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威脅,三天,憋屈
第181章威脅,三天,憋屈
這句話一出,馬少霖、馬世豪,兩兄弟臉色都有難看。
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威脅,任誰心情都不會太好。
李安把兩人的神色看著眼裡,也不在意,沖一旁的龍成虎擺了擺手。
龍成虎望了一眼馬世豪,走到桌子前,抽了一張椅子坐下,沒事人一樣拿起筷子,低頭吃起了茶點。
「我不混字頭,但也清楚一句話,出來混,是要講信用的。我想這句話,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李安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他拿過桌上的茶壺,清新醇厚的茶水順著壺口傾瀉而出。
「話這麼說沒錯,但當初的事你我心裡都清楚。
是伍世豪幾兄弟壞了規矩,十哥去碼頭找他們的麻煩天經地義。
認真來說,是你們仗著人多勢眾,不講規矩。」
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也不用有什麼顧忌。
李安看了一眼身旁的龍成虎,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小輩來找我談生意,那就要按我的規矩來,你想清楚點!」
「阿豪,你少說兩句。」
有時候,和社團的人談生意,比跟正經商人談生意要方便的多。
「喂,你別亂來啊。」
湧進來的打仔眼神不善地圍了過來。
馬世豪不客氣地打斷金牙彪的話。
「知道啦。」
馬少霖斟酌了一會,神色閃爍地扯了個題外話:
「你知道我這些股份,多少錢拿得嗎?」
身前透著清新茶香的裊裊熱氣升騰,兩人卻沒什麼心思去喝茶。
「兩個後生仔,火氣還挺大。」
「我阿咩說女孩子都喜歡什麼羅曼蒂克,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馬少霖話還未說完,原本臉上帶笑的男人,忽然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上,語氣不善地說道:
「.沒有,只是有些意外。」
「那我是不是可以說,們當初來碼頭鬧事是壞了我們碼頭上的規矩。
「這樣能行嗎?」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不能因為當初碼頭上的一句話,我就將十萬塊的股份白白送給你。」
金牙駒頓時來了點興趣:
「死老頭的招牌你們兩人扛的不錯啊,想法也不錯,搞個字花還送報紙,又上電台,我都沒想到字花還能賣廣告?
你說我的粉檔要是跟你們一樣,有沒有搞頭啊?」
「怎麼合作?」
待的也夠久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砰的一聲,碎片四濺。
馬少霖也沒糾結李安從哪裡知道他手中有遠方日報的股份。
馬少霖站了起來,拿過桌上的貨。
「你是我哥,我怎麼會放在心裡。我來這裡,是找你有事的。」
這個也是三天,那個也是三天,真把我們當冤大頭了。
馬世豪一拍桌子,怒目而視:
寶靈街。
馬少霖伸出一根手指:
「十萬塊。半個月前,遠方日報的廠房升級,新進了一批印刷器械,遇到財務危機。
「謝謝駒叔。」
「砰!」
包廂門被推來,一大群手拿傢伙事的打仔涌了進來。
本來柯德莉見到自己挺高興的,但是當自己一桶水潑過去,被淋了個滿身的柯德莉沒等自己掏出戒指求婚,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馬世豪走了進去。
馬少霖升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忍不住出聲道:
馬少霖呵斥一聲,拉開車門坐下。
「駒叔,彪叔。」
你要是說不算數,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龍成虎有些無奈,只好說道:
社團本來就是做的欺男霸女,打打殺殺的勾當,只要你拳頭夠硬,完全可以強買強賣。
馬世豪臉上滿是怒氣,憤憤不平地說:
「我說的有錯嗎?他們擺明了想吃掉我們,難道還要等著他們上門。」
「我現在就回答你,門都沒有。」
馬世豪按捺不住上前:
「我乾爹叫王佬吉!金牙駒,你用不著一口一個死老頭稱呼我乾爹吧?」
馬少霖招了招手,一名四九拿出兩份貨放在桌面上。
講這些屁話沒用,我這人不喜歡打嘴炮的,你就直說,你當初的承諾算不算數?
金牙駒抓過桌上的茶杯,猛地摔砸在地上。
「走了。」
「大家也知道陳將軍死後,那邊的貨越來越不穩定。
「有什麼事,你說。」
馬少霖回應道。語氣也不再客氣。
龍成虎尷尬之餘又有些喪氣。
馬少霖低聲說了一句,拉著馬世豪走出了酒樓。
不過中國有句古話,叫畫虎不成反類犬。與其來回折騰,你不如買點她喜歡的禮物,跟她表明心跡,把求婚的話說出來。」
反正還有三天的時間,李安的事先放在一邊,當務之急,是我們手上這批貨,晚上我們去見金牙駒。」
李安點點頭。
「誰呀?」
這無疑讓他有些喪氣。
「行,兩位阿叔既然這麼說了,那就當我們兄弟沒來過。」
轟隆一聲!
