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鄭婉怡之死
馬球比賽完,一間酒樓內。
長相呆傻的男子抱著一卷畫軸走進屋內。
「這大金不僅糧食眾多而且竟用了這個叫紙的東西。」長相的呆傻男子說道。
「大金確實富饒。」神情嚴肅的男子說道。
說著便打開了一個畫軸。
神情嚴肅的男子愣住,長相呆傻的男子看過來,便看到花捲上的女子。
「這個人不是,這個人不是在馬球場上的小子嗎?她、她竟然是個女子?」
「她竟然是個女子。」神情嚴肅的男子說道。
長相呆傻的男子又看向左側的題字。
「大金九公主景寰。」長相呆傻的男子說道。
「她竟然是個公主。」長相呆傻的男子說道。
「的確,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公主。」神情嚴肅的男子說道。
「大金女子也可習武?也可上戰場?」長相呆傻的男子說道。
神情嚴肅的男子搖搖頭。
「也是,女子怎能上戰場。」長相呆傻的男子說道。
「這次我們輸了是不是說明大金沒那麼好對付?」長相呆傻的男子說道。
神情嚴肅的男子搖頭,說道:「打仗不一定只是戰場廝殺。」
長相呆傻的男子疑惑看向神情嚴肅的男子。
神情嚴肅的男子拿起筆在紙上寫下「科舉、世家。」
長相呆傻的男子看著紙上的字,明白過來。
門外有腳步聲靠近。
兩人警惕。
那人推開門進入屋內。
兩人見到是認識的人便不在警惕。
兩人將花捲收好,那人進入屋內,然後行禮。
進入屋內的人是火耀的使臣。
「我火耀與大金的馬球比賽輸了,看來大金兵力不凡,如何跟大汗交代。」使臣道。
「使臣不必擔心。」神情嚴肅的男子說道。
使臣聽到話,疑惑的看向神情嚴肅的男子。
「使臣沒有聽說,鄉試鬧鬼和考卷被火燒一事。」長相呆傻的男子說道。
「鄉試鬧鬼和被火燒一事?」使臣依舊不解。
「使臣的腦袋還沒有我這腦袋瓜好使。」長相呆傻的男子朝著神情嚴肅的男子驕傲說道。
神情嚴肅的男子聽到長相呆傻男子的話笑道。
兩人相視一望。
使臣疑惑。
長相呆傻的男子便像使臣訴說這計劃。
無人之巷。
鄭秉直大人看著自己眼前的人。
那人摘下面罩。
「是你,你是火耀的使臣。」鄭大人道。
「鄭大人,在下要和你談場合作。」使臣道。
「合作?」鄭大人懷疑警惕說道。
「科舉,是否令鄭大人頭痛,或許鄭大人可以與火耀合作。」使臣道。
鄭大人待使臣說出科舉后便深深地思考。
「你們有什麼籌碼,可以讓本官與你們合作。」
「兵馬。」使臣說道。
「兵馬?」鄭大人道。
「你有糧食,我有兵馬。」使臣道。
鄭大人從開始的警惕慢慢變成開始思考合作的可行性。
許久過後,鄭大人下定決心。
說道:「如何合作?」
「本使者得知賢妃娘娘已經懷有身孕,只要她生出皇子,鄭大人便可令立新君,世家之災自可解決。」
鄭大人被使者的話打開思路。
鄭大人在心中想到。
「自己這樣只通過鬼神之說的言論是撼動不了皇帝的,還需要有兵力,若是需要令立新君,可令立新君自己同樣沒有兵力對抗武將?」
問道:「令立新君說的輕巧沒有兵力如何能立?」
「兵力?鄭丞相是否忘了火耀可與鄭丞相合作,這樣鄭丞相不就有兵力。」
鄭丞相聽到激動的問道:「兵力?如何合作?」
「便是火耀可以在皇子降生后出兵,讓武將在戰場難以分身,而鄭大人便可以令立新君。」
鄭大人的遲疑。
使者看出鄭大人的遲疑又說道:「無需擔心武將的返回,到時便有時間留給鄭大人招募百姓成立軍隊。
何況士兵效忠的是大金皇帝,只要有了皇子,還愁士兵不歸順,皇子佔據世家和大金皇帝兩個血脈,鄭大人總不會輸的。」
鄭大人思索覺得十分可行。
遠處還有著觀看這裡的兩人。
「看來鄭大人答應了。」長相呆傻的男人道。
神情嚴肅的男子點頭。
鄭府。
軍隊、錦衣衛進入府內。
鄭大人看到數不清的軍隊、數不清的燭火。
「為何皇帝沒有被毒死?為何會如此?」鄭大人心裡想到。
只是這一切還沒有得到答案,便失去生命。
鄭婉怡的宮中。
一片寂靜。
宮門口。
一個宮女從懷中拿出一對手鐲。
「嬤嬤,奴婢就這些錢財了,嬤嬤行行好把奴婢安排進其他宮中。」
那收著一對鐲子的嬤嬤看了看鐲子說道:「你這太少了,你也知道最近大家都給了錢財要去其他宮中,你這點錢財恐怕不行。」
