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介紹夢境空間

「我這輩子也想不到，有天能夠和三夢共生體分體面對面說話。」

「方董，我真不知道您說的分體是什麼。很多人都說我是分體。可我不是......」

「你失憶了。慢慢你會記起一切的。」

「所以您是來找我的嗎？」

「肯定啊。」

方董胸中的橙色光球射出一道直線強光，夢境空間便全部有了光。

兩人出現在了方董的一棟山莊別墅里——一整座山莊別墅的山頂上，旁邊是一個停車場，那裡停著市面上所有豪車的某款典藏版。

半山腰有一個超級大的、近五千平方米的平台，山腳下的遠方便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亮著各色的光彩，爭相鬥艷，彷彿只為討好方董的別墅。

「我猜你還沒好好享受過生活。」

方董和藍天坐在兩張躺椅上，往前走十步就是懸崖。

前者透明的軀體有了實形，變得有血有肉有五官，穿著一套睡衣睡褲，頭戴一頂不符穿搭的貝雷帽。

原來這位世界首富長得如此年青，看上去比房哥還顯小——百度上的他可是已經有57歲了。

「我最近的生活就挺好的。」

「那我得給你看看更好的。」

兩台敞篷豪車馳騁著令人頭皮發癢的美妙引擎聲，沿著山坡的軌道開到兩人的面前。

一台裝著四名女僕，一台裝著四名男僕。

僕人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過來，跪在藍天面前，好像受過專業訓練。

「聽老白說你對祖傳手藝活兒有常年的練習，我想你應該對美色有超於常人的需求。」

「方董，您這是......」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我......」

並不是藍天在這個問題上猶豫不決，也不是他突然被帶到這裡來的驚訝與激動，而是他完全不懂方董的目的是什麼。

「我帶你來，只是想告訴你，為我辦事，什麼都可以得到。你喜歡軍火嗎？」

「您什麼意思。」

「你看——」

順著方董手指的方向，半山腰的巨大平台上，直升飛機投下了一顆小型導彈。

爆炸聲轟天響，波動震起大風吹，掀起女僕的圍裙，男僕的貓耳飛到空中，山上的樹林葉片飄碎。

「怎麼樣！」

方董跳了起來，大笑道：

「還要看其它的嗎？」

藍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耳朵里一陣耳鳴，說：

「方董，您其實不用做這些，我會聽從魑魅衙的指令。」

「你還是沒說喜歡什麼。」

「我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杜澤喜歡漫威，他小的時候老是找小房向我要錢買鋼鐵俠，我就給他買了十架，在山另一面的山洞裡。」

山頂另一面，十架不同顏色的機甲飛到了與藍天平行的空中。

「很酷啊，方董。」

藍天望著那些飛在空中的炫酷的機甲，誇讚道。

「看來你什麼都喜歡一點，但沒有熱愛的東西。難道說那個女人才是你的熱愛？」

「您是說誰呀。」

「還能是誰，王冷那個小鬼咯。」

「王冷......」

「我都忘記你失憶了。」

方董走向藍天，一邊解開睡衣睡褲，一邊笑道：

「難道你還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藍天從對王冷的思緒里回過神來，發現方董脫乾淨了，綻開身上的聖光走向自己，喊道：

「您幹嘛！」

他以為方董有斷袖之類的癖好，閉上眼把頭轉了過去——可同時，女僕的圍裙停止了擺動，男僕的貓耳彷彿失去了引力停在了空中，山上的樹林停止了落葉——

「我們在做夢啊。」

方董說道，他的身體再次變得透明，外表一層的虛線勾勒著輪廓，胸中掛著那顆橙色光球。

他的別墅也像電影謝幕一般暗下去了。

周圍的世界變化了背景，兩人回到了魑魅衙第八層的夢境空間里。

「這是怎麼回事？」

藍天嘴巴合不攏了，儘管最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可思議。

「這就是造夢者的能力。」

「您是一位造夢者？」

「我略懂皮毛，最多創造些小場面，你才是大師。」

「我是大師——？」

「今天先不談你身份的事。我此行來主要是向你介紹一下夢境空間。」

方董飄到了空中，胸中的光球如同一顆吊燈，照亮了兩人所在的那一小部分的夢境空間。

「夢境空間分三種，一種是剛剛你看到的，是即時夢境：這種夢境會隨著夢境空間的操縱者的變化而變化。

第二種是往時夢境：這種夢境將永遠停在過去的某一個時間段里。」

方董的光球發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令藍天遮住了雙眼。

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兩人來到了2008年的BJ奧運會，姚明舉著國旗帶著身邊的小林浩在近十萬人的注視下參加開幕式，解說無比激動，現場人聲鼎沸。

「這一年的奧運會，中國創造了太多奇迹，國家體壇欣欣向榮啊！我喜歡這16天，所以我創造了這為期16天的夢境。想08年了，我就回到這一年的夢裡看看。你有最想回去看看的一個年代嗎？如果回到那個年代，你會做些什麼？」

「我沒想過這些......」

「那你08年的時候在做些什麼？」

「那會兒，我估計還在小區里跟著一幫小流氓四處鬼混。」

「這樣嗎？我得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那一年你好像一拳一個夢魔，厲害得很。」

「我不記得再小一些時候的事了。」

「那就說回來吧。」

方董和藍天坐在鳥巢的露天網格頂上，看著高速發展的BJ，汽車鳴笛，人們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笑。

「第二種夢境就像剛剛那樣，可以讓過去的景象重現。它可以從2008年8月8日晚上8點到2008年08月08日晚上9點，也可以從500年前的8月8日晚上8點到現在這一刻——往時夢境可以持續多久，全視造夢者的能力而定。這種夢境可以反覆重現，但對造夢者的損耗不小。」

「那第三種呢？」

「第三種是虛無夢境。目前為止，我只見一個人做出來過這種夢。那個人快死了。」

「那個人是誰？」

「一個無比強大的人，我的導師。」

「那這種夢境是幹嘛用的？」

「第三種夢境用來探索人死後的世界。」

「人死後真的有另一個世界」

「我沒見過，但見過的人都說存在。」

「唔......」

「或許你會成為那個看見虛無夢境的人。」

「我盡量......」

「這個給你。」

方董給了藍天一把鑰匙，鑰匙頭刻著跟他胸中的橙色光球一模樣的印記。

那鑰匙落在藍天手裡，如雪融於火，散開了。

「以後有事情，直接用這把鑰匙來找我。」

「去哪兒找您？」

「只要你想，隨時隨地。」

「什麼意思啊？」

「我就跟你說這麼多了。其餘的，等你三維覺醒后，找拉戈問吧。」

「好。」

「早點覺醒，讓我來瞧瞧你的本領。」

方董胸中的橙色光球滅了，他的透明身軀跟著消失——鳥巢的頂部破碎了，藍天從高空往下墜，一直到——

「方董和你說了些什麼？」

巒生在夢境空間里對藍天問道。

藍天躺在黑夢裡驚坐起來，聽見了巒生的話，答道：

「他給我介紹了夢境空間的用處。」

「就這些了？」

「沒錯。」

「你打算什麼時候通過三維覺醒？」

「老白說我的身體機能無法支撐我三維覺醒，要再過一段時間。」

「你盡量早些三維覺醒，我們都很好奇你的造夢上限在哪。有任何需求就跟小房說，我們所求必應。」

「謝謝您，巒總。」

「再見了！」

「再見。」

巒總和房哥再聊了些話，走進傳送艙，離開了魑魅衙。

藍天坐在夢境空間里，看著自己的右手——橙色光球鑰匙消融於其中的右手，嘴裡念著：

「只要你想，隨時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