轎車掠過兩旁的建築群,飛速離開加惠民道。
馬少霖拉開椅子坐下。
馬少霖的語氣有些陰冷。
馬世豪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屋子裡煙霧繚繞,五六名四九嘴裡叼著香煙,圍坐在桌子前。
他將沏好的茶水放在兩人面前,然後坐了下來,伸手示意:
「來,嘗嘗,這家茶樓的龍井不錯,口感細膩,茶香清幽。」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寶靈街距離理髮廳不算遠,半個月沒去練武了,李安也打算回理髮廳看一下師父。
馬世豪偏頭看向車外,沒有說話。
「好了,大家自己人,駒哥開個玩笑,你也不用見氣。」
出來混也是要面子的。
轉身上了一棟唐樓。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
坐他下首的中年人笑出了聲:
「太囂張了,上次在碼頭上也就算了,可這裡是油麻地,他憑什麼?」
金牙駒擺手打斷他的話,一字一句地說道:
中年人搖了搖頭:
「年輕人就要懂得尊敬前輩。什麼都不懂,就想插一腳進來分一杯羹,你以為這一行真這麼好做。何況這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的,可不是我們逼你們過來的。」
李安想了想,回答道:
「羅曼蒂克就是爛漫的意思。柯德莉讀過洋書,那些鬼佬女人都喜歡浪漫,求婚這麼大的事,柯德莉自然也不意外。
馬少霖強壓著火氣:
馬少霖臉色相對平靜:
「還有三天時間,我回去后先跟乾爹商量一下。阿豪,這幾天你不要亂來,聽到沒有?」
他頓了一下,語氣堅決:
「.」
其實入股遠方日報,馬少霖一方面是看好報業的前景。
「還有你,小王八蛋,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挖出來!」
「說說,找我們有什麼生意談?」
「那就按你們的意思了,七三分賬。我們七,你們三,就這樣決定了。」
不過下次你就別帶她去大排檔了,人多眼雜,女孩子臉皮薄,你可以帶她去安靜點的地方。」
「對了,還沒問你跟柯德莉的事呢?她接受你的求婚了沒有?」
見兩人開始驗貨,馬少霖攤了攤手:
「今天約兩位阿叔過來,是想借兩位的地盤,大家有錢一起賺。」
是夜。
說完,站起身來,作勢欲走。
馬少霖搖了搖頭,臉上扯出一個笑容:
「你讓我考慮一下,資料也要整理,三天後我再給你答覆。」
李安自動忽略了對方說的考慮一下這四個字,語氣越發柔和:
「這還不止呢,聽說還搞了個財務公司,學那些搞銀行的商人一樣,把貴利改頭換面,搞什麼企業化。
「要談也是王佬吉那個死老頭過來跟我們談,你們兩個小王八蛋過來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金牙駒呀?」
「我草他媽的!今天真是倒霉透頂了。
「小馬哥。」
馬少霖推開包廂門,走了進來。
「那就說定了,到時候我會準備好錢,帶律師過來簽署轉讓協議的。
目送著李安離開,馬世豪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臉上的怒火再也掩藏不住。
金牙駒站起身來,連一點掩飾地意思也沒有:
屋內傳來問話聲。
金牙駒目光一轉,眼神看向怒目而視的馬世豪,惡狠狠地說: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給字花檔打廣告。
男人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要找我談生意?」
「嗯,我這次過來。」
「駒叔。」
「這裡是西環,你以為九龍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最近新崛起的坤沙將軍,我已經搭上了線,他答應把港九的代理權交給我。」
「不了,你一個人去就行了,今天心情不順,我去打麻將。」
一塊大煙,一塊粉磚。
龍成虎有點不好意思。
李安臉上帶著笑,但話里行間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走出茶樓,街頭上人頭攢動。
「坐。」
更別說遠方日報後面會成為本港銷量最好的報紙,穩賺不賠的生意。
說完,站起了身,臨出包廂時,還不忘說了一句:
「三天時間,足夠兩位把我的底細查清楚。
龍成虎有些遲疑。
「那進去說。」
馬少霖謙虛道。