「嬤嬤,嬤嬤,行行好行行好。」宮女哀求道。
「行吧,我儘快把你安排出去。」嬤嬤艱難糾結道。
「謝過嬤嬤。」宮女感激涕零道。
「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見到是賢妃娘娘身邊的宮女。
兩人便停住交談,嬤嬤匆匆離去。
宮女回身說道:「姐姐,我們就聊了會子天。」
待在賢妃娘娘身邊的宮女顯然不信。
「一群白眼狼,平日娘娘對你們多好。」宮女說道,然後不屑的離開。
「再好能當飯吃嗎?鄭府都完了,賢妃娘娘也就完了,還不走嗎?」
屋內。
賢妃娘娘坐在床榻上看書。
「白眼狼。」宮女不憤的說道。
「奔赴好的前程本就沒錯。」賢妃說道。
「娘娘您就是心善。」
賢妃不置一笑,然後澆灌著她的蘭花。
「淑妃娘娘到。」
賢妃不曾聽到一般依舊澆灌著蘭花。
宮女向淑妃請安。
「賢妃竟還有如此雅興。」梁淑兒高傲道。
賢妃並未搭話。
見到賢妃娘娘並沒有搭話。
梁淑兒生氣,而後又幸災樂禍的道:「賢妃姐姐知道嗎?王、盧、崔嬪自盡了。」
賢妃澆花的手頓了頓。
「家族就是女兒家的命,家族沒了她們自然就…」梁淑兒幸災樂禍道。
「可是賢妃姐姐的鄭家也沒了,哦,不對不對,賢妃姐姐還有皇子,這皇子真可憐,一出生皇上都無暇顧及。
哎呀,瞧,皇上現在日日都來陪伴淑兒,淑兒都忘了該是提醒皇上多來看看姐姐和皇子,賢妃姐姐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皇上了吧。」
賢妃不想搭理她的話,便沒有回話。
但這在梁淑兒的眼裡確實痛苦不已,很是可憐。
梁淑兒說完便自顧自的幸災樂禍離開。
「娘娘,您沒事吧。」待梁淑兒走後宮女說道。
「我沒事。你先下去吧。我想要單獨呆會。」
賢妃娘娘靜靜的盯著蘭花,思考出神。
一個決定在她心中升起。
不知是崔、盧、王嬪的死亡還是世家覆滅的結束,讓已經許久未見的皇上出現在賢妃娘娘的宮中。
賢妃看到屋門口的皇上。
兩人四目相對。
賢妃的手拿起自己正在下的棋子,問道:「皇上可否在於我下一次棋。」
皇上點頭,便來到對面,坐下。
兩人在一起下著棋。
「世家覆滅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皇上說道。
鄭婉怡點頭。
皇上也點頭。
「鄭柏瑛會如何?」
皇上沒有回答。
「可否留他一命。」
皇上思索。
鄭婉怡將棋子放入,皇帝輸了一棋。
皇上點頭。
夜風吹過一片蘭花被風吹走。
兩人下了一夜的棋。
皇上要上早朝,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鄭婉怡久久失神。
待皇上走後鄭婉儀吃過早膳,吩咐宮女去將皇子抱來。
屋子裡面只剩下鄭婉怡一人。
她拿出一個瓶子……
然後帶著皇子前往梁夢的宮中。
梁夢宮中。
「賢妃娘娘到。」
「賢妃?」梁夢很奇怪為何鄭婉怡會此時而來。
梁夢便看到賢妃走進,宮女手中的抱著小孩。
「請太後娘娘安,可否請太後娘娘與婉儀單獨待一會。」
梁夢奇怪。
但還是讓所有人離開。
「你怎麼了?」
「太後娘娘,婉儀有個請求可否請太後娘娘應允?」
「請求?你且說說,哀家能夠幫的一定會幫你的。」
「婉儀想請太後娘娘可以護佑皇子。」
「護佑皇子?」梁夢不解看向鄭婉怡。
然後梁夢的腦海中想到盧、崔、王已經自盡的消息。
鄭婉怡不會也要自盡吧。
「護佑皇子應該是你要做的,你應該親自護佑他長大。」
梁夢看到鄭婉怡自盡的意圖,希望有孩子讓她有活下去的牽挂。
「可是我不能護佑他長大了。」
梁夢看到鄭婉怡自盡的意圖,孩子不能牽動她,又說道:「皇上他是在乎你的,你若是離去,皇上會傷心的。」
「皇上?」
見到鄭婉怡遲疑。
「對呀你想想皇上。」梁夢道。
「皇上他有大金的江山要去看顧,想來不會太過傷心。」
「我、我,我最討厭小孩子。」梁夢見到孩子、皇上都不能讓她放棄,便說道。
鄭婉怡笑道:「太後娘娘不會的,太後娘娘會幫我的。」
梁夢不知該作何回答。
「你為什麼要死?和王、盧、崔嬪一樣嗎?家族是家族,你是你,家族覆滅不代表你一定要死?你可以為了自己活下去的。」梁夢希望可以勸說她。
「為了自己?就像在是在皇家學院那樣嗎?
