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覺醒光之力，奈克瑟斯與亞極陀！

咕——咕撲！

已是夜晚，腹中飢餓的瑞恩已經順著這條河流走了數個小時后，終於看見了前方地勢低垂之處，河流匯入另外一條大河的岸邊，有些許燈火明亮，應該有人類居住。

在這段時間的行走中，瑞恩奇迹般地感受到了燒傷的傷口的平靜，居然沒有任何發炎流膿的跡象，或許是因為之前忍痛扯下了爛皮的原因。

那些巨型蒼蠅的蹤跡也沒有發現，可能中途已經變換方向了吧。

他腦海中關於原本的瑞恩·威爾的記憶在緩緩地整理結束，總算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原因。

近幾年來世界各地天災不斷，人們認為這是對神不敬導致的神罰。

而自己這個為了解決蝗災而研究專門的殺蟲劑的原身，因為收藏那些記錄了異教神明典籍的書本，而被視為異端，要被獻祭給偉大太陽來平息祂的怒火。

後面能猜測的東西就不多了，因為這些異教神明的典籍是偉大太陽信仰之前流傳的，其中有一些原始迷信的部分，也有一些古人們應對自然災害的記錄。

按照辯證的方法來看待，就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使用其中有用的東西。

不過在中世紀的文化背景下，這個道理顯然講不通。

統治這片西境的曼陀羅公國正在嚴厲打擊異端，身為公國之下的七位領主之一的高加特·威爾，已經驅逐過一次異端族人，如今瑞恩再次嘗試接觸異端知識，也只好使用火刑來證明威爾家族對曼陀羅公國的忠誠。

「倒霉倒霉——」

瑞恩就是這個倒霉蛋。

一路摸黑到了那個河流交匯附近的小村莊，不多時那些燭火也熄滅了。

封建時代生產力不高，這裡也不是大城鎮，沒有什麼娛樂需求，大家都是早起早睡。

實在沒啥事干，就只能造孩子打孩子。

一直等到深夜，瑞恩才慢慢來到外部結構看起來最為富裕的一家門前，翻過半人多高的石牆落地，從衣服架上扯走一些衣物，披在身上。

此時那些被燒傷的傷口甚至已經在結痂了，只是被衣服包裹之後有些發癢，讓人忍不住去撓。

瑞恩能明白自己身體如此快速的恢復速度並不正常，但說不準這就是異界人類的標配體質呢？

至少自己不用擔心傷口發炎導致掛掉的問題。

很多異世界的人類真的就只是長了一副人樣子，其本質上不是古神造物，就是神魔後裔，尤其是那幫奈非天，比他們這幫地球人同類強太多。

一些院落內晾曬著一些魚乾，餓得受不了的瑞恩每家每戶都拿了一些，沒有照著一家薅，飛快地吃完，就要離開。

他來到主路上，朝前一瞥，遠處從河岸邊走來一個蹣跚的身影，展示著只有喝醉了酒才能走出的六親不認的步伐。

瑞恩很快蹲下身子，即便視覺已經適應了夜間的亮度，但還是覺得自己夜間視覺有些清晰地不像話。

他甚至可以嘗試聚焦，將注意力集中在目標身上，這難不成也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標配功能？

瑞恩心裡一緊，下意識地集中注意力注視過去。

下一刻，他就忍不住想要驚呼出聲。

因為那個正在蹣跚走著的身影，根本不是活人！

那張千瘡百孔的臉上就沒剩下多少完整的皮膚，數條手指頭粗細噁心的蛆蟲在那些傷口內外高高興興地來回蠕動。

其軀體雖然被衣服遮掩，但是那些腐爛惡臭的氣味彷彿和能夠被強大的視覺所感知的圖像一樣，涌到了瑞恩鼻子邊上。

聞到這味道的一瞬間，瑞恩就恨不得自己的呼吸系統還是上輩子那樣病懨懨的樣子，幾乎無法正常工作才好。

因為現在發達的嗅覺讓他被那股惡臭熏得上頭，肚子里剛剛吃下去的魚乾反胃起來，強忍著才沒有嘔吐發出聲響。

他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這種惡臭了。

幸運的是，那隻行屍走肉並沒有發現瑞恩，而是倔強地移動著自己腐朽的身軀朝著最近的一間房屋走去。

瑞恩估算著距離，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要發出聲音吸引那個怪物的注意，然後驚醒群眾，最後因為自己身為異端教徒的身份被村民們捉住，又送回火刑架？

