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佳演員
在這個最困難的年代,豬肉是什麼?
豬肉就是最靚麗的風景線,哪怕豬肉現在只賣八毛錢一斤,也不影響它的身價。
還是那話,錢好賺,票難得。
百姓之家只有過年才能吃到一點點有肉餡的餃子,平時肉腥味都聞不到。
所以何雨柱手中的這半斤豬肉,吸引了全院的目光。
「可以啊傻柱,吃肉啊......」
三大爺咽了口唾沫,羨慕的說道,然而何雨柱沒有搭理他。
三大媽從屋裡趕出來,只看到了一抹肉的影子:「傻柱買肉了?今兒是什麼日子,竟然買肉......」
除了羨慕,就是饞。
她們家平時炒菜多隔點豬油都心疼得慌!
中院。
棒梗和小當看到何雨柱手中的豬肉,眼睛都綠了,一眨不眨的盯著看,魂兒都沒了,恨不得扎進去。
「柱子,你瘋了,不年不節買肉吃,過年怎麼辦?」
一大爺易忠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何雨柱點點頭,沒有解釋,自己吃肉不需要解釋。
一大媽聞訊出來,真切看到了豬肉動容道:「老頭子,傻柱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易忠海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何雨柱的變化,他們作為鄰居感受到了,但因為缺少溝通,他們並不知道何雨柱為什麼會有這個變化。
豬肉帶來的轟動,在現在,在這個四合院里,不亞於衛星上天。
走過路過的鄰居,都會羨慕的看著躲肉餡的何雨柱喊一句「傻柱今兒吃肉」。
剁肉餡,吃炸醬麵,多的肉包餃子。
無他,後院聾老太太愛這一口。
秦淮茹一家子在屋裡吃飯,耳朵里聽著「剁剁剁」的聲音,往日那有滋有味的鹹菜都不香了。
「媽,我想吃肉。」
小當口水嘻嘻的喊道。
秦淮茹眼眶發紅,沒有說話。
棒梗翻著白眼,兩口就不吃了,聞到肉味,窩窩頭哪裡吃得下去。
「還是鄰居呢,假好人一個。」
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一邊往口裡大口扒拉,一邊恨恨的說道:「以前傻柱有什麼好吃的,第一個想起咱們家來,現在呢,吃肉都不往這邊看一眼。
「你是不是得罪傻柱了?這段時日傻柱都不接濟咱家了。」
誰能不饞肉?
賈張氏也是一個好嘴的,這點從她胖胖的身材就能看出來,她跟著寡婦兒媳婦一起住,照顧仨孩子,結果孩子餓的哭,她倒是胖了。
這樣的婆婆,秦淮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忍氣吞聲。
秦淮茹瞥了眼婆婆,內心凄苦,你們一個個都指著我,可我只是一個寡婦,人家不接濟咱家,我能怎麼辦?難道非要送上床去嗎?
早上,何雨水的話讓秦淮茹醒悟了,什麼好人,不過也是一個見占不到便宜就抽身而退的人。
說存錢娶媳婦兒也好,要買自行車也好,不過是借口。
只是,真的要走到那一步,為什麼非要找你?
比你工資高的人多了......
秦淮茹內心憤懣難平,可她一想到李副廠長那色色的樣子,渾身頓時泛起一陣無力感,我只是一個寡婦,一個想要養活孩子的寡婦,難道這也有錯嗎?
只是,她沒有想過,無論是來之前的何雨柱,還是來之後的何雨柱,對她從來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
今日她這一切的怨恨,其實都源於何雨柱停了接濟,就是這接濟停了,才導致她有這麼多的想法。
升米恩,斗米仇!