可婉儀從小接受的便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女子為了父親,為了丈夫,為了兒子,為了家族付出自己的全部。
即便婉儀聰穎超於柏瑛,父親也只是忽視,母親也只會告訴我女子就該輔佐夫君,兄弟。
因此在我的人生中,我一直以為這是天道,這是這個世上的唯一規矩。
直到我來到皇家學院,在這裡沒有家族,只有鄭婉怡,每個人都是自己,我可以靠著自己的聰穎解決許多事情,我很快樂,我第一次真真實實的感受到我只是自己。」鄭婉怡道。
「是你,是你自己,不是家族,不是兒子,不是丈夫、父親、兄弟,你只是你,你不用為了家族失去自己的生命。」梁夢堅定的勸說。
「可是,已經晚了,我像是中了毒藥一般,整個身體,整個心靈還是會不受控制的一般為了家族付出自己。」鄭婉怡無力痛苦說道。
「不,不是,只要你踏出為了自己的第一步,你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你會擺脫那個毒藥的。」
「真的嗎?」
「是真的。」
「好可惜,我已經沒有辦法在去踏出後面的一步又一步了。」
然後鄭婉怡的嘴角流出血跡。
「鄭婉怡?鄭婉怡?你……」梁夢看到鄭婉怡嘴角的血跡。
將鄭婉怡的身體抱在懷中。
「謝謝您太後娘娘,您一直叫我的名字,而不是我的名字從來都不重要。」
「在很久很久之後,女子都不會再和你這般,她們會先是自己……」
「真的?」
鄭婉怡笑了。
然後鄭婉怡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夜晚,雨水噼里啪啦拍打在蘭花上面,一片又一片的蘭花掉落在地上,只留下光禿禿的花桿。
宮殿。
「皇上,賢妃娘娘她去了。」
「你說什麼?」
等到皇上趕到賢妃娘娘宮中的時候。
賢妃已經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失去了生機。
皇上坐在床榻下回憶著與鄭婉怡的點點滴滴。
「原來,是最後一次下棋。」
第二天。
皇上依舊出現在朝堂上處理著政務。
梁夢看著安睡的皇子,聽著紅玉講述著賢妃的喪儀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皇上依舊上朝?」
「這就是帝王之愛嗎?」梁夢道。
……
皇上同意了,皇子放在梁夢的宮中扶養。
大的世家被消滅。
皇權越來越集中。
梁夢宮中。
「皇帝,大金的朝堂不應該再有丞相制度。」梁夢說道。
「丞相?難道丞相不是該一直存在於朝堂之上?」皇上奇怪的問道。
梁夢搖頭。
「既然推選官員可以變成科舉那麼為何丞相不能改變。」梁夢道。
皇上思索然後點頭。
「丞相既有好處又有壞處。
好處,所有官員的政務經過了丞相的處理,皇上便可以輕鬆很多。
可是壞處也是很明顯的,丞相很容易控制朝堂。」梁夢說著。
皇帝點頭。
皇帝回憶起,每次出頭阻止朕的官員似乎都是受到了鄭丞相的指示。
皇帝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讓自己的朝堂被丞相控制。
梁夢看到皇帝已經被自己說服。
便繼續說道:「既然丞相制度有好處和壞處,那就保留丞相制度的好處,去掉其壞處。」
「如何保留好處,去掉壞處?」皇帝問道。
「內閣制與六部制。」
「何為內閣制與六部制?」皇帝道。
「所為內閣便是由六人組成,百官的奏章由他們閱覽之後整理出來在交給皇上查看。
所謂六部便是指吏戶禮兵刑工,朝廷需要幹什麼事情便將給六部來干。」
「若是這樣,丞相從一人變為六人,那便可以幫助朕批閱奏摺,而且並不會控制百官。」皇帝道。
朝堂上,內閣制度被適用起來。
賈忠國成為了內閣中的一員。
百官的奏摺交給內閣,內閣整理后交給皇帝。
因此袁高多了一項工作,便是每天都要將內閣送來的奏摺整理好給皇帝。
皇後宮中。
拓跋藍柔看著眼前正在品嘗糕點的景寰。
景寰還是這樣天真爛漫,明明年紀相差無幾為何自己越來越沉穩。
「表姐,你怎的今日又是糕點又是水果,是不是要與景寰說些什麼?」景寰道。
拓跋藍柔眼睛垂下,抿嘴,下定決心的說道:「今日確實是有事情要與你說。」
景寰看著拓跋藍柔鄭重的神情,說道:「何事?」
拓跋藍柔忐忑的開口:「是,是你的親事。」
「親事。」景寰的臉頰染上緋紅,害羞道。
「是,和親。」看著景寰的樣子,拓跋藍柔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和親?」景寰的腦袋沒有反應過來的問道。
拓跋藍柔點頭。
「是,火耀與大金的和親。」