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欣慰,舊事重提,突發情況

第一百八十二章 欣慰,舊事重提,突發情況

第182章欣慰,舊事重提,突發情況

理髮廳,天台。

「鏘!」

伴隨著金鐵交擊地刺耳尖嘯。

李安撥開身前的雙刀,手腕翻轉,刀身又快又准地接連拍擊在林招娣的雙手手腕上。

林招娣如遭雷擊,手腕一麻,雙刀頓時脫手而出。

眉頭微顰,林招娣腰身一扭,順著雙刀拋飛的軌跡,往左邁步,伸手欲抓。

李安身形先一步掠過她的身前,雙刀接連落入李安的手中。

他將雙刀合在一起,走到林招娣面前,雙手奉上。

「師姐。」

「我輸了。」

林招娣接過雙刀,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氣餒的表情。

她歪著頭,上下打量著李安,有些狐疑。

「這半個月我的刀法更加純熟,可我怎麼覺得,跟你切磋時堅持的時間更短了?」

「當然是他這段時間進步更大了。」

雙鬢冒著些許斑白的一線天走了過來。

「師父。」

「師父。」

一線天點了點頭,走到李安面前。

「看來你這段時間沒有鬆懈。」

「略有精進。」

李安謙虛道。

對於一線天這個名義上的師父,他還是很尊敬的。

儘管學拳以來,一線天一直沒提讓他拜師的事,但對他可是不偏不倚,和周升他們這些弟子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更為看重。

不論是教拳,還是一些武行的規矩都跟他講的明明白白。

完全盡到了一個師父的責任和義務,讓他很是欽佩。

「不錯。」

一線天滿意地打量了一會兒李安。

剛才兩人的切磋,他都看在眼裡。

和招娣切磋時,李安出手時相比以往更為凌厲,對時機的掌控也更為敏銳。

欣慰之餘,他也生起了考驗的心思,於是笑道:

「你半個月沒來練拳,剛好我們師徒倆搭手試試。」

「好的,師父。」

李安應了一聲。

他本來就準備找一些有名有姓的館主切磋一下,作為借鑒。

作為八極宗師,身手毋庸置疑。

現在一線天有興緻,他這個做徒弟的自然不會拒絕。

一線天脫掉身上的白大褂,露出貼身短打,看著李安。

把手中的柳葉刀放回到兵器架,李安走到一線天對面三步站定,

「小心了。」

一線天說罷當即近身,手肘帶著勁風戳向李安的胸口,看上去似乎沒有留手的意思。

儘管只是師徒間的搭手,一線天也遵守著留力不留手的規矩。

當然,這也說明他對李安這個徒弟足夠重視。

李安閃身後撤,腳下一掰一扣,身子往左一偏,一個繞旋步來到一線天身後,五指扣向一線天的脖頸,同時膝蓋一揚,右腳踹向一線天的腿窩!

「哦,八卦掌。」

一線天臉上帶著笑,反應堪稱迅速,擰腰側身的瞬間膝蓋撞在李安的腳掌上。

然後曲臂成肘,肘尖砸向李安的手臂,試圖逼退扣向脖頸的五指。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徒弟竟然不閃不避,中途變招,一記挑肘砸在他的臂彎,緊跟著扣擺步近身,左手橫劈而出,一記劈掛拳的單劈掌抽砸向他的脖頸!

一線天前腳后蹬,伸出胳膊格擋。

「砰!」

這一記單劈掌結結實實地抽砸在他的胳膊上,一線天止不住的後退了兩步。

「八卦掌的扣擺步,八極拳的挑肘、劈掛拳的單劈掌。」

一線天吃驚地看著李安。

三種拳法融會貫通?

李安跟著他學拳才多長時間?

