案之書?」
在座其他人明顯都沒聽過這個名詞。
林綣倒是知道一二:「就是一本書,每頁寫著一句話,你想問什麼問題,就隨便翻開一頁,那頁寫著什麼話,就是你問的問題的答案。可是這沒個勝負區別,能怎麼玩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徐一濤鼓弄玄虛地從書包里掏出一本答案之書,「咱們要玩就玩點刺激的,我們每輪玩遊戲,第一名負責問最後一名一個問題,隨便什麼問題,最後一名就翻答案之書,翻出來的回答,如果認可,就過,如果不認可,就完成一項大冒險,怎麼樣?」
「懂了,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唄。」
祝成言簡意賅。
徐一濤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要不先找一對示範一下。」
「行。」祝成直接搗鼓了一下旁邊的江序,「序哥,你有沒有什麼問題想問陸濯?」
江序全程根本沒有聽進去他們的對話,只是裹著毯子,抱著自己的膝蓋,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如雷,瘋狂地想著他剛才是不是瘋了,不然為什麼會想吻陸濯。
於是祝成這話一問,他當即就像觸了電一樣,應激抬頭,喊道:「誰想吻陸濯?!」
話音落下,全場寂靜。
江序:「.」
所以他的單核處理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升級!
意識到自己又一次社死了的江序,轉身就想跳湖自盡。
好在陸濯已經從徐一濤手裡接過了答案之書,替他解圍般的輕應了聲:「好問題。我也想知道誰想吻我。」
說完,一翻,微頓。
徐一濤已經搶先看到,並且大聲喊出:「監守自盜!」
江序:「.」
全場再次寂靜。
緊接著就爆發出哄堂大笑。
「卧槽!好答案啊!」
「笑死,監守自盜,這是不是說序哥自己想吻陸濯?」
「那必須的!我覺得這個答案必須予以認可!」
「就是就是,我們序哥和陸神天天形影不離的,相親一下,怎麼了!」
「哎呀,你們就別逗江序了,萬一是陸神想吻序哥呢!」
「你說得對!」
對個屁!
因為絕大部分知道陸濯喜歡的真的是男生,所以這一切言語,只當作是對陸濯和江序關係好的一種調侃,並沒有任何當真的惡意。
但本來就做賊心虛的江序在這一通善意的起鬨下,已經羞得快直接把唇角咬破,手心掐爛了。
誰監守自盜了?
誰想吻陸濯了?
這個破答案之書一點都不準!
於是他忍無可忍地大喊出一句:「認可個大放屁!」
這已經是他能喊出的最氣急敗壞的反駁髒話了,喊完,又惱羞成怒地補了一句:「根本就不準!」
「誒!準不準可不是你說了算!那要看我們陸神認可不認可!」徐一濤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轉身對陸濯諂媚笑道,「怎麼樣,陸神,給個說法唄。」
陸濯的神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合上書:「這答案準不準,不主要還是取決於序哥的想法嗎,既然他都說不準,那我肯定也不能認可。」
「得。」徐一濤毫不意外,「我就知道你倆鐵定穿一條褲子。行吧,那來抽個大冒險吧。」
江序這才勉為其難地「哼」了一聲。
然後陸濯就展開一條大冒險的紙卷,念到:「用冷水淋浴三桶。」
江序:「???」
他震驚抬頭。
怎麼踏馬的還能有這種懲罰?
現在這個溫度讓陸濯用冷水淋浴三桶,那不就等於讓陸濯直接生病吧。
於是他想都沒想就著脫口制止:「不行!」
徐一濤直接反問:「為啥不行?」
江序著急道:「因為.」
「因為啥都不行。這個遊戲規則可是我們提前說好的,現在臨時反悔,是不是覺得我們陸神玩不起?」徐一濤擺明了想看熱鬧,拱火手段說得一流。
江序還沒來得及辯解。
徐一濤又說:「反正規矩立在這兒了,陸神要想不做大冒險,那他認可這個答案就是了,但序哥你又不讓他認可,那我們按規則辦事,又有什麼錯?」
江序:「.」
好像確實沒有錯。
可是這大冒險也不帶這麼狠的!
江序剛想再據理力爭一下,陸濯卻已經站起了身,說:「嗯,好,我願賭服輸。」
江序:「???你服個屁的輸!」
他沒好氣地抬頭罵道:「你還要不要命啦!」
陸濯垂眸看他,溫聲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江序:「。」
話音落下,全場的目光都已經投向了他,有興緻勃勃,有幸災樂禍,有坐等吃瓜,還有人悠哉悠哉品起了茶,但總歸都是在等著他的回答。
就好像都要親眼見證看看他和陸濯是不是玩得起但輸不起的賴皮烏龜蛋。
而陸濯則一副完全聽從他命令的姿態,好像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
草。
什麼叫做騎虎難下。
這就叫做騎虎難下。
可能這就是他對陸濯懷有齷齪心思的代價。
漫長又絕望的心理鬥爭后,江序只能在眾人逼宮般的道德綁架下,心一橫,牙一咬,自暴自棄道:「行!認可就認可!我就是想吻陸濯,監守自盜,行了吧!」
喊完,他就把整個頭直接埋進膝蓋,扯過毛毯把自己裹了個密不透風,羞憤得恨不得直接咬碎一口牙齒,生生鑽進土裡去。
毛毯外卻爆發出轟然的喝彩和熱烈的掌聲。
「好!不愧是我們序哥,果然願意為兄弟兩肋插刀!」
「讓我們為這感天動地的友情而乾杯!」
「胡說,是感天動地兄弟情!」
「啊,對對對,讓我們為這感天動地兄弟情而乾杯!」
「所以班史快記載,公元2017年9月9日晚9時9分,我班班寵江序同學承認想親吻我班班草陸濯同學一次!」
還班史記載?
