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與世界首富的會面

「今天巒總會來巡視。」

房哥坐在辦公室看書，在意識對話空間向大家說道。

胖魔方在玩我的世界：「巒總來幹嘛？」

杜澤正和鋼鐵俠打架：「他每次來都沒什麼好事。」

老白研究著手裡的液化夢魘：「還不是你不好管教，不然人家能對你有意見？」

杜澤：「三邊臉狗腿可不是我的綽號。」

藍天躺在擴展空間里，等待身體適應那顆新的肝臟。

這幾天磕的葯太多，讓他肝臟爆炸了，老白給他換了一顆。

「那個......」藍天問道。「巒總是誰？」

杜澤：「張氏集團亞洲區的執行總裁。一個笑面虎。別看他表面平和，實則城府極深。之前我就頂撞了他一句，直接把我調去北國照看了兩周小朋友！」

藍天：「張氏集團！是我想的那個張氏集團嗎？」

杜澤：「如果你想的是去年成為世界五百強第一的那個張氏——你沒想錯。」

藍天：「哇！難怪魑魅衙建在一個漂流的人造荒島上，高科技產品一掏一大把，每天不用賺錢卻住在豪華公寓里。原來是張氏集團在背後贊助啊......」

杜澤：「你對這個集團了解很多？」

藍天：「國產企業的驕傲啊，不了解但都聽說過。對了——我就說為什麼有時候看新聞說張氏集團有一個雇傭軍兵團，那個軍團其實就是魑魅衙對吧？」

杜澤：「你猜——」

房哥：「人家是來看藍天的。」

藍天：「看我幹嘛？」

房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小房！」

巒生以中年人的模樣從傳送艙出來，喊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

「巒總！」

房哥連忙出去迎接他。

「藍天呢！快讓我見見他！」

「藍天還在他的公寓里休息。」

「他生病啦？」

「是的。他身體不太舒服。」

「身體不舒服更應該出去走走，晒晒太陽，吹吹風，身體好得更快啊！」

「我等下喊他過來。您先來休息室坐坐，我給您沏杯茶。」

「你先泡茶，我去看看大傢伙兒。」

巒生留房哥在休息室，先走進了胖魔方的工作室。

「小方。」

他拍了拍胖魔方的座椅。

「巒總。」

胖魔方摘下耳機，站起身，一副從認真工作的狀態里分出神來的樣子。

「最近在玩什麼遊戲？」

「《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可我最近看你《英雄聯盟》的賬號又上國服第一了呀。你是不是抽空上了個國服第一？」

「對呀。我最近抽空上了個國服第一。」

「我最近有個人需要你幫忙找找。」

「您直接把信息發我就行。」

「可難點就在於這個人沒有信息，所以才需要你來幫忙。」

「那個人是誰，連您都沒有他的信息？」

「那個人是一個狐妖，前陣子小房和小杜去抓的那隻，被他給跑了。」

「就那個連環殺人犯對嗎？我明天晚上7點前給您回復。」

「好，我到時候等你消息。你繼續玩兒吧，和我就不用裝啦。我有空也會玩兒《我的世界》。」

「好......」

胖魔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巒生走進了老白的工作室。

「老白。」

老白站了起來，說：

「巒總。」

「你這液化夢魘研究的怎麼樣了？」

巒生指著老白手裡的試管說道。

「這玩意兒有些來頭，我得研究一陣子。」

「藍天的記憶可以恢復嗎？」

「他的記憶恐怕還是需要上面的人幫忙才能恢復了。」

「那此事先放緩，等藍天適應了這裡再說。多多照看他，有什麼需求儘管跟小房說。」

「收到。」

「杜澤那小子在一樓吧？我去看看他。每次來到魑魅衙，都要我一個一個去登門拜訪，真累啊。」

「您每次來都沒有說具體時候，咱也不知道怎麼迎接啊。」

「沒事兒。你繼續。」

「好。您去一樓看看，他應該在那兒。」

到了一樓，巒生看見杜澤躺在健身房的地板上。

「裝睡是吧？」

巒生便沒有打擾他，離開了這一層。

「小房，藍天的公寓在第幾層？」

「在第八層。」

「第八層？那個夢境空間認可藍天嗎？瑜仁的夢境空間具有極強的攻擊性，難道藍天的夢魘比瑜仁的夢魘更加強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證明您的消息無誤——藍天的確是分體。」