不管怎麼說,秦淮茹都不想失去何雨柱這張飯票,李副廠長的船她更是不想上。
其他的不去說,沖著孩子秦淮茹也要堅強的繼續走下去。
外面,何雨柱剁好肉餡,一大半封存起來,準備包餃子,再去配製作炸醬的配料。
「哥,幹嘛買肉啊,不是買車嗎?」
何雨水蹲在案板旁邊道。
「肉票是昨天得的,不趕緊用了,你認為存得住?」
何雨柱瞥了眼妹妹道:「咱屋是一個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啥好東西眨眼功夫就沒了。」
他這說的是實話,也有點誇張。
棒梗這個小白眼狼就是慣犯,一個不留神屋裡就被翻一遍,吃的喝的都存不下來一星半點兒,但錢什麼的一般不動,這是有一說一。
棒梗進屋何雨柱防都防不住,這倒是次要的,關鍵是秦淮茹不管,還說棒梗這是和你親,不然怎麼不偷別家專門偷你家?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你要吃可以開口要,我給就是你的,不給就不是,偷就是兩個概念了。
還有賈張氏更加噁心,慫恿棒梗來偷。
這樣的環境下,能培養出好孩子出來才是怪事。
「上鎖,必須上鎖。」
何雨水急了:「哥,你也是,大門不上鎖怎麼行呢!」
「行,聽我妹妹的,待會出去就買把鎖。」
何雨柱老懷大慰,妹妹還有得救,喜道:「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就上大街,先去百貨商店看看自行車,再買把鎖,對了,我還要去圖書館。」
「嗯,都聽你的。」
要買自行車了呀,何雨水笑彎了眼。
不多時,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開火做炸醬。
佐料還沒有放齊全,肉香味頓時飄的滿院子都是的。
毫無疑問,何雨柱家今兒就是四合院最靚的仔,無論前院還是後院,聞著香味都知道何雨柱今兒吃肉。
何雨柱心情不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有些微改變的傻妹妹正在外面煮麵條,這次她沒說送一碗到隔壁去。
便這時,外面的何雨水突然焦急喊起來:「棒梗,小當別吃,這是生的,快點吐出來。」
何雨柱內心一緊,連忙跑出去看,發現棒梗和小當拿著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豬肉皮在那撕咬。
而何雨水已經急哭了。
這是真的在吃,牙印都咬出來了。
何雨柱看到這一幕,內心發酸,他再怎麼強硬,看到半大孩子啃生肉皮也受不了。
小白眼狼也是孩子,最恨的不是白眼狼孩子,而是把孩子教育成白眼狼的大人。
他臉色陰沉要滴水,瞥了眼趕出來的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孩子這樣,眼淚立即不要錢的流下來。
「棒梗鬆口。」
秦淮茹蹲下來抱住小當,哭道:「小當乖,這個是生的不能吃。」
「媽,小當很久沒吃肉了。」
小當開口,肉皮自然是沒法吃了,棒梗吐出肉皮,抹了抹嘴回屋去了。
一大爺易忠海趕出來,沒有看到好戲,何雨柱也沒有跟他說。
「怎麼啦這是?」易忠海問道。
「小當和棒梗啃生肉皮。」
秦淮茹抱著小當抽泣道,她懷裡的小當小嘴上還有一層油脂。
小當沒再說啥,小眼睛瞅著何雨柱屋裡,秦淮茹則是一副可憐兮兮、委屈扒拉的模樣。
「柱子,你怎麼能讓孩子吃生肉呢?」
老好人易忠海不問青紅皂白就是一頓輸出,說的何雨柱一陣火大。
「我讓孩子吃了嗎?」
何雨柱丟下這一句,扭頭進屋,繼續剁肉餡去了,懶得解釋那麼多。
外頭秦淮茹抱著小當起身解釋:「不怪他,是小當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啃的。」
「哥,給聾老太太送了之後,秦姐家也送一碗過去吧」
何雨水已經哭紅了眼。
這個時候,何雨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秦淮茹抱著小當哭哭唧唧的回屋去,忍不住責罵棒梗:「你瘋了,帶著妹妹吃生肉皮。」
棒梗無所謂的看著賈張氏道:「奶奶教我這麼做的,奶奶說只要我啃了肉皮,一會兒一準有炸醬麵吃。」
「媽,你怎麼這樣?」
秦淮茹發火道:「這不是教壞孩子嗎?」
賈張氏皮笑肉不笑,沒有正面回答,卻用剛好兒媳婦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道:「裝什麼裝,剛才我教棒梗的時候你不是在外屋聽到了么,剛才怎麼不說?」
秦淮茹頓時氣苦,蹲下身子抱著小當哭。
小當啥也不懂:「媽,我們什麼時候有炸醬麵吃?」
秦淮茹哭的更厲害了。
「好啦,是我的不對。」
賈張氏無奈,「可是不這樣做,傻柱永遠不會回頭,他就是賤脾氣,你等著看,要不了多久炸醬麵就來了。」
不久,她們就看到何雨水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