想親個屁!
江序終於忍無可忍,掀開毛毯,羞憤大喊:「你們還玩不玩了!不玩就散!要玩就趕緊下一把!」
小馬爾濟斯的臉已經通紅得像枚熟透的車厘子,感覺隨時都會衝破薄薄的皮,爆出鮮嫩的汁。
雖然平時大家都在沈易的帶領下,變得很喜歡逗江序,但眼看江序真的要急破防了,也連忙見好就收:「好好好,不鬧了不鬧了,下一把下一把。」
「所以我們玩什麼遊戲來決定第一名?」
「玩乾瞪眼吧,第一個出完牌的問問題,最後牌剩下最多的人回答問題,怎麼樣?」徐一濤再次提議。
很快得到祝成認可:「行,正好我帶了撲克,徐一濤你來發一下。」
「好嘞!」
撲克牌輪流發放。
眾人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
陸濯才重新在江序旁邊坐下,替他理了下毛毯,輕聲問:「會嗎?」
「廢話!我什麼不會!」江序賭氣般地又往祝成那邊挪了兩下屁股。
但他也僅僅是會。
屬於只知道基礎規則,卻幾乎沒怎麼玩過,純粹為了趕快度過這一趴,才硬著頭皮,勉強同意的。
結果他運氣好的出奇。
抓到的牌還算不錯不說,每次輪到他這兒,他想要跟上別人的,陸濯都正好要不起,他能恰好接上,如果他要不起別人的,陸濯把牌一墊,又正好能輪上他手裡的牌。
於是幾圈下來,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最先出完了牌,坐在他的上家陸濯反而剩了滿滿一把。
「看來我們陸神也有不擅長的東西嘛。不過說不定這就是天意,來,序哥,繼續問個炸裂天地的問題!」
徐一濤說著把牌一洗,就假裝話筒一樣,遞到了江序嘴邊。
炸裂天地個□□瓜!
江序根本都不敢看陸濯眼睛,只是毛毯一裹,沒好氣地飛快問道:「那就問陸濯今年參加高考的成績!」
「誒,不是!你這問題也問得太」
徐一濤剛想說這問題也問得太敷衍了。
結果陸濯一翻,念了四個字:「前程似錦。」
徐一濤反對的話語當即就收了回去:「你這問題也問得好太好了!我們陸神今年肯定高考狀元,前程似錦!大家說是不是!」
徐一濤說完就帶頭鼓起了掌。
林綣連忙跟上:「那必須是!」
眾人也紛紛附和。
「那不廢話,我們陸神年年聯考,斷層市第一,他不前程似錦,那誰前程似錦!」
「范湃唄。」
「卧槽,那還是別了,我可煩他。」
「等等,既然都說到這兒了,讓我來先問個問題,范湃和他的狗腿子什麼時候玩完!」
「等我看看,卧槽,答案之書說就在明天!」
「看來這答案之書確實很准嘛。」
「那快繼續快繼續。」
「好,這輪我第一個出完,我來問林綣,你覺得你的頭髮以後會多起來嗎!」
林綣一翻:[寸草不生]
「我不認可!」
林綣氣沖沖地就扎著雙馬尾,完成了繞場三圈的大冒險。
又輪到徐一濤問祝成什麼時候能脫單。
得到答案:[百年難修]
「絕不認可!」
祝成氣得原地脫衣調了個肚皮舞。
「我們要怎麼度過這個高三!」
「用力活著。」
「暗戀你的人到底有幾個!」
「自強不息。」
幾輪下來,答案有好有壞,有笑有鬧,滿場全是瘋跑。
沒有人再去刻意開江序想吻陸濯的玩笑,對陸濯的言論也都全變成了祝福的話語和對范湃的同仇敵愾。
看來這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這個答案之書偶爾也是能說點人話的。
江序的心情總算好了些許,就是手氣變得沒有那麼好,不過陸濯的也變得沒有那麼壞。
等到再次輪到江序拿第一的時候,已經又是好幾輪之後,結果好死不死,又是陸濯倒數第一。
徐一濤立即起鬨:「你看,我說吧,你倆就是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
「要你廢話!」
江序剛想隨便提個問題敷衍。
徐一濤就連忙打斷:「等等!序哥!我們問問題主打一個快准狠,你可不能在向上一次一樣徇私舞弊了!」
江序:「.」
誰徇私舞弊了!