「可分體......」

巒生接過房哥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道：

「我去看看他。」

「我把他喊出來吧，您何必一個一個上門看他們呢？」

「不必了。我也想看看他是怎麼在那個夢境空間待下去的。」

「那您有事通知拉戈喊我。」

巒生點點頭，便去找藍天。

轉過身，關上電梯，他的臉色變了，彷彿對魑魅衙的一切感到厭煩。

他知道魑魅衙不好管理，就像關在籠子里的一群猛獸，指不定哪天就突破牢籠各自飛走了。

第八層是當初的魑魅衙八位超能力者中的一位，一位造夢大師，叫：瑜仁。

瑜仁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魑魅衙。

他留下了這一層夢境空間，目前沒有選擇任何城市作為傳送點。

巒生站在門口，向門問好：

「拉戈，好久不見。」

「巒生，好久不見。」

「這裡還沒有AI幫忙篩選導致夢境混亂的因素，不夠安全。」

「我可以勝任魑魅衙的守門人一職。」

「看守歸看守，那是正面碰撞。人類很狡猾，你不一定每次都能將壞人攔在外面。」

拉戈沒有回話。

巒生便繼續說下去：

「藍天是怎麼進去的？」

「有一天晚上，他做夢的時候，走進去的。」

「就這麼簡單？」

「瑜仁的夢境空間和分體應該是同一等級的，所以藍天可以進去。」

「看來我們撿到寶了。」

「等藍天覺醒再說吧。」

「我進去看看他。」

「只有你一個人嗎？」

「方董也想看看藍天。」

「你進去吧。」

門開了，巒生走進去——

這個夢境空間的坐標顏色是烏金色，如晚霞里的火燒雲，每走一步，腳下會亮起一個金色的光圈。

巒生看著腳下的金色光圈，有些悵然。

他和這個夢境空間以前的主人交情不錯。

「藍天在哪？」

「他在夢境的深處。」拉戈答道。

巒生順著拉戈的指導，緩步向前，撥開沿途的虛無，找到了藍天。

他坐在那裡，像在和那些虛無進行某種聯繫。

「你很喜歡這個夢境空間嗎？」巒生問道。

「我喜歡這些黑色的東西。小時候早起，天還沒亮，去學校的路上就有這些迷霧一樣的黑東西。」

藍天感到那些虛無與它有著某種連接。

「它們叫黑夢。」

「黑夢？」

「關於黑夢還有個傳說——說是最早的那位造夢者懷著悲傷的心情創造了第一個造夢空間，這些黑色的霧狀的東西，是她的悲傷心情所變成的。」

「原來如此。」

「有個人想見見你。」

「誰啊？」

巒生的雙眼射出一張全息投影屏，裡面走出來一個閃著橙光的、身上飄著霧氣的透明人。

那個透明人就像一個素描而出的畫中的人物，嘴巴眼睛鼻子等等全部外表的一層都只有幾條虛線勾勒而出的輪廓，心臟處掛著一顆橙色的光球。

「你好啊，藍天。」

那個透明人的嘴巴動了——或者說，幾根虛線浮動了幾下而已。

「你好......」

藍天站了起來，不敢再坐著——這個透明人明顯來路不凡。

「你是......」

「我叫方乃馨。」

「方乃馨？」

藍天叫了出來：

「你是——方形宇宙的那個方乃馨——去年的全球首富？」

「沒錯，是我。」

「那今年的世界首富排行榜是你，啊對不起——是您，還是張氏集團的張算？」

「王夢吧。」

「您是說夢網科技的王夢嗎？」

方董點了點頭，道：

「這種榜單不穩定，有時浮動很大。說不定下個月的今天就變成我了。」

「我做夢都不想到。」

藍天舔了舔嘴唇，道：

「有天我會和世界首富面對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