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第一次任務

三十三,第一次任務

「巒總對你說了什麼?」

老白上來了,問藍天。

「他把方董帶了過來,還給了我一把鑰匙?」

「鑰匙?」

「對啊,一把鑰匙。」

「給你一把鑰匙,意味著什麼呢?」

老白右手搓著下巴,看了看藍天,忽地一拍手:

「明天你跟杜澤殺人去。」

「啊?」

————

(BGM:《HogiHogiLaLaJo》By落日飛車讀文配樂,心情愉悅~)

這註定是一個平常而又不平常的一天。

今天是明天的昨天,今天是後天的前天。

這難道不神奇嗎?

藍天要和杜澤去做任務了,目的地是瑞士日內瓦的一家銀行,目標是殺了銀行行長。

他手裡攥著老白給的兩顆糖,背上背包、防彈衣、防彈頭盔,連褲子都是防彈的——這身穿著令他走路遲緩,像個臃腫的福娃。

杜澤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們是去殺人,又不是上戰場,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殺人?」

「啊這——」

「脫了吧,便裝就行了。」

「好吧。」

藍天便換上休閑裝,看上去像個略微健身的大學生。

他被老白喊了過去:

老白:「給你兩顆糖,藍色的在遇到緊急關頭的時候吃,另一顆紫色糖在你的身體到了極限中的極限的時候吃。別搞錯了。」

藍天:「哦。」

房哥:「到了瑞士之後,會有一個中國男人與你們接應,他叫鄧帆,三十五歲。一切順利!」

藍天:「一切順利!」

隨著胖魔方的操作,藍天和杜澤被傳送到了一架大型客機的飛機尾部,即將抵達日內瓦機場。

鄧帆在飛機尾部的小型夢境空間迎接了他們。

他穿得很平常,看一眼就會忘記的那種穿搭。

「你們終於到了!」

他一米七五,的確像三十五歲的年紀,其容貌老實,說話也憨厚,帶著熱情的笑容,上來給了藍天一個擁抱——在國外生活久了,社交禮儀也變了。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鄧帆。」

他可真有力氣,把藍天抱得喘不過氣。

「我叫藍天。」

「你好!」

鄧帆要杜澤彎下腰來。

杜澤便彎下腰去,和他抱了一下。

「你好,我叫杜澤。」

「你們是方董派來殺齊納瑞的吧。」

「齊納瑞?什麼人取個這種名字?」杜澤笑道。

「這很正常啊,就像他們不懂為什麼我們叫張三李四藍天杜澤鄧帆。難道你不知道暗殺目標的名字嗎?」

「我從來不記他們的名字。殺一個人就記一個名字,我腦子會不夠用。」

「我很開心有你這樣冷酷的夥伴。」

「我們該怎麼殺他?」藍天問道。

「今晚八點,齊納瑞會把他的秘書喊去辦公室廝混——我已經把那個女人買通了,就在他的辦公室,配合那個女人一起殺他。」

「現在幾點?」

「晚上7:00。」

「??」這是藍天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快?我都沒準備好。」

「這得問你們的領導了,為什麼這個點才來。」

「我們的領導沒——」

藍天被杜澤戳了下腰,對他使了一下眼神,說道:

「我們的領導沒告訴我們居然是在齊納瑞的辦公室殺他,這樣很不方便。其實在大街上很好,人群的恐慌可以混淆視聽。在他的辦公室需要一個嚴密的計劃。」

「幸好,我有一個計劃。」

鄧帆示意他們靠近一點,雙手比劃著,說:

「我們先這樣@#¥%&*......」

他口沫橫飛:

「然後再這樣@#¥%&*......」

「噢,這個計劃好。」藍天連連點頭,「可為什麼沒我參與的地方?」

「你第一次來做任務,什麼都不會,在外面幫我們把風就好了。」杜澤說道。

「那為什麼要我來?」

杜澤學著房哥的語氣,雙手叉在胸前,說道:

「不要懷疑上面的指令。」

「可——」

「沒事的,你就在外面幫我們把風,喝喝咖啡,和美女調情之類的,不用太操心。」鄧帆說道。

「可這個計劃,對你來說很危險!」

鄧帆不以為然,拍拍胸脯說:

「我做任務這麼多年,無數次與死亡面對面,都無一例外活了下來。這可不是運氣,而是一種天分!」

「我懂了。」

鄧帆在兜里掏著什麼東西,對藍天、杜澤二人說道:

「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任務了。我很開心,終於可以回去好好陪女兒了。」

原來他是在掏他女兒的照片。

「你們瞧。」

藍天和杜澤便看她女兒的照片:

