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騎
胖子沃德不愧是後勤部的人，還真讓他找來一批同期學員，辦起了首次聚會。
一間簡陋的小酒吧里，僅有的六個小桌坐滿了人。
沃德正腆著個大肚子，洋洋得意地發表著所謂的致詞，大意就是要團結要互助要常聚之類。
然後就是大家互相吹牛的時間。
離開了學院來到軍營，所有人都變得活躍了很多。
見識廣了嘛，共同話題當然也多。
以前在學院培訓班，大家來學院的時候都是大字不識的文盲，然後又被關在學院里過著宿舍、訓練場、食堂這三點一線曰復一曰的生活，互相之間那裡找得到什麼話題。
傑利有點無聊。
他吹著面前那杯麥酒的泡泡玩，吹光了泡泡就遞給正口水花噴噴大聲吹噓的沃德。
胖子接過杯子看也不看就干，然後放下杯子拍著大肚子，繼續吹著後勤部小胖哥的威水史。
能不得意么？
聯軍後勤部的人基本無風險油水又足。
十年服役期下來，就算積累不夠戰功得不到勳章成不了貴族，當個有錢的騎士也很不錯。
曾經很活躍的瘦子弗蘭滿面苦哈哈的樣子，見人就訴苦。
斥候嘛，有事沒事帶著乾糧就鑽進獸人的勢力範圍，半個月不帶回來的，既艱苦又危險。
聽說，獸人捉到敵人可是當作食物吃掉。
可憐的瘦子更加瘦了。
木松就更高大強壯，重裝騎兵那身重甲尋常人可穿不上，聽說跌倒了都要人扶才爬得起來。
按照大家所說各個兵種的情況，游騎隊還算不錯。
在要塞附近巡邏，很安全，偶爾還能捉些漏網之魚賣給奴隸販子發點小財。
這段時間到處巡邏，也遇到一些像之前牛頭人一樣的獸人難民，賣掉之後分的錢也有三十多枚銀幣了。
摸了摸腰間的小錢袋，沉甸甸的感覺真爽！
傑利把手中麥酒一口喝乾。
味道還不錯，生活也不錯！
……
……
白茫茫的雪原中，一小隊騎兵正懶散地巡邏著。
「傑利，昨天聚會的時候，奇特爾說他差不多到高階見習騎士了，你信么？」埃里夫打著呵欠漫不經心地說著話。
「切，他就會吹牛，還是個步兵，連戰馬都沒有，能算是騎士嗎？我看這次第一個到達高階的應該是最帥的我。」
威亞作抬頭挺胸狀，面帶不屑道：「當初我們宿舍第一個見習騎士是胖子，他現在就不如我。」
「嗯，我覺得也是，女牛頭人殺手威亞大帥哥。」傑利緊了緊手中的騎槍，觀察著遠方，隨口應答。
「是朋友就不要再提，那只是個意外。」威亞一直對被女牛頭人抱走耿耿於懷。
「好啦，都不許再提那個女牛頭人了，不用對舊的念念不忘嘛，沒多久又會碰到新的女牛頭人了。」
大鬍子蒙諾湊過來添亂道：「真想碰到那些獸人啊，我最喜歡發財了。」
「想得美，我們這樣的巡邏隊，在這個雪原中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打擊大鬍子一句，威亞就臭著一張臉抬起頭。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咦，天上那幾個小黑點是什麼？」
「那是血色騎士團空騎小隊在空中巡邏，要塞里最威風最神氣的獅鷲空騎就是他們，可厲害了，騎士中的精英。」
大鬍子蒙諾也抬頭看向天上，跟幾個新兵解釋著獅鷲空騎的情況。
獅鷲空騎啊！
大家都羨慕地抬頭看天，如果自己也能飛到天上那多帶勁。
「不對，天上似乎在發生戰鬥吧，一隊空騎追著另一隊空騎。」傑利眼尖，發現了天空中的情況不對勁。
「走吧，巡邏要緊，我們又幫不上忙，連看都看不清，就是獸人空騎在天上飛過也不會管我們這些小兵。」抬頭看了好一會，隊長格列弗招呼大家繼續巡邏。
「對，大家好好搜索，捉到個狐女或者貓女我們就發了，直接分金幣。」大鬍子蒙諾無時無刻都在做著發財的美夢。
「大鬍子，你想發財想瘋了，我從沒聽說過狐女會逃難過來。」
「就是，漂亮的狐女和貓女在獸人貴族那裡都受保護。」
「你們這些新兵蛋子懂啥，不發財那來的錢買魔葯，魔葯你們都沒聽說過吧？那可是騎士修鍊力氣最好的東西，你們想突破到正式騎士沒有魔葯可難了。」大鬍子蒙諾面帶鄙夷。
錢的好處多多，特別是騎士的修鍊，那更是用錢堆上去。
「魔葯？還真沒聽說過，是什麼東西？」埃里夫撓著頭，不知道。
學員們都是平民出身，見識真的不多，第一次聽說騎士修鍊需要魔葯。
「那裡有魔葯？要多少錢？」走在前面的威亞同樣好奇，扭頭追問。
傑利等人也扭頭看向蒙諾。
魔葯是騎士修鍊最好的東西？
關係著能否突破到正式騎士？
這可是切身利益，由不得大家不關心。
大鬍子蒙諾擺出一副我就是不說讓你們著急的表情，洋洋得意地抬頭向天，張望著，彷彿天上會掉下個狐女來一樣。
「魔葯是魔法師用魔核為主材料煉出來，讓騎士配合修鍊力氣的藥物，很貴，我們可買不起。」有老兵看不過眼，跟大家解釋，不過語氣無奈。
「我們這些小騎兵就只配去看看。」另一個老兵也搖頭嘆息。
「魔葯在要塞里的大商鋪就有，貴得要死，低級的魔葯就要近兩百枚金幣，越好的越貴，你們沒見過的有空可以去過過眼癮。」
「大貴族賺大錢，小貴族賺小錢，不是貴族難賺錢！我們每個月的軍餉才幾枚銀幣，攢一輩子也不夠，天啊！」
眾人被刺激得瞪大了雙眼左顧右盼，渴望著前方突然出現一群狐女……
可惜。
直到這次巡邏到達終點要回程了，別說狐女和貓女，就連別的獸人也沒有發現一個。
大家都有點無精打采地調轉馬頭。
唉……
發財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