車子停在西環碼頭,兩兄弟上了一條帆板船,過海回到了九龍。
在泰國,潑水代表著祝福。
聞言,金牙駒深吸了一口香煙,扭頭看向坐在下首的中年人。
但是相對於掌握一份喉舌,這些錢並不多。
「在裡面推牌九。」
說話的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嘴上叼著半截香煙,滿臉的橫肉。
故作沉吟,隨後話鋒一轉:
「我是個生意人,也不是不講道理,只是不喜歡別人言而無信罷了。
金牙駒牙齒咬著半截香煙,大咧咧說道:
「阿彪,你怎麼看?」
「砰!」
要我說,還是年輕人想法多。」
「駒叔。」
十五萬說起來很多。
「以後兩位阿叔的貨由我們提供,大家七三分成。我們包貨包運,你們包銷。」
就算是答應,最起碼也得查清李安的底細。
「嗯。」
「好呀,那我就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果三天沒答覆,你就準備棺材收屍吧。」
這樣,我給你十五萬,就當買下你手中的股份了。
「駒叔,彪叔,兩位是前輩,如果不想談的話,我們可以走。」
「又失敗了。」
接下來我去辦點私事,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走了,跟我一起去見乾爹。」
「駒叔,你這樣不是擺明了吃定我們了。」
「兩位阿叔說笑了,只是個噱頭而已嘛。」
李安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水。
主編孫先生來我的財務公司借錢,我不談利息,以十萬塊入股的遠方日報。」
李安莞爾一笑:
「柯德莉喜歡你,外人都能看的出來。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她不同意。
男人瞥了一眼兩兄弟:
他眼神瞥向有恃無恐的李安,臉上陰晴不定。
西環,加惠民道,和記酒樓。
「我草你媽!不想談就直說,三成,我們本錢都不夠啊。」
「願聞其詳。」
昨天自己聽了阿咩的話,準備給柯德莉一個驚喜。
馬少霖卻是冷靜許多:
「阿豪,他這是有恃無恐。你先去字花檔叫人過來,把昏死的兄弟送去醫館,我去找人打聽一下李安的底細。
陳阿十帶著馬世豪進了裡屋。
李安輕笑一聲:「這筆賬,怎麼算你們也大賺一筆,你該不會拒絕吧?」
「我說了,就這樣決定了。」
馬少霖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臂,咬牙說道:
「你給我點時間考慮。」
我不喜歡別人耍我,如果你言而無信,我就掃了你們在九龍所有的字花檔。」
「額」
馬世豪眼神閃爍,轉身離開。
金牙駒走到馬少霖面前,語氣囂張:
「出來混,是講道理的。我這個人也很公道的,今天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不是我找你麻煩。
「那你就早點回城寨去,也能多陪陪柯德莉。
馬世豪一腳踹在身前的車門上,鐵皮瞬間陷進去一大塊。
一行四人上了車。
李安好歹還願意花錢買股份,這兩個老傢伙竟然想著空手套白狼,遲早讓他沉屍。」
不一會,一名臉上帶著痞氣的青年打開房門。
馬世豪帶著兩名四九,跟在他身後。
中年人放下粉磚,嘿嘿一笑:
「很好啊,送上門的錢,我怎麼會有意見呢?」
馬少霖愣了一下,有些吃驚。
「十哥呢?」
「先去碼頭。」
「我試試吧。」
「是啊,我就吃定你們了。你這是在我的地盤賣貨,怎麼分賬自然是我們說了算。」
「阿豪,今天的事對不住了。」
中年人伸手喊住馬少霖,打了個圓場:
但李安輕飄飄地一句話,就讓他把手中的股份讓出來,還是在自己地盤上
怎麼可能?
陳阿十放下牌九,起身走了過來,歉意的說道:
「阿豪,我們走。」
沿著斑駁的樓梯來到三樓,馬世豪用力拍了拍右手邊的房門。
你們開財務公司也是為了賺錢,十萬塊按三分利計算,半個月時間,十五萬也綽綽有餘了。」
金牙駒哼了一聲。
馬世豪揚了揚手,轉過一個街口。
這本來是推脫的話,卻沒想到對方連眼睛都不眨就開出了十五萬的價碼。
被稱作金牙駒的男人眼睛一瞪:
「挑那星!我喊一聲死老頭有什麼關係,就是王佬吉在我面前我也照樣喊,更別說你們倆個小王八蛋了。」
馬世豪倒是沒有隱瞞,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陳阿十陰著一張臉:
「李安,金牙駒,你想讓我幫你幹掉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