這怎麼可能

看到緩步後退的李安,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把三種拳法融會貫通了?」

李安搖了搖頭:

「還沒有,我只是把八卦掌的行步走轉,八極拳的六大招,一些摔法,以及劈掛掌的部分掌法融合了,離融會貫通還有一段路要走。」

而站在一旁,看著兩人切磋的林招娣聽到這話,眉鋒卻是往上一挑。

融會貫通她知道,但是以她剛登堂入室的八卦掌造詣,很難想象,李安這個師弟在拳法的造詣上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好,再來。」

一線天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擺了個二郎擔山的架勢,臉色也嚴肅起來。

見師父擺開架勢等著自己攻擊,李安也不客氣,趟步上前。

一線天眼見李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一記劈掛拳的雙劈手搶先出手。

與此同時,李安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八卦掌的雙換掌招架,然後猛撲上去。

師徒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

一線天也不再顧忌,雙劈手剛被格擋開,他右腳跺地,震步上前,肩頭靠向李安的胸口,已然全力出手。

李安把腰一扭,擰腰送胯,同樣一記貼身靠撞了上去。

雙肩相撞,兩人各退一步。

一線天剛站穩腳跟,李安已經再次撲了過來,他抬肘下砸,卻不料李安腳步一錯再次繞到他身後。

緊跟著雙肩一緊,如同鐵鉤一樣的五指幾乎陷入到肉里,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離地而起,被李安甩在身後。

李安沒再動手,轉過身後退兩步,不好意思地看著一線天。

「師父.」

「你沒把我摔在地上,就已經是照顧我這個師父的面子了。」

一線天擺了擺手,難得的開了句玩笑。

面上絲毫不見生氣,反而滿意的看著李安。

徒弟青出於藍,那隻能說明自己教導有方,後繼有人。

完全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和招娣練拳不要太晚。」

說完,他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天台。

來到一樓的理髮廳,他打開角落的電唱機。

「情誼加濃,早沾愛戀風,愛思滿胸,手拈花陶情夢正濃」

帶著明顯海鹽腔的粵劇從喇叭花樣式的黃銅大喇叭傳出。

一線天躺在椅子上,愜意地眯著眼睛,嘴裡喃喃道:

「.理念不合來到香港,想著不讓老祖宗的東西失傳,沒想到臨老還收了宗師苗子」

一線天離開后,李安眼神看向林招娣:

「師姐,練拳還是兵刃?」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練了一晚上,你不累我也累了。」

林招娣搖了搖頭,紅潤的嘴唇輕抿,從一旁的晾衣繩上拿了一條毛巾遞過來。

李安接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走到角落的桌子前,拿起桌面上的手錶看了眼時間。

晚上九點二十五。

時間還早。

把手錶戴在手腕上,李安頭也沒回地問了一句:

「師姐,你餓不餓?」

「嗯?」

「我請你吃宵夜。」

「好啊。」

林招娣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

關上燈,來到一樓理髮廳,和師父打過招呼后,兩人出了門。

即便是晚上,南京街依舊是人來人往。

當兩人來到福源酒樓門口時,酒樓內鼎沸的人聲便傳入耳朵。

走進大堂,李安環顧了一眼煙氣繚繞的酒樓。

十多張木桌几乎坐的滿滿當當,只僅剩角落的一張桌子還空著,幾名穿著短衫的夥計正忙碌的穿梭其中。

「阿明!」

拉開長凳坐好,李安朝距離他們較近的青年招了招手。

「來了!」

叫阿明的夥計將手中的茶壺放下后,快步來到李安這桌。

李安看向林招娣:

「吃點什麼?」

「你決定就行。」

林招娣坐在他旁邊,輕聲說道。

李安也不客套,開口說道:

「兩碗車仔面,奶皇包,糯米包,燒腩卷

唔,還有生滾粥和金錢肚,最後這兩樣等我們吃完了再打包。」

「好的。」

阿明用圓珠筆一一記在手賬上,又給桌上添了一壺熱茶,轉身離開。

不一會,點心就端了上來,過來的是李建國。

「阿叔,我來。」

李安連忙起身去接。

李建國眼神看向一旁的林招娣:

「這是.」

「我師姐,林招娣,就對面不遠處醫館的大夫。」李安介紹道。

「阿叔。」

林招娣站起了身,大大方方地喊了一聲。

「坐,不用這麼客氣的。」

李建國連忙擺手示意,隨後拉開凳子坐下。

「阿安,很久沒看到你過來了,前幾天去理髮廳找你,也沒看到你人。」

「最近有點忙,就沒過來練拳。有什麼事嗎?」李安問道。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

李建國笑著搖頭,隨後說道:

「就是這麼長時間沒看到你,問問你的情況?還有你軍叔?」

「我很好,我明天跟軍叔說一聲,讓他來看看你。」

李建國連忙擺手:「不用特地讓他過來,大家都要討生活,讓他休息的時候再過來就行了。」

他只是近一個月沒見到李安和李建軍,才問問情況。

在他看來,大家來港是討生活的,聊天敘舊什麼時候都可以,沒必要耽誤了工作。

「沒關係的,軍叔工作也不忙,隨時都有時間。」

聽李安這麼說,李建國點頭同意:

「好。」

「對了阿叔,我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再次碰到李建國,李安又提了一嘴。

李建國沉吟了一會,說到:

「阿叔知道你現在掙錢了,可開一家酒樓要不少錢,要是虧了,你那些錢可就打了水漂了。」

「阿叔,你手藝這麼好,人又實在,南北行客流量大,完全不用擔心酒樓生意不好。

剛好上環差館我認識幾個同鄉,鋪面也是他們幫忙找,保證是黃金地段。有這些當差的照顧,絕對沒人會來酒樓找麻煩的。」

李安受李建國恩惠頗多。

自己這個阿叔的性格他很清楚,自己直接拿錢給他,他肯定不會接受。

李安也只好迂迴一下。

中年不宜,就像挑起兩頭重擔,一頭是家庭的重擔,一頭是事業的追求。

他知道自己這位阿叔一直想開家小店,只是礙於家庭的負擔,一直做不了決定。

李安索性就提出入股,自己掏錢幫阿叔開一家酒樓。

見李建國面色猶豫,李安繼續說道:

「何況你在這裡掌勺,每月百來塊薪水,除去公屋租金,家裡的開支,手上就完全沒有剩餘了,你也不想一家四口一直擠在公屋吧。」

李建國明顯被說動了,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這樣,你讓我考慮一下。就算是不在這裡做了,我也要提前和老闆說一聲。」

「好。」

「那你們先吃,我后廚還有事。」

目送著李建國離開,李安拿起筷子招呼了一聲:

「吃吧,師姐。」

「嗯。」

林招娣報以微笑,輕輕點頭。

吃完宵夜,兩人走出酒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讓李安覺得奇怪的是,往日這個時間段熱鬧的街道,今晚竟然空蕩蕩的,行人基本絕跡。

直到聽到街尾隱約傳來的爭鬥,李安才反應過來。

似乎是社團爭鬥。

他也沒放在心上,送別了林招娣,李安把打包好的宵夜給一線天送過去后,便離開了南京街。

第二天,一早。

六號碼頭。

「你是說,昨晚王佬吉被人砍死,場子也被人掃了。」

李安坐在凳子上,蹙著眉頭。

他忽然記起昨晚離開酒樓時,街尾的打鬥。南京街尾巷也有王佬吉的字花攤的,那昨晚的社團爭鬥,是有人在掃王佬吉的場子。

伍世豪坐在他對面,靜靜地點了點頭。

看到李安臉色有些難看,他問了一句:

「怎麼了?」

李安沒有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馬少霖和馬世豪有沒有出事?」

伍世豪想了一下,說道:

「好像沒有,我昨晚在眾坊街就看到有人在刮他們兩兄弟。」

「說說,怎麼回事?」

李安手指敲打著桌面,如果大小馬被人幹掉,那遠方日報的股份又要多費手腳了。

「其實具體的恩怨,我也不清楚,這件事我是早上過來的時候,聽手下兄弟說的。

昨晚陳阿十帶人跑去西環準備做掉金牙駒,反被對方砍死了不說,更是遭到了金牙駒報復,連夜讓人過海乾掉了王佬吉,還掃了他油麻地的字花檔。

至於馬少霖和馬世豪,應該是跑了。因為西環的金牙駒在道上放出消息,要花兩萬塊買兩人的下落。」

李安思考了一會,叮囑道:

「你讓你手下的兄弟注意一下那兩兄弟的下落,別讓這兩個撲街死了。

順便讓他們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明白。」伍世豪點頭回應。

「碼頭上的事交給你了,我去一趟上環差館見李正濤。」

李安站起了身,讓龍成虎留在碼頭,自己一個人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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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綜:誰說練武的就沒錢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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