亦或者偷偷溜走，趁著這隻怪物還沒有發現自己，跑得越遠越好？

自己的身體表現出了驚人的恢復能力，那麼在野外完全不需要擔心生存問題，只要跑到其他領主的境內，改名換姓就能活下來。

這個時代的信息流通並不強，除非打仗，一般也很少有人離開自己生活的區域，也不會有多少人認得自己這個小人物。

一絲冷汗在瑞恩額頭緩緩滑落，他幾乎就要安靜地離開，不想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直到不遠處一戶門戶推開，一個小屁孩光著腿蹦蹦躂躂跑出來要撒尿。

那隻行屍幾乎是瞬間就被這個活物所吸引，朝著這邊衝來，展現出了和剛才蹣跚行走完全不同的速度。

「危險！」

瑞恩下意識地喊道，這一瞬間好像視線中看到的一切都變得緩慢起來，他快步奔跑著，來到了小孩背後，一把將其抱起。

這位孩童臉上還保留著剛剛半睡不睡的朦朧、混雜著忽然看到可怕怪物的驚嚇，那隻怪物撲了個空之後撲倒在地面上。

這個時候，懷裡的孩子才哭出聲來，大喊著爸爸、媽媽！

怪物很快起身，回過頭來沒有任何緩和喘息的動作，像是一個被設定好了程序的機器，永遠不會喘息，直撲向瑞恩。

瑞恩下意識地一腳踢翻行屍，將懷裡的孩子推到門裡。

這戶人家只是看見了那怪物一眼，就嚇得趕緊關上了門，裡面傳來搬動東西的聲音，多半是在加固門窗防禦。

而其他鄰居們被這些動靜驚醒，有些膽子大的又點燃了蠟燭火把，一出門看見那可怕的行屍走肉的情景，就被嚇得大叫起來，趕緊躲回屋內。

只有少數幾個精壯的漢子舉著火把，手裡拿著農具遠遠地圍在後面，不知道在呼喊著什麼。

瑞恩對於自己在面對怪物的時候，居然還有足夠的注意力來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生了什麼變化這件事情，已經不感到驚訝。

這多半才是自己重生穿越之後的外掛吧。

因為從那些普通人的反應來看，他們根本沒有和自己一樣的身體素質。

即便是這隻行屍怪物的動作，說起來也只是比普通人兇狠一些，完全在自己這幅軀體的反應範圍之內！

體會到這一點的瑞恩逐漸興奮起來，哪個少年沒有做過穿越異世界建立一番偉業的夢想呢？

而此刻那些小說和科幻電影中才會描述到的奇特能力出現在自己身上，如果不能拿來做些什麼，也太對不起穿越這件事了。

他低吼一聲，吐出濁氣，隨後屏住呼吸，連續幾腳隔著衣服踹向行屍，將其壓制在地上起不來，手裡沒有趁手的武器，只好順手從院落的牆角里抽出一把粗陋製作的鐵鎬，砸向行屍的頭部。