「那要不你來問?」
江序只是沒好氣地一說。
徐一濤卻立馬接過:「行,我問就我問!」
江序:「?」
徐一濤:「陸神,請問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
江序:「??」
這人這麼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嗎?!
他正想告訴陸濯不用回答這種無理的問題,陸濯就已經翻開了答案之書:[愛在心口難開]
江序:「???」
不是,這答案之書真這麼靈的?!
江序還沒來得及震驚過來,徐一濤就已經做作地「喲」了一聲:「看樣子還是暗戀嘛。」
陸濯沒有否認:「嗯,所以我就不抽大冒險了。」
「行!就喜歡你這種爽快!」徐一濤一副吃到了瓜的滿足感,直接洗牌,「最好這次陸神還是倒數第一,這樣就可以看看到底是誰能被我們陸神暗戀!」
「徐一濤,羊毛也不能逮著一隻薅吧!」江序忍不住站出來替陸濯說話。
徐一濤卻一臉正義:「我們這是公平公正,聽天由命!」
「不是.」
江序還沒反駁完,陸濯就已經再次成了倒數第一。
江序都替他急,探過腦袋就想看他的牌:「你這都什麼破運氣,怎麼把把倒數第一!」
陸濯自己倒像是不在意,只是輕笑了下,就把手裡的牌倒扣著往牌堆里隨意一扔:「沒辦法,可能好運氣都用在別的事情上了,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這次問問題的人是林綣。
想來應該不會像徐一濤他們一樣問太過分的問題。
江序儘管有些替陸濯不平,但也稍微鬆了口氣。
然後林綣就鄭重無比的開了口:「請問陸神,那你現在暗戀的人在哪裡!
江序:「???」
他再次震驚抬頭。
他們班的唯一一個善良純真的好人也學壞了?
林綣怎麼會問出這麼具有殺傷力的問題?!
然後陸濯就低頭翻開了答案之書,江序忙偏頭一看,上面寫著:[近在咫尺,不過天涯]
完了完了,這下陸濯肯定又要抽大冒險了。
這個倒霉催的,怎麼問啥啥不準!
江序飛速調動起小腦瓜子,正想著怎麼幫陸濯把這個話圓回去。
陸濯就淡定地合上了答案之書,說:「表示認可。」
「?」
江序愣了一下。
表示認可?
可是陸濯喜歡的人不是已經搬去外地了嗎,怎麼會是近在咫尺?
難道陸濯是玩不起,所以撒了謊?
不可能啊。
陸濯就不是這種人。
那難道陸濯暗戀的那個白月光已經搬回來了?
想到這裡,江序突然心頭一緊。
那種奇怪的酸悶的難受感又湧上了他的心裡,以至於輪到他出牌的時候,心不在焉之中竟然漏接了好幾輪,直接淪為了倒數第一名。
而一向運氣極差的陸濯,竟然最先出完了牌。
「卧槽!孽緣就是孽緣啊,翻來覆去顛鸞倒鳳都逃不出的孽緣啊!」祝成吸著果之郎,發出了振聾發聵的一句感嘆。
江序:「.不會用成語就別用!顛鸞倒鳳你大爺!」
江序覺得今天一整晚,自己就是在走水逆,看來他和西山這個地方註定相性不合。
祝成連忙解釋:「哎呀,我這語文水平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知道是啥意思就行!來,陸神,請你放心大膽的問!」
「有你什麼事兒!語文不好就少說話!」
江序想到把顛鸞倒鳳這四個字套到了和陸濯頭上,就覺得耳朵又開始滾燙。
而且這群沒下限的臭直男天天在這兒湊什麼熱鬧!
但這次問他問題的人是陸濯。
難道陸濯還能為難他不成。
想著,江序沒好氣地把毛毯一裹,就兇巴巴地朝陸濯扔出一句:「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你想問什麼就問,我不帶怕的!」
「好。」陸濯也就點了頭,「那我準備問了。」
「嗯。」
江序渾不在意地從徐一濤手裡一把扯過答案之書,正準備翻開。
陸濯就淡淡開了口:「所以江序,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
「?」
問題落出的那一刻,江序怔在了原地,雙手隨之一抖,答案之書就自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山間的夜風恰好吹過,呼啦啦地就帶動了書頁,直到山風徹底消失,才最終靜靜地停在了一頁紙張上。
正好有營地的燈光落下,在泛黃的書頁上切割出分明的光影,暈染著粗糙的紙張纖維,照亮了油墨印刷出的那幾個花體字。
[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序:「……?」
作者有話要說:
江序:我覺得我被背刺了,而且被罵了,但我沒有證據,
這章也抽100個評論發紅包呀~
快了快了真的快了,畢竟我是立志要在下個月就要正文完結的女人,怎麼可能慢!吉吉國王們真的不要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