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豬肉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何雨柱一見妹妹的臉色就知道，這丫頭又被人忽悠瘸了，「麵條得了，自己拿碗，吃完了把碗刷了。」

何雨水沒有動碗筷，她氣都氣飽了，哪有心思吃飯。

「哥，你怎麼能這樣？」

何雨水一屁股坐在她哥哥面前，盯著吸溜麵條的哥哥咋呼道：「秦姐對你多好哇，多關心你啊，噓寒問暖，你怎麼突然不搭理人家了呢？」

該來的總會來。

何雨柱瞅了一眼外頭，起身將房門關上，三兩口將麵條吃完，連湯一起喝的乾乾淨淨。

吃飽了才有力氣反洗腦。

把親妹妹洗過來，微微改變一下，不知道會不會有命運值。

「呼，你不吃是吧？」

何雨柱把鍋端下來，免得麵條幹了，「她對我多好？怎麼關心我了？有我對你這麼好嗎？吃的穿的用的都緊著你。」

「誒，跟你說正經的，你別打岔。」

何雨水惱怒道：「秦姐怎麼對你不好，你的屋子她幫著收拾，你的衣服褲子她幫著洗，這些事情滿大院的人，誰不知道啊。」

呵呵，壞就壞在這上面！

何雨柱仔細回想過，和秦淮茹之間的這種曖昧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一個好端端的大小夥子，怎麼非要去惹寡婦。

後來細思極恐。

是秦淮茹主動幫助何雨柱做家務，一開始只是收拾收拾屋子，後來發展到洗衣服。

當著全大院的面洗，洗完了嗮門口，不避諱，裡面的外面的都洗。

結果何雨柱就傻乎乎的感謝人家，開始答謝，這一來哪裡還說的清楚？！

「雨水，我問你，你知道哥哥今年多大了嗎？」

何雨柱忍住怒氣，坐下來問道。

突然換到這個話題，何雨水懵逼了。

「這麼跟你說吧。」

何雨柱不等妹妹回答說道：「人家像你哥哥這個年紀，早給你找一個嫂子了，沒準你侄兒都有了，可你哥哥我現在對象都沒有一個，為什麼知道嗎？」

何雨水才高中，剛才又被洗腦來著，怎麼想得到這個。

「哥，我們在這說秦姐和你之間的事情，你說什麼嫂子？」

何雨水起身跺腳道：「總之我不管，你以後不能對秦姐這樣，咱們都在一個大院裡面住著，改幫的還要幫，你要是不幫忙，我幫。」

說完，伸手！

「幹嘛？」

「給錢，糧票，明天我上學不要啊？」

何雨柱氣樂了，這傻妹妹的德行，沒救了。

不過不救也不行啊。

傻妹妹要幹啥，他心裡在清楚不過了，不過是要拿錢拿東西幫寸秦淮茹，甘願被吸血，胳膊肘往外拐，慷他人之慨怎麼辦？

何雨柱想了想，轉身去柜子裡頭把裝錢和糧票的餅乾盒拿出來，「咔嚓」一聲打開。

「喏，就這麼多，你拿吧，愛拿多少拿多少。」

拿吧拿吧，你要是拿了，有你哭的時候。

何雨柱的餅乾盒裡面，糧票不說，現金大概有二百塊。

這個數目看起來很多，可是相對於他來說，少了，不是少了一點點，而是少了很多。

進軋鋼廠六年，三年學徒工工資，外加三年八級廚師工資，別的不說按照兩個人吃飯的行情，一年存一百多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六年下來，不說七八百的存款，五百總要有的吧？

這個存錢力度，對一個要娶媳婦兒的年輕工人來說，很正常。

但現在何雨柱的存款就二百，這還要加上他來了之後節流了兩個月的工資，不然更少。

錢呢？去哪了？

米面油，哪樣不花錢？

「這麼多錢和糧票？竟然還有半斤肉票......」

何雨水數了數，沒心沒肺道：「我們哪吃得完，可憐秦姐家粥清得可以照見人影了，小當餓得直哭，你也忍心......」

何雨柱冷笑不語，對秦淮茹的手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工資才發幾天，這就揭不開鍋了？騙誰呢，也只有傻妹妹相信！