重複幾次動作之後，宛如腐爛的西瓜被敲開的聲音，那些僵綠色的汁液和混合成份散落一地，這具屍體總算是不再動彈。

咣當！

鐵鎬被丟在地上，瑞恩看著自己因為興奮有些發癢的雙手，某種奇怪的力量似乎正在血肉、在神經中充斥鼓動，自遠古而來的詠唱聲響徹在大腦之內，彷彿某個桎梏被打開。

「啊——！」

那種感覺刺激著瑞恩大喊出聲，身上閃爍著白色的光彩，腰腹間彷彿要有什麼東西撕扯皮肉生長出來。

胸口肋骨的中心部位，更是要有一把短劍形狀的光芒凸起，被他下意識地拔出。

純白色的純凈火焰順著短劍被拔出而揮灑在院落內，並不損傷點燃任何物體，只是把那具行屍殘留的一切焚燒殆盡。

那些惡臭的氣味也被凈化乾淨，手中那柄短劍的光芒逐漸熄滅。

而腰間滋生出來的物件則是大放光彩，巨大的光芒甚至把整個鎮子照亮，宛如白晝。

進化信賴者與變化圓環腰帶，這就是出現在瑞恩身上的事物。

分別對應著奈克瑟斯奧特曼和假面騎士亞極陀。

下一刻，瑞恩趁著胸口的劍鞘還在，忍著奇怪的感覺將進化信賴者插了回去，腰間的變換圓環也順勢熄滅，消失在了腰腹間。

隨後瑞恩便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一個有些破舊、但還算乾淨的木床上，蓋著的被褥有些陽光曬過的味道。

還好不是在十字架上。

瑞恩鬆了口氣，坐起來靠著牆，心裡卻有些新的忌憚。

如果他判斷沒錯的話，昨天遇見的那隻行屍，恐怕是納垢的力量體現。

也就是說他可能穿越到了戰錘世界。

而根據自己原身的記憶，這顆星球上只有東南西北四個大公國，因為避諱偉大太陽的帝國而沒有人稱帝。

那就可以確定自己身處於戰錘40K的世界，而不是註定毀滅的中古戰錘。

等等，既然如此，那個偉大太陽豈不是，就是帝皇他老人家！

瑞恩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天可憐見，自己剛剛因為不信偉大太陽尋求其他教徒記載的知識解決蝗災，而被當做異教徒送上火刑架。從火刑架僥倖逃離之後，又在心裡念叨著帝皇保佑。

這算哪門子事啊？

瑞恩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腰間，試探著兩隻手放在腰側，變化圓環自然而然地浮現而出。

額，沒錯，是真的。這玩意是光之力，和黑白神有關，自己果真是被除了帝皇之外的其他神賜福了。

啊不對，帝皇他老人家都自稱人類，無比厭惡那些將自己視為神明的行為，相信他不會介意的。

變幻圓環很快消失不見，僅僅只是出現幾秒鐘，瑞恩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腹傳來一陣虛脫的感覺。

這玩意廢腰子啊。

隨後是確認下一件事，進化信賴者，那個昨天晚上一劍灼燒凈化了納垢瘟疫導致的行屍的光芒。

這份光芒，也關係著特攝世界觀的天花板戰力，不，甚至是大部分亞文化圈子裡都算得上是天花板戰力的諾亞奧特曼。

瑞恩伸手虛握在胸前，嗯，什麼都沒有出現，是姿勢不對嗎？

他模仿著最標準的從腰間拔出進化信賴者變身的姿勢，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不過，昨晚發生的事情的確是真實存在的，因為瑞恩發現自己被燒傷的傷口，甚至是手上的貫通傷，都被徹底恢復。

穿越到自己最熟悉的戰錘40K世界，沒能成為傻樂呵的綠皮讓瑞恩有些失望，因為成為一名綠皮（屁精除外）是在這個黑暗冰冷的宇宙最為快樂的一件事。

不過忽然覺醒的光之力似乎預示著，自己以前在網路論壇上看到過的跨世界觀論戰，有成真的可能。

甚至，自己有可能拯救這個被亞空間荼毒的宇宙！

心臟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著，那一瞬間混沌四神的名字，帝皇的事迹，包括第一軍團，啊，第一軍團沒有秘密，畢竟第一軍團的原體，萊恩都要回歸了。