「她今年六歲了,上一年級。」

「好漂亮。」藍天感嘆道。

「嗯,對,很漂亮。」

杜澤敷衍地誇了兩句。

藍天在意識對話空間(以後簡稱意識里)里向杜澤說道:

「你幹嘛,人家女兒這麼可愛,你怎麼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他死定了。」杜澤回道。

「啊?」

「這種人我見過幾十個了:只要他告訴我們今天是他最後一次任務,或者把他親人的照片拿出來看,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死亡。如果兩者齊全了,那我只能說,葬禮辦得風光點,有空給他上香。」

「你就不能嘴上積點德嗎?」

「不信啊?賭點什麼?」

「我不賭。」

「真無聊——」

「你們兩個在眉目傳情嗎?」

鄧帆疑惑地看著他們。

「帆哥,你做這行多久了?」藍天問。

「啊,這種生活過久了,我都忘了自己什麼時候入行的了。」

鄧帆露出愁容,眼中就要有淚:

「這不是值得回憶的事,但少說10年吧。」

藍天向鄧帆湊近了一點:

「你今天最後一次任務,千萬小心一點。」

「謝謝你的關心。改天帶你們去我家玩兒,我妻子做的飯菜很好吃。」

「那就約好了。」

「約好了!」

鄧帆的手鐲響起一陣提示音,機長的臉出現在空中的全息投影屏,用德語說道:

「開始降落了。等人走光,準備下機。」

「好。」鄧帆答道。

待人走光后,鄧帆領著兩人下機,喊了一輛計程車。

「去日內瓦銀行。」

鄧帆說道,坐在副座。

「好。」

司機答道。

藍天和杜澤坐在後座,前者看街景,後者觀察著鄧帆和司機的對話。雖然他聽不懂。

鄧帆:「跑的士賺錢嗎?」

司機:「這得看情況。」

鄧帆:「我想是不賺錢了。最近市長發布的新法令真是讓人煩惱,憑什麼的士司機要多交10%的稅?」

司機:「對啊。我真恨當初給他投了票。」

鄧帆對司機投去詫異的目光,道:

「你還給他投了票?」

司機:「對啊。這些日子越來越離譜了。前幾天,我開我老婆的車去超市買東西——那個地方明明沒有禁止停車的標誌,還是過來一個交警給我開罰單。」

鄧帆:「然後呢?」

司機:「交了唄,還能怎麼樣。」

鄧帆:「這個可以舉報的吧?」

司機:「舉報有什麼用呢?人家對你指點一二,你還要舉報人家。」

鄧帆:「那為什麼要收錢?」

司機:「指點不要錢的啊?很快連呼吸空氣都要收呼吸稅咯。」

兩人相視而笑。

鄧帆:「你可以把窗子都關了嗎,我體寒,不能吹風。」

司機便把窗子都關了——兩人繼續笑著,笑容逐漸誇張——鄧帆掏出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在車窗外的路人看來是和司機擁抱,其實一隻手拿槍頂著司機的下顎連開了五槍。

「我操!你在幹嘛!」

藍天在後座看街景,被嚇得鬼叫出來,甚至破音了,像個女聲——子彈射穿了司機的下巴,撞到車頂掉下來滾到了角落裡。

「你他媽把他殺了!你把他腦袋射穿了!」

藍天雙手抱頭,繼續鬼叫著:

「沃——德——發!!」

杜澤有些好奇——鄧帆在幹嘛?

司機的身體融化了,化成一灘黑水,心臟落到車座上撒尿一樣往上滋著血。

短短几秒的時間,心臟停止了滋血。

鄧帆看著司機座位上的心臟,面無表情地開口:

「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日內瓦的市長根本沒有頒布那條法令。」

他趕快鬆開安全帶,用手拂開司機的心臟,坐到主駕駛座位上開車。

杜澤笑了,有些疑惑:

「為什麼我的紅電沒有探測出來他的身份?」

鄧帆答道:

「很可能是因為他不具備夢魔的攻擊能力吧,僅僅只是個放哨的。」

藍天蜷縮在後座上,恨不得鑽到背椅裡面,嘴裡不斷念著:

「他就這麼死了......他就這麼死了......」

杜澤力道很輕地扇了藍天一巴掌,把他扇懵了。

「你幹嘛?」

藍天盯著杜澤,好像不知道他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個人剛剛死了!」

「你清醒一點!」

杜澤扇他巴掌的那隻手搖晃著他的肩膀,說道:

「那是個夢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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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幻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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