「雨水，百貨商店，女式自行車......」

何雨柱拿出殺手鐧。

「哥，你弄到自行車票了？」

何雨水被拿住脈門，興奮起來，隔壁的秦淮茹被拋在腦後。

她太想要一輛自己的自行車了，騎出去舒服不說，在同學們面前，多有面子。

「當然了，不然存錢幹嘛？」

何雨柱說完就把妹妹趕出去，成不成就看明天。

如果傻妹妹寧願放棄自己心心念的自行車不要，也要去幫助秦淮茹，那麼沒話說，你贏了。

我願尊稱你為最強洗腦大師。

錢盒子歸還原位，何雨柱泡了腳上床睡覺。

想了想，他又把半斤肉票給拿出來裝進褲兜里。

妹妹回來了，後院聾老太太那邊有段時間沒去，明兒乾脆吃肉，吃炸醬麵，饞死一院子小人。

想到吃肉，何雨柱笑了。

他一個現代人饞肉吃，還是以一個廚子的身份，這不是玩笑話。

三年困難時期，搞錢遠遠沒有搞吃的實在。

一夜無話。

何雨柱早早起來拿了錢和肉票出門，星期天這個點，大院里多半的人都沒有起床。

他挑這個點出門，一個是菜市場的肉可是緊俏東西，去晚了就沒有好的了，再一個是可以避開大院裡面的人。

他起得早，前院還有人也起得早。

三大爺閻福貴正刷牙，一抬眼看到何雨柱過來，連忙吐口白沫，含混不清的喊：「傻柱......」

這次，何雨柱頭都沒回。

「你是不是得罪傻柱了？」

三大媽探頭出來，詫異道：「你看他都不搭理你，這樣咱那票的事情還能成？」

「不能夠啊。」

閻福貴三兩口把嘴巴弄乾凈，百思不得其解，「我沒有得罪他啊，不行，我待會吃了早飯去中院問問。」

由於惦記著「買賣」，閻福貴簡單的糊弄肚皮後去中院。

此時中院的人都起來了，易忠海兩口子在屋裡，秦淮茹家棒梗帶著小當刷牙，秦淮茹在做早飯。

「雨水，你哥呢？」

何雨水也起來了，她一想到自行車就夜不能寐。

這邊，秦淮茹聽到這話，耳朵支棱起來，手上的動作慢了許多。

「三大爺早，我哥出門買菜去了，你們看到？」

「沒有，我起來的晚，沒看到你哥，我跟你說個事兒。」

閻福貴走到何雨水屋前頭，壓低音量跟何雨水說話。

「自行車？啊，我知道我知道......」

何雨水點頭猶如啄米，原來哥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自行車票都打聽好了，三大爺也是好人。

自行車？

何雨柱要買自行車？

這可要花好多錢......

莫名的，聽到一半話的秦淮茹內心一緊。

原來是要買自行車才不幫了，只是你要是不幫，一開始就不幫多好，現在突然不幫了，我一家子怎麼活？

難道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沒有嘗到甜頭？

他跟其他人都是一路貨色？

為什麼男人都這樣......

秦淮茹越想越是委屈，不過她看了看棒梗和小當，一狠心繼續，並沒有往鍋里添加米粒。

「誒，就這麼說，我給您拿錢去。」

三大爺嘀嘀咕咕半天，何雨水就淪陷了，一蹦一跳的進屋拿錢。

不多時，倆人交易完成，三大爺高興的回前院，何雨水高興的收穫了自行車票。

「雨水還沒吃飯吧？來我這吃飯。」

秦淮茹家的飯好了，遠遠的招呼高興的何雨水一句。

「不了秦姐，我哥去買菜去了。」

何雨水背著手走過來，看到秦淮茹家的早餐，蹙眉：「秦姐，你等等哈。」

最終還是不忍心，何雨水跑回屋，打開米缸，一口氣裝了大半袋米。

可她剛要出去拿給秦淮茹，想了想又倒出去一半。

「秦姐給，這點米拿去給小當槐花熬粥吃。」

何雨水將米袋子遞給秦淮茹，這一刻她內心是自豪的，表情是驕傲的。

她想，自家馬上揭不開鍋了還在幫你，可以了。

何雨水的態度，深深的刺激了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癟癟的米袋子，看到何雨水驕傲的表情，莫名的憤怒起來。

你驕傲什麼？是因為幫了我所以才驕傲？

沒有你哥哥慣著你，你什麼都不是！

秦淮茹壓抑著突然而來的憤怒，平靜的接過「施捨」：「謝謝。」

「沒事，大家都是鄰居。」

何雨水想起昨晚上哥哥的話，高興的壓低聲音道：「秦姐，其實我哥是想娶媳婦兒了......」

後面何雨水說什麼，秦淮茹根本沒有聽清楚，她腦袋「轟」的一下，只記得「娶媳婦」幾個字。

這時，前院。

何雨柱晃晃悠悠的回來，左手籃子里一籃子青菜豆腐，右手提著一刀水靈靈、十分扎眼的---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