這些自己知道的關於戰錘世界觀的事情在腦海中飛快地流逝，如果以四神和帝皇的靈能感知，恐怕早就知道自己所在。

而直到現在自己都沒有因為知曉那麼多的混沌知識而變成混沌卵，也許正是自己身上的光之力保護的原因。

亦或者某個網路推論的證實：如果戰錘世界真實存在於人類世界，那麼整個地球生命都是帝皇夢寐以求的人類模板，對亞空間完全絕緣的不可接觸者。

當然，這些不可接觸可能只是意味著不會遠程受到亞空間的腐化，但是直面混沌污染的時候，該變異還是要變異的。

或者面對混沌造成的物理傷害，該嗝屁還是要嗝屁。

要不然昨天拔出進化信賴者的時候，那份光芒也不會貼心地化為火焰把可能殘留的行屍污染燒乾凈。

腦海中思緒飛轉的瑞恩逐漸接受了自己穿越到戰錘40K乃至覺醒了光之力的事實。

接下來最主要的問題，便是想辦法和星際空間產生聯繫，獲取信息，確認當前的時間線。

30K的大事件是荷魯斯叛亂，多半已經是過去式。

因為這些領主家族還知道挑選騎士使用泰坦，卻對整個帝國構成和星際戰士沒有更多的了解，說明這顆行星地理位置足夠偏僻，而且和帝國失聯已久，已經是在大叛亂之後。

甚至可能當初那些泰坦，也只是某個路過的軍團順手處理的廢品。

而40K則是以攝政王羅保特·基利曼，也就是是極限戰士軍團的原體的蘇醒，掀起黑暗遠征為主線。

現在要搞清楚的，就是40K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段劇情。

如果照著自己穿越前最新版獅王歸來的預告，那麼瘟疫戰爭估計都打完了，帝皇這個老變態滿世界附身活聖人，以一個小蘿莉的身體讓那個基利曼喊他爹這種行為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據說帝皇曾經和羅馬帝國的創造者，那一對雙子兄弟有些關聯，更有可能就是傳說中撫養他們長大的母狼形象。

在一些牽強附會的翻譯中，母狼的含義和一些特殊職業有關係，因此坊間也有帝皇在零K到2K期間玩的特別花的傳聞，說不定沒教育好孩子這件事，已經貫穿了帝皇本人一輩子。

不行，不能隨便在腦子裡思考這些回憶，萬一那個老臘肉真的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等有一天見面的時候，自己會很尷尬的。

瑞恩總算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擺脫異教徒的身份。

開玩笑，論起對帝皇的信仰和帝國真理的解釋（胡扯），他比這些封建星球的土著們不知道熟練多少倍。

更何況自己現在覺醒了光之力，只要表現出一定的價值，這幫人瘋了才會一定要殺死自己。

再不濟，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想要跑路還是做的到的。

正這麼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是一個極為畏懼的聲線恭敬地說道：

「大人，桅杆家族的衛隊來到了此地，要追查昨天逃離火刑的罪犯，雖然您昨天救了我們，但那些騎士老爺們我們也招惹不起，還希望大人您——」

吱——

門被推開，瑞恩已經穿戴好衣服走出，他朗聲道：

「瑞恩·威爾在這裡，堅毅家族的血脈絕對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

他才沒有心思怪罪指責這些村民們忘恩負義，畢竟這些人也可以選擇趁自己暈倒就綁了自己，能讓他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已經是這些人能做到的極限。

「小兔崽子你命還挺大，昨天的刑罰沒能成功進行，招致了怪物的襲擊，這都是你這個異端的過錯。還害得卡列加·桅杆大人身死，還不趕緊束手就擒，自縛雙臂！」

為首的騎士卡莫·桅杆趾高氣昂地訓斥著，傲慢地將一束繩子丟到瑞恩面前。

「我要是不呢？」

上午的陽光下，少年的笑容格外的耀眼，而那些騎士們的眼神則是變得暴虐起來，就連身下的馬匹也暴躁地發出幾聲嘶鳴。

卡莫怒吼道：「那便就地正法！」

言罷，鼓動馬匹衝鋒而來，甚至不顧前